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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第30部分阅读
    与太子商量对策吗?

    她心中虽有疑惑,却因宁温在场而不便询问。

    顾连州的步子很大,白苏本就娇小,再加之着曲裾,她只能迈开小步子跑在身后,才走出不过几百米,便已经跑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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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扶着树干喘息几口气,忙又跟上去,她方才虽没有看见顾连州的表情,但这般形容,白苏便知道他生气了。

    为何会生气?

    白苏猛的顿住脚步,脑海中隐隐浮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大相信的想法:他吃醋了?

    想到这个可能,白苏脚下忽然有力气了,欢快的一路小跑着随跟在她身后,抹着紫云膏的小脸亮晶晶的,笑容满面,甚至跑起来的时候还绕着弯,那形容像只欢快的小鸟。

    大殿上的侍卫一脸莫名的看着这一幕,前面那男人步履飒飒,稳如泰山,后面却跟着一个不安分的小尾巴。

    宁温提着灯笼站在石阶上,看着她像小鸟一样蹦蹦哒哒,唇角绽放一丝笑意,这笑不同于平素的习惯,而是打心底溢出的温暖。

    宁温的容色便如世间一切美好的合体,他如此温暖的笑意,就如同阳光滋养万物。

    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当真只有这个男人当的起。

    他目光落在白苏漾满笑容的脸上,眸色暗了几分,也只是瞬间,便又恢复往日的温润。

    他低下头吹灭灯笼,将它交给旁边的寺人。

    九层石阶之下,一排排马车停靠,寺人远远的边看见是连州公子,立刻跑去牵少师府的马车。

    马车在路中央停了好一会,白苏这才气喘吁吁的跟上来。

    “呀”白苏将将赶到,还未站稳脚跟,一只大手便将拦腰抱起,横挟着登上了马车。

    被放下的时候,白苏还晕乎乎的。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能清晰的看见顾连州,那俊美无铸的脸上无喜无怒,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白苏。

    “妾。”白苏咽了咽,继续道,“上次在聚贤阁中妾得罪了齐氏几位**,方才她们见到妾独自一人,便要砍了妾......”

    说到此处,白苏偷眼看了看顾连州,只见他面色微沉,发现白苏的目光,冷冷瞪了她一眼道,“继续。”

    “幸而,侍卫阻拦。可是琚女说即便不能杀了妾,也要出一出气才成。”白苏眼中泪花浮动,当真是要哭了。

    她浅橘色的衣衫上满是泥土,鬓发散乱,娇俏的面颊高肿起来,美眸之中雾气盈盈,看起来煞是惹人怜。

    顾连州微微叹息一声,“近前来。”

    白苏膝行向前,到了榻前时,他揽过她的腰,将她置于腿上,修长的大手轻抚红肿的脸颊,轻哼道,“花样层出不穷,惹了一身腥还不知收敛”

    “妾,妾只想和姐姐说几句话,之前惹的姐姐伤心,无奈之下之好使这苦肉计。”白苏扁着嘴,她本不觉得难受,可不知为何,此时靠在顾连州怀里竟然觉得十分委屈。

    “狡诈”顾连州轻轻拍了她的玉臀一巴掌,清贵的声音中难得带了点温柔,“你从前得罪的人还真是不少。”

    “夫主。”白苏大着胆子搂上顾连州的脖子,道,“妾纵使得罪了许多人,做了许多错事,也从未后悔过,因为那都是逼不得已的选择,然妾唯后悔骗了夫主,悔恨不已,至今仍悔......”

