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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饭后我很勤劳的刷了餐盘,得意的对他一笑,结果就惹祸了,盘子没放稳,差点从一米多高的台子上砸到我。他一把搂住,懊恼的说着,“看来结婚后,真要请个保姆了。”说完丢下怔住的我,走向书房。

    等我收拾完,他已在书房看起了书。“过来。”他躺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一本硬壳书,正在翻看。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什么书?”

    “唔,一本游记。靠近点,我们一起看。”我被他诱哄的,两人挤在一张沙发上,看着我不懂的法语游记。

    “可我一点也看不懂,这是法文。”

    “没关系,我念给你听。”脑袋枕在他的臂弯里,环住他的腰,听着他的声音,“斯瓦尔巴群岛附近水域里曾有数量众多的鲸鱼,早在1611年,荷、英的捕鲸船曾来此捕鲸,法国、丹麦、挪威、俄国的捕鲸船亦相继来到,狂捕滥杀使这里的鲸鱼几乎灭绝,看这张图就是鲸鱼的遗骸。”

    “这状况让我想到中国的藏羚羊,真可怜。如果其他生物变得强大,人类是不是也会遭到捕杀?”

    “唔,或许吧。”说着他有开始给我念起了下一段,“斯瓦尔巴群岛属于高纬度地区,极地气候,生存着多种鸟类,有各种鸥鸟、矶鹬、雪地颊白鸟、棉凫、松鸡等。”

    我指着书上的图片,那是一张大群海鸟在山体崖壁上筑巢繁殖的图片,“看着有点恶心,太多了,一点也不漂亮。”

    他读着书,我听后总会说出一点自己的意见,时间不知不觉得走着,“困了吗?那睡吧。”

    “睡?!”我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那点儿睡意顿时就没了,脑子里迅速闪过的是周苏然所说的‘内衣理论’,想着今天穿的是印有hello kitty的可爱内衣,内裤则是不配套的纯棉平角裤。不能留下过夜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哈哈哈,“吓着了?走吧,送你回去。”他这样利落,我反倒有些失望了,都没有给我内心挣扎的空间。

    回家后,周苏然对于我的变化只在眼神间的转变,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这个星期的karneval(狂欢节)你应该不和我们一起了吧。”我咬着手指,不以为意的说道,“嗯,嗯。”

    karneval;(狂欢节)它是德国最大的民间节日,被称为“第五季节”。周日的晚上周苏然就和章知仁开车去了科隆,而我和卡维尔一起第二天才走。

    这日的科隆是热闹了,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所有的德国人都涌向了那里,听说火车和巴士早就爆满。卡维尔的越野在靠近科隆的时候开始举步维艰,我们下车后向市中心走去,近距离的感觉狂欢节的气息,周围的人穿着各种各样调皮的衣服,天使、魔鬼、死神、鸭子、兔子、水手等等等。好多人的脸上画着花花绿绿的颜色,和衣服一样的鲜艳夺目。街上人山人海,色彩斑斓,市中心一排排路灯的顶端被罩上了神态各异的脸谱。

    走上街头,大家一起游行高呼国家的名字,大声唱歌,释放着快乐的心情。随着人流向游行的街道走去,“呀,是扑克牌的装扮!”正向我们走来的是装扮成扑克牌的队伍,红色的方块,黑色的桃花,a、k带着俏皮的小胡子,大王却穿着黑白条纹的斑马服,王后则是红黄相间编制的厚重帽子缀着层层紫色纱绸,身穿橘色礼服招摇过市,显示着独一无二的身份。

    “那是骑马装吗?”我问向卡维尔

    “恩,也可以这么说,那是中世纪卫兵的服饰,说是骑马装也不为过,现在的一些骑马装就是因此而来。”卡维尔轻声的向我讲解到,这样吵闹的地方,他贴着我的耳朵,扫过一片红晕

    “这是贵族男子的装束是穿及膝的tunic,系腰带。长腿的裤子很宽大,质地一般是粗呢或者皮革。外罩名为sagu的短斗篷。颜色相当的鲜艳,有的上面还使用醒目的条状纹饰。”卡维尔在为我讲解下一组花车上的人物服饰,“这应该是11世界法兰西国家的穿着打扮。”

    “这你都知道?”我开始有些小小的崇拜,如果在中国有这样的游行,相比我是分不清楚那些个朝代的衣服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恰好我知道,凑巧而已。”

    远处的花车惹来阵阵尖叫,夹杂着口号声,招摇过市的美女,她们极尽性感,乳房高耸,还不时将短裙撩起,展示美腿。细看之下,这些女子居然都是男人扮演的!不一会儿,“她们”就原形毕露,撕开上衣,向人们展示其男子汉的体魄……

    啊————,这样的变化让我忍不住尖叫,太有趣了。

    这样的狂欢一直持续到晚上,周围火光点点,漂亮的花灯装扮着整个城市。聪明的德国人更是用黑夜来昭显他们另类的衣服,博得更多的欢乐。

    焰火在空中绽放,一朵接着一朵,一片连着一片。耳边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抬头看向天空中不停变换的颜色,真美!

    “真美,是不是?”

    “是,很美。”卡维尔的声音在我脸庞出现,带着热气吹在了我的脸颊,蓝绿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那专注眼神让我心口一滞,呼吸也随着短促,想要躲避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圈在怀中,无处可逃。

    “书黎。”他轻声喊着我的名字,热浪般的呼吸打着我的皮肤

    我微不可听的答了一声,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到。

    柔软的唇瓣带着潮热堵住了我的双唇,我忍不住轻颤,下唇被轻轻舔舐,感觉到带着湿热的舌头扫过唇角,然后转为缓慢的吸允,仿佛孩子吃到可口的糖果,小心翼翼又舍不得。扫过下唇又略向上唇,我能感觉双唇不由自主的颤动,惹来他的低笑,但是双唇却还是被他含住,不知所措的感受他。像是安慰一般,轻啄,然后不舍的放开,没有深入。

    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他的笑声在焰火声中湮灭,双臂拥着我感受他肺腑传来的震动。我有些不甘的打了他一拳,换回的只是他更加肆无忌惮的笑声。

    “书黎,书黎。。。。。。。”耳边是他低低的耳语,他轻吻我的耳垂,“嗯,红了。。。。。。”

    可恶,我抬头怒瞪,他只在我嘴角轻啄,“真可爱!”

