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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就不怕本宫治你们个不敬之罪?”

    侍卫互望一眼,没吭声,依旧把女人拦在宫门内。

    曹贵妃见侍卫不买她的帐,暗道反了,真是反了。本宫可是未来的皇后,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如此藐视本宫。看来,本宫今天必须出去,禀明陛下。否则,如此下去,这君威何在?女人故意挺起自己的肚子,那侍卫不敢造次,阻拦几次未果,最终还是放行。

    拐过两道宫墙,正要穿过路口去御书房,就看到一行人悠然而过,最前面的正是逆天怀子的贺兰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天啊,女人暗自惊叹,男人的肚子,居然也能这么大。手,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腹部,女人暗自咬了咬牙,不能再等,必须和陛下说清楚。

    皇帝听安荣回禀说贺兰骢去永寿宫看望身体抱恙的贺兰如月,也只是笑笑,有安荣的心腹小路陪着,能有什么事。他高兴,就由他去。正想和安荣说说最近朝廷的事,不想此时,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见到曹贵妃,皇帝一下冷下脸,“你怎么来了,玉宸宫的侍卫都是饭桶么?”

    女人满心的欢喜,被皇帝的一盆冷水,浇的彻底凉透。她想,一定是那个东林男人搞的鬼。心里来气,女人又扬起高傲的头,道:“陛下,臣妾辛苦孕育龙种,陛下不体恤也就罢了,怎能如此……”

    皇帝见她大热天居然裹了斗篷,心下便已了然,冷笑着打断她,“怎能什么?朕命你老实安胎不对么?”

    “陛下,既是安胎,那为何不让臣妾出门?把臣妾困在寝宫,心情抑郁,对龙胎也不利嘛。同是龙种,陛下也未免太过偏心。那个男人,他就在臣妾面前大摇大摆的过去。”

    安荣看这情形,也不知该怎么办,正想告退,曹贵妃却一眼捕捉到他,怒叱道:“大胆奴才,没长眼睛么?本宫来了,也不行礼看座。狗奴才,当初谁教你的规矩?”

    安荣身子一顿,一下呆住。

    皇帝闻言大怒:“贱人,闭嘴。安荣岂是你指使的,他是朕的长辈,朕也要礼让他三分,你胆敢对他出言不逊!”皇帝想,这女人真是找死。

    安荣立时头大,可别闹出什么事才好。正想劝皇帝,那边女人不知死活地道:“一个下贱的奴才,陛下至于和臣妾发这么大的火,惊了龙胎怎么办啊?”

    安荣一听,忙赔笑道:“娘娘说的极是,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言罢,还给皇帝递个眼色。

    这一次,皇帝终于控制不住,他怒极反笑,道:“你想知道,朕为什么关着你,不让你出来是么?”

    皇帝笑容诡异,一步步逼近女人,女人倒退着,嘟囔着,“陛下,你别吓臣妾啊,臣妾害怕。”

    冷哼了声,你也知道害怕?皇帝上前,扯着曹贵妃斗篷的缎带一拉,女人啊的一声惊叫,这回连一旁的安荣,也惊得目瞪口呆。按日子推算,如今应该将将显怀的女人,此刻肚大如罗,竟是不比贺兰骢的肚子小多少。

    皇帝目呲欲裂,用眼睛狠狠剜着吓得面如土色的女人,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口口声声怀着龙种,朕倒要问问,谁的龙种?”

    安荣一时无法从震惊中走出,次,结巴了,“陛下,这,这……”

    皇帝抓起女人的手,把她甩在一边的椅上,用手撑住木椅的扶手,道:“曹菁,你真当朕什么也不知道?你生辰那天,在茶里放了点东西,再把朕放在你身边。哼,你就是脱的再干净,可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朕心里有数。那天,朕自己更衣,把一个梅花扭扣错了,所以那一整天,朕的衣衫都有些不整。朕扣错了,难道你也会扣错么?”