    顾连州身子微微僵直,然后轻轻抚着白苏的背,唇凑到她耳边,气息吞吐,清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少在我面前耍苦肉计,继续说”

    诶?被拆穿了。

    白苏眨眨眼,擦掉睫毛上沾着的泪花,立刻老老实实的据实回答,“妾也是偶然遇见宁温公子的,他见妾面颊肿了,便给妾一点药膏。”

    顾连州冷冷哼了一声,那苦肉计险能将他骗到,终究是因为其中确实是情真意切。

    白苏就是喜欢用此种计谋,即便骗不成,便权当真心悔过了,顾连州对她这种屡教不改的性子,实是又爱又恨。

    白苏听他冷哼,还以为他不信,竟是扭着身子,连撒娇都用上了,“夫主,真的,只是妾未想到他会伸手抹药,一时未曾来得及躲开。”顾连州瞧着她这别扭的模样,竟是发出几声隐忍的闷笑,搂着她的大手拍了拍她的小腰,“姬,日后莫要做这番形容,画虎不成反类犬。”

    白苏老脸一红,她本就不是小女人的性子,方才是硬着头皮撒娇,却未曾想,连顾连州这般严肃之人竟然也嘲笑她。

    “陛下方才在宴上封陆离为镇边将军,三日后启程赴边。”顾连州收起笑意,清贵的声音道。

    白苏一怔,陆离果然还是没能逃脱攻打旧国的命运,而雍帝必然不会如此彻底的信任他,大多会派一个监军之人过去,而这个人......

    “夫主也要随行?”白苏心底微微揪起。

    顾连州低下头,含上她挺翘的小鼻子,“我是此次出兵的军师。”

    “夫主......可有事情要交代妾?”白苏尽量忽略脸上的痒,问道。

    “嗯。”顾连州的吻滑落到她娇嫩的唇上,含糊不清的道,“离宁温远点。”

    白苏怔愣一下,口中顿时被浓郁的男性气息占领。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一百一十八章登得厅堂,入得床帐

    第一百一十八章登得厅堂,入得床帐

    安云殿中,帐幔掩映中,两具几乎光裸的身体纠缠于榻上,因为离别在即,两人之间少了些许情/欲,更有几分抵死缠绵的意味。

    顾连州的吻已经不似初始时那般生涩,应顺着本能,轻而易举的便能将白苏撩拨的不能自已,完全失去了主动性。

    大掌上带着薄薄茧,在她yu体上温柔抚触,每触碰一处便激起一阵战栗,白苏虽身体青涩,而她实际年龄已经是个shu女了,哪经得起他这般撩拨。

    “夫主。”白苏呢喃声伴着细碎的呻吟,无意识的唤着他,盈盈的秋水中雾气蒙蒙,眼媚如丝。

    她这般迷乱无助的模样,直是令顾连州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合为一体。

    他垂头含住那胸口的粉果,轻咬吮吸,大掌顺着体侧游移,落在从玉臀之后探入白嫩的双腿之间。

    “呀”突如其来的陌生触碰,令白忽然清醒许多。

    白苏对于顾连州的抚触并不排斥,只是有些紧张,紧张到有些细微的颤抖。

    “休惧。”顾连州柔声安慰,沙哑魅惑的声音响在她耳侧。

    抚弄了许久,直到手上有些湿意,顾连州才推开她的双腿,目光落在她粉嫩的花瓣上,墨玉似的眼眸愈发黑沉,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

    白苏闭着眼睛,僵直身子,每一根神经都崩如弓弦,但是陡然之间,榻上一轻,白苏还未睁眼已知道他起塌了。

    “夫主。”白苏看着他披起袍服,心中有些恐慌,顿时间也没有什么羞耻感,从背后抱住他结实的腰,“夫主不要去找别人,妾,妾能行。”

    保持这个姿势许久,顾连州才传来一声低叹,拍开她的手,转过身来,声音中沙哑未曾褪去,“姬逾越了。”

    是逾越了,身为夫主,他去找谁解决问题并不是她一个姬妾可以过问的。

    白苏早就明白,古人所说的“但求一心人”与她所求的并非同一种,在古代,只有妻子才算是伴侣,姬妾不过是物品,用她们来纾解欲望并不违背“但求一心人”的理想,然而事到临头,白苏还是心如针扎。

