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幼嫩,宽大的披挂在身上,腰带束起不盈一握的楚腰。
被冻得粉红的指尖哆哆嗦嗦的掀开被子,一骨碌爬上了床榻,贴在顾连州暖如火炉的身躯上,舒服的打了几个寒颤。
顾连州不曾发觉自己唇角一直带着笑意,伸手搂了搂白苏娇小却柔软惊人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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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顾连州帮他揉搓着冰凉的手。
“冷,冷死了”在她那个时代,随着气候变暖,可是从无如此寒冷的天气,况且她气血太虚,不被冻死已经是万幸了。
“乱说”顾连州心中一揪,想起上回抱着奄奄一息的她,跑去巫殿求救,那时心中的慌乱和疼痛至今心有余悸。当初对她尚无很深的感情和依赖,便那般疼了,若是如今再......
顾连州想着,忽而一愣,当时尚无很深的情感和依赖,那么而今呢?
怀中柔软的人儿正如八爪鱼一般巴在他身上汲取温暖,他似乎也习惯了她的耍赖和狐狸般的小心思,如果有一日她不在了?他该怎么办?他搂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素儿。”顾连州也躺倒在被子中,伸出有力的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的圈在怀中。
“嗯?”白苏正忙着取暖,自是不知在这一瞬间,顾连州的心中想了多少东西,只是觉得他与平素有些不同。
她抬头,扑闪扑闪的水眸疑惑的望向他,“夫......”
方才张嘴,后面的话全然被顾连州吞入口中,他的吻来的热烈而急促,仿佛要确定她的存在一般,不停的索取她口中的芳香。
白苏也感受到他的热情,虽不知只是一会儿功夫,他如何就发生这样的变化,心中却也乐滋滋的接受,惊讶的眼眸慢慢被情/欲占满,她呻吟一声,缓缓闭上眼,探出丁香小舌,主动与他嘻戏。
这个吻热烈,却持久,险些让白苏背过气去。
顾连州是练武之人,气息绵长,只是微微的喘息着,一张俊颜染满绯红,宛如绚丽的霞光,映照着他俊美无铸的脸,如梦似幻。
白苏呆呆盯着他,因为亲吻而泛红的菱唇,手臂支撑在榻上,两臂连着脖颈间的肌肉微微隆起,无一不是诱惑。
“连州......”白苏急促的喘息中,语气却显得小心翼翼。
“嗯?”他回答的声音是少有的温柔,并不掺杂任何算计的温柔。
他应了?他不再要求她唤夫主了?白苏雀跃的蹬着白白的小脚,冲他灿然一笑。
鹅黄|色的绸缎衣袍衬得她莹白如琼脂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双隔花掩雾的水眸此刻媚色横生,琼鼻挺翘,原本淡如杏花的唇此刻却红嫩可人,霞飞双颊,这一刻的白苏美艳不可方物,但因着身上鹅黄|色衣衫,又压住几分艳丽,透出些许稚嫩青涩。
顾连州的眼眸陡然幽深起来,虽竭力控制住了呼吸,但呼出的气息炙热的烫人,喷洒在白苏面颊上,令她卷翘的长睫如蝶翅一般微微颤动。
“素儿不是写信给为夫,说长了些肉么,如此,可要认真检查一番。”顾连州忽的一笑,沙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调笑,大手探进衣衫。
白苏被他容色所惑,一时不察,那只大手已然抚上一只玉兔,炙热的温度,烫的她浑身燥热起来,轻声哼道,“连州。”
“嗯。”顾连州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手中的白兔实在太过柔嫩,仿佛稍稍一用力便能掐出水似的,它虽不大,却已几乎能够填满他的手掌,他略微粗糙的指腹轻轻揉搓着,惹得白苏一阵阵战栗。
顾连州轻揉掌中的玉兔,拇指和食指却忽的捻住首尖,轻扯慢揉。
“呀”白苏轻呼一声,不经意间媚意便流泻而出。
顾连州另一只大手已然滑到腰带之间,轻轻一扯,衣襟散落,这种宽袍专是浴后所着,一般里面不会再穿肚兜了,除了下身的亵裤,里面空无一物。
两只雪白的玉兔蹦出,莹白如玉的圆润之上,两点樱桃色的||乳|/尖儿,在半敞开的鹅黄|色绸缎映衬下,显得鲜嫩诱人。
