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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刚才那段应该录下来。”郑林风嬉皮笑脸的调侃。
“你不在sur坐阵,跑到我这里来磨什么洋工?”季丞轩头也不抬的处理邮件,根本懒得理他。
“我可是来兴师问罪的。”郑林风抽出合同扔到季丞轩面前,好整以暇的等着季大少爷解释。
季丞轩疑惑的扫了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前段时间有批设备需要更新,但他最近焦头烂额居然把这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郑林风刚刚出任四季集团董事,风口浪尖上自然不能出任何差错。
“抱歉,我给忘了。”季丞轩揉揉额角,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
三千多万的单子到手,郑大少心情愉悦,拖着烦躁不堪的季丞轩出去吃饭。车子在a市穿行了大半圈,郑林风鄙视的开口询问:“到底还有哪家高级饭店不是你这个奸商开的?”
“吃个饭你怎么也这么麻烦?反正我又不会给你免单。”季丞轩不耐烦的说。
“嫂子可真不是一般人物,改天我得好好拜会拜会。”郑林风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中暗爽,寻思着你季丞轩居然也有克星。
季丞轩黑着脸沉默,对着窗外的街灯出神。
最终两人选了一家欧式餐厅,季丞轩心不在焉的给沫盈发短信报备行踪,却始终没收到回信。不由得烦闷的把手机扔在了桌上。
“这女人么,甜言蜜语哄哄,立马乖的跟什么似的,我看你就是架子大嘴硬。”郑林风好心的提示。
“哦?莫不是你家里那个甜言蜜语几句就对你既往不咎了?”季丞轩冷笑着开口,顺便欣赏郑林风精彩万分的表情。
“咱们就别跟这儿扯皮了,一点用都没有。”郑林风突然咬咬牙严肃的请求:“丞轩,你和果果关系好,帮我说说情吧。”他言辞恳切,仿佛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
“你该最了解余果的脾气,她从不破坏原则,任谁也不能成为特例。”季丞轩客观的分析,这忙他不是不愿意帮,只是恐怕会适得其反。
“你该知道我是被逼无奈的,我能怎么办呢?难道要我看着我姐姐去死?”郑林风突然情绪激动,他早已压抑了许久,一面是手足,一面是爱人,他根本无法选择。
季丞轩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
“林风,你总是太冲动。一年以前余果就已经联系了国内所有的权威医院寻找配型,为了请求doctor harry亲自操刀,她冒着大雪在他的研究室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周馨然她早就认识,她在找你之前找过余果,当时余果并没有同意她的要求,而是继续寻找其他可能的人选。三个月前终于有一位先生配型成功,这位先生三年前双目失明,他提出捐肾的条件是余果给他视网膜。余果甚至已经和他签好了所有文件和协议。”季丞轩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她宁可失去双眼,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你,可是你却已经做出了别的选择。”
郑林风目光呆滞的死死瞪着季丞轩,完全无法接受残酷现实的打击,他喃喃的自语:“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回想那时余果出差回来突然高烧半个多月,病好了以后腿脚就有了病根,她总是满不在乎,其实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他,全都是为了他。可他做了什么?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得知真相的郑林风情绪崩溃,无法控制的痛哭失声。
后来季丞轩送他回去,余果容颜憔悴的开门,见到是他们,只冷淡的说了一句:“麻烦你送他回湖月姐那里。”就要关上大门。郑林风双眼猩红的扒着门边,双手手指被关门的力道夹的鲜血淋漓。
而余果终究也没有心软,在他抽回双手后毫不犹豫的再次合上了门。
折腾到半夜季丞轩才回到家中。亲眼目睹好友的不幸,他心中感慨万分,情绪更加的低落。卧室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沫盈静静的坐在床上看书,见到他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季丞轩走过去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他突然很怕,很怕有一天沫盈也会无法容忍他所有的不好,斩钉截铁的离他而去。
“老婆,我爱你。”季丞轩把脸埋进沫盈的脖颈里,虔诚的开口。
冰释前嫌
有时候翻然醒悟只需要一秒钟,只要你明白自己输不起。
沫盈是被阵阵香气唤醒的,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缓慢的从床上坐起,迟钝的盯着被子发呆。家里已经很久都没有开火,难道是杨妈从老宅过来了?
通常这个时间点季丞轩已经去了公司,沫盈平时在家里总是很随意,时常披头散发或直接光着脚走来走去,所以很不习惯家里有外人。仔细的听了半天,确定楼下有响动,沫盈无奈的从衣柜里找出得体的衣服换上,整理妥当了才出门见人。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瓶牛奶,油锅里传出嘶嘶的声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厨房干净的地板上,透着浓浓的暖意。可能是因为尺寸不合适,季丞轩把沫盈最喜欢的哥特式围裙对折了一下系在腰间,正好露出前方的十字架图案。他右手拿着铲子,左手迅速的把一颗鸡蛋敲进锅里,技术无比娴熟,神情专注而认真。
沫盈从来不知道季大少爷还有如此宜室宜家的一面,她静静的站在厨房门口凝望,觉得眼前的画面格外的赏心悦目。
“去坐着,早餐很快就好。”季丞轩转过头对她笑笑,动作利落的铲起金灿灿的鸡蛋。结婚以来沫盈次享受如此待遇,颇有些受宠若惊。
没多久两份热腾腾的熏肉三明治就上了桌,看起来卖相倒是不错,但从没试过季大少爷手艺的沫盈还是有些忐忑。
身份高贵的季丞轩从不缺人伺候,加上他天生就有一种君子远庖厨的气质,沫盈实在是很难确定他做出的东西能吃。
季丞轩见她盯着自己的杰作犯傻,一副迟疑不定的样子,顺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不满的开口:“快点吃,我可没下毒。”
沫盈赶紧狗腿的抄起一块放进嘴里,硬着头皮嚼了两下,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好。看来完美无缺的季大少爷早已经修炼到了无所不能的境界,居然连做饭的技术也如此炉火纯青。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饭?”沫盈一边狼吞虎咽的解决着面前的美味,一边好奇的询问。
“我不喜欢外面的食物,所以上学的时候基本都是自给自足。”季丞轩抽出纸巾帮她擦掉嘴边的面包屑,微笑着说明。
