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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吞咽下去。

    “呼,差点被你噎死了!”花琼纠结地望着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抬眼望见凌盛还在看她,打了个冷噤,忽地蹲□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凌盛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将她甩开,却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凌师兄,我错了,我不该擅自跑出来,我只是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内膳房的剩饭剩菜全被沈夜叉拿去喂狗了,所以才到这里来找吃的,我不是成心要打扰您老人家约会的啊……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告诉别人您在这里见过我啊……”

    “……”任凌盛脑筋转得再快,也弄不明白花琼为何有此一说,“沈夜叉是谁?”

    “就是你们嘴里那个菩萨心肠的沈大娘啊!我呸!”花琼愤愤地说着,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了真话,连忙闭嘴。

    凌盛觉得事情有些古怪,花琼是盟主花了许多心思才找回来的女儿,照理说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想到这里,凌盛便道:“你不说真话,叫我怎么帮你?”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正文 妖女

    在随着盟主去倚望峰的路上,花琼也曾想象过,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趾高气扬,如何意气风发,如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惜天不遂人愿,在抵达倚望峰后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东方赞就因为有事要离开倚望峰,一直到他们父女的认亲宴会那天,他才能赶回来。

    其实东方赞离开了也好,花琼也不是很习惯对着他假装父慈子爱,只是临走前的一句话,却将她整个人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

    “你说师父临走前让你跟着沈大娘学习梳妆和礼仪?”凌盛听到这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安排很妥当啊,师妹你的确需要……嗯,宴会那天失礼了就不好了。”

    “可是我天生就不会这些东西啊!”花琼眼泪汪汪地,“我是习武之人,比起那种闺阁女子的礼仪,我觉得我更应该和慕容师兄他们一起去深造!”

    的确,如果没有父女相认这回事,花琼便是被大会破格收录的青年才俊,确实应该与慕容简等前十名青年高手一视同仁。

    花琼不明白东方赞的想法,但凌盛却是明白的。

    很早以前东方赞自己便说过,别看他收养了那么多的孤儿,教了他们做人和习武,就以为他有多善良无私,其实他也有私心。若他以后真的有了子女,他反倒不希望他们习武,不去理会武林争斗,就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平凡人。

    思及至此,凌盛沉吟道:“沈大娘是师父的奶娘,从前也是名门闺秀,你暂且跟着她好生学习,待师父他老人家回来,发现你学有所成,必定惊喜万分。”

    花琼闻言,却是彻底心凉了。这里不是她的四海帮,根本没人在意她的感受,也不会有人管她是死还是活。

    “去她娘的!老子不干了!”猛地将手中半个馒头掷向凌盛,趁他挡开馒头的瞬间,花琼猫着腰从他手臂下钻过,一溜烟跑出了厨房。

    “琼师妹?”凌盛虽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发飙,但还是紧跟了过去。

    “别叫老子穷师妹,还嫌老子受的欺负不够么?!”花琼气不打一处来,跑到哪里,就随手抓住身旁的东西往后扔,结果不小心打翻了一筐活鸡,场面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此时已经有不少早起的下人纷纷出来看热闹,见花琼和凌盛一前一后地追逐,开始议论纷纷——早就听闻凌总军有特殊癖好,原来是真的呀!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明目张胆地,追起盟主那个不男不女的女儿来了?而且俩人还衣裳不整地从无人的地方跑出来,这大清早的……真是叫人不浮想联翩都不行啊!

    凌盛耳力好,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就有些无语。

    花琼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呢,此刻她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走吧赶紧走,再也不来这个没有人情味的鬼地方了。

    “小白,你在哪里?快出来,跟为师一块儿走!”花琼跑出外膳房到了外宅,开始一间一间地敲打着房门。

    花琼是盟主家眷,而柳下白只能算是来客,因而师徒两个分住在内宅和外宅。来倚望峰大半个月了,他们师徒见面的次数……哦,好像根本没见过面。

    一来,花琼因为那天被他趁机占了便宜的事,有意想冷落柳下白;二来,也是东方赞特意不愿她与柳下白过多接触。

    东方赞毕竟不是个糊涂人,加之旁观者清,所以一眼便看出他们师不师徒不徒,反而像是顶着师徒名分,相互钟情的小情侣。

    这边花琼豁出去了的大闹,那边凌盛却皱紧了眉头。

    会不会真的是哪里有问题?实话说,他观察了许久,自然知道他这个师妹绝对算不上刚烈,如果不是真的把她逼急了,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

    正思索着,就听有一呵斥之声传来:“小姐,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快跟老身回去!”随后,便见一个身影在半空中翻了几翻,分毫不差地落在花琼身前。

    那是一个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婆子,两鬓已经斑白,身手却不输年轻人,十分利落。此人正是东方赞的奶娘,人称沈大娘。

    沈大娘少女时出身名门家族,虽是个大家闺秀,却也耳濡目染学得一身好功夫,只是,因为家族中有人得罪了魔教,她一家老小便惨遭灭门,唯有她一人躲过了这场浩劫。

    后来她辗转入了东方家,成了东方赞的奶娘。她待人极好,又热心又慈祥,经常被人称作菩萨心肠。但鲜少有人知道,就算是菩萨也有邪恶的一面。

    沈大娘生平最恨的就是魔教中人,一旦听说谁可能与魔教有染,她便大开杀戒,宁杀错也不放过一人。

    ……

    花琼一见沈大娘,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在慌乱中被她一把拿住了肩膀。花琼用脚踢她,被制住,用头撞,还是被制住。

    她大病初愈,内力不过原先的两三层,哪里是习武四十多年的沈大娘的对手,很快就被牢牢抓住。

    “小姐,老身说过,在你没达到老身的要求之前,不许你走出老身的院子半步!”沈大娘用手指捏住花琼的下巴,样子看上去不痛不痒,但只有花琼知道,她用了极大的内劲。

    那双满是阴鸷的眼睛,让花琼觉得,她也许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她的骨头捏碎!