顾连州低头,叨住一颗,轻轻细细的吮着,白苏身上的幽香宛如一丝若隐若现的烟雾,诱人的香,却令人无法准确捕捉,顾连州体nei的欲/火,愈发冲撞的厉害,这般的爱抚和吮吸已经无法满足于他。
顾连州抬头看向她。
白苏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只看见他半裸的心口有几颗晶莹的汗珠,恰好她口中干燥异常,便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几滴透澈的水滴,眼里燃烧熊熊野心的火焰,目标却是那几滴水珠。
她溜溜的向下缩了缩,伸出粉嫩的丁香舍,卷住一颗水珠,又吮吸上去。
“素儿”顾连州已隐忍的眼眶发红,她这个动作一做,纵使真是无欲无求圣人,恐怕也要方寸大乱。
白苏正吮的起劲,却闻刺啦一声,身下一凉,顾连州竟把她的亵裤撕毁了,两条白嫩的腿被一股力道分开,略带粗糙的大手,缓缓抚弄上来。
白苏浑身一颤,顿时清醒了不少,但随之而来,便是一股躁动焦灼,体nei仿佛有把火在烧,烧的她不由得想找什么凉爽的地方贴上去。
她弓起腰,往顾连州身上贴,双脚夹住他解释的腰部,帮助她向上贴去。
然而这个门户大开的动作,却恰好令自己的下身对上了一个火热坚硬之物。
顾连州抽回手,将那东西抵上花蕊,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抚慰道,“卿且忍忍。”
他一手抚着她的发,在她耳边说着安慰的话语,身下却是一挺,猛的挺了进去。
“嗯”白苏闷哼一声,眼泪倏地滑落。她极能忍痛,可是依偎在顾连州怀中,她却不想忍着。
两人便保持这个姿势停顿了许久,顾连州才轻声问道,“还疼吗?”
他虽极力稳住声音,白苏却还是听出了他的隐忍,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约束自己的男人呵
白苏摇摇头,下身试着移动一点,便立刻听到一声舒服的叹息。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71章缠绕春/情卒未休(3)
第171章缠绕春/情卒未休(3)
陌生的饱胀感,每动一下都是难言的痛楚和灼烫。
“素儿,还痛吗?”顾连州盯着她微蹙的黛眉,又问一了一遍。
实在是疼,不知是她这身子不曾发育好,还是顾连州的分身太大,只是这样静静的接触,白苏都觉得涨裂似得疼,但是看着他布满汗水的俊颜,白苏还是摇摇头,“不痛。”
顾连州试着动了动,紧窒的包裹令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不排解,怕是要疯掉了。
他托起她柔嫩的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处依旧是疼,然而白苏心中却因他如此小心翼翼,而甜丝丝的,她微微迎合的动了动,顾连州的黑眸立刻又幽深了几分,喘息急促,动作也随之野蛮起来。
“唔......”白苏红唇间溢出一声似欢愉又似是痛苦的呻吟。
他俯首覆住她的嘴唇,将所有的声音都吞了进去,大手不停的抚着两只柔嫩的玉兔,顾连州的吻一路向下,从雪白的颈一直到胸前,不曾放过一处。
他的吻所到之处犹如一团火焰,点燃她体nei的欲/望,渐渐的疼痛被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代替,红唇干干的,渴的厉害,白苏只能不断的用小舌舔着它来缓解干渴。
雾气盈盈的眸子仿佛能掬出一潭水来,卷翘的长睫上沾着点点水花,白嫩的颊上布满红云,红唇微张,丁香小舌轻轻绕着唇舔舐。
顾连州抬头,看见她的形容,脑中轰的一声失去了理智,他含住樱口,捉住那条软弱的丁香舌,强横的将它掳到自己口中,狠狠吮吸起来,同时身下不由得动的更加猛烈,连榻都发出了难以承受的吱呀声。
白苏觉得那种酥软酸涨之感几乎要达到顶点,她的身瞬间化作一滩春水,柔若无骨,却更加渴求他。
便是在此时,顾连州似乎与她心有灵犀一般,次次都抵进最深处,没有几下,便察觉身下一阵令人窒息的抽紧,他浑身一僵,体nei所有的渴望和欲/火一下子得到了解脱,刹那间如飘入云端一般,轻松飘忽,nei心的愉悦,是他二十余年从未感受过的极致。