    顾连州推开她,大步走出寝殿。

    白苏从榻上滑落,光裸的皮肤触到冰冷的地板,一股寒凉之气袭上来,令她的头脑陡然清醒,为保持着这份清醒,白苏干脆躺在了地板上。

    这种一切不在控制之中的感觉令人有力无处使。

    计谋,并非能够掌握一切,也并非能够得到一切,而从一开始她和顾连州之间身份的不对等,便令她处在了被动的境地,而且永无翻盘的可能。

    白苏想透了这些,忽然觉得地上的凉气如同利刃,划破皮肤,疼到心窝里。

    顾连州只是不想伤害她,白苏只好自我安慰着,从爬上塌,用被子裹住自己。

    唉,连着淡淡的茶香都令人心痛。

    白苏闭着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想到顾连州此刻也许正在与曲线妖娆的美人缠绵,心底的酸味和着伤口,令眼泪流的更加凶猛。

    她这厢哭的正投入,只觉榻上又是一沉,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卷城蚕蛹的她捞了过去。

    “嗯?”清贵的声音略带诧异。

    白苏一惊,倏地睁开眼,泪眼朦胧之中,看见一张俊美无铸的脸,俊眉微蹙,墨玉眼眸探究的盯着她。

    他乌黑的发披散开来,几根碎发散落在额头上,发尾沾着晶莹的水珠欲坠不坠,宽大的袍服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腹。

    胸口的袍服被水打湿,布变成了半透明状,恰好是在那点樱红处,隐隐约约露出粉红。

    顾连州看她美眸中还挂着泪珠,双眼却一眨不眨的呆怔怔盯着他胸口,不由抚额。

    顾连州扯开被褥,拥住白苏温热柔软的身子。

    白苏打了个哆嗦,这才发觉顾连州身上满是寒凉之气,心知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他不过去冲凉灭火,而非是去后院找美人了。

    白苏暗道自己糊涂,顾连州是何许人,他能忍住数年不经鱼水之欢,又怎么会忍不住这点yu火。他方才警告她,大约只是不想她太过恃宠而骄,忘了本分。

    顾连州弹开手中瓶子的塞,倒出水状的液体,细细涂在了白苏肿痛的面颊上。

    丝丝凉意迅速的渗透火辣辣的皮肤。

    “告诉为夫,为何而泣?”顾连州问道。

    “呃......”白苏想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想出个好理由,只好据实答道,“妾以为夫主去找美人灭火去了。”

    “灭火?”顾连州哑然失笑,“嗯,古怪,不过倒是贴切。”

    人生大悲大喜起伏的太快,实在令人疲倦,白苏心中感叹。

    危机暂时解除,不过白苏心中却是有了警戒,她搂住顾连州的腰,小脸在他胸口上蹭了蹭,“夫主,妾很快便会长大。”

    “嗯。”顾连州知道她必还有下文,便静静等着。

    “夫主,你看妾的姐姐妹妹都是绝代佳人,妾将来也会长成一个一笑百媚生的美人。”白苏继续自卖自夸的诱惑。

    “嗯。”

    “妾必然是能上得厅堂,入得床帐。”

    顾连州盯着她,那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不知羞日后不许说这些”

    “为何?”雍国女子连说欢好都说的无比坦然,怎么她说这两句便是不知羞了?

    不过,白苏发现,顾连州也并不像平素看到的那般无喜无怒,反而是的爽朗落拓之人。

    “睡吧。”顾连州恢复淡漠的神情,搂着她闭上眼睛。

    两人静静的许久,白苏呢喃道,“夫主。”

    “嗯?”

    “妾会很快长大,夫主不要去找别人,行不行?”

    ......

    等了半晌,都没了声音,白苏心知急不得,蹭了蹭他胸口,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睡觉,却听头顶上一声淡淡的,“嗯。”

    顾连州这个字说的最多,可白苏从没觉得像现在这般动听。

    一觉好眠,直睡到日晒三竿。

    白苏睁开眼,毫不意外的,顾连州早就已经起塌了。

    想到顾连州昨晚最后的那个“嗯”字,白苏依旧止不住心花怒放,她穿起木屐,哒哒哒的走到殿门。

    门外立刻传来侍婢的声音,“姬起塌了?”