    凌盛目睹了沈大娘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有些吃惊,忙求情道:“沈大娘,师妹她……”

    “盛儿,这里没你的事!”沈大娘打断他的话,厉声道,“老身奉盟主之命,替他教女儿,不相干的人都滚出去!”

    声音一落,除了凌盛,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消失无踪。

    沈大娘是倚望峰的元老,连盟主都对她十分敬重,加之此事又有盟主口令,她的话谁敢不听?

    “沈大娘,你先放开师妹,有话好说。”凌盛皱眉,他发现花琼此时虽满脸痛苦之色,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再落泪,也再没有半点要向他求助的意思。

    沈大娘冷笑:“叫老身放开她?谁知道这妖女又会弄出什么妖蛾子!做错了事就要受罚,老身就替盟主好好管教管教你这妖女!”

    “我呸!你才是妖婆子!”花琼忍痛唾了她一脸口水,大骂道,“你看看你自己,又老又丑,以后死了去地狱,连阎王都不敢收你……唔。”话没说完,脸上便生生挨了一耳光。

    沈大娘冷笑着,从衣服上抽出一根细针,那针有些类似于郎中用来替病人针灸的银针,但相比起来更长更细。

    花琼一见她拿出细针,脸孔顿时苍白起来。那沈大娘高明得很,每每折磨得她要死要活,偏偏身上还留不下半点伤痕,让她有苦无处诉。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凌盛也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沈大娘平日里慈祥和蔼,从不曾这般失态过,方才她甚至称他这个师妹为“妖女”,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沈大娘知道些什么?

    不过,无论怎样,他也不能坐视师父在意的人受到欺负,眼见沈大娘不顾一切地要将银针刺入花琼体内,便想出手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咝!”沈大娘忽地一把推开花琼,神色痛苦地捂着自己那只原本想要行凶的手,“谁在暗算老身?妖孽,给我滚出来!”

    凌盛一惊,连忙凝神倾听,周围却没有了任何可疑的动静。再看沈大娘的那只手,手掌几乎被穿透,凶器正稳稳地嵌在她的血肉里,是一颗倚望峰上随处可见的小石子。

    “来人,扶沈大娘去看大夫。”凌盛不由分说地将沈大娘打发走,再看向花琼,发现她捡起了沈大娘落下的那根银针,肿了半边的脸颊上,笑容看起来分外阴森。

    凌盛顿时觉得头有些大,女人心海底针,他实在不擅长处理这些事,便将花琼重新安顿好,又从军中挑了十几个好手,在花琼的屋外看守,防止她和沈大娘再起冲突。

    一切只等东方赞回来了,让他做出裁决。

    倚望峰崖顶,从武林大会中脱颖而出的十大青年高手正在此处修行。

    这里地势险峻而且空气稀薄,日夜温差极大,不时还有巨型野兽出没。虽条件极其艰苦,却能磨砺人的意志,以及增强众人之间的团队意识和为大局着想的意识。而不是独独加强武学修为,让所有人成为武功高强,却思想极端且我行我素的人。

    这样的安排,也是在东方赞上任后提议的。从前的江湖人大多独来独往,一言不和便能打得头破血流,因而事端不断,总能听说谁为了谁去向谁寻仇,然后被寻仇的那个又带了谁,去找那个谁谁谁报仇……总之是纷争不断。

    自从东方赞开始推行加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团队意识,很快便被人争相效仿,江湖也因此平静了不少。

    傍晚时分,经过了一整天严苛训练的十大高手纷纷疲惫地躺在草地上,望着那仿佛就在眼前的壮丽夕阳。

    “不知道琼儿现在在做什么。”慕容简眯着双眼,夕阳的光线在他温雅的脸上镀上一层光晕,祥云就在他脚下,衬得他美如仙人。

    十大高手中的两名女子在一旁偷偷看他,然后抱在一起红着脸偷笑。

    温子轩也是长吐出一口气,胸中从未有过的纯净和明澈,往日的烦恼在身体的极端疲惫之后,全部被抛诸脑后,让他觉得前所未有过的轻松。

    “慕容兄放心,盟主会待她很好。”他望着慕容简笑了笑,能在此刻还惦记着的,一定是发自内心喜欢上的人,就好像……他突然想起了某个暴躁易怒,却永远那么直率可爱的小家伙。

    “但愿如此吧。”慕容简闭目,轻声微笑。

    正文 同心同意

    花琼住的是一个独立的院子,而且有一个雅致的名字,叫筱禾庭。

    院子里的景色很美,在这样陡峭险峻的山上,这样江南小乡的石桥荷塘与雕梁画栋尤其难得。

    无论怎样,东方赞待她好是真的,这点不但别人看得见,她自己也能感受到。

    “还是先不要走了吧。”酒足饭饱,又将这些日子失掉的睡眠时间狠狠补回来之后,花琼心底的愤怒也跟着消散了。毕竟她来到这里是有所图的,可不能这么轻易打退堂鼓,不然之前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