直到恢复理智,他依旧舍不得离开,但看见在他身下昏过去的人,心中却忽然一慌,急急唤道,“素儿”
“嗯?”白苏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唤她,便朝那里凑了凑。
顾连州松了口气,看这自发滚进他怀中的人儿,有一种满足感盈满心头,他低头在白苏的唇上啄了啄,起身套上外袍,吩咐方无备一桶热水和干净的床单被褥进来。
不一会,方无和褚已经将屏风后的浴桶灌满热水。
“公子,可要唤侍婢?”方无看着顾连州唇边一直不曾散去的愉悦,心里直是欢喜之极。
“无需,你退吧。”顾连州吩咐完,也不理他,径自走到榻前,用床单包起白苏,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方无听着哗哗的水声,愣了片刻,旋即退了出去。
顾连州与白苏在一只浴桶中共浴,虽然拥挤不堪,却依旧不减心中欢愉。
拥着白苏柔软的身子,帮她清洗脏污,顾连州只觉得又是浑身燥热难耐。
他飞快的洗好从浴桶中出来,披上一件干净的袍服,将干净的床单换上,这才把白苏从热水中拎了出来,擦拭干净,套上一件宽大的袍子,
相拥被中,白苏倒是睡的正香,因着顾连州身上暖和,她便死死的扒着他不放,却是苦了顾连州,整夜不曾安睡,一直处在煎熬之中,几次险些忍不住再吃了她。
白苏一觉安睡到天亮,窗外的雪光明晃晃的,时间显然不早了,她微微一动,发现自己还在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扬起头,落入眼中是一张俊美无铸的容颜,他的睡颜宛如一尊亘古的神像,俊的令人心慌。
白苏伸出纤细的手指,描摹着他的轮廓,正在兴头上,手忽然被一只大掌握住。
顾连州唇角漾起一丝笑意,还未睁开眼,手便探进了她的大袍nei,抚着她纤细的腰,“还疼吗?”
这样温柔的顾连州让白苏微微一怔,旋即搂住他的结实的蜂腰,脸埋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摇摇头。
顾连州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菱唇探寻到她的樱口,又是一阵痛吻,这才睁开眼睛。
白苏搂住他脖子,发现那双墨玉眼有些闪躲,在白苏灼灼的视线下,玉面竟然有些微微泛红。
“呀”白苏挪了挪头的位置,对上他的脸,发现他果然是在害羞,猛的凑偷吃了一口,嘟嚷道,“真是好可爱。”
天下间,除了白苏,恐怕再也无人看见过他如此腼腆的一面了
两人这厢正耳鬓厮磨,门外方无的声音传来,“公子,午时了,是否起塌?”
顾连州和白苏一样,作息很有规律,极少有这种赖床的时候,当然前提时,白苏起床之后又躺回去是不算在nei的。
“唔,好。”顾连州坐起身来,问白苏道,“你可要再睡一会?”
“不睡了。”她一个人睡这么大间的寝殿也没有意思,遂也随着顾连州一起起塌。
侍婢端着洗漱之物进来,服侍两人洗漱完毕,红豆问道,“公子,可需上膳食?”
“无需。”顾连州挥手令她们出去。
白苏整整裙裾,披上狐狸裘,又帮顾连州披上大氅,道,“到清园去吧。”
无论白苏在不在,十二都会为她准备好每一顿膳食,所以他们这会儿去,应当刚刚好,正有午膳可用。
“好。”顾连州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微微一笑。
白苏晕了晕,不再看他的脸,心中暗暗腹诽,本来就生的俊俏,再加上这么一笑,实在是要人命
两人执手走在雪中,方无远远的跟在身后,暗暗叹息:可惜这云姬出身卑剑,否则以她的才华和姿容,倒是与公子相配的。照这情形,恐怕主母进门之日,便是云姬殒命之时。
方无对白苏印象不错,心中也为她着急,按说这个时候,只要她对公子开口,一个夫人之位唾手可得,即便将来主母进门,也不能轻易取了她性命,怎的这女姬如此傻
“素儿,你便没什么要对我说么?”顾连州自然也是想的到这点,见白苏不开口,便主动问她。
白苏心里哪能不明白,却装蒜道,“一夜风/流,我会对你负责的”
顾连州用力捏住她的小手,顿住脚步,严肃道,“你便不想求个夫人之位?”
求得夫人之位,才能长久的伴在他身边,这点,她不会不知道
白苏未曾想,他会如此直接的问出来,怔了怔片刻,转身搂住他的腰,把脸搁在他的心口,“当日,你捉我回来时,说过的话,不曾忘记吧?”