    焰火在头顶绽放,而我们相拥在这个绚烂的时节,今夜必将无眠。

    第18章 甜蜜蜜

    我不会描述甜蜜,别人说的永远的别人的,而我说的,才是自己的甜蜜。

    我和所有恋爱的女人一样,都很幸福,只可惜上天喜欢玩笑,总想让每个人的生活有些调剂。这日自习后和苏然一起会了住处,走到楼下看到警察我们还互相对视一样。当初选这里的房子,原因之一就是安全,虽然有些破旧,但是这里是老城区,又是校园周围,很少发生需要动用警力的事情。

    看到我们的门开着,我们俩快步走入。房东也在,正在和警察说着什么。“哦,你们回来了,刚想给你们电话。”

    “怎么回事?”看着两个警察正在屋里查看,周苏然问出了疑问。

    “有小偷进入你们的屋子,查点一下少了什么?”其中一个警察抬头看向我们,说着我和周苏然奔回房内,我在抽屉里翻看护照、身份证,还好都在,这东西丢了可是很麻烦的。

    屋里没有丢什么东西,可是损坏比较大,可能是看没有东西可偷,因此泄愤的砸烂了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第二天我坐在卡维尔的阁楼里和他说昨夜的事情,他随口就说,“那就搬过来和我一起。”

    “妈妈说过,不能婚前同居的。”我不排斥,但是这未免有些快了。

    “书黎。。。。。。”他的唇留恋于我的脸颊,四处轻吻,“搬过来陪我,嗯?”我就受不了他说那个‘嗯?’尾音上扬,整个心都被勾起,打个晃,颤抖好久。“我。。。。。”他又这样舔舐,麻麻的痒痒的,让人浑身一酥,回答就被搁置在那个轻颤中,荡漾荡漾。

    舌头被他允住,卷入口中,轻柔的吸咬,我主动的舔舐他的口腔,他却躲避,“好不好。。。留下来。。。。。”然后再次长驱直入,嬉戏,挑逗,直到我晕头转向不知所云,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好。。。”

    我很郁闷,怎么就答应了,懊恼的看着他,而男人却一脸正经,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哎,刚才不算。”我后脑勺打了打背后的某人,“没事,那我们在继续。。。。。。”说完又想继续刚才的事情,我忙用手挡住,“搬过来也可以,但是约法三章,我也要有自己的房间。”

    “好!”他爽快的答应了。

    一个星期后我搬到了这所房子,卡维尔很绅士,我有了自己的单独房间,还是满室的小碎花,漂亮的像是进入田间的度假屋。

    “喜欢吗?

    “还不错。”我牵着他的手在房子里四处乱逛,真有一种家的感觉。

    早上醒来他已做好早餐,卡维尔早就摸透了我的喜好,餐桌上特地准备了果汁、小圆面包、李子酱、两片香肠和一个煎蛋,还有我喜欢的草莓。

    “你总是吃的太少了。”他看着我微微皱眉

    我伸手摸向他的额头,“不要皱眉,从前早餐我从来不吃肉的,这比我以前吃的多的多了。”他微微摇头,有些无耐。“你怎么喝咖啡?为什么不喝牛奶呢?早上就喝咖啡对身体不好的。”看到他面前的杯子,居然是满满的黑咖啡。

    “哦,哦,开始管我了?”他优雅的吃着煎蛋,好笑的看向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热,“哪有。。。。。。”

    看着凝固的煎蛋,金黄的蛋黄,蛋白没有焦也不会太嫩,入口感觉很不错,“嗯,从前你的早餐也是这么丰富?都是自己亲自准备?”

    “是的。早上我通常都会起来跑步,然后准备早餐。”

    “嗯?今天早上也去跑步了?”

    卡维尔放下叉子,拿过一个小圆面包抹上李子酱放到我面前,然后才说,“是的,小懒猫。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吗?”他看着我,等待回答。我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头大,我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一个人的睡觉。

    “唔,还是不要了,你不是说我太瘦,跑步会减肥的。”

    “适量的运动有助于身体健康,还要一片香肠吗?”卡维尔叉起一片香肠看向我,我连忙摆手。对于现在的身材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可不希望和德国女人一样,腰圆肥臀。

    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每天能够看见他,我们一起吃早餐,偶尔我起的早了,如果那天下雨,便能凑巧看到他在客厅的跑步机上晨运。

    他喜欢穿宽松的t恤,白色的,下面是灰色或是蓝色的运动裤,手臂很结实,只是总被他的西服掩盖,还有若隐若现的腹肌。至此我喜欢上了亚琛的雨季,盼望着下雨。

    我们的作息开始稳定,早晨一起吃饭,午餐各自解决,如果可能晚上我们尽量一起,多数都是他在做,有时也会出去吃,而我也在偷偷尝试做一两样中国菜。波曼的课题到了一个保密阶段,一个星期去一次ve的资格也被剥夺。

    “同居生活可否性福?”周苏然懒散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自从我们分开后,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学校里说不够,总会有事没事的聊个电话。

    “还不错。”我没有听明白周苏然的话,喜滋滋的想着晚上给卡维尔做什么宵夜。

    “哦,那一夜几次?”她的声音立马飚高两个音阶

    “什么?”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和我说说呗。”

    “什么呀?”

    “啧啧,都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四次,五次?”

    “周苏然!你怎么尽想这些呢!我们可是分房睡的。”

    “不可能!”

    “切,这有什么好骗人的。卡维尔很尊重我的。”

    “与美人共处一室,还能坐怀不乱。到底是你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啊?”

    “喂,周苏然!”

    “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了。”

    “嘿嘿,我觉得他真好!你不知道,他做的饭可好吃了。”

    “有知仁哥做的好?”这时我听到开门的声音,卡维尔换好拖鞋,过来亲吻我的脸颊,然后走到卧室换衣服。“哎呀,锅上熬着汤呢,是知仁哥喜爱的猪脚汤,不和你说了,下次聊。”周苏然匆匆挂断电话,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走到卡维尔的卧室,怒瞪,“你说,男人是不是个祸害?”

