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可季玠还来不及说话,蒋寻珠便领着卫檀离开了。
见此,季玠的脸色越发难看,他颤着肩膀,沉着脸,冷声道:“师兄,这蒋寻珠并未把你放在眼中,你何必给她好脸色?”
闻言,沈墨的脸上忽绽出几分笑意,他眉眼温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阿玠,你忘了当日掌门师叔祖说过的话么?她活着一日,便是这长歌门的朱雀阁主。”
季玠哼了一声,他自然还记得,当初若不是因着蒋寻珠修为不如师兄,只怕掌门师叔祖便要把掌门之位传给蒋寻珠了,倒是不知若是掌门师叔祖瞧见了蒋寻珠如今的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
季玠的眼神忽变得幽深,若是这蒋寻珠乖乖做这朱雀阁主也就罢了,若是蒋寻珠做出有辱长歌门门风之事,他定不会手下留情。
沈墨与季玠的心思,蒋寻珠却是全然不知,她正想着卫檀这少年。
回了朱雀阁,在给卫檀安排住处之前,蒋寻珠先是把卫檀带到了她住的明珠院,明珠院里种着一棵梧桐树。
推门进房,蒋寻珠揭下面纱,转头看着卫檀,莞尔道:“怎么?觉着仍在梦中,难以置信?”
她的眉眼温柔,似话本子里走出来的冷艳的仙子,卫檀倒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这才觉着自己从幻境中醒了过来。
他结结巴巴地道:“师姐,我......”
这少年郎还真是有趣得很,按着卫檀在镜前坐下,蒋寻珠从柜子里取出白玉膏,也在卫檀对面坐下。
“师姐......”
“伸出手。”
卫檀颤抖着伸出了手,却见蒋寻珠撩开他的衣袖,往他的手腕上涂着白玉膏。
见卫檀手腕上还有早前留下的旧伤,蒋寻珠叹了一声,道:“若不是我发觉你手上有伤,你是不是还要这样强撑下去?”
她似嗔非嗔地看着他,卫檀张着嘴,却发觉自个儿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过往的岁月,他一直在各种人之间游走,很少有人会待他这般好。
“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不会吃了他,可卫檀想,与其让他在悬崖边上颤颤巍巍不知所措,她还不如吃了他。
卫檀慌张地移开眼,恰好看见放在梳妆桌上的杏花糕,见卫檀看着那杏花糕,蒋寻珠把杏花糕塞到他手中,道:“若是喜欢,便拿回去当点心吃罢,食/色/性/也,不必压抑本性。”
手中的杏花糕似有千钧重,卫檀忽觉着心上一甜。
给卫檀涂好白玉膏,蒋寻珠用帕子擦了擦手,随后把白玉膏搁在一旁,拿起玉梳,替卫檀梳着头发。
卫檀不安地扭着身子,见此,蒋寻珠柔声道:“你的头发乱了,我替你重新梳过。”
身下的凳子似是火盆,卫檀犹疑着是否要逃离,但当那双手触到他的头发时,他的头发却似要飞起来一般。
这卫檀的头发倒是很好,蒋寻珠暗暗想。
坐立不安许久,在卫檀快要撑不住时,蒋寻珠忽松开他,缓声道:“卫檀,今日时辰不早,便罢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给你一本上好的功法,你的房间在院子进门的右手处。”
“是,师姐。”
她亦曾是修仙之人,她给的功法,自然胜过这凡人的功法。
等卫檀走后,蒋寻珠便绕过屏风,走到了这温泉池旁,原主的明珠院最合她心意的便是这温泉池,她记着,宋连城也常常在她耳边念叨要建一个温泉池子。
若是能再有一只荷叶基,配上一壶果子酒,倒是极好的。
蒋寻珠取下发上珠钗,用一支珠钗挽住青丝,随后,她褪下衣衫,搁在屏风上,缓步踏进池水中。
温泉水滑,靠在石壁上,安逸如朝水涌来,蒋寻珠闭上眼,思索着原主走火入魔之事。
她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却听一阵脚步声。
蒋寻珠拧了拧眉头,她如今是金丹十层的修为,听见这些动静并不是难事。
只是,卫檀这少年并非会做这偷看人沐浴之事的人,难不成卫檀心里藏着什么话想对她说?
在卫檀敲门之时,蒋寻珠一个飞身,从浴池中起身,穿上衣衫,破窗而出。
见无人回应,卫檀正犹疑着是否要推门而入,却听一阵破窗而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