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受伤下,强迫他接受了一场近乎暴虐的性事,而今日,为了警告贺兰姐弟,不顾他的虚弱,又把他拉出来“看戏”,眼下,应该是伤口破裂,又受了寒,发烧了。
一面把人抱起,喊了随侍的宫人回昭凰阁,一面着人传太医,又是一番忙乱。
远处,一个宫女躲在暗处,把太液池的一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当她返回金华宫向自己的主子回报时,不出意外地,她看到自家美丽的主子惊愕的表情。
崔贵妃说:“你可看清了,陛下真的抱着那个男人吗?”
宫女肯定地点头,“奴婢看的真切,陛下看起来还很着急呢。”
贵妃围着红木桌案踱步,这事太过诡异。一个比天子大出近十岁的男子,陛下居然对他有了兴趣,听闻,那男子次侍寝,居然是在受了掌嘴之刑后的那晚。那样的情形,陛下居然也能?
崔贵妃摇着头,宫女不解,“娘娘,你不舒服么?”
贵妃道:“没道理,没道理啊!”
宫女一下糊涂起来,问:“娘娘,要不要奴婢出宫面见御史大人,请示下啊?”
崔贵妃抬起纤纤素手,阻拦宫女,“这个先不急,本宫问你,那个男人样貌如何?”
“回娘娘,奴婢离得远,看的不是很细,人倒是算出众,却不像--”
“不像什么?”崔贵妃好奇。
宫女答道:“和外面娼家的人很不一样。”
贵妃狭长的凤目眯起,似一弯新月,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大司寝被召到金华宫时,见崔贵妃端坐主位,只冷笑不语,心里颇为忐忑。下跪请安时,出口请安的话竟结结巴巴,连贯不上。
“安天命,本宫找你来,你应当知道为什么吧?”
大司寝冷汗涔涔而下,金华宫和玉宸宫两位主子互斗,这倒霉的只有宫里的奴才啊!真是不知做了什么孽,自己在这北苍皇宫混了大半辈子,如今碰上这么两个难伺候的主儿,看来这条老命,哪天怎么去的都不知道啦!
“回娘娘,陛下近来未曾留宿玉宸宫。”
崔贵妃扯了扯嘴角,似很无奈的说:“安天命,难道你真是老糊涂了,本宫可有问你陛下留宿何处么?”
大司寝战战兢兢地,“那,娘娘的意思是--”
“把陛下召寝的宫簿给本宫看看。”女人面无表情,却足令下面跪着回话的人心悬咽喉,胆颤不已。
接过那本册子,女人看似漫不经心地翻看,然明眼人在旁观瞧,贵妃的面色非常难看。陛下近来召寝次数不多,可侍寝的竟全是敌国获封的贺兰公子。
绣眉紧颦,女人暗自思忖,陛下封了这个贺兰公子,却没有按照规矩,后宫依礼觐见,而玉宸宫那位,几次靠近昭凰阁,又均被侍卫挡驾。曹贵妃的性子,宫里无人不知,那些侍卫如此胆大挡她的驾,那便只有皇命最高可以解释得开。如此看来,这贺兰公子不简单啊!
女人合上宫薄,缓缓道:“这么说,陛下最近往玉宸宫那边走动也不多啊。”
轻缓的语调,令大司寝松口气,道:“回娘娘,近来贺兰公子得宠,陛下多有临幸。至于玉宸宫那边,陛下已经很久不曾去过了。”
“嗯。”女人挥了挥手,令大司寝告退了。
“娘娘,您怎么看?”宫女上前,迫不及待地询问。
崔贵妃道:“明日,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见我爹和我大哥,把这边的事情说与他们,让他们想想当如何处理。记住,在他们没有回复前,只静观其变,不得多事。陛下的心思,难揣摩的很。”
“奴婢明白了。”宫女把头低下,矮了身子,帮已经站起的崔贵妃,整理裙裾的下摆。
“梅子啊,你说这天儿,怎么还不到数九呢,本宫想看这满园子的梅花啊。”
看自家主子一瞬期待的神色,宫女轻笑,“娘娘是想见陛下了吧。”
是啊,北苍国的国君,喜爱梅花。
昭凰阁内,受了风寒的人如今侧卧着,手里拿着本书,恹恹地看着。
那日被送回来,太医看过,也说不出,究竟是受了风寒,还是外伤破裂,或者是头天晚上的性事引发了高烧。其实,太医未必就不知,但皇家宫闱秘事,除非不想要脑袋了,哪个敢胡乱说。总之,退热的药开了,发汗的药也开了,去腐生肌的药也开了。至于病人何时能痊愈,既不在病人是否配合,也不在太医问诊处理是否得当。
皇帝几日未露面,昭凰阁的主人气色好了很多,他和小福说想看书。小福如实把他的要求报给了皇帝,皇帝急恼不得,便命小福带人去藏书馆,为贺兰骢寻了些经史典籍,随他去看。
皇帝进入昭凰阁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看宫女撤下的吃食大多未动,他问小福:“他进食还是很少么?”