    他看着我,“哦,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我想想。”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好办天才说道,“想起来了,忘了今天的早安吻,现在补上。”

    柔软的舌头带着酒的味道,没有试探只有不断的索取,还有不停的挑逗,好不容易才推开他,“早安吻哪里是这样的?”

    他继续轻啄,留恋我的唇瓣,“那是怎样?”说完还想继续,被我挡住,“满嘴的红酒味儿。”

    “确定?你再尝尝看。”说完不等我逃避,又是一场唇齿相依的游戏,直到我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开口就问,“什么味道?”我不理他,他便又要倾身过来,我赶紧回答,“是香槟,香槟。”

    “错了,我们继续。。。。。”最后的话消失在我的唇间,被他的舌缠绕,哪里还会注意其他,害怕他再次不依不饶,主动的回吻,惹来的却是他强烈的吸允。

    他的吻渐渐不再满足于唇齿之间,柔软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渐渐下滑,轻吻下巴,然后吸允着我的脖子,他的气息渐渐不稳,而我早已意乱情迷,手掌带着高温滑入衣服,才让我惊醒,慌忙的推开他。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已被他压在身下,他一个翻身躺倒在一边,仍然有些气息不稳。

    我整理呼吸,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身,感觉他身体一下子紧绷,带着沙哑的嗓音说到,“你再这样,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呵呵,听到他的话惹来我嗤嗤的笑声,没有放手还是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调皮的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前。“你的心跳好快啊。”他惩罚性的在我屁股上大了一巴掌。

    我抬头看向他,“你居然打我?”他把我的脑袋按下去,不让我乱动,可我偏不如他的意,点着他的胸口问到,“说,到底喝了什么酒?”

    等到不是他的回答,而是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那样的眼神带着欲望,“你就吃定我,不会吃了你?”听到这话,我赶紧推开他说道,“不玩了,不玩了,一点儿也不好玩。”这下子没有推开他,却让他支撑重量的手臂一松,整个人的重量压了过来。“啊哟,重死了,下去,快点下去。”

    “呵呵,不想知道什么酒了?”他的话在耳边传来,带着热气,痒痒的,透着危险,我赶紧摇头,坚定的眼神告诉他,我错了。“是红酒。”他轻声说着,然后起身。

    “啊,你这个骗子!那你为什么一开始否认?”

    他将我拉过去搂住,“我没否认,只是让你再确认一下,显然,你对自己的答案很不确定。”我在心底哀嚎,太奸诈了。

    从这晚以后,我都不敢在床前做任何事情,床,是个危险的地方。

    第19章  香 水 味

    幸福,那是自己的感觉。

    或许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有他,那就是幸福!

    我仰头看着卡维尔,“要吃宵夜吗?”

    “不用了。你明天不是还有一场考试,快去睡吧。”

    “那你呢?”我被他圈在怀中,不想离开。

    他的唇在我的脸颊上轻啜,弄的皮肤痒痒的,“我还有一份报告。”

    “那好吧,不要太晚。”

    “好。”送上一枚晚安吻,我走回房间。碎花的床单、碎花的被子,就连书桌上的桌布他都替我选了玫瑰花形,有时候我真的很惊讶,他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都清楚。我打开笔记本,浏览的看着明天要考的科目,时间不知不觉的走到很晚,我有些口渴,打算去厨房倒杯水,卡维尔书房的门关着,只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居然还能听到他的说话。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屋里卡维尔应该在谁通电话,这么晚了,会是谁? “艾琳,我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艾琳,应该是个女生的名字,可是卡维尔的口气很不好,我很少能听过他如此强硬的语气,带着些许怒气,除了那次,我没看他发过脾气。“这是我的事情。。。。。。”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书房传出,我不该偷听他的电话,可是, “明天晚上我会到的。”

    站在门边不知是进是退,最终我还是拿着杯子回到房间。脑子里想着那个叫艾琳的女子,还有卡维尔说的,明天晚上,。女生本就多疑,我宽慰的想,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

    第二天早上,卡维尔一如既往,做好早餐、叫我起床。“快点起来,有你爱吃芒果。”迷迷糊糊中接受他的早安吻,然后洗脸、刷牙。卡维尔将芒果切成小块放在盘中,碗里是小麦米糊,还有一个煎蛋和四片培根。德国人很重视早餐,有一句谚语这么说,‘fruhstucken wie e koenig; ittagessen wie e edelann; abendessen wie e bettelann。 ’意思是,国王的早餐,绅士的中餐,乞丐的晚餐。

    “今天的小圆面包是我开车到萨拉买的,很新鲜。”卡维尔拿过篮子里面包,抹上一层黄油,递给我。

    “嗯,很不错。只是,我吃不完这么多的东西。”说着叉起两片培根放到卡维尔的盘子里。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昨夜睡的好吗?”我喝着碗里香糯的米糊,还是忍不住想要问起昨晚的事情。

    “不错。你呢,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还可以吧。晚上我们一起去老街的那家中国餐馆怎样?”

    “啊,忘记和你说,今天晚上有个不得不去的晚宴。明天吧。真是抱歉。”卡维尔遗憾的看着我,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突,想起那个叫艾琳的女人。“哦,没关系啦,那就明天好了。”早餐意兴阑珊的结束,一直到进入考场,我才有些释怀。

    晚上回家后,屋里面空荡荡的,其实不大的房间并不显得空,只是没有他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走到卡维尔的书房,最下层的书架上放了些漫画,随意抽出一本,慢慢翻看。这本书只有一个很短的小故事,每一页都是一幅漂亮的漫画,只有几行黑色的德文昭著着解释。

    满页的青绿,色彩鲜艳的花朵,男孩和女孩相识了。男孩对女孩一见钟情,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女孩的眼神回应,直到看到女孩拄着盲棍行走,他才知道,原来女孩的眼睛看不见,她是盲人。

    渐渐的他会出现在她经常出现的地方,他们相遇在咖啡馆、广场、街角的花园。后来他们相恋了。她一无所有,只剩下这个男孩。有一天,男孩问她:“如果你眼睛好了,能和我结婚吗?”女孩答应了。