    白苏一怔,道,“起了。”

    殿门被推开,八名侍婢手中捧着洗漱用具和衣物。

    为首的侍婢面带笑意的看向白苏,“姬今日颜色殊好呢。”

    她说白苏的气色特别的好。

    “是呢,是呢”其余几人纷纷附和道。

    另外一个稍微丰腴的侍婢道“公子日日宠爱,怕是沾染了公子的仙气了。”

    一众侍婢掩唇娇笑,为首的侍婢托起那件浅青色的曲裾到白苏面前,“公子特地吩咐奴婢准备了这个颜色的衣物,姬瞧瞧可喜欢?”

    白苏微微一笑,“甚好。”

    两名侍婢上前来帮她穿衣,白苏是被服侍惯了的,只不过是今日人多了几个,却并不觉得有什么拘束。

    但她也清楚,一般姬妾最多只允许有两个侍婢,而少师府的规矩并没有这么严,后院许多**从自家带来三四个奴婢,也是无人管的,只是顾连州亲自指派了八个侍婢来服侍她,这个意义便非同于一般了。

    这几名婢女也是心中有数,用尽浑身解数巴结白苏。若是将来成了主母身侧的侍婢,多半是可以升做嬖人(暖床的侍婢),虽比不是姬妾,却总比做奴隶强,更何况,是做连州公子的嬖人呢

    一应洗漱完毕,为首的侍婢道,“姬,公子在清风殿看书,似是还未传午膳。”

    这话中有明显的讨好意味。

    白苏瞧了她一眼,这侍婢容貌上佳,眉尾处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温柔娇美,迎上白苏的目光时极恭顺的低下头。

    “你叫什么?”白苏问道。

    “奴婢绿禾。”她垂首答道。

    白苏淡淡评价道,“不错的名字。”

    说罢举步便往清园里去了,他既然还未叫午膳,便让十二做些送过去。

    云安殿中,几名侍婢凑做一堆,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绿禾姐,这云姬的眼神与公子好生相类呢”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抚着心口道,“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绿禾若有所思的看着殿门,心不在焉的答道,“是啊。”

    绿禾是伺候顾连州的老人,自是知道白苏的背景,她不明白的是,一个商人庶女如何会有这般高华的气度,她看自己的那一眼,不似其他权贵那般高贵不可一世,却是像极了公子,宛如站在云端,无喜无怒的俯视苍生。

    “红豆姐,公子真会立她为主母吗?”一个侍婢问那个体态丰腴的侍婢道。

    红豆嘟嘴,鼓着胖乎乎的腮,一脸为难的道,“这我哪里知道,我若能猜着公子的心思,还用得着巴结方无吗。”

    沉默片刻,绿禾淡淡道,“顾氏长老们不可能同意的。”

    再高的气度又有何用?不过是个卑剑的商人庶女,这个身份,比她们这些奴隶也高不了多少,怎么可能配得上公子。

    “说的也是,不过待她客气些总是没错,公子对她甚宠,至少一个夫人之位是跑不掉的。”小丫头认真的道。

    红豆轻轻拧了一把她的小耳朵,嗔怒道,“就数你鬼心眼多”

    “哪有,青芽万万比不上绿禾姐姐的,你怎么不去拧她耳朵。”青芽不满道。

    绿禾笑道,“你若是沉稳些,红豆怎会拿你逗趣。”

    在这里说一下本文目前的状况,一般每日是5000+,分两更,一更两千,一更三千,偶尔会低谷或爆发。另外粉红十票就加更一章,粉红满六十就加更六千字大章,粉红满一百就送上万字大章,(这个貌似不可能,于是偶很放心,挖鼻)