小福垂下头,不敢看天子,“是,陛下。奴才无能,不能劝公子多进一点。”
“算了。”皇帝知道这不是小福的错,那个倔强的家伙,岂是一个奴才劝两句就会转了性的。
迈步进入内室,见贺兰骢双目微闭,右手托着头,左手拿着书卷,置于身前,呼吸平稳,似已熟睡。
放轻了脚步,皇帝过去,想把书拿开,不料却惊动了床上正休憩的人。
猛地睁开双目,“你来干什么?”
皇帝心头火起,忽然想起这人现在可是禁不起折腾了,硬生生把一肚子火压下,才道:“朕听说你不思饮食,过来看看。”
贺兰骢吁口气,道:“贺兰是东林人,不惯北苍饮食,无需大惊小怪。”
“可是,”皇帝盯着他的双眼,道:“朕命你慢慢习惯北苍的饮食,就如同你终是要习惯朕是你的男人那样。”
贺兰骢冷笑,“贺兰是曾娶过妻室的人,严守礼仪教义,陛下还是死心吧。”
“这怎么可能。”皇帝不怒反笑,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动起来。
贺兰骢不敢大动,又躲不开,索性也不躲了,任由皇帝亵玩他胸前的茱萸圆润,只一双怒目,恨恨地瞪着皇帝。
“贺兰,看,你有反应了,其实,你的身体也需要朕,为何就不承认呢?朕强了你也好,你顺了朕的意也罢,但朕已经是你的男人,你想不承认都不成。逃不掉的命运,何必不去面对呢?”
贺兰骢羞愤难道,他原本自恃克制力极好,放由这皇帝抚弄他胸前的敏感不予理睬,不想身体竟然不争气,真的起了反应。
“把你的手拿出去!”咬着牙,贺兰骢冲皇帝低吼。
皇帝并不理他,自顾玩弄他胸前的敏感,过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便动手解开了他的裤带。
“滚开,别碰我!”大惊之下,贺兰骢开始轻声骂着。
“……”顾不上有伤的后背,奋力向后退,却被皇帝压住双手动弹不得。
皇帝有点沉醉,那人不情愿的眼神,不安的扭动,无不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
他的手下不停,或轻或重地抚动着,在他的抚触下,贺兰骢小腹温顺的柔软开始渐渐背离主人的意志而硬挺。
“贺兰,不要咬嘴唇。”皇帝说,然后前倾上身,用自己的嘴,覆上他的唇。
皇帝尽情地调戏身下人湿滑的舌,手上动作确是越来越快。
看着他的双眼渐渐迷离,感觉他的身体更加滚烫,而他的哽咽,也被迫堵回喉咙,皇帝心想,是时候了。
最后的动作,速度越发的快,这时身下人一阵痉挛,贺兰骢的欲望在皇帝手里抖动数下,倾泻而出。
皇帝拿帕子擦了手,才笑道:“贺兰,舒服吗?朕的手法还不错吧,被朕伺候觉得如何,应该不比你妻孙氏差吧,嗯?”