    很快,女孩可以移植新视角膜,也很快恢复视力,但她发现男孩也是盲的。男孩向她求婚,女孩拒绝了,最后男孩只下一句话:〃take care of y eyes。〃

    看到最后我唏嘘不已,无疑这个男孩是可怜的。可怜的不是他失去了眼睛、失去了光明,而是他付出的爱,终是一场空幻,没了眼睛他失去了女孩,看清了世界。幸与不幸,一念之间,可谁又会有这预知未来的能力,谁又知道那全心的爱,换回的只是虚假的念想。

    可是谁又敢说,那个女孩在眼盲的时候,不是爱着那个男孩的?爱情,本就是个难以捉摸的事情。

    躺在书房的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屋里屋外都是黑的,摸索着手机,已经是夜里一点多,卡维尔居然还没有回来。他从来没有如此,即便有应酬,都会在十点半之前回家。我有些担心,在手机里找到他的电话,拨了过去。没有活力的女声,告诉我电话关机。

    我穿着拖鞋走到阳台上,从空调房里出来屋外总透着股闷热,今夜无风,空气中带着潮湿,绕的人心烦意乱。趴在阳台的瓷砖上,滑滑的带着温热,小区的夜灯还亮着,周围很静,就连知了都睡了。黄色的灯罩下,围着密密麻麻的小虫,绕着灯光不停的打着圈儿。从阳台上能看到远处的马路,油光锃亮,好半天都看不到一辆车路过。直到两点,卡维尔还没有回来,我转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似睡非睡的一直持续到天空蒙蒙亮,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我起身下床,走到客厅,厅内卡维尔没有开灯,听到我的动静很是惊讶,“吵到你了。”

    “怎么才回来?”我走到他的身边,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还有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道,不是他平时用的那种男士香水,这种妖媚的浓郁只有女士香水才会散发。我又向靠他靠近,被他伸手挡住。“很脏。”

    我讶异抬头,他笑着补充到,“一天都在外面,我去洗个澡。”随后走入卧室,我有些呆楞的站在客厅,却丝毫没了困意。推开卡维尔的房门,卫生间里传来流水的哗啦声,他的西服外套就在桌子上,看着那件外套我下意识的走过去,拿了起来,真的有香水味道,不是刚才的若有似无。

    卡维尔从浴室里出来,走到床边,看到我手里的外套,“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放下手里的外套,走到床边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替他擦起了头发。“好了。”卡维尔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抱着我,这才发现他什么也没穿,只在腰下围了件浴巾,气氛有些暧昧的不自然。

    “一直都在等我?”

    “。。。。。。。没有。只是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

    “以后如果这样,不要等我了,嗯?”

    “哦。”

    “那去睡吧。”

    我犹豫的坐在那里,牙齿咬着下唇,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没有放下,看着他金色头发,眼一闭说道,“我想在这里睡。”

    卡维尔讶异的抬头,眉头一挑,嘴角的笑容扩大,眼眸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目光,“你确定?”

    我用力的揉着他的头发,瞪大眼睛,“只是睡觉!”

    呵呵,“在床上不睡觉,还能做什么呢?”卡维尔拉开被子,抱着我躺了进去。脑袋枕在他的臂膀上,他的另一个手臂有力的圈住我,近的能看到他眼眸的闪动,还有好笑的目光。我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双手僵硬的放在身侧,可他不怀好意的一拥,我下意识的向前推挡,双手放在了他的胸前。我们靠的太近,近的交换彼此的呼吸,呼吸着的对方的呼吸。

    我这才觉得刚才太过鲁莽,夏天的睡衣本就清凉,我连内衣都么有穿,只是一件可爱的吊带睡裙,宽松的套在身上。我们的距离,只隔着我的那双手,可仿佛什么也没有挡住,他的皮肤很烫,目光灼热的让人不敢去看。这真有点自投罗网的意思。

    我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却感觉皮肤上传来的热气,带着刚刚沐浴后的香皂味道。他的吻随后而至,落在了头发、耳朵、脖子,轻轻的痒痒的,挠着人的心,一颤一颤。

    “哎呀,睡觉睡觉,你不困吗?”我抬头推开他的吻。

    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薄唇带轻柔落在我的额头,渐渐下滑,在我唇边间喃喃低语,“。。。。不困。。。。。”然后辗转,吸允、舔舐,却没有深入,只在唇边勾勒着我的唇形。感觉我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身体,他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后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在他怀中不敢乱动,咬了咬被他辗转的唇,“我有给你打电话,可你关机了。”

    “抱歉。”他揽着我,怀抱又紧了紧,“今天还有考试吗?”

    “没有了,昨天是最后一门。”

    “那暑假我们一起去旅游,怎么样?”

    “真的吗?你有时间吗?”我兴奋的从他的怀里探头

    “当然,瑞典,挪威,奥地利,比利时,还是去北美,澳洲也可以,你来定。”他亲昵的靠着我的脸颊

    “那我要好好想想。”

    “可以,现在睡觉吧。明天在计划。”

    “好!”我靠在他的怀中,想象着各国的风景。

    第20章  出 游 1

    幸福,那是自己的感觉。

    或许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有他,那就是幸福!

    我习惯性的揉揉脸,在床上哼唧几句来告别这可爱的床。伸手摸到了不一样的触感,温热的,不是很软,平滑的,还有起伏。我的手四处乱摸,“可满意?”

    原本眯着的眼睛在听到这话时,一下子张开。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早上的迟钝让我好半天才想起昨夜的事情,卡维尔握住还在他身上的那只手。我咽了口唾沫,“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的床,为什么我不能在?”他用手支起脑袋,看向我。

    “难道你不需要晨跑?”

    “你在我这里,哪里还舍得晨跑。”

    火辣辣的感觉从头而至,窗帘的缝隙里透出阳光,我拉着被子盖到下巴上,眼睛图溜溜的在房间里面转,大白天的这样可真尴尬。我揉了揉鼻子,嗯,“你不起吗?”

    呵呵,他宠溺的捏着我的鼻子,拉开被子,顿时春光外泄。我没管住自己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背对我的男人,宽肩窄臀,精瘦的腰,啧啧,难怪手感那么的好。卡维尔走到卫生间突然回头,“一起洗?”