“那你怎么从来不做饭?”想起自己结婚以后费尽心机的练习厨艺,还总是被他挑三拣四,沫盈不满的抱怨。
“那是为了磨练你。”季丞轩刮了刮她的鼻子,见沫盈嘟起嘴吧生起气来,摸摸她的脑袋接着说:“开玩笑的,我觉得被自己老婆照顾的滋味很享受。”
沫盈在他专注的凝视里羞红了脸,匆忙放下手中的牛奶,用手背碰了碰脸颊。季丞轩贪恋的扑捉着他许久不曾见到的表情,复又感慨的开口:“不过我现在觉得,照顾老婆的滋味更享受。”
沫盈头垂的更低,脑袋都差不多要挨到盘子上,这种过于言情的氛围实在是令她全身充血,接受无能。
“难得见你在家里穿得这么齐整。”季丞轩见好就收的转换了话题。
“那个,我刚才以为是杨妈来了。”沫盈羞囧的解释,看来自己平时不修边幅的样子给某人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我还以为你猜到今天要出门呢。”季丞轩起身收拾碗筷,顺便告诉她接下来的安排:“去把外套穿上,等会儿我带你去爬山。”
“有没有搞错?哪个怀孕六个月的孕妇能这么活蹦乱跳?”沫盈惊异的看着他,那眼神和看神经病没什么两样。
“我问过医生了,多运动对生产很有好处,你现在情况很好,适度的锻炼不会有任何问题。”季丞轩把洗干净的碗筷收拾好,打开鞋柜帮她挑选运动鞋。
“对别人来说适度的对我来说就算过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运动细胞。”沫盈嘴上不满的嘀咕,到底还是由着季丞轩帮她换上鞋子。
“放心,你爬不动了我抱你上去。”季丞轩抬头在她的唇上轻吻一下,把她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两人收拾妥当出了门,经过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季丞轩带着她来到了a市附近一座叫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把车子放在山下的停车场,一眼望去绵延的公路向远处伸展,坡度十分缓和。道路两边绿树林立,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倒是个散步的好地方。
两人手牵着手开始登山,季丞轩一身劲装,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里面放着所有的必须物品,沫盈则挺着肚子一摇一晃的前进。由于不是什么特别著名的景点,走上很久才能遇到一两个人,静谧的山林里温度比市区略低,初夏时分格外舒适,时不时有鸟儿从林中穿梭而过,呼吸着漫布山中的清新气息,仿佛走进了世外桃源,悠哉惬意。
“这山有多高?”可惜还不到半个小时,沫盈就开始体力不支。
“不算很高。”季丞轩伸手扶着她,严格来说这地方只能达到土坡的级别,正常情况下一个多小时就可以登顶。
“那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山顶?”沫盈喘着气反问。
“你回头看看!”季丞轩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沫盈转向来路,伸手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停车场。孕妇行动迟缓他可以理解,但迟缓到半个小时走不到三百米的实在也太令人叹为观止。
沫盈羞愤不已,干脆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耍起赖来:“我不管,反正我走不动了。”
“那我们歇一会儿再走?”季丞轩没发现她是故意拿乔,还以为她真觉得辛苦,急忙走到她身边坐下,双手轻柔的按揉着她负担过重的腰。
“要不你自己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沫盈不想破坏他的好兴致,好心的提议。
季丞轩本就见不得她委屈自己迁就他,只觉得心口一痛,赶紧阻止某人胡思乱想:“说什么傻话,你要不想爬了我们就回去。”。
“那我们歇会儿继续爬。”沫盈并未察觉他的心思,只是本能的不想让他失望。
看着她勉强的样子,季丞轩心中难过,突然站起来打横抱起沫盈,一步步向着山顶走去。
“难得出来,这里空气清新,对你身体很好。”他轻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快放我下来!”沫盈挣扎着要下地,开什么国际玩笑,她现在的体重可足足有一百三十斤,季丞轩那小身板哪能承受的住?
“别闹,山顶有座小庙,我们去求个平安符。”季丞轩面不改色的提议,双手稳健,丝毫没有任何吃不消的迹象。
沫盈综合评估了一下,终于勉强相信也许季大少爷的臂力还不错,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提醒了一句:“那你可别摔了,要不就一尸两命。”
季丞轩原本矫健的步伐一个踉跄,差点被这货的口不择言惊得摔一跤。
“快别胡说!”他板着脸呵斥,自觉说错话的沫盈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少了沫盈的拖累,不到一个小时两人就到了山顶,除了脊背汗湿,季丞轩居然脸不红气不喘,无所不能的季大少又一次完美展示了自己的威武。
去庙里拜了菩萨,季丞轩大手笔的捐了足够庙里三年开销的香火钱,两人休息了一会儿,走到山坡最高处的空地,安静的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微风轻轻拂过面颊,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诵经声,绿树青山薄雾,人在远离喧嚣的时候心情总是沉静而安逸。
“我们有多久没这么一起散心了?”季丞轩突然感慨的问。
“好像从来没有过吧?”沫盈无奈的提醒,婚前他们见面的频率堪比牛郎织女,婚后虽然朝夕相处,大多时候季丞轩都在为事业奔波,除了吃饭和睡觉,仔细想想他们相处的时间真是少得可怜。
沫盈的不安很大程度上也是来源于这种明显的反差。婚前他们难得相聚,但每次见面季丞轩总是无微不至,而且总是在关键时刻带给沫盈贴心的感动。而结婚以后,生活被绝大多数平淡无奇的日子占据,再加上季大少爷天生的情调缺失,自然不可能每时每刻照顾到自己老婆敏感的情绪反应,才导致矛盾一天天累积和扩散。
季丞轩陷入了沉默,事实令他深感自责。难怪沫盈会不满,如今看来自己留给她的时间实在太少。
他转过身来,双手抱着沫盈的肩膀,真诚的说:“沫盈,我也许不能给你一个确定的承诺,但我保证,以后一定尽力抽出时间陪你,就像今天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沫盈下意识的点点头,熟悉的幸福感掩埋了太久,如今却有一丝幼芽破土而出,一点点滋润着她的心田,朦朦胧胧的甜美滋味若有似无的浮现。
似乎一下子解开了心结,两人相视而笑,紧紧拥抱在一起。
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威武的季大少爷再次抱起自家老婆下了山。
“我觉得你特别像那个什么什么水手。”沫盈拼命的从记忆中搜索动画片里的英雄人物。
“大力水手波派?”季丞轩好笑的提醒。
“对对对,就是他。”沫盈拼命点头,想了想又立刻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你比他厉害。”
“为什么?”季丞轩十分享受自家老婆的肯定。
“因为你不用吃菠菜!”