    另外呢,本文的宗旨是一不种田,二不历史,三不小白,基于历史之上,偶有理想主义神马的,大家看的欢乐就行了,欢迎捉bug。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一百一十九章姬妾守则

    第一百一十九章姬妾守则

    第一百一十九章 姬妾守则

    白苏不用猜也知道,这些日顾连州对她的宠爱,已经在后院掀起了暗朝汹涌。只是眼下顾连州尚在府中没人敢发难罢了。

    然则,相聚的日子仅仅还有两日,白苏不想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回清园之后,等十二做好午饭,白苏便直接拎着去了清风殿。

    顾连州却是正在悠闲的给花草浇水。

    方无看见她来了,立刻帮忙拎着食盒,把饭菜摆上几。

    “夫主。”白苏走近,看见顾连州摆弄那盆素冠荷鼎,诧异道,“这是妾当初拿来的那株?”

    “正是。”顾连州修长白皙的手指抚弄着绿油油的叶子,煞是好看。

    白苏好奇的观看那盆素冠荷鼎,现在可是九月呢,都已经霜降了,这本是夏季盛开的花为何会生长的如此繁茂?

    “公子,食已摆好。”方无拎着食盒,躬身退了出去。

    顾连州携白苏一同坐到几前,此时四名侍婢已经鱼贯而入,顾连州道,“我走之后,这花就交给你了。”

    白苏心中一堵,嗯了一声,默默给他盛了饭。

    “你们门外候着吧。”顾连州淡淡道。

    四名侍婢齐声应,“是”。

    顾连州从袖中掏出一沓纸,放到白苏面前,“为夫即将赴战场,此去生死未卜,也没什么好留给你的,唯有此物。”

    白苏眼圈一红,吃饭的当口,竟似交代后事,不是让人食不下咽么

    白苏泪眼盈盈的打开那沓纸,看见上面俊逸洒脱的字迹nei容时,所有伤感顿时烟消云散,瞪大一双雾盈盈的眼,逐字逐句念道,“妾室守则......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这句话的意思是,女人不一定要聪明绝顶,伶牙俐齿,也不一定要打扮得鲜艳美丽;需得娴静贞节,能谨守节草,有羞耻之心,举止言行都有规矩,这就是妇德。言辞和nei容都要有所选择,不说恶劣粗俗的语言.......

    “这是为夫呕血之作,姬当铭记于心,好生遵守。”顾连州说罢,端起白饭,径自吃了起来。

    白苏偷眼顾连州一眼,见他面色淡漠如常,咬牙答道,“是。”

    “食吧。”顾连州一脸淡然。

    饭后,漱洗过后,顾连州又道,“姬没有什么要嘱咐为夫?”

    白苏低着头,道,“夫主一路顺风......”

    静了一会,顾连州盯着她的头顶,清贵的声音隐隐有些怒气,“没有了?”

    “有,有。”白苏忙道,“妾还有给夫主赠别的礼物,妾,妾这就回去拿。”

    “嗯。”顾连州几乎是冷哼了。

    白苏得了允,立刻起身哒哒哒的跑了出清风殿。

    被压迫,还不允许反抗,万恶的旧社会白苏一边咒骂,一边往清园走去。

    十二正在清园门口张望,见她回来,急急迎了上来,“小姐,您可回来了,方才有小厮送来了一张宴贴,奴婢拿给医女看了,说是秋棠诗会的宴贴,是尚京贵女们的诗会呢。”

    白苏狐疑道,“秋棠诗会?”