    我被他这句话吓到,一下子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想着就这样蒙死算了。听到他关门的声音,这才探出头来,不想对上他的眼睛,眼神说不出的风流快意。“还看!难道你都不上班了吗?”

    哈哈哈,他大笑着走进浴室。听到里面传出的水声,我才忽的一下跳起来,慌忙穿上拖鞋,小跑的回了自己房间。作死了,昨夜居然投怀送抱。我跳进卫生间,看着镜中微红的脸孔,铺着冷水,好一会儿心跳还是超负荷的在工作。打开花洒,站在下面,温热的水洒在头发上,想着昨夜的种种,心中有着一丝窃喜。爱与性分不开,但是如果一个男人可以如此迁就,是不是可以说,他真的非常爱你。

    洗澡出来,换好衣服,卡维尔正在厨房忙碌,穿着可爱的围裙熟练的煎着牛排,这一刻我是幸福。缓步走到他的身旁,轻轻环住他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后背,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清淡的沐浴乳味道,属于他的味道。“快把手拿开,小心溅到油星。”他想要拨开我的手

    “不会的。”我没有拿开,紧紧抱住。

    他用手臂盖住我的,另一只手翻弄着锅里的牛排,“瑞典,夏季最佳旅游时间,这个时候气温不高,湿度较低,日照时间很长,大多是令人神清气爽的好天气。

    可以去皇后岛看看那个皇家领地,坐在宫廷歌剧院里听歌剧,然后去斯堪森公园漫步。”

    “可是我想看北极光。”

    “哦,这个季节不是观看的最佳时间。那挪威怎样?”卡维尔扭头看向我

    我沉思片刻,“挪威、瑞典、芬兰彼此相邻,夏天去没什么意思,既不能滑雪也不能看极光。”

    “挑剔的小家伙,那你说去哪?”卡维尔将牛排盛盘,香浓的黑胡椒洒在嫩肉上,让人口味大开。我和他走向餐桌,他习惯的为我把牛排切成小块,一口一个,咬上一口鲜嫩多汁,真奇怪他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手艺。

    “不然去基里巴斯?”

    卡维尔看着我,“基里巴斯?那个横跨四个半球的国家?”

    我惊奇的看向他,“这你都知道?那里都没有开发旅游,很少有人听说过的。”

    他没有回答,反倒问了我,“为什么想去那里?”

    “嗯,听说那里在四十年后将会沉入大海,永远消失。它是唯一横跨四个半球的国家,是全世界个看到太阳升起的国家,你不觉得它拥有的这些唯一很值得一看?四十年后将看不到这样的唯一,多遗憾。”我无意中在杂志上看到这么一条,想必应该不错的吧。

    “那里的风景很一般,蚊子倒是很多,食物听说不是很美味,当地的小孩把生鱼当做零食,嗯,让我想想,啊,对了,那里只有有钱人才吃得起蔬菜。你,确定想去?”

    这个我心目中的岛国被他说的简直一无是处,“那你说去哪里?”

    “新西兰,怎样?它也是最接近国际日期变更线的岛国,是全世界最早进入新一天的国家之一。七月份去,可以去滑雪的。”

    “你去过?”

    “嗯,冬季的新西兰还不错。”

    “好吧,那就去新西兰。”

    饭后卡维尔开车去ve;干洗店过来拿他的西服送洗。上面的味道经过一夜仿佛淡了,又或许是多想了。周苏然无聊的打电话过来,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才说,“昨天看到卡维尔了。”我没有回答,等待她的继续,她很少说话做铺垫,如此冗长的铺垫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我知道没这么简单,听着她像便秘的挤着牙膏,“我觉得卡维尔越来越帅了。”

    “周苏然,就这样吗?”

    “其实,你知道的,男人这种生物唯一的专情就是多情,上床前和上床后是有变化的。女人对于他们来说,永远都不会嫌多,就像女人对衣服的渴求。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本能。所以,需要一定的约束。”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周苏然,爱情、男人的话题对于她而言果真是一套套的。

    “我明白了。”手不由自主的搅着电话线,周苏然应该看到了什么,只是不好说吗?还是和他西服上的味道一样,似有若无?“卡维尔和我打算去新西兰度假,你呢?和章知仁打算怎么过?”

    “啊,我们吧,还没想好呢。”电话那端的她忽然沉默,“那你好好度假吧,玩的愉快!”

    “好。”

    “蒋书黎,有时候自己的,一定要握住了。知道吗?”

    “苏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没有没有,你也知道知仁哥这事弄得我患得患失的。啊,那什么,锅上熬着汤呢,不和你说了,玩的开心!”

    放下周苏然的电话,心里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发生,躁躁的不安。卡维尔没有给我更多的时间乱想,三天后我们乘着飞机去了新西兰。

    queenstown听到这个名字就能想象这是一个很美很贵族的地方,七月份属于新西兰的冬季,我们来之前的前两天雪才停,到处都是白雪茫茫的景象。

    我忍不住这样的兴奋,拉着卡维尔到瓦卡提普湖畔领略异地的风景,这不是一个观光的好季节,可却另一番风味儿。周边的树木都已凋落,只剩下大片大片的洁白,铺了满地,缀了四周。迎湖而立,凉风带着空中雪的味道,我戴着蒙古帽围着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可还是让人一个激灵。卡维尔拉开大衣,将我裹住,侧站而立。

    “真漂亮!”我不禁轻呼出声,美轮美奂如同一幅油画,太过不真实。踏着被雪掩盖看不清的小路,握着他手,听着白雪被踩踏的声音,想着这样一直走下去。路边的栅栏提醒着我们,这条路通向了哪里。两边的树木被雪压的抬不起头,只在风吹动时候,带起一点枝条上的积雪,诉说着不知名的小苦恼。如果是夏季,这里一定更美。

    湖边有个微型教堂,透过玻璃的窗户能看到几个教徒在做着祈祷,还有白头发的牧师,胸前闪着光亮的十字架。

    第二天我们乘坐air safaris的观景飞机飞越弗朗兹≈8226;约瑟夫冰川(franz josef)和库克山(t ok)!在蓝天之上,新西兰的绝美冰川、两个世界遗产国家公园以及绵延200公里的山川风景尽收眼底。那种感觉,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在飞机上看冰川顶,竟然是蓝色的!惊叹大自然的奇妙,一个拥有魅力的魔术师,谁与争锋。