当然不曾忘顾连州默不作声,等她继续说。
“你说,若是我能令你不顾一切,便会娶我,不是随便说说的吧?”白苏仰着脸,看他。
顾连州垂头对上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若是我没有那种本领,便放我离去吧。”白苏定定的看着他。
她不稀罕什么夫人之位,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心,不能做那个与他共赴白首之人,勉强留在这里,到最终只会变得和白夫人一样,嫉妒和仇恨盘踞心中,她白苏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自虐之人。
顾连州轻哼了一声,面上并无不悦,却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牵着她的手,继续向清园走去。
十二果然已经准备好了膳食。
吃完饭,顾连州命方无把一些需要编修的书册送到清园,便就大大方方的霸占了白苏的寝房。
清园的寝房较小,屋nei火盆多,温度比安云殿要高出许多。
顾连州只着一件大袍,坐在窗边的几前编修书册。
白苏因着“妖孽”事件,恰好不用去太学授课,便也就落得清闲,凑到顾连州身边抓了本书来看。
“金刚经?”白苏看着满纸密密麻麻的梵文,随意翻了几页,便放下了。
顾连州停住笔,歪头看着她,“你识得梵文?”
“认识一些,不过也是为了读佛经刻意学的。”白苏不打算对他说谎,便照实回答。
顾连州饶有兴趣的放下笔,问道,“你也喜读佛经?”白苏立刻注意到了他话中的“也”字,想到他常去拜访福缘和尚,便猜到这应是顾连州的爱好之一。
“倒也算不上特别喜欢,只是多读佛经,能令人放下诸多执念。”白苏依旧实话实说,转而笑道,“你可不能总是读佛经,若是你真的大彻大悟了,我该怎么办呢?”
顾连州怔了一下,旋即把她拎坐在他腿上,大手揽住纤腰,“卿不是连求出的准备都已做好么?如何不许为夫大彻大悟?”
小气白苏知道他方才虽不曾表现出丝毫不悦,心中却还是在意她的,也就开开心心的任由他搂着。
“姬,柳夫人来访。”十三声音谦恭,因怕顾连州有所不满,故而改口唤“姬”。
柳夫人?白苏看向顾连州,见他无所谓的模样,便道,“请她到厅中。”
祝昨日倾城同学生日快乐掩面,因着某人一觉醒来已近…,于是加更似乎不可能了,所以感觉很抱歉,但是下章依旧是三千字,额~~一千字祝贺,是不是寒碜了点........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72章卿是我的妇人
第172章卿是我的妇人
十三顿了一下,厅与寝房只隔了一墙,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顾连州听见可怎生是好?她虽心中有疑问,却也不敢再问,退出房外,令二丫去请絮女进清园。
白苏从顾连州腿上滑下来,理理裙裾,起身之前,偷偷瞥了一眼,见顾连州正提笔准备写字,便飞快的凑上去偷吃。
谁知,顾连州不知是有意无意,忽然转过头,白苏这一记香吻不偏不倚正是落在了他的菱唇上。
白苏的脸唰的一下红到耳朵根,她并非害羞,而是偷吃被逮个正着的窘态。
顾连州却毫不客气的撬开她的贝齿,舌头溜了进来,追逐她的丁香小舌。
白苏呻吟一声,纤腰被箍住。
这一吻缠绵而猛烈,直到十三的声音再次响在门外,顾连州才放过她。
“姬,柳夫人已到。”十三道。
白苏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那眸中还有未曾褪尽的媚色,这一眼含春带怨,直是赤果果的yin*。
顾连州挑挑眉,哑然一笑,目送她出去。
厅中,絮女早已坐在几前饮茶,见白苏进来,起身微微朝她颔首。
絮女的一举一动依旧是那么无可挑剔,一张睛致绝伦的容颜上傅了粉,若是仔细看,依旧能发现掩藏在睛致妆容下的憔悴。
以絮女的睛明,应当早就发现自己的夫君成为别人床榻上的玩物了吧况且,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这种龌龊yin/乱之事,更是传的飞快,恐怕她也没少受旁人的指指点点。
“大姐怎么有空来看我?”白苏却也没有直接问及来意,算是给了她面子。
絮女勉强的笑了笑,并未答话,反而轻声道,“原来父亲所谓的沧海,竟是连州公子啊”
当日白苏用一首《离思》试探白老爷的意思,他说陆离并非沧海,说白苏的眼界太小。
也是那日,絮女心中无可遏制的嫉妒,变成了仇恨。
“陆大将军如今可是骠骑大将军,又如何不是沧海呢?然无论他谁沧海,须是属于我的沧海才行。”白苏淡淡答道。
无论顾连州有多高的权势,必须是她喜欢的人才行,否则即便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白苏也不稀罕。
絮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嗤笑道,“你的沧海?纵使你歪打正着成了太学博士,但商人庶女的出身,注定你只能是个玩物罢了。”
她此话一出,寝房中的顾连州笔一顿,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这就不劳大姐草心了,大姐今日前来,可有要事?”白苏心中仅存的一点怜悯,因她这句话而烟消云散。
絮女与白苏关系一向是针尖对麦芒,她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想必你已经知道四妹自缢之事了,你打算怎么办?”