    女人也跟着结巴,“可,可,陛下,你未、未宽衣……”

    皇帝替她说:“未宽衣行事对么?哼,你太小看朕了。”

    安荣暗暗心惊,暗道怪不得,那日陛下自玉宸宫回来那么大的火,算计天子,皇帝不火才怪。此刻,他觉得在这里委实的尴尬,再次想告退,皇帝对他说:“别走,知道真相也好。”

    皇帝道:“你大张旗鼓地宣扬有喜的消息,想借此登上后位。你可知,朕那日去你寝宫,为何不停摸你的肚子。你道朕欢喜,那朕告诉你,朕天天摸着贺兰的肚子睡觉,那三、四个月的肚子是何样子,朕岂会不知。你才见喜脉,居然如他的肚子,别和朕说,你怀的龙种,天赋异禀。”

    曹贵妃牙齿打颤,道:“陛下如此神武,臣妾所怀龙种天赋异禀,并无可厚非。”

    “是么?”皇帝冷笑。

    皇帝转身,自暗格中取出一本册子,在手中甩着,道:“有些事,你确实想的周到,买通御医,谎报成孕月数,可这个东西,不会有假!”大吼一声,皇帝把手中册子,扔到女人的芙蓉面上。

    曹贵妃一见那本册子,顿时面色更加惨白。

    “这是宫中训诫院的嬷嬷记录内宫妃嫔宫女月事的册子,每人一本,你不会不认得吧?你让训诫院的王嬷嬷毁了这本,再造一册,你万万没想到,这东西没被毁,还到了朕的手中。”

    面对铁证如山,女人现在浑身哆嗦,嘴巴嚅动,不敢出声。

    皇帝又道:“朕去龙首山涉猎,你当朕对京里,对宫里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么?朕去龙首山,你前后回曹府三次。哼,可叹啊,曹纯也是一代学究,自家的孙女做出如此败德之事,他却还被蒙在鼓里。”

    “陛下饶命。”曹贵妃最终,撑不住,滑到地板上,开始叩头求饶。

    皇帝看看此时失了往日嚣张,现出一副楚楚可怜样的女人,冷笑一声:“本来,朕想给大家都留些薄面,把你困在寝宫,待孩子出生,再将你关进冷宫。曹纯削个官也就算了,至于孩子,朕现在不好杀,打算将其送出宫就是了。可你偏偏不知惜福,即使被禁足,还是避开守卫,与曹纯暗中联络。事到如今,朕容你不得。”

    不顾曹贵妃的苦苦哀求,北苍皇帝元文敬下旨,玉宸宫贵妃曹氏,妇德败坏,在天子春狩行猎时与人苟合,珠胎暗结,假冒龙种,欺君罔上,着削去其贵妃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听候发落。御史曹纯,革职查办。

    女人哭哭啼啼地被侍卫拖走,皇帝呼口气,靠着龙椅,抚额道:“这女人,到哪里都不知道收敛她那性子。”

    安荣上前问道:“这时候办曹家,时机可到?”

    皇帝摇头,“师伯,忍无可忍,朕可就不顾忌那么多了。朕已经给他们留了很大的面子,可偏这女人不自知。她那事朕还能再忍,可她居然仗着肚里不知谁的种,对你无礼,那朕就绝不轻饶。”

    安荣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陛下严重了。”

    皇帝幽幽开口,“在朕眼里,你和顾铭洲,都是朕最亲的长辈……”

    北苍圣武四年秋,曾盛极一时的贵妃曹菁,因为人骄奢无礼,淑德败坏,被削去贵妃封号。同日,御史曹纯被革职抄家,下狱候审。

    几日后,被贬为庶人的曹菁,在冷宫遇到了自己的对手崔贵妃。贵妃奉命,赐落胎药给罪庶人曹氏。

    又两日后,原左都御史曹纯,因倒卖官爵事露,经三司会审,俯首认罪,按律被判斩立决。后因圣武帝念其年事已高,法外开恩,改判流放大呼兰山,永世不得恕回。

    一个月后,皇帝下令,冷宫罪庶人曹氏,行幽闭之刑。

    又过三日,受幽闭之刑的庶人曹氏,于冷宫自缢身亡。

    崔贵妃接到从冷宫传来的消息,当着一众宫人内侍的面,假意垂了几滴眼泪,表示对“好姐妹”曹氏之死的哀伤。其实,谁都看得出,贵妃晶莹清澈的明眸中,没有一丝伤心之意。

    摒退了其他宫人,崔贵妃拭去面上的几滴泪珠,娇笑着道:“没想到,她还真想不开。”

    梅子道:“恭喜娘娘,扳倒了曹家,日后就没人和娘娘争后位了。”