    “看,那是瀑布。”我伸手指给卡维尔,从这个角度看去,周围的山峦环抱仿佛一个心形,瀑布在心形中间横流而下。飞机上的讲解员也随之说道,“大家现在能从窗户口看到一个美丽的世界奇观,萨瑟兰瀑布。它由三级壮观的瀑布组成,总落差达570余米,是新西兰最大的瀑布,也是世界上十大瀑布之一。”

    卡维尔宠溺的看着我笑,替我拉好快要掉落的围巾。我们乘天际缆车skyle到皇后镇上方的鲍勃峰山顶,欣赏一下220度的雪山全景。然后小小奢侈的,在山顶那间闻名全球的天际餐厅,品尝了能看到雪景的自助晚餐。

    晚上回到皇后镇的住处,开心的和卡维尔说着一天的所见所闻。“那个导游说,其实夏天来新西兰更好,能够踏青远足,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远足的。嗯,天气暖了,我们还可以去湖上泛舟。”

    卡维尔洗澡后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我,偶尔附和一两句,“下次我们可以在圣诞的时候过来,那个时候正好是新西兰的夏季。”

    “真的?”我听到他的提议很开心,“唔,明天还要去滑雪呢,你滑雪的技术好吗?”趴在他的胸口,等待回答

    “还不错。记得明天多穿一点。”

    “好的,那我去洗澡了。”

    普通的商务间,宽大松软的床,昨夜入睡前还小小的担心了一下,只可惜一天太累,最后困的什么也不记得,只在早上醒来时,发现睡在卡维尔的怀抱中,朦胧中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他,原来这样的感觉,挺好。

    第21章  出 游 2

    那么一刻,他就是我的所有,我的一切!

    我们去的滑雪场——卡卓那,距离皇后镇约六十分钟的路程,听说那里的垂直高度只有390米,适合我这样什么也不会的初学者,但是那里海拔过高,也是异常寒冷。

    卡维尔明显谦虚,他居然能和专业玩家一起比拼,在空中翻出漂亮的跟头,让我惊呆了。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但是还是会不停的摔倒。

    “书黎,没关系,来,大胆一点。”卡维尔在前方看着我,等待我滑过去。看着一个个滑雪者从身边呼啸而过,用力的呼入那冰冷的空气,调整姿势拿着雪杖用力支撑,滑了出去。

    完全菜鸟的我只有那刹那的勇气,看着滑雪板完全偏离了卡维尔的方向,大声的叫了起来,随之狠狠的跌在地上,因为雪地有些坡度,倒地后还翻了两个滚,浑身疼的爬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卡维尔大笑的滑到我边上,伸手要将我拉起,“你都不拦着我!”我愤怒的瞪着他,居然笑的如此开心。

    卡维尔拍掉我身上的雪,声音中残留着笑意,说道,“学滑雪哪有不摔跤的,你那样挪,哪天才能学会。”

    “不要,不滑了,摔得我屁股疼。我要坐那个。”我伸手指向不远处吊在缆车上的人。

    “你确定?那些可都是坐到最高点,然后再滑下来的。”卡维尔好笑的看着我,然后拉着我慢慢的向前滑动,“注意脚,不要分开太大,板子向中间靠拢一点,对,很好,就这样。”

    他松开我的手,免不了又摔几次,慢慢的也找到了滑雪的感觉来,能滑出十来米的距离不会跌倒。

    “好了,该回去了。”卡维尔拉过我,拉了拉帽子

    这才刚有滑雪的趣味就让人回去,“不要不要,再玩会儿。”我仰着脑袋对着卡维尔摇头

    “今天的活动量太大,现在感觉不出来,明天早上你就知道厉害了。”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放开我的手,任我肆意而为。我在这铺满糖霜的跑道上,小心滑动,听着滑雪板压过积雪发出的吱吱声,还有别人从身边滑走带过的阵阵凉风。划过一段距离,回头再找卡维尔,他远远的看到我摆摆手示意。穿着蓝色滑雪服的他,即便再远我也能一眼找到,就像隔了这么远他也能看见我一样。

    小心翼翼的拿着滑雪杖,配合滑雪板,控制速度,放低身体,向前滑行。在我前面的是一对夫妻,带着可爱的孩子。父亲分解着动作,示范给孩子看,母亲在讲解后给出一个鼓励的眼光滑向了远处,紧接着是父亲,只留下孩子一个人看着滑走的两人,然后低头摆弄着滑雪板,或许是平衡没掌握好,在我还没看清楚时,孩子一下摔在了地上。他惊奇的看着滑雪板,一努嘴,慢慢试着站起来。几经挣扎,他终于成功的站了起来。远处的父母看着他,滑雪镜盖住了她们的眼睛,可上扬的嘴角掩盖不住笑意。可爱的孩子,调整好姿势,拿着雪杖支撑在地上,一个用力,没有滑出多远,等待他的是狼狈的摔倒。

    等我再回头的时候,却找不到卡维尔的身影。蓝色的滑雪服不是只有一个人穿,可那些都不是他,站在那里四处寻找,我有些着急,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卡维尔——,卡维尔——,没有人回答我。踏着滑雪板向高处走去,这个时候刚才所有的滑雪技巧全都忘了,他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瘦长的滑雪板艰难的在雪地里行走,稍不留意顺着坡度就想下滑行,越是着急越是总是在原地挣扎。

    哈哈哈,“刚才看着滑着挺好,怎么现在这样?”听到一阵笑声,抬头看上去,卡维尔带着滑雪镜站在我的面前。

    我双手拉着他的胳膊,有些生气,“你跑哪去了?”

    “啊,我在这个山头的后面,怎么了?”

    我咬着唇,为刚才的惊慌失措懊恼,也为自己的态度惊讶,他,卡维尔已然是我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这样的感觉让我慌张。“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哦哦,不过一会儿,这就离不开我了?”他语气中的调侃,嘴角的笑意,只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丢失玩具的小丑。“好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说好了第二天去吉斯伯恩市迎接新一天的到来,去看全世界最早的太阳。卡维尔用他的方式叫醒了我,太过炙热的呼吸让人无法喘息,嗯——,我不自觉的轻哼出声。

    “醒了?”