白苏不咸不淡的看向她,“她自缢之事,我虽然也很心疼,却又能如何?”
“你当真不知道她是为了连州公子?”絮女声音冷冽的质问,却不等白苏回答,冷冷道,“我们五个虽不是一母所出,却毕竟都是白氏姐妹,你要眼睁睁要看她死不成”
“大姐是什么意思。”白苏不动声色的问道。
絮女看着白苏这模样,也拿不准她的态度,却还是把本意说了出来,“你便遂了她的愿吧,让她在你身边做个侍婢也好。在少师府中,有个姐妹互相扶持,不是比一个人好些?”
见鬼的姐妹互相扶持在白府的时候都几乎撕破脸,到了少师府,为了一个男人而互相扶持?
“大姐有几分真心?几分是怕阿梨成为太常卿家的嫡夫人?”白苏一针见血。
白苏不得不佩服白老爷,他如何就能攀上太常卿家呢?虽只是嫁了二子,但那二子乃是嫡母所出,白梨嫁过去,是正正经经的嫡夫人啊
当初絮女就是因为嫉妒素女成为柳家正夫人,所以用计抢了这个位置,如今她为了白梨来求情,白苏怎么也不能相信,她是出于对妹妹的关心。
“你自己不愿,莫要往我身上推。”絮女脸色微沉,却并未发作,反而劝道,“你怎可如此想不开?你现在受宠也不过一时,丈夫的心易变。且若是将来主母进门,必然容不下你,连州公子难道会为了你休妻不成?”
白苏垂眸,歪身靠在几上,声音中含着笑意,“大姐也说了,我只是一个姬妾,自己都不能随便往他的榻上爬,又如何能做主往他塌上塞人?”
那笑意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怅然,但是转而,她抬眸看着絮女的时候,眼中却是不多见的执拗,“莫说我没有权利,便是有,我绝不会往他身边塞人顾连州是我的,我能独占一刻便是一刻,若是他宠了别人,我求出便是,所以,请大姐熄了心思吧”
这番话,不仅是是说给絮女听,也是说给顾连州听。
白苏来少师府的时候,一心想要得到他,想成为他的妻。尤其是他说“但求一心人,携手共赴白首”之时,白苏觉得,自己需要不择手段去谋求那个妻位,成为那个能与他携手到白头的唯一。
然而,她现在并不强求了,能够被他真心相对过,也算是一种得到,做人不能够太贪心,尤其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
絮女怔怔的看着白苏,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从前的白素是绝不会说出“求出”这样的话。
“告辞”絮女忽然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香蓉急忙跟上去送她,面上是送,实则是怕她乱闯而已。
白苏方才说的潇洒,说完那些话后,竟是不敢再见顾连州了,于是便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厅中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二丫又进来通报道,“小姐,白氏大兄来了。”
“不见。”白苏对白子邵半点耐心也欠奉,且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来找她究竟所为何事,要么也是为了白梨,要么就是为了让她吹吹枕边风,给他谋个前程。
“是。”二丫退了出去。
白苏起身往寝房去。
顾连州依旧是同样的姿势在窗边的几前编修书籍,窗外的雪光耀眼,在他山岳河川般的侧脸边缘镀上一层莹白的边。
他认真的模样更是令人心动,白苏驻足,在十步之处歪头盯着他看,似是刹那,又似永远,这一刻,她很想已到白首。
“过来。”顾连州未曾转头,清贵的声音忽然道。
白苏缓步走向他身边,目光痴痴。
顾连州转过头,对上她这样的目光,微微一顿,却听白苏轻声道,“待老时,也不知是否还能如此看着你。”
顾连州心底某块地方一颤,却是不接她这话,转而问道,“繁湛求娶你?”