“……”
不速之客
这一个多月沫盈的小日子过得格外顺心,季丞轩不仅时不时的会亲自下厨,旷工在家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时隔半年之后,两人终于算是步入了新婚后的蜜月期。
最令沫盈满意的是季丞轩变得出奇的好使唤,几乎可以到达随传随到,有求必应的境界。其实他本人并没有发觉,只是他把关注的重心更多的放在了沫盈的身上而已。季大少爷一贯的行曱事风格就是认真负责,除非是他无意中疏忽了,此外只要是他确定要做的事情,一向都处理的完美无缺。
清晨时分的电话铃曱声突兀的打破了卧室的宁静。前一天晚上加班到四点,季丞轩正在床上补眠,迷迷糊糊的伸手抓过手机。
“hello,沫盈起床没有?告诉她我们马上就到。”彭彭聒噪的声音传来,季丞轩皱着眉头把话筒拉的离耳朵远一些。
“叫于胤凡接电话。”等彭彭噼里啪啦啰嗦完以后,季丞轩不耐烦的吩咐。
“叫谁听都一样!我还做不了主了?”彭彭不忿的把话筒递给了正在开车的于胤凡。
“你们能不能换个时间?”季丞轩揉了揉肿痛的额头问。
“恐怕不行,已经快到了。”于胤凡微笑着开口,季丞轩黑着脸掐断了电话。
睡眠不足的男人勉强洗了把脸,原本打算带老婆去吃大餐的计划宣告泡汤,难得的二人世界被无端骚扰,季丞轩心情阴郁的走出卧室,准备跟自家老婆知会一声。
上午10点多钟的太阳最是舒适宜人,沫盈正在自家院子里享受着阳光。她整个人陷进质地柔软的皮躺椅里,盖着薄毯,听着柔和的胎教音乐,手里捧着一本育儿手册。这样母性十足的沫盈是季丞轩从未见到过的。她目光柔和,时不时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嘟嘟囔囔的念叨两句,然后会心微笑。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总是活泼好动,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却原来也可以恬静如斯,眼角眉梢都满含温暖。恍惚中这样的场景和他梦中的期许重叠,他此生最珍爱的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全心交付,心满意足。他下意识的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温馨的一幕。
聚焦的声音惊扰了沫盈,回头看到季丞轩,她有些吃力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奇怪的问:“你不是在睡觉么?”
“胤凡他们要过来,你要不要先收拾一下?”被抓了个现行的季丞轩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换话题。
“不会吧?我这样要怎么见人?”沫盈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的肚子较之前膨曱胀了许多,加上这些日子的好胃口,如今真是成了名副其实的胖子。
“这样怎么了?我觉得很美。”季丞轩轻轻抱了抱她,温柔的截获了她的嘴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纵情的亲昵过,之前沫盈的身体状况和隐隐的退缩都令季丞轩不敢轻易跨越雷池,这种禁欲的日子他实在已经过的太久,此刻感受着口中柔软的丁香小舌,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翻滚起来。本想借助唇齿相依慰藉一下渴望已久的身体,却没想到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他有些迫切的吮吸着她的唇,她出乎意料的配合,柔柔的回应着他,让他觉得心都要化成一滩春水。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的推开了她,他的身体已经明显起了反应。沫盈看着他身下撑起的小帐篷,轻轻捶了他一下,他抓住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身体,轻轻的舔曱着她的耳朵,蛊惑着开口:“宝贝,你帮帮我。”沫盈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熟透的茄子,季丞轩根本没给她迟疑的机会,迫不及待的拉着她进了卧室。
一进门他就把她抵在了墙上,急切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孕妇的体温偏高,所以她并没有穿的太多,他温柔的吻着她的高隆的肚皮,然后小心翼翼的覆了上去,轻吮着她胸前的红莓。沫盈也已经旷了很久,此刻被他轻轻一碰就立刻全身酥曱软,她难耐的抚摸着他的背,刺曱激的他眼眶充曱血泛红,更加激动的膜拜着她的身体,看着她很快就来了感觉,忍不住调笑起来:“宝贝想我了是吧?”