    我将脑袋又埋了埋,躲在他的胸膛里,不想出来。他有不穿睡衣的习惯,胸前是金色的毛发,挠着人的脸,痒痒的。

    “起来了,再晚就看不到日出了。”

    我最讨厌起早了,有些气愤的踢了他一下,“我就说昨天晚上去吉斯伯恩,今天早上也不用起的这么早!”

    “我的错,快起吧。”

    我赖在他怀里不想起,想到昨天的事情就恼火。开始我们计划好的,吃完晚餐就坐车去吉斯伯恩,然后看第二天的日出。可是晚餐吃到一半,卡维尔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说是一会儿回来,可是,快到十点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是关机!直到今天凌晨,他才回到宾馆。理由是遇到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脱不开身,就等着我的电话救急,可是我没有给他电话。

    听听这话,反倒是我的过错了!

    我恶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胸口,“说,昨天晚上是不是去会见老情人了?”

    卡维尔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老情人?是哪一个,你让我想想。。。。。”

    我一抬头咬在他的下巴上,还敢想?嘶——,卡维尔有些吃痛,“或许,有比看日出更有意思的事情了。。。。。。”看到他贴近的脸,我的朦胧睡意顿时所剩无几,“哎呀,快起来,快起来,不然就晚了。”我立马跳下床奔向卫生间,这事我记住了!

    吉斯伯恩是世界上个见到太阳的城市,同样它的葡萄酒和冲浪海滩也是非常有名,只可惜这个季节无法体验海滩风情,也不能去看硕果累累的葡萄园。

    当我站在海边,看到太阳一点一点的露出,先是温暖的橘色光,紧接着是一点儿的黄边儿,慢慢的,慢慢的。天际间,深蓝在渐进,越来越白越来越亮,那抹白又渐进的转变成淡黄、橘黄,刺眼的亮黄,带着光晕散了一片,海面的颜色蓝的发黑。远远看去,那一片被分成了三个光带,蓝色的天、黄色的太阳、深色的海。

    相拥的一对恋人,面朝大海迎接新日,永远的定格在这里,永远的。。。。

    坐在卡维尔租借的车里,听着班得瑞的钢琴曲,琴声如天籁,敲击着心中最柔软那一处;琴声如涧溪,蜿蜿蜒蜒、百折千回;钢琴声如自然,不经雕琢、质朴浑然;琴声如美玉,温润柔和,贴近心灵;琴声如心声,它诠释着弹奏者内心的波澜起伏和心路历程;琴声如泉水,行云流水般从指间倾泻而下;配合着心的律动,静默地溶入血液 。

    “你说的那家餐厅在哪?我的肚子饿了。”靠在他的肩头,看着四处白茫茫的一片,自然界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马上就到了。”他揽过的我腰,在我的额头亲吻。嘭——,嘭——,啊——,后面的车子撞上了我们的,在我们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即便系着安全带但是身体还是惯性的向前冲了一下,我以为后面的车主是喝多了或是技术不好,可惜显然不是这种情况,他在撞击一下后,时隔不久又向我们的车子撞来。

    我在车子里连声尖叫,卡维尔!“宝贝,别怕,别担心,系好安全带。我要加速了!他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车子,但是后面的车主显然发了疯。这里属于郊区,人烟稀少,而我们现在正处在下山的路上,昨夜下了一场雪,偏僻的地方还没有来得及扫雪,路边很滑。覆盖白雪的路面只能容下两辆车并行,后面的那辆车不停的想要撞击我们的车,卡维尔忽左忽右的开着这辆租借来的越野,我紧张的看着后面的车子,那是辆黑色的吉普车,因为车子的不稳定看不清后方车里的人,但显然那是个男性,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书黎,别看,抓好车顶上的扶手!快!”

    “卡维尔。。。。。”我回过头看着他,

    “别担心,宝贝!让你看看我的车技,其实我从前的愿望是做一名f1赛车手,相信我!”

    我紧张的抓住扶手,看着周围的环境。山路本就起伏颇大,又因为后面的人不停追击,越野在还算平直的路上开起了环山的架势。

    “卡维尔,小心!”

    第22章  昏 迷 1

    别把生活想的太美,其实它就是一个贱货。

    不会让你一帆风顺,还总会用甜言蜜语迷惑你。

    别在快乐的时候得意忘形,因为它会嫉妒。

    后方的车头别在我们车位左方,我们的越野被迫贴着右方的山体,贴着落满积雪的山划出刺目的火花,发出哧哧的声音。卡尔文面色冷峻,严肃的看着路面,眼睛不停看向后车镜关注着后面那辆癫狂的吉普。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没有一点慌张。“哦,书黎,我差点被你吓到。”他仍然语气轻松的开着玩笑。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我从没有想过会有如此疯狂的境遇。心脏随着蜿蜒的路面一起舞动,曲折的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整个五脏六腑都快要扭到一起,血液蓬勃的在叫嚣,冲动的想要奔出身体,不安的在血管里逃窜。“坐稳了!”听到卡维尔的话,心头更是一紧,看着时速表不停的攀升,我紧张的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上帝!

    呵呵,卡维尔在一旁笑出了声,我有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怎么能在如此状况下还能笑的出来?“喂!好好开车,你怎么。。。。。。”虽然如此,但是那一声轻笑还是缓解了我内心的不安。转头看向后面,越野已经脱离吉普的碰撞,可原本贴着山体这边的我们,现在却被迫开在凌空的这边,左边除了一道道看似结实的栏杆就是长满积雪峭壁和不知道低的悬崖。显然这一改变,卡维尔也开始认真起来,专注的看着前方路况。如果说现在对面开过来一辆车,后果不敢想象。

    那辆吉普一直跟在后面,随着我们的车子忽左忽右,却没有放弃的念头,速度、车技之间的较量,我一直想要看清楚后面人的长相,可是不行,对方好像早有准备,一顶黑色的帽子盖住了所有,即便近距离应该也是看不清楚的。啊——,后面的车子猛的撞来,我脱口而出的惊叫,转头看向卡维尔这时他的眉头微皱,神情严肃,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没有一丝的松懈,看着他不挺的转动,大幅度的转盘,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带着颤抖。即便是抓地性能优良的越野也耐不住这样在雪地上转换,车子在毫无预兆的前提下打滑,大幅度的开始向一边旋转,我能听到车轮无地面发出的摩擦声,积雪因为压力擦出白净的一片,圆瞪着眼睛看向四十五度倾斜后走上正轨。