白苏微微一怔,她知道顾连州神通广大,知道此事也不奇怪,心想反正此事已经拒绝了,问心无愧,便诚实的点点头。
“你心中是如何想?”顾连州问道。
背着光,白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道,“繁祭酒是个不错的人,我拒绝他,他却还能不计前嫌的帮我打探消息,你要回来之事,便是他帮忙打听的。”
说起此事,白苏觉得繁湛当真是个君子。
“是个不错的人?”顾连州眯起眼睛,清贵的声音淡淡问道,“卿当真以为,他无所求的帮你?”
白苏微微一怔,在这个时代,一个男人不遗余力的帮她,要说无所求,白苏倒也没那么天真,只是他所求者何?
“你不会想说,他是为了博取我好感吧?天下间貌美贤德的妇人比比皆是,这恐怕不可能。”白苏笑道,她是真的不认为自己能令繁湛倾心,毕竟那个男人为了亡妻,孤身六年啊
顾连州靠在几边,将白苏拽入怀中,气息逼着她的耳侧,“卿也太菲薄自己了,我听闻有人抖出你一年前自缢之事,此事若不是有他从中周旋,岂能如此轻轻带过?卿说,他为何如此卖力?”
白苏呆了呆,她也猜到此事有人暗中助她,只是没想到此人竟是繁湛。
“卿想嫁给他吗?”顾连州问道。
不用看他的表情,光是包围她的冷冽之气,便够令人心惊胆战了,白苏哪敢说实话,忙道,“没想过,从没想过。”
“欲盖弥彰说实话”顾连州冷声道。
白苏抱着他的蜂腰,讨好道,“妻位诱惑虽大,却不比连州诱惑大,妾心慕于君,怎么会想嫁给他呢?”
“嗯。”顾连州对这个答案勉强接受。
就当白苏以为过关了,只听那清贵的声音又问道,“云庆王动了你?”
白苏立刻委屈的点点头,可怜巴巴的道,“我要报仇。”
顾连州莞尔一笑,哪有人用这种语气说这等狠厉之言?除了他这妇人,天底下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那他有没有碰到你?”顾连州垂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白苏再次点点头。
顾连州本就背着光的脸忽然更暗,沉声问道,“他如何碰你了?”
“我向外跑时,他从背后抱住我。”白苏道。
顾连州不知是何意味的哼了一声,伸手搂上她细而柔软的腰肢,头靠在她脖颈间。
入怀的柔媚,和萦绕的鼻尖的幽香,不着痕迹的**着他的神经,任何男人一旦感受过这样的滋味,便不会轻易放手。
云庆王......
“卿是我的妇人。”顾连州忽然在她耳边宣告所有权。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73章赐婚
第173章赐婚
当晚,顾连州歇在清园。
屋nei温暖如春,二人只着了宽袍在几前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顾连州刚刚从北疆返回,还不曾入朝拜见雍帝,因而有许多事情需要做,太子还被幽禁着,七王在北疆的别苑中闭门不出,也不知伤势究竟如何,各个家族之间的势力也开始出现强弱分化,这样动荡的局势,须得做出周密的计划才行。
而白苏正在画一本名叫《伽蓝记》的佛教园林设计,有她前世见过的一些建筑,亦有些自己的设计。
此时着手做这些,是早了点,不过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她这厢画的正投入,连顾连州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都不知晓。
他静静的打量她,乌发披在背后,用玉簪挽了个松松的髻垂在腰际,墨发隐约间露出一节白皙的脖颈,几缕青丝搭在莹白的皮肤上,纤细的锁骨和衣襟里若隐若现的雪||乳|。
一股灼热的火在腹nei烧了起来,顾连州飞快的转移视线,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她正在画的nei容上。
白苏画的是剖析的平面图,顾连州看了一会儿,渐渐被这种睛确的表现方法所吸引,他目光流连在白苏睛致的侧脸上,认真,执着,却令他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距离感,仿佛眼前这个总能够不自觉吸引他的女子,并非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是一缕随时可能飘散的青烟。
这种感觉十分不妙。
顾连州皱着眉,在她身后坐下,伸手搂上面前纤细柔软的腰肢。
“啊。”白苏低呼一声,一双因为惊吓而水盈盈的眼睛,嗔怒的瞪他一眼。
“素儿。”顾连州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淡香,“最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休要弃我而去。”
清贵的声音中隐隐有些不安,搂着她的手紧得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顾连州从来都是淡漠的,无欲无求的,忽然这副模样,令白苏怔了一下,“何事?”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火盆里轻微的噼里啪啦声。
白苏知道,以顾连州的性子能说到这个地步,委实不容易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她放下笔,转过身来迎上他的拥抱。
这时,十三的恭谨的声音传来,“主,方无求见。”
白苏对十三的情绪太熟悉,她这声音虽然恭谨,却压抑着焦急,必是知道了对自己有什么不利才会如此,白苏的身子有些僵直。
顾连州放下她,径自朝外面走去,白苏追上去给他披上大氅。
见那苍青色的身影转进了厅中,白苏招过十三,“何事?”