沫盈最受不了他激情十分的恶趣味,难耐的用腿蹭了蹭他。季丞轩的手掌缓缓下移,找到她身下的敏感点,轻拢慢捻的撩曱拨起来,沫盈最受不了这种刺曱激,两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张嘴咬住了他的侧颈。季丞轩极有技巧的刺曱激着她,时而来回磨蹭,时而轻轻揉曱捏,时而轻轻拨曱弄,时而重重按曱压。沫盈没过一会儿就浑身颤抖着到了巅峰,大量晶莹的液体顺着大曱腿曱根部流了下来。
季丞轩到底惦记着她的身子,并没有真正深入,此刻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释放,确定沫盈已经享受到了,他不再克制,抓起她柔嫩的小手覆上了自己早已涨大的快要爆裂的火热。沫盈尝试着握住他动了一动,季丞轩喉中溢出舒爽的轻叹,一面深吻着她一面开口:“宝贝,快一点。”沫盈涨红着脸加快了速度,季丞轩经她柔嫩的小手碰触,即便她手法生涩毫无技巧可言,他却全身都像触电了一般亢奋激昂。他胡乱的吻着她,催促着她,隔了好一会儿,沫盈的手掌已经有些微微发酸,见季丞轩似乎还是没有发泄的意思,不由得着急了起来,慌忙的问:“客人是不是快来了?要不等晚上再…。。”
“宝贝,你想让我死么?”季丞轩哪里容得了她现在收手,他强势的吻住她的双曱唇,带着不容反抗的坚决,用自己的手掌包住她的,带着她动了起来。
“沫盈,i’ g!”楼下突然传来彭彭的叫声。
沫盈吓了一跳,手下一个使劲,季丞轩吃痛,暗骂了一声该死。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好死不死的非要挑这会儿来搅和。沫盈满脸通红的想收回手掌,季丞轩哪里肯依,烦躁的扔下一句:“别去管他!”他强势的再度吻上她的唇,包覆着她的手加快了速度,沫盈只觉得整个手掌都要烧了起来,男人的吻霸道的在她口中肆虐,夹杂着重重的喘息。断断续续的门铃曱声,彭彭聒噪的叫声似乎都变的非常遥远。不知过了多久,沫盈感到手中的巨物一阵挺动,接着一股一股的热流就喷了出来,到底是积攒了太久,黏黏曱腻腻的一大滩都尽数喷洒在沫盈的身上。
季丞轩刚刚从激情中恢复,这会儿贴着沫盈沉重的喘息,虽说这种隔靴搔曱痒不可能真正的让他满足,但总也聊胜于无。沫盈早已经站的腿软,季丞轩抱起她放到床上,到浴曱室找毛巾来帮她擦洗。
“我靠,季丞轩你装什么死!快滚出来开门。”吃了闭门羹的彭彭显然已经有些暴躁了。
沫盈听到他的喊声才恍悟此刻的窘境,自己这副德行可要怎么出去见人?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了。季丞轩从浴曱室出来看到自家老婆惊慌失措的样子,削某人一顿的欲曱望变得更加强烈,看来得找个机会活动活动筋骨。
“我去开门,你等会儿收拾好了再下来。”季丞轩温柔的吻了吻她,慢条斯理的换了身衣服下楼。
“季丞轩,再不开门我可就撬锁了!”彭彭越说越来劲,正准备继续砸门,大门却突然被人大力拉开,季丞轩青黑着脸站在门边,抱着双臂冷森森的盯着他。
一个大脚毫不留情的踹了过去,这一下又快又狠又准,彭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哀嚎着屁曱股着地。于胤凡本来要插手,不过一想到某人昨天晚上的嚣张气焰,立刻决定冷眼旁观。原本季丞轩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不过他一抬头看见另外几个不速之客,顿时就一个头胀成了两个大。
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是a市大名鼎鼎的冯三少,不远处在一起轻声交谈的是朱氏的长女朱砂和她的丈夫贺西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让人头疼的人物,季丞轩不满的看了看于胤凡,怎么又给他招来这么个麻烦。
周玥歌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和他打招呼,季丞轩意思意思的答应了一下,到底还是把这群乌合之众给请了进来。
风波再起
面如桃李,自诩风流的冯牧爱美如命,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季丞轩看着他殷勤的伺候周玥歌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七八分。贺西征是贺家的长子嫡孙,和朱家的双生姐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不过早年一直流传贺西征中意的是二小姐朱月,却不知为何后来突然娶了姐姐朱砂。
朱氏双璧在a市颇有名气,两姐妹长的惊人相似,并且一样的倾国倾城。朱砂人如其名,眉间有一颗嫣红的朱砂痣,这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印记,也成了她和妹妹唯一的区分标志。贺西征早年和季丞轩一起做过金融投资,说起来交情也算不错,这冯三少虽然平时不怎么来往,但冯家的势力对他来说还有些价值,场面上的关系还是得维持住。所以即便此刻季丞轩心中无比烦躁,还是耐着性子给他们沏了茶。
彭彭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双腿架在茶几上摇来摇去。季丞轩快如闪电的出手把他的腿拍下去,撇了于胤凡一眼:“你们几个怎么能聚在一起?”
“昨天在温泉会馆睡了一宿,早上回来的时候顺路就过来看看。”于胤凡笑的人畜无害,云淡风轻的解释。
“一东一北,真是顺的好路。”季丞轩颇为不满的皱眉。正准备给自己泡杯咖啡,不料刚刚弯腰拿起咖啡豆,就被彭彭扑上来抓住了衣领。
“我靠,禽兽啊你,我就说你怎么那么久不开门。”彭彭眼尖的发现了季丞轩脖子上新鲜的咬痕,激动的大呼小叫起来。
众人微愣了一秒,纷纷注意到季大少爷脖颈上的暧昧痕迹,一瞬间恍然大悟。
被窥探到隐私的季丞轩恼羞成怒,忍无可忍的抓起彭彭拖了出去,然后毫不留情的甩上大门,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留下某人在门外声嘶力竭的哀嚎着“放我进去。”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没敢再挑战季丞轩的耐性。
过了一会儿沫盈终于磨磨蹭蹭的从楼上下来,由于刚才的剧烈运动,她仍然觉得双腿发软。两人对望了一眼,季丞轩心照不宣的过去扶她,沫盈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却在轮到周玥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保持着温柔而礼貌的微笑,看起来神色自然,季丞轩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很快的男人们聚在一起畅谈起来,对时政和军事不感兴趣的沫盈被隔绝在话题之外,冯牧目的性极强的围着周玥歌打转,自打进门就和她形影不离,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昵,周玥歌似乎也十分乐在其中。沫盈和朱砂不怎么熟悉,只能僵硬的坐着,偏偏她紧挨着季丞轩,处于人群的中心,尴尬的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朱砂心思灵敏,很快就发现了沫盈的局促。她大大方方的走到她身边,和善的开口:“季太太能带我去参观参观吗?”沫盈正想找机会开溜,极品美女善意的解围无异于雪中送炭,她立刻感激的点了点头。