    女人优雅地轻摇羽扇,似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道:“这皇宫大院,从来就不缺女人,今天死了一个曹贵妃,以后还会有李贵妃,王贵妃。”苦笑一声,女人道:“这后宫的争斗啊,是避免不了的。今日我们小胜一次,她日许就会有更厉害的女人进宫。唉,守着这红墙绿瓦,熬着吧。”

    62、神秘的伤者

    西戎国国主寝宫主殿的北面,有一处宽阔的演武场。

    尚武的西戎人不分老幼,皆以习武为乐。身份尊贵的女王,更是武艺高强,每日习武,勤练不辍。

    演武场的红毯上,女王身着明黄紧袖短衣,腰系嫣红色丝绦,下垂十二束悬珠流苏穗。一对短刀,舞在手中风雨不透,竟令陪其练功的女统领擎着红樱长枪无计可施。

    就见统领长枪一挥,直刺女王咽喉,女王错身,甩出手中短刀。对方见短刀来势凌厉,枪尖拄地,压下枪杆,人就势弹起,落地时,抽起长枪,从背后再次展开进攻。女王拧身跃起,脚点枪杆,人已欺身近前,短刀架于统领脖颈。女王收回刀,统领躬身行礼认输。很快,才分出胜负的主仆二人又战做一团。

    片刻,女王与统领同时收势,嗖的一声,双刀整齐没入角上朱漆木柱上。

    “朕早就说过,并非一寸长就一定会强,无论比武,还是行军打仗,道理一样。”

    统领垂首,恭敬地聆听女王的圣喻,陪天子交手多次,对此早已深信不疑。

    有宫女递来丝帕,女王伸手接过,一点点擦拭额头的细汗,似不经意地问着:“天极殿那边怎么样了?”

    “回陛下,大医令和太医院所有太医日夜不停,听说,那人刚刚脉息稳定了。”

    女王绣眉一挑,哼了一声,“让黄文滚过来见朕。”

    女统领悄悄低头,抿住小嘴,努力把笑意憋回肚子里。

    黄文来的很快,不过不是滚过来的,一路小跑,给女王行礼时,已经跑得上气难接下气。即便如此,这嘴巴还是叨叨着,“陛下恕罪,臣又抗旨,跑着过来,没有滚来见驾。”

    女王也不和他啰嗦,“人怎么样了,救活了,朕便不追究你,救不活,朕就治你个二罪归一。”

    知道女王这次不是说着玩的,黄文拿袖子边擦拭因运动产生的热汗,一边道:“陛下放心,臣既然敢和阎王抢人,臣就一定会把人救活。不过,陛下要给臣时间。”

    女王嗯了一声,精明的女人心里有数,重伤的人,到底他的伤有多重。

    天极殿,气势宏伟,殿前是两列时刻,麒麟、仙鹤、伏虎、山羊等寓意尊贵威猛带有吉祥之意的汉白玉石兽。天极殿,也是西戎国储君的寝殿。

    主殿外殿,十二对鎏金红漆柱,雕龙刻凤。再往里走,转过一道画着《锦绣江山图》的隔断墙,再穿过隔间,才是内寝殿。

    西戎国的太医院所有的御医,此时都集中在内寝殿,时刻观察伤着的脉息状况,不时小声商议着新的救治方案。见到女王驾临,只惊得一群白胡子匆忙见驾,反倒被女王摆手制止,令他们暂时回避。

    一瞬间,寝殿内,除了寝床上的伤着和女王,其他人走个干干净净。

    蓝色陇纱下,宽大寝床上的人毫无知觉地躺在上面。

    面上的纱布带已经取下,女王轻抚上似曾相识的面孔。眼角处,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痕,女王的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道粉红色的伤疤,绣眉蹙起。何人伤你如此之深?

    女王把手收回,自袖中取出一枚圆形的,中间雕着一只狮子带云纹的羊脂玉佩。这是黄文那日随后进宫时交给女王的,说是伤者的贴身之物。

    在寝床边坐好,女王给无知觉的人盖好凉被。

    玉佩被放回伤者身上,女王低声地问道:“另一枚,中间是仙鹤的,你知道在谁手中么?还是,随他去了?”

    女王的眼泪再次滑下,眼前出现了记忆中的小城充州。充州最大的玉器行,这日迎来一对气度不凡的男女。他们要买玉佩,都相中了圆环中嵌飞禽走兽的样式。但中间究竟是要狮子,还是仙鹤,二人的意见却是不统一。男人说,仙鹤儒雅,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