    然而前面却是看不到头的隧道,车子一闪开入,隧道里面没有积雪,卡维尔不停的加速想要甩脱后面的吉普,可是后面接追不舍。就在我们走出隧道后,迎面开过来一辆卡车,我睁大双眼看着突如其来的意外,卡维尔大幅度的向右转盘,可惜躲闪不及,一切都来不及,越野冲破防护栏飞出了路面,紧接着我感觉车子在翻滚,身体被固定在安全带下受到车体的撞击,最后的意识里只有卡维尔的声音,书黎!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书黎。。。。。”我听到了卡维尔的声音,还好他还在,他还在的。我躺在卡维尔的怀里,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好半天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有刺骨的风吹着我,额头钻心的痛。“卡维尔。。。。。”我想要从他的怀里挪开,身体四周都在疼,每一个地方都在疼,就像被压土机碾过一样的疼,“卡维尔。。。。。”我呜呜的哭了起来,却没有力气挪动一分。

    “对不起,书黎,对不起,对不起。。。。。”卡维尔不停的对我说对不起,小心翼翼的抱着我,“哪里痛?告诉我,哪里?”

    “浑身都疼,到处都疼,卡维尔,我好害怕。。。。。。”

    “别怕,书黎,别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别担心,别担心。。。。。”卡维尔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听不见。

    “卡维尔。。。。卡维尔。。。。。”我努力挣扎着起来,眼前一晃,周围所有的景象都在晃动旋转,一阵恶心涌向嘴边,深深的压了下去。卡维尔倚在一块石头上,手臂因为我的动作松松的落了下来,还好,还好,起码没有看到让人害怕的血。我靠着他,听着周围呼呼的风声,眼前一如刚才朦朦胧胧,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我撑不住的倒下,看到不远处的越野不甚清晰的在眼前出现一个大致轮廓,祈祷着会有人发现我们。周围太冷,我依偎在卡维尔旁边,双手抱着他,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心里那不断袭来的害怕有所减少,只是天空中一个星星都没有,乌压压的云一片一片,只希望今夜不会有雪。

    “书黎。。。。。”卡维尔的微弱的声音传来

    “卡维尔,你怎样?”

    “我还好。放心,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微弱的、没有任何生气。“别担心,你现在哪里还痛?”

    “我好很多了,真的。你呢,为什么我觉得你很不好。你伤到哪里了?”我闭上眼睛想要那一阵阵的眩晕有片刻安宁,伸手摸向他的身体,却被他一把抓住,“我没事的。真是让你失望了,我从前也玩f1的,可能是好久不练的缘故。不然,现在或许可以和舒马赫并驾齐驱。”

    卡维尔伸手握住我的,“还想着明天和你一起去蹦极,不过今天这场也很刺激,是不是?新西兰的极限运动世界闻名,呵呵。”

    “卡维尔,我好晕,好困。。。。。。”

    “书黎,不要睡,不要睡。我们一起聊聊,今天的日出是不是很美?”

    “是,很漂亮,是我。。。。是我看过最漂亮的一次。。。。。日出。。。。。。”眼皮越来越重,涩涩的感觉让人抬不起,我只想睡觉,即便是在这样的状况下。

    “书黎。。。”卡维尔晃动着我的身体,“下次,想去哪里度假?”

    “。。。。。。嗯,不知道。。。。。你说呢。。。。。”

    “四月份我们一起去看极光,到芬兰。。。。。芬兰的拉普兰。。。。。。。从九月份到四月份。。。。。是看极光的最佳时间,据统计。。。。。。那里看到极光的比率是。。。。。。75%。”

    “。。。。真好。。。。。回去。。。我们回去就能。。。。就能看到极光了。。。。”

    “书黎,你听!”卡维尔握住我手,稍微用力,“有喊声。。。。。”我仔细的辨认,可是没有,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不停窜到脚底的凉意,根本就没有什么喊声。“书黎,有人来了!”我看到眼前不甚明亮的光线也被人挡住,听到有人叫着卡维尔名字,我知道,我们得救了。再也撑不住眼前的无力和身上带来的卷卷困意,沉沉睡去。

    消卡维尔全身是血,从头顶流下来顺着鼻梁蜿蜒而下,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衣服上都是,所有的地方都是,他像浸透在血水里,不――,卡维尔!卡维尔――,我扑过去想要抓住他,可是怎么也无法靠近,他离我越来越选,越来越远……〃她醒了,快叫医生!〃消毒水的味道浸透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全身像散架一般软弱无力,我缓缓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一片白,慢慢的变得清晰,头好沉。这是哪里?!卡维尔在哪?刚才那是梦还是?我不敢想象。

    〃他在哪?和我一起的人在哪里?〃我抓住离我最近的女人,〃他在哪?和我一起的人在哪里!〃我不知道这是哪,不停的说着话,用德语、英语、中文语无伦次夹杂的看向那个女人。

    〃小姐,你冷静点!他很好,就在隔壁病房!〃女人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有大幅度的动作。

    〃真的吗?〃我欣喜的看着对方,〃不对不对,他一定很不好,是不是?我刚才看到他浑身是血,到处都是……〃

    〃医生,她很激动!〃我看到一群人走了过来。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子走到我床边,说到,〃他很好!〃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闪躲,〃来,我先帮你检查,然后你就可以立刻去看你的那位朋友!〃

    〃好。〃我点头,一会儿就能看到卡维尔了。他一定没事的,一定!医生撑大我的眼皮看了看,然后说到,〃那么现在告诉我什么感觉?〃我茫然的摇摇头。医生看着我说,〃有没有头晕、恶心或是头痛?没有!我现在可以去看他了吗?〃我抓住医生的手紧张的看着他。〃可以。〃说完他转头对旁边的护士说,〃带她过去。〃我在护士的搀扶下走出病房,急切的想看见他,果真是在旁边的病房,那个医生没骗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