季丞轩见沫盈毫不推脱的和朱砂上了楼,一向怕生的她居然会主动接触初次见面的朱砂令他十分惊讶,本想嘱咐两句,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贺西征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对着两人的背影喊了一声:“朱砂。”
朱砂回过头来看他,巧笑倩兮,眉目含情。他轻皱着眉头提醒:“季太太有身孕,你别累着她。”
朱砂微微颔首,扶着沫盈消失在楼梯拐角。不知为什么,沫盈觉得她扶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僵硬。
听着朱砂温柔的描述着自己前不久的旅行见闻,沫盈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和她相处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压力。她有些南方口音,语调婉转轻柔,容貌更是淋漓尽致的诠释了江南女子的优雅和婉约。她们边走边聊,话题大都和母婴相关,每当她静静聆听的时候,眼神总是专注而认真,和她呆在一起沫盈觉得非常舒服,无形中仿佛有种吸引力使她不由自主的想与她更加亲近。
从书房走出来,沫盈提议去二层的小阳台晒晒太阳,朱砂搀着她微笑答应。打开阳台的门,一阵清风袭来,空气中立刻溢满淡雅的柠檬香气。朱砂举高双臂伸伸懒腰,深深的呼吸回过头来发现沫盈盯着她看,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轻声细语的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额头上的红痣真好看。”沫盈慌忙的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少女迎风而立,柠檬清香丝丝萦绕,眉间一点艳色,嫣然回眸竟宛若坠入人间的仙子,这画面太容易让人痴迷。
朱砂的微笑定格,徐缓的轻叹了一声,自嘲着悠悠开口:“也许你眼中的红朱砂,在别人看来不过是蚊子血。”朱砂突然间变的非常消沉,
沫盈实在没想到一句发自内心的称赞,竟会成为一把出其不意的利剑,朱砂有些消沉,很显然她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那颗红痣。两人一时沉默,沫盈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忽然有人插话进来
“朱砂,你居然丢下我跑掉!”周玥歌看了沫盈一眼,语带埋怨的对朱砂说。
“呦,你不是有冯三少陪着么?他舍得放你了?”朱砂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她。
周玥歌在她凌厉的注视下有些心虚,不过立刻就走过去找了个沙发坐下,自顾自的脱掉外套,很自然的转换了话题:“这里的空气可真是好,丞轩果然懂得享受。”
沫盈原本就不太自然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这语气分外熟稔,但又并不逾矩,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该从何开口,只能尴尬的杵着。
“你别站久了,不然丞轩可要为我是问呢。”朱砂看出了沫盈的难堪,调皮的冲她眨眨眼睛,拉着她坐在了另一边的双人沙发上,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啊季太太。”周玥歌颇有礼貌的对沫盈笑笑,沫盈意思意思的动了动嘴角,便开始沉默起来。
朱砂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早就看出来这两人之间关系微妙,于是间或着分别和两人聊两句,气氛竟变得分外的和谐起来。
周玥歌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沫盈,沫盈只装作没有看见,并没有主动和她交谈。
阳台的小桌上放着一些书籍,平时晒太阳的时候沫盈喜欢以此打发时间,周玥歌无聊的翻了翻,大多都是些胎教和育儿的杂志。原本只是心不在焉的随便看看,谁知翻到最后一本的时候,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这是丞轩的吧?”她抓起书急切的问沫盈,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沫盈正和朱砂说着宝宝的胎动规律,突然被周玥歌打断,疑惑的顺着她的手看去,泛黄的封皮和陈旧的纸张,这本书她分外熟悉,是曾被季丞轩详细注解的法文原著《红与黑》。
前不久她无意中从书架上发现了它,那时候心烦意乱,总渴望通过各种途径来了解他内心深处的思想和感悟。沫盈特意买了一本法文字典,看着那一行行俊秀而犀利的语句,通过字里行间渗透出的城府和睿智,就仿佛能走入那个慷慨激昂的内心一样。只是,为什么周玥歌知道这本书不是她的?沫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留着……”周玥歌露出一丝温柔的苦笑,无比怀念的开口。
“你说什么?”沫盈知道自己不该开口询问,即便她那句模棱两可的呢喃像百爪挠心一样挑衅着她的好奇心,她也不应该试图让周玥歌解释。可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的疑惑已经吐了出来。
“这是我送给他的唯一的礼物,只是没想到,他会一留这么多年。”周玥歌清高而冷漠的看着沫盈,眼中有挑衅,有讽刺,甚至有一分怜悯。这种势在必得的警示沫盈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然而此刻她脑中只回荡着周玥歌不容置疑的那句宣告,只觉得手心一点点变的冰凉。
无数个忐忑不安的日子,它几乎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和排遣方式。她费了很多的心思,用了很多的时间来读这本书,每当艰涩的窥探到他内心的一隅,总是细细品味,兴奋而满足。她费力的寻找着走近他的每一条途径,却不知道,原来早已有人与他心意相通。他们之间不仅仅有默契,还有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取代的时间和回忆。
“丞轩最是念旧,十多年前西征送他的那匹金马不也还在书房吗?”朱砂赶紧接话,轻握着沫盈的手开解。沫盈有些迷茫的看着她,感激的笑了笑,脸色却渐渐苍白。
虽然明白不该轻信周玥歌的一面之词,但是她信誓旦旦又言之凿凿,沫盈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等到三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容颜倦倦,显得精神恍惚。冯牧拖着季丞轩、贺西征和于胤凡在棋牌室打麻将。彭彭已经被于胤凡放了进来,不过被季丞轩严令远离自己20米以外,所以他只能一个人无聊的在客厅打电动。
暗中相助
周玥歌轻快的从彭彭手中夺走psp,朱砂扶着沫盈走在后面,彭彭正准备和破坏自己战绩的女人拼命,抬头见到沫盈突然眼冒精光,如同找到了救星,迫不及待的翻过沙发扑了过去,吵吵着让她帮忙说情。
“你老公多阴险啊,于胤凡一个人根本不是他对手,沫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彭彭抓起她的胳膊把她往棋牌室里拖,沫盈本来就心烦意乱,被他这么一闹更是心浮气躁,一股邪火抑制不住的冒了出来,她用力甩掉彭彭的手抱怨:“你以为我说话有用啊!”