    秋棠诗会是尚京贵女们自行组织的诗社,说是诗社,其实不过是一群附庸风雅的贵女聚集在一处玩耍,倒也是以赋诗为主要目的,但那水平却难说了。

    进了院子,十三把白苏迎进了屋,十二则是跑到大树下,仰头唤道,“医女,小姐回来了。”

    白苏最近几日都宿在云安殿,很少回清园,循着十二的目光看过去,妫芷竟然倚在高高的树杈上小憩,心中奇怪。

    以往妫芷总是沉迷于草药中,而似乎自动她醒来之后,便没再见过妫芷碰草药。

    十二站在树下等了一会,妫芷黑色的衣袍掩映在枯叶之中,丝毫没有动静,便回到白苏身边。

    “她这样多久了?”白苏问道。

    “自打您从巫殿回来之后,医女便这样了,一日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十三望着枯叶之中露出的身影,无不忧心的道。但转而,她又想起一事,压低声音道,“最近婆七常常来呢,一般医女在树上睡觉时,他边支着剑,站在树下看,待到傍晚时才离去。”

    “哦?”白苏顿了一下,吩咐十三道,“你去花境取一小盆常青树来,越小越好,要枝叶茂密,出门时带上曲措和菱花。”

    十三应了声,去叫那二人。

    白苏站在廊下,静静看了许久,才扬声道,“妫芷,下来吧,我们聊聊啊”

    秋风乍起,拂落片片枯叶,回答她的,也只有树叶簌簌飘落的声音。

    “你若是不下来,我可就如此喊出来了”白苏知道妫芷肯定听得见,只是不想理人罢了。

    果然,那树上沙沙几声,落叶忽然间如雨密密洒下,一袭黑衣亦宛若一片落叶,在一大片如雨落的枯叶中飘下,墨发黑袍掩映下,如白瓷的肌肤越发白净,居然有了些白苏这般苍白的感觉。

    树高两丈余,然而她翩翩掉落的样子,却不令人紧张。

    袍服扬起,她着着木屐的脚已然落地,有一个微蹲的缓冲之后,缓缓站起身来。

    这般轻盈从容的姿态,白苏亦为之心折,那纵情山水的洒脱,当如是。

    待到妫芷站定后,白苏惊讶的发现,她穿的竟是巫袍。

    “妫芷。”白苏从廊中走下来,走到她身边,紧紧盯着那双冷彻的眼眸,“你,你为了救我,究竟失去了什么?”

    白苏知道,如果不是妫芷自愿,很少有人能从她手上占着便宜。她便是这么一个人,宁死,也要维护尊严。

    “失去,倒是失去了。”妫芷眸光微滞,“不过许多年前便已失去,并非为了你。”

    白苏握住妫芷的手,温暖着她的冰冷。

    她们是损友,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的动作,此刻做来,却丝毫不觉得尴尬。

    “取酒来。”白苏扬声道。

    十二和香蓉本就站在不远处听遣,听见白苏声音,迅速的将毡子和几备好,放在了树下,架上煮酒的器具,不到半刻,已然燃起炉火。

    白苏拉着妫芷在铺就的毡子上跪坐下来。

    十二上酒,白苏与妫芷一人一杯,没有问什么话,也没有任何客套,仰头干杯。

    “啊——”白苏呛得眼泪直流,咂嘴道,“我懂得做一种梅花酒,待到今年梅花开了,我便做上几十坛,等酒成,你我罪上几日几夜”

    妫芷神色淡淡,仿佛她碗中的只是白水。

    “不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现在也只好将就将就了”白苏再端起一碗,与妫芷碰杯。

    清风殿中,顾连州放下书卷,听着暗卫来报。

    “云姬正在清园中与医女饮酒......”

    顾连州揉着眉心,挥挥手,“退吧。”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一百二十章被揍了

    第一百二十章被揍了

    清园之中,酒至正酣。

    刚开始白苏饮这酒时,觉得辛辣刺喉,呛得人难受,可是越喝竟然越顺口。

    从下午一直到天色擦黑,两人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香蓉只得点了灯笼挂在树枝上,以供照明。

    “你有恋慕之人吗?”白苏说话已经打结,显然有了醉意。

    她问出此话,却是不曾想得到妫芷的回答,继续道,“我呀,喜欢顾连州,喜欢到想要独占他......”

    “你醉了。”妫芷淡淡打断她的话头。

    “可是我知道希望渺茫。”白苏不理会她,继续道,“如果不能,你会选择放手,还是委曲求全,亦或是玉石俱焚?”