“无耻。”贺兰骢大口喘着气,一时调整不过来呼吸。心里更是悲哀,禁欲多年,如今在这皇帝手里,强行发泄欲望,真比被他压在身下还难接受。
“行了,贺兰,朕念你那几次伺候的朕舒服,才反过来也伺候你一次,别给朕摆出这副不甘不愿的表情,刚才你还是一副舒服不已的样子呢。呵呵,朕会牢牢记住的,可惜,没叫画师,否则把刚才的情景画下来,何时想起来拿出看看,该是多么销魂。”
皇帝再泼冷水,令贺兰骢更加绝望。
知道那人此时心里不好过,皇帝也不勉强,叫来小福,叮嘱好生伺候着,一应用度不可慢待。然后道了声,摆驾金华宫后,便迈步出去了。
等皇帝的脚步声听不到,贺兰骢狠狠扯开衣襟,疯狂抓挠着自己的前胸。
小福跑进来时,愤怒的人已经把胸前抓出数条殷红的血痕。有些心疼,他道:“公子,你不能和自己过不去。你要想开,就当为了自己少吃点苦头也好啊!奴才知道不该多嘴,可有个事奴才还是要和公子说。不要和陛下硬碰,这昭凰阁当年的主子,因为反抗先皇,可没少被整治。很多想都不敢想的手段用的多了,那位主子苦撑了一时,还不是最终放弃,日日龙榻上承欢。”
“你?”贺兰骢疑惑,这小福知道的不少啊。
小福摇头,“那位主子最后一年,奴才就在身边伺候。唉,那位主子流的血啊,忆起来,就是一个字,惨。惨啊,惨啊!”
给贺兰骢擦拭好身体,小福把被子拉上,又道:“陛下和先皇有些地方很像,但奴才觉得,陛下不会像先皇对那主子那样,待公子你的。”
贺兰骢瞠目哑然。
24、玉佩与面条
贺兰骢这次的外伤好的很快,小皇帝那晚离开了,便极少来骚扰他,还给了他一点自由--他可以在小福的陪同下,在昭凰阁的阁楼和院中走动。
贺兰骢是南方人,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外面冷的很,便在阁楼内活动。
昭凰阁虽然只是个三层阁楼,但占地并不小,三层总计下来,竟有几十个房间。平日他只能在三层走动,如今获得这点来之不易的自由,外边又出不去,便到二层去转转。
阁楼一直都有人打扫,但从各个房间木门开启时发出的吱吱声,便可推断出,这里还是鲜少有人来。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串着,贺兰骢奇怪,问身旁的小福,“这里怎么感觉,看着像书院啊?”
小福道:“听宫里的老人讲,这里最早,是历代先皇的私库重地,并非是住人的……”
“私库?”贺兰骢打断小福,“私库又是什么地方?”
小福轻笑,“私库啊,就是陛下存放自己喜爱的珍宝的地方啊,一直叫藏珍楼来着。直到那年,先皇带回了顾公子,那会先皇把顾公子当做是世上的无价之宝,便把藏珍楼腾了出来,粉饰一新后,更名昭凰阁,给他居住。”
原来是这样,贺兰骢心中冷笑,两代帝王,居然有相同的恶心嗜好,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这二层怎么会是这样子?”
小福见他心情不错,心里也跟着高兴,便道:“那位顾公子啊,学问可大了,听说是北苍才子呢。他被带进宫,一直郁郁寡欢,先皇为了给他解闷,便把这二层改成如今这样子,如同开了个书院,让顾公子教奴才们读书、写写字。”
“竟有这种事?”贺兰骢哑然。
小福失笑道:“呵,先皇为了讨好顾公子嘛,什么手段都用了,当然,整治的手段也都用了。”话到最后,竟是声音越来越小,面色也暗了下来。安成的手段,宫里是出了名的。
书案上,还放着《论语》,《礼记》等书册,翻了翻,贺兰骢一笑,无论北苍还是东林,书院要读的书,均是大同小异。
这时,墙边书架上的一本《吕氏春秋》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本书看上去很随意地一放,不如其他书册放的那般规整,凸出了一块。带着一丝好奇,他走过去,拿起了书册。却在书册被拿出来后,发现书架后面有道暗格。
心里咯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