话一出口沫盈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她此刻真的没办法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她需要找一个缺口发泄一下,无论什么样的缺口都好,可是很显然,这种宣泄方式不怎么高明。
彭彭尴尬的摸摸鼻子,没想到沫盈也会有炸毛的时候,周玥歌不屑一顾的挑挑眉毛,朱砂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她,笑着在彭彭脑袋上敲了一记:“走,姐姐帮你说情去~~”
“你去有个屁用!还不如让玥歌去~~~”彭彭一脸鄙夷的摇摇手,朱砂对这没脑子的蠢货简直无语,只恨自己刚才没下个重手直接把他敲晕。
“呦,难得你这么看得起我,那有什么难的,我就帮你走一趟呗~~~”周玥歌起初也没想到彭彭会如此捧场,她看了沫盈一眼,心花怒放的拉过彭彭踩着高跟鞋摇弋生姿的向着棋牌室走去,那背影要有多骄傲就有多骄傲。
沫盈脱力的坐在沙发上发呆,朱砂想说些什么,可她毕竟身在局外,并不了解情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没过一会儿棋牌室传来一阵笑闹声,看来周玥歌已经帮彭彭开了禁。
不过十米开外的距离,一墙之隔而已,却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沫盈突然难以忍受客厅的冷清和沉默,尽管这也许就是她该待的地方,尽管现实已经让她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她从来就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被深切的排除在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连好心的朱砂,恐怕对着她久了也会觉得无趣之极。
她勉强抬起头,抱歉的对朱砂笑笑,复又垂了下去。
“咱们来试试什么叫乐极生悲。”朱砂忽然挑起沫盈的下巴,笑意盈盈的盯着她说,然后毫不犹豫的摔了桌上的茶杯。
玻璃坠地碎裂的清脆响声格外刺耳,满地的碎渣看起来触目惊心,朱砂对着沫盈眨眨眼,不动声色的坐着。
不到十秒钟,季丞轩已经惊慌失措的从棋牌室跑了出来,见沫盈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才算是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他走过去坐到沫盈身边,搂着她仔细看了看问。
“是我刚才拿杯子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朱砂微笑着接口。
地面一片狼藉,季丞轩皱起眉头,捧起沫盈的双脚认真检查起来:“有没有被伤到?”沫盈被这场面惊呆,赶紧摇了摇头。
众人陆续从棋牌室出来,没想到印入眼帘的是如此逆天的一幕。自诩英明神武且洁癖严重的季大少爷居然会屈尊降贵的摆弄一个女人的脚丫子?即便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能有如此待遇也太令人不可思议。
“季太太还真是不容小觑。”冯牧小声对贺西征说。
“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季丞轩为她借酒消愁呢。”彭彭满不在乎的八卦一句。
冯牧与贺西征面面相觑,恐怕不容小觑的评价也还是低估了她。
周玥歌面色苍白的听着他们的议论,脑中浮现出许多交错破碎的场景,那时青春年少的自己和同样意气风发的他,相谈甚欢,相视而笑。他总是绅士而优雅的与她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她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轻抚他的衣袖,可面对的却始终是他嫌恶与不满的目光。岁月荏苒,此去经年,唯一不变的只有自己固守的执念和他固守的拒绝。无论再怎么觊觎向往,她始终无法逾雷池一步。
如若能够,她情愿俯身亲吻他的足面,告诉他自己的虔诚与期许。可如今她心中唯一挚爱过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仿佛无法碰触的男人,却把另一个女人的双脚捧在手心。疼痛锥心刺骨,她却出乎意料的理智和沉静。只因无数个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她早已习惯了求之不得,也早就看透了失意与彷徨。
“我们先走吧,让沫盈好好休息。”朱砂适时的开口提议,众人心照不宣,纷纷附和,起身准备离开。
这剧情转变的实在太快,沫盈实在是不知该作何反应,朱砂对着她笑眯眯的点点头,她恍然大悟她的别有用心,于是也感激的回以微笑。这一幕被贺西征看在眼里,不由得皱了皱眉。
季丞轩叮咛沫盈坐着别动,自己把他们送了出去,周玥歌走在最后,与他只有一步之遥,静静的看着他心不在焉,看着他脚步凌乱,看着他匆忙的挥手告别就迫不及待的转身回家,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冯牧邀请周玥歌上了自己的车,沿途聒噪的讲着冷笑话,她微笑颔首,思绪却飘渺无踪。
“你的手段还是一贯的高明。”贺西征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夹着香烟,眯眼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朱砂,语气戏谑,又带着几分讽刺。
“你该夸奖我善解人意。”朱砂毫不在意他的挑衅,顺手抢过他手中的香烟,打开车窗扔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回过头笑盈盈的盯着他:“可惜沫盈没受伤,不然用点苦肉计效果恐怕会更好。”
贺西征并未被激怒,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若是你把季丞轩的女人弄伤,恐怕有几条命也不够陪葬,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懒得和她争辩,他转过头不再理她。
残阳余辉总是引领着黑暗,朱砂静静的看着夕阳一点点坠落,左脚脚踝刺痛,微微低头才发现丝袜上溢出鲜血,原来是刚才的玻璃残片刺伤了她。也许所有不怀好意的设计最后都免不了自食其果,朱砂苦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又没有谁会在乎。
步步紧逼
季丞轩回到家里,发现沫盈拿着扫帚和簸箕收拾残骸,赶紧走过去把她拉到一边,抢过她手中的东西,略带不满的吩咐:“不是让你别动么,快去那边坐好。”
好不容易清静下来,季丞轩把客厅打扫干净,转过身发现自家老婆坐在椅子上发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以为是自己一时放纵让她受了累,再加上被彭彭他们折腾了一整天,别说沫盈,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疲倦。
“上楼睡一会儿吧,我炖鸡汤给你。”季丞轩抱起她,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我不累,真的。”沫盈从他怀里挣脱,慌忙的解释。
季丞轩心思微转,猜到下午有事发生,此刻也不急着说破,不动声色的由着她窝进沙发里看电视,自己去厨房准备晚餐。
一面动作利落的切菜,一面暗自琢磨,恐怕自家老婆的情绪波动和周玥歌脱不了干系。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他就头疼。目前汇聚的筹建需要她的帮忙,一时半会儿很难和她撇清。偏偏这女人的意图他心知肚明,所以每次与她相处都要拿捏分寸,真是烦不胜烦。只盼着冯牧能顺利转移她的注意,让周大小姐别再对他这个有妇之夫纠缠。
一个多小时以后,季丞轩端着鸡汤烩饭出来,沫盈居然连姿势也没变过,直直的盯着屏幕上的广告神游。季丞轩走过去关掉电视,用汤匙舀了一勺米饭送到她嘴边,郑重的开口:“我和周玥歌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别胡思乱想。”
被看穿心思的沫盈心中烦闷,立刻反驳:“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季丞轩自顾自的塞了一勺米饭到她的嘴里,顺手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嘴,他的动作轻柔,神情专注,压根就没把她的无理取闹放在心上。沫盈在他的温柔照顾下思绪逐渐放松,只觉得胸口堵着的一口闷气慢慢消散开来。
“味道怎么样?”季丞轩见她吃的津津有味,心中充满成就感。
沫盈很给面子的竖起拇指,完全被美食俘虏。
只怪那姓周的女人挑衅意味实在是太明显,沫盈心有不甘,可是季丞轩毫不知情,想对着他发脾气也找不到由头。也许她的惊疑惶恐只是因为内心的不确定,而他竭诚以待,细致入微,终是一点点抹杀了她的不安。
正所谓心宽体胖,孕后期又正是孩子长身体的时候,沫盈食欲大增,体重也飞速的升了上去。随着身材的走样和行动的不便,沫盈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除了偶尔散散步,非必要情况一般都不怎么出门。
于胤凡亲自上门邀请她和季丞轩一起出席于家老太爷八十岁寿宴时,沫盈实在是打从心眼里不乐意。别说她现在走个路都费劲,就她目前这体型,难不成要穿个孕妇装去招摇过市?再加上上次的不欢而散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虽然沫盈清楚的知道,有些时候携伴出行是礼貌问题,但她实在不想重温旧梦,自取其辱。更别提现在令人难堪的形象了。
季丞轩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多少心里也有些歉疚,上次他出言不逊伤了沫盈的心,这事表面上看起来是过去了,但伤疤消失并不一定就意味着伤口的彻底愈合。尽管他已经尝试着去弥补,却一直都收效甚微。季丞轩并不想让自己冲动时的口不择言变成现实,他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沫盈远离他的生活,所以明知她也许并不喜欢,他还是希望她能够明白他对她的尊重。只是他不舍得她辛苦,思虑半天最终提议:“要不我找别人一起,你在家休息?”