    妫芷握着酒碗的手一紧,几乎要把手中的陶碗捏碎,如果,如果是烛武的话,他一定会选择后者吧。

    “你们退下吧。”妫芷转头,对十二和香蓉道。

    十三这时恰也回来了,迎上十二和香蓉,小声问道,“怎么喝起酒了?”

    香蓉道,“主子许是想安慰医女,我们守着院子,别让他人听去了酒后胡言。”

    十三把一株长青植物放到了屋里,三人便分头守在各处。

    树下,落叶纷纷扬,落在几上,酒器中,落了满头满身。

    妫芷神色清明,冰冷的声音中有些怅然,“我四岁那年便被送到滇南丛林,那里是巫的成长所在......”

    白苏醉糊里糊涂,端起酒碗便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

    吟罢,仰头饮尽。

    妫芷继续道,“滇南巫蛊甚多,当日,我中了‘蝶对’,便自己寻了个山洞等待死亡,四岁的时候,我还不懂何为生,便已懂看淡死。但我依然害怕,便是在我弥留之际,遇见了他。”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白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给自己盛酒。

    妫芷垂抿了一口酒,“他的眼眸,承载了夜空,包容所以星辰,唯独没有光明。那时我便知道,他日后必然会成为世人敬仰的巫首。”

    白苏仰着脖颈,酒水从她脸颊一直流淌到衣襟里,“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那皎洁的月亮呦,何时可以摘取呢?因此而忧心啊,一直不曾断绝。

    白苏这般爽快的饮酒,妫芷也被感染,盛起一碗,仰头灌了下去,辛辣入喉,犹如一股力量从喉头处直直窜入腹中,然后连绵不绝的涌上四肢百骸。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对于白苏来说,顾连州就如那明月,而对于妫芷来说,曾经和烛武的感情就是不可得的明月。

    “无月之夜,该当如何?”妫芷扯住白苏,一脸认真的问道。

    白苏满脸迷茫的看着她,妫芷见她是真的醉了,便知道得不出什么答案,缓缓松开她纤细的手臂。

    白苏歪着头,似是还在认真思考,半晌,她一拍掌,大笑着吟道,“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妫芷愕然的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模样,一个醉酒的少女,竟说出如此大智慧的话?

    “下雪了”白苏仰着脑袋,跑来跑去接着雪花,不亦乐乎。

    时已是九月底,雍国地处北方,夜晚寒冷,偶尔会飘几片雪,实在不是什么怪事。

    妫芷盯着她看了半晌,一转眼,便看见一袭青衣立于五丈之外,乌发青衣,随风而舞,颀长的身材,犹若岩岩孤松之绝立。

    妫芷抓起几上一只酒碗,用力掷了过去,见顾连州用手轻轻接住,她便拎起酒坛跃上屋顶,一袭黑袍消失在黑夜之中。

    “妫芷,妫芷”白苏在树下跳脚,嚷嚷道,“真不仗义,都不带我飞。”

    顾连州沉着脸,缓步走到她身后。

    白苏盯着妫芷消失的方向,望了许久,这才讪讪的回过身,看见顾连州后,扬起手中的酒碗,笑问道,“绿蚁赔新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已雪,能饮一杯无?”

    顾连州看着站在挂满灯笼的树下,面若粉桃,巧笑倩兮,举着酒碗吟诗邀请他的女子,心中微微一跳。

    他已站在园中许久了,从“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到“一切有为法”,再至眼前的邀请诗,一句也不曾听落下。

    雪渐大,香蓉几人均垂首恭立在廊下,犹豫着要不要提醒雪中痴痴对望的那两人。

    白苏等了许久,也不见顾连州上前,嘟嚷着自己跑去酒器中盛酒。

    炉火已经熄灭,酒水早已冷了,酒器浮着枯叶,雪花飘飘扬扬,落入其中,立刻融为一体。

    顾连州目光落在她冻得通红的小脚,大步上前去,将她拦腰携起,也不理会白苏的张牙舞爪,宛如一阵风似地冲进屋nei,冷冷抛下一句,“谁都不许进来”