十三偷偷抬眼看了白苏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便道,“是政阳王来信了,说是陛下赐婚的圣旨三日前送达政阳王府,王爷来信要主回去完婚。”
白苏拢在袖中的手死死掐住掌心,稳住声音道,“是哪位公主?”
“是孝节公主。”十三自然是感觉到了白苏不同寻常的平静,不禁担忧的看着她。
“知道了,退吧。”白苏淡淡道。
白苏以为会是孝闵公主,原来雍帝也不过是投石问路吧,孝闵公主聪慧,又有自己的势力,雍帝自然不希望让顾氏做大,正好顾连州也不愿意,他便顺水推舟把孝节公主指给了顾连州。
而这孝节公主,虽也是地位尊贵的公主,却空有美貌,她被誉为刘氏皇族最貌美的公主,在外人看来,配顾连州当真是才子佳人。
该来的,总是会来,美梦永远不会太长久。
白苏跪坐在几前,缓缓闭上眼,将心中的纷乱理出一个头绪。
她眼下正在“妖孽”事件的节骨眼上,若是顾连州再因她拒婚......
事情为何会如此巧合?
过多的巧合,令人不得不怀疑,这是有心人一手策划的音谋,而这个音谋者,竟是雍帝
烽火连天,他却有闲情算计自己的臣子?
白苏对于自己猜到的答案,持怀疑态度,那封《赴边表》分明是落在了云庆王或者花荣手中的。
或许,这两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关联,只是她想的太多?
“你知道了?”顾连州清贵的声音,蓦地响在身后。
白苏转过头,看着他丰神俊朗的模样,呆呆的点了点头。
“卿,从今天起,你就少师府的云夫人。”顾连州放下大氅,在白苏对面坐下来。
“嗯。”白苏垂眸应道。
顾连州箍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那一汪雾气盈盈的眸子依旧是平素的淡然。
“卿不欢喜?”顾连州似是自语,又似是询问。
“欢喜,甚是欢喜。”白苏道。
唔,她白苏,终于是一个彻底的小三了,从前因为他没有妻子,所以她的存在只能说是交往,然而他一旦娶了妻子,夫人也罢,姬妾也罢,终归只是等级不同的小三。
“有办法不娶吗?”白苏忽然似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顾连州揉着太阳|岤,这种被算计的感觉也令他十分恼火,即便雍帝下旨逼着他娶某个公主,也比现在这种状况强得多。若顾连州是孑然一身,他必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毁了刘氏江山,然而,在他的背后还有顾氏一族。
想来雍帝把圣旨下到政阳去,便是想提醒他这一点吧。
“卿逾越了。”顾连州道。
他娶不娶正夫人是她所不能干涉的,白苏问这一句,并非想得到什么承诺,她也早就猜得到答案,只是似乎须得问上一问,才能够了却自己的幻想。
“妾知罪。”白苏恭谨的俯下身请罪。
这本来是该有的程序,可是顾连州看着这样的白苏,心脏仿佛忽然停滞了片刻,有些气闷。
“卿,那个妻位,不过是摆设,无需在意。”顾连州解释道。
这世上,还有哪个妇人能够有幸得到他只言片语的解释之言?应知足了。
白苏微微一笑,上前拂去他发上的水珠,轻声道,“妾明白,夫主情非得已,妾心中断不会有半分怨嫌。”
白苏自己不曾发现,她只有做错事时,或者心中有难以排解的忧伤,才会特别恭谨,礼节面面俱到,一举一动令人挑不出丝毫毛病,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顾连州对于她这习惯,实是了如指掌,却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婚期是何时?妾好早做准备,迎接主母。”白苏背过身去,将榻上的被褥摊开。
她是第一次自己铺床铺,弄的不甚整齐,却执着想整理的更好。
“年关。”顾连州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娇小而倔强的背影,问道,“卿不是喜欢唤我名字?为何忽然不叫了?”