季丞轩的意思是带着秘书过去,沫盈的脑子里却闪现出周玥歌的身影,她立刻毫不犹豫的拒绝:“没事,我陪你去。”事实证明有一得必有一失,沫盈一咬牙切断了季大少和周小姐接触的机会,却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季丞轩找了顶级的设计师帮她设计孕妇晚礼服,即便如此,由于小家伙饭量出奇的好,沫盈的体重直逼警戒线,臃肿的身材加上庞大的肚子,沫盈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自掘坟墓,这衣服纯粹就是在考验自己的抗打击能力。
转眼就到了赴约的日子。于家是装饰行业发家的,在英国时于胤凡和季丞轩有同窗之谊,私下里情同兄弟,季家没去海外发展以前和于家的关系也颇为亲厚,因此季丞轩格外重视。到了宴会现场,于胤凡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迎客,彭彭有些不耐烦的在一边陪着,他今日难得的穿着一身正装,一向缤纷夺目的头发也恢复了原本的黑色。
乍一见面沫盈和彭彭都差点没认出对方,一个标准洗剪吹追捧者突然中规中矩反而让人觉得不习惯,而自从上次彭彭见到沫盈不过短短一个月,她的脸居然圆了不止两圈。
金碧辉煌,筹光交错。各色美女争奇斗艳,迎来送往不过是追名逐利,身份背景就是地位的绝对象征。沫盈一直认为正常的聚会就是找个地方坐在一起毫无规矩的谈天说地,如今她却不得不陪着季丞轩举起酒杯虚情假意的寒暄。宾客满至,老太爷还未现身,说是来祝寿,又有多少人是真心诚意恭贺老人家岁如苍柏?生意场,名利圈,本就是最凉薄的地方。
季丞轩见她倦意淡淡,以为她站得久累了,干脆同于胤凡说了一声,带着她上了二层的客厅休息。这里的沙发柔软舒适,季丞轩帮她在腰后加了个靠垫,坐在这儿可以俯瞰整个宴会厅,又不会有人打扰,沫盈对这种安排十分满意。吩咐佣人帮她准备些甜品和水果,又陪着沫盈坐了一会儿,沫盈并不想拖累他,于是笑着催促他赶快下楼。
季丞轩到底不是很放心,想了想去门口找了彭彭上楼陪她,于胤凡忙的不可开交,他多少也要帮忙招呼一下,很快就又投入到人群当中。
“托你的福,可算是解脱了。”彭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撤掉领带丢在一边,吊儿郎当的抖着腿。沫盈剥了一半桔子给他,彭彭刚咬了一口,酸的立刻吐了出来:“你这是什么味觉?这玩意你都吃得下去?”
沫盈吃的津津有味,面不改色的又剥了一个:“你觉得酸?我觉得还好啊!”彭彭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她,起身四处转悠了一下,满意的点头:“这地方好,没人打扰。”
“你怎么也怕见人啊?”沫盈是因为行动不便才找地方藏匿,彭彭应该对这种场合习以为常才对,怎么竟然也跟逃难似的?
“本少爷只是怕见某个人而已。”彭彭抓了颗苹果啃了一口,清高的解释。沫盈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随着季丞轩移动,看着他举止优雅的和别人碰杯,看着他温文有礼的谈笑风生,只觉得赏心悦目,又有些自惭形秽。
两人正聊的高兴,沫盈突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笑意盈盈的走到季丞轩面前,季丞轩不知跟她说了什么,她兴奋不已的笑了起来。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彭彭伸出手指在沫盈眼前晃了晃,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见到个熟人。”沫盈心神恍惚的再次把眼光投注到季丞轩所在的方向,他们行动一致,形影不离……沫盈想,如果她是个局外人,那么这对组合实在太过耀眼,用男才女貌,天作之合来比喻也并不为过。可惜她身在局中,却已然不知如何自处。
难道要上纲上线的去质问么?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要她顾影自怜的在一旁欣赏,却只觉得这画面实在是刺目之极。周玥歌穿着金色的裹胸短裙,身材火辣,巧笑倩兮的伴在季丞轩身旁,好一对金童玉女,实在是般配万分。
“你和周玥歌熟么?”沫盈知道有时候揪根揭底不会有好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算熟吧,胤凡他们的校友么,她老爸是市政上的一把手,和丞轩他爸是牌友,这货对你老公一见钟情,从英国追到中国,果然受过西洋教育的女人都特别开放。”彭彭脑子一向时不时短路,一股脑的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见沫盈半天不出声,正想再说点更劲爆的,回过头却见她目光呆滞的盯着地板,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心急如焚的解释:“你别乱想啊,丞轩和她没什么的。”
沫盈低着头不说话。怎么办呢?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了。纠结于自己老公算不上旧爱的前尘旧事实在是愚蠢极了,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突如其来的悲伤。她站在圈外看着圈子里的他们,他们有共同的背景,共同环的环境,甚至还有共同的回忆。看吧乔沫盈,即便你拥有他的爱情,也还是没有筹码赌他的唯一。
疾风骤雨
这一个晚上,沫盈想了很多,想到从前的心跳悸动,想到也曾有过的彷徨和犹豫,直到如今的惶恐不安和进退两难。
到家时已经夜深,季丞轩今天帮于胤凡挡了不少酒,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沫盈的异常。等到两人梳洗完毕躺在床上,沫盈忽然幽幽的开口
“丞轩,你和周玥歌关系很好吗?”季丞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念一想今晚只顾着借周玥歌同a市的官员客套,倒是把老婆冷落了,多少心里有些内疚。
“谈不上什么好不好的,最近有事情得麻烦她爸爸,所以多少得应付一下。”季丞轩一本正经的解释,看着某人攥紧被角别扭的样子,他忽然笑出声来:“沫盈,你吃醋了。”
沫盈羞窘不堪,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拿出来小题大做,可是她根本没法控制自己想要得知真相的欲望,此刻只觉得自己和没事找事的怨妇没什么两样,沮丧到了极点。
“别瞎想了,我这种拖家带口的老男人哪里还有什么行情?”季丞轩抱着沫盈轻哄,一手伸过来摸摸她的肚子,满心满眼都是满足。
“那你们之前认识吗?”沫盈小心翼翼的问。
前尘往事浮上脑海,坦白说周玥歌和自己确实什么都没有,但当年她追他追到整个学校全员皆知的地步确实也算得上惊心动魄。不过季丞轩本能的认为当着自己老婆的面议论一个对自己思想不单纯的女人绝对是找死,更何况那女人到现在都没有死心。
“不认识,只是生意往来。”季丞轩最终还是选择了避免麻烦。
刚刚散去的阴霾更为厚重的聚拢过来,她很想问一问,如果真的没什么,你又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可是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他至始至终都不愿她碰触,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继续追问的权利。她仿佛已经预感到梦境崩碎的一角清清脆脆的砸落在地上,只能执意的攥紧手中滞留的残温,等待着现实把它分崩离析。
身旁的男人已经沉沉的睡去,沫盈却始终无法平静。这是他第二次隐瞒事实了,并且都是因为同一个女人。她想起他深情凝望的眼眸,想起他难过失望的语气,想起周玥歌势在必得的微笑,可是各种画面在她脑中闪现,最终却只凝结成她静静注视他照片的那一眼。只因云泥之别,只能隔云相望。
忧郁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时不时的滋长哀愁。生活还是原本的生活,沫盈却变的疑神疑鬼。每当季丞轩深夜未归,她就总是幻想着他究竟在干些什么,而这些胡思乱想最后都定格在周玥歌的笑容上。
她企图让自己变得忙碌一些,以便摆脱纷乱思绪的纠缠。打扫卫生,修剪植物,最后又开始整理衣物。衣柜左下角的储物格挡里,包装精美的盒子静静的躺着,沫盈突然想起那一年季丞轩送给自己的外套。她把它拿出来放在床上,轻轻的打开盒盖,静静的抚摸。玲珑有致的腰身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它只能是一件完美的摆设品,再也没有任何实用价值。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楚,是她的身材走样了,还是他的爱情走样了?
沫盈抱着衣服痛哭失声,哭累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只觉得头晕眼花,喉咙也异常疼痛。沫盈浑身发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病了。有人说过只有傻子才会在夏天感冒,沫盈苦笑着关掉空调,摸索着去客厅找药箱。药片放进手里才想起自己现在不能吃药,只能喝了杯热水,然后躲进薄被里把自己包裹起来。混沌不清的梦境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放在床边的电话吵醒了她,沫盈费力的起身摸过手机,刚接通就传来季丞轩焦急的询问声:“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我睡着了。”沫盈迷糊着说。
“l过来出差,妈妈托他给你带了东西,我约了胤凡他们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季丞轩稍稍放下心来。
“嗯,那我去吧,你来接我吗?”沫盈想了想,终是不愿意拒绝他难得的邀请。
“恐怕不行,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一个人过来行吗?我让司机回去接你。”季丞轩一面解释,一面示意助理把文件递给他。
“没关系,我自己没问题。”沫盈赶紧接口,她从来就不想让他觉得自己麻烦。
季丞轩实在无法抽身,仔细嘱咐了老张要注意安全,照顾好沫盈,想想现在不过才七个多月,沫盈一贯检查也没什么大碍,况且多运动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也就放下心来。
沫盈略微收拾了一下就迈着沉重的脚步出门,脑袋本来晕晕的,晒晒太阳反而觉得舒服了一些,只是腿脚没劲,走路也很费工夫。司机还没到,沫盈干脆自己向小区门口走去,一路走来出了些汗,浑身上下都黏黏腻腻,没多久季丞轩惯用的路虎停在她面前,沫盈靠在椅背上休息,车上冷气很足,缓解了周身的燥热,她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等司机叫她下车,她才发现已经到了餐厅门口。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狂风大作,看样子有场暴雨。沫盈觉得比之前更冷了,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小外套。她加快步伐向餐厅门口走去,忽然看到季丞轩的奥迪开了过来,停在不远处的专属车位上,沫盈正想走过去与他汇合,副驾驶的门却率先被打开,周玥歌满脸笑意的从车上走下来,紧接着季丞轩也下了车,他锁上车门,同周玥歌有说有笑的边走边聊。沫盈静静的等着他们走近,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脸色惨白。
季丞轩看到沫盈站在门口有些惊讶,周玥歌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不过她显然很满意这样的见面方式,微笑着主动开口和她打招呼,沫盈却一点也不想回应。她看着季丞轩,很想问问他说的有事情是不是和周玥歌有关,很想问问他为什么没时间接自己的老婆却有时间和周玥歌出双入对?
季丞轩见沫盈脸色不好,走上去扶住她,谁知刚碰到她的肩膀就被沫盈大力推开,他一时没注意向后踉跄了几步。餐厅门口人来人往引起不小的动静,季丞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脸色也沉了下来。
“怎么了?”他勉强自己耐着性子问,实在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为什么又生气了?本来他就被周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