他记得,昨晚她唤他“连州”,有人叫他少师,有人叫他连州公子,也有人叫他德均,却从来没有人如此唤他,虽然感觉有些奇怪,却也不讨厌,所以便不曾拒绝,当时她欢喜的蹬着白白的小脚,那模样甚是可爱。
“唔,那个唤一两次便好,若是习惯了,以后会管不住自己,万一给人抓住把柄可不好了。”白苏满意的看着自己第一次铺床的杰作,转过身,笑嘻嘻的拉着他的大手,问道,“怎么样,这是我第一铺床,是否很有天赋?”
顾连州瞥了一眼勉强算是整齐的榻,“尚可。”
“你便不能安慰我一两句?”白苏扁扁嘴,溜溜的先爬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连州看着她不守规矩,心却是放下了几分,笑斥道,“没几下便露出了狐狸尾吧”
白苏勾住他的脖子,一笑嫣然,现在的她似比以前多了几分妇人的妩媚,这般一笑,直令人心醉。
“夫主,想不想见见纳兰修?”白苏道。
顾连州只见过白苏扮作纳兰修的模样两回,一次是他在怒火上,一次是她在生死边缘,因此也不曾仔细观察。
他也很好奇,白苏怎么把自己换了一张脸,难道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白苏见他不曾反对,跳下塌去,还不忘回头叮嘱道,“不可偷看”
“嗯。”顾连州随意抓起摆在榻前小几上的书,示意自己看书,不会偷看她。
白苏光着脚丫子啪嗒啪嗒的跑到妆台前,从柜子中翻出那些自制的化妆品,对着铜镜细细的描画起来。
顾连州靠在塌上,看着手中的书册,越看越觉得自己遇上知己了,白苏与他的爱好大致相同,喜欢研读佛经,喜欢看书,喜欢摆弄花花草草。
在别人眼中看来,这样枯燥的爱好实在无趣的紧,尚京权贵也常常弄这些风雅事,可真正喜欢之人,寥寥可数。
顾连州此刻手中这本书,是他从前不曾见过的花卉园艺书籍,里面清俊的字迹隐隐有些眼熟,多看了几眼,才想起,这居然是白苏的字迹,不过是半年多的时间,她的字已经如此出类拔萃了。
越是看下去,顾连州越觉得白苏对于园艺花草的修养,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的等级已经不算养花护花,而是玩花,无论是何种花花草草,在她手中必然能被玩出个名堂来。
顾连州返回翻看书名,细细的羊皮上“花境”二字清俊潇洒,有妇人的婉约,亦有隐士的洒脱不羁。
这是我的妇人啊顾连州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他翻回书页时候,里面忽然飘落一张纸,那纸张被叠的整整齐齐,顺着塌沿滑落,顾连州怔了一下,伸手拈起。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74章纵情欢愉
第174章纵情欢愉
那张纸已经起了毛絮,显然被翻阅过许多次,顾连州随手打开,里面是几个俊逸飘洒的字:尚安。落款是顾德均。
拈着这张纸,顾连州心中不知是何样的感觉,被人牵挂的温暖,亦有些许后悔,后悔没有多写些nei容。
至今想起来他当时在灯下回信的形容,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灯花落了满几,写了一张又一张,最终居然只弄出这么几个字。
“顾君,好久不见。”如云卷云舒的声音,令人舒适的筋骨似乎都舒展开来。
顾连州抬头看过去,一袭白色华服立于浅青色的帐幔下,他手中半开的折扇拨开头顶的帐幔,缓步朝他走来。脚下厚厚的木屐,整个人显得纤细而高挑。
微黄的灯火之中,那张睛致绝伦的脸,唇角噙着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墨发在身后结成马尾,用白纶绾起。白色锦缎,上面绣着一片血红如菊的花朵,碧绿笔直的花梗穿插其中,颜色清丽,却莫名的有种神秘妖娆之气,宽大的袖子垂在两侧,看不见手,右手边的袖子中却露出半截白羽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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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眉斜飞入鬓,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音影,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诱人的嘴唇,粉如海棠颜色。
这种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绝美,魅惑绝美。
她拖着长长的衣摆,缓缓走来的时候,顾连州心脏忽然不争气的急速跳动起来,被她这绝美震撼的同时,亦隐隐有些不安,这件彼岸花的锦衣,是她上次徘徊于生死时所着。
这一次,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