    香蓉和十三几人面面相觑。

    这厢震惊还未过,便听里面清脆的“啪”“啪”声,以及白苏鬼哭狼嚎的惨叫。

    “小姐,小姐是极能忍痛的啊公子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十二一脸苍白的盯着屋nei。

    香蓉和十三均抿着唇缄默不语,白苏能忍痛,她们都知道,可即便顾连州真的下手狠,她们也不敢冲进去阻止啊

    十三一咬牙,便要推门,香蓉忙拉住她道,“莫急莫急,我想,应是小姐哪里惹怒了公子,不过受些皮肉苦头,我们若是进去了,恐怕救不了小姐,还得把命搭上。”

    十三收住脚步,“是我慌了。”

    外头一片静谧,雪静静飘落,屋里是持续的“啪”“啪”声,和白苏喊到有点沙哑的声音。

    听着白苏的声音越来越弱,连香蓉都有些呆不住了,双手不断的揉着衣角,“快进去阻止吧,否则公子真要一怒之下打死小姐了。”

    几人方要推门,房门从里面打开,顾连州一身寒气逼人,“好好给她醒酒”

    “是”

    四人齐声答道。

    垂首恭立,一直等到顾连州的身影消失在清园大门,立刻慌忙冲进屋里。

    寝室中,白苏趴在榻上,衣着完好,也看不出什么地方受了伤。

    几人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吟诗怎么得罪了公子,十三哀叹一声,实是没看出来,原来自家小姐醉酒居然喜欢吟诗,而且还句句睛妙。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一百二十一章白府来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白府来人

    次日醒来,白苏头疼欲裂,浑身酸痛难当。

    她动了动身子,臀部顿时传来一阵剧痛,“十三。”

    “小姐”十三小跑过来,欲伸手扶白苏坐起来。

    “别,我屁股怎么会这么痛?”白苏仔细回忆昨晚的事:她本来返回清园给顾连州准备赠别礼物,接着遇到十二,说了诗会的事情,然后.......

    然后陪妫芷借酒浇愁了。

    白苏在榻上挪动位置,尽量不牵扯臀部的伤,嘟囔道,“我昨晚喝醉酒摔到了?”

    十三满面尴尬,昨日她们帮白苏沐浴之时就发现了,白苏小臀肿的老高,明显是被连州公子打了屁股。

    香蓉和十二别开脸,肩膀耸动,憋笑憋的甚是痛苦。

    “你们笑什么?”白苏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姐被公子打了屁股。”十二快人快语,说完似是再也憋不住了,忙道,“奴婢去做午膳。”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香蓉见白苏黑着脸,也找了个借口跑出去。

    屋里只剩下十三和白苏两人,气氛尴尬,十三恍若未觉,一本正经的汇报近日来的情况,“小姐,鱼洛的客栈已经开了半个月,是从花境调过去的一个掌柜的,分派了五十名剑客过去,起初无人入住,三日前,婆七说已经开始有不少商客入住。”

    白苏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过去,“嗯,花境营业如何?”

    十三道,“自从小姐不再亲自做盆景之后,便不大盈利了,小姐买下的那些奴隶虽学习了一些种植花草,却做不出好看的盆景。”

    “还有,松月书馆的赵老板已经来信,说若是下月再不交稿,便把城西属于白莲公子名下的所有宅子都收回。”十三有些担忧,“小姐,城西大半都被白莲府和纳兰府占着,并且白莲府占的地方要大的多,若是赵老板真的收回,您的心血可就都白费了。”

    白苏敲着手指,轻笑道,“我知道他势力很大,可是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岂是想收回便能收回的?”

    “您昨日要的常青树奴婢拿回来了。”十三把放在外厅的植物取进来。

    这是一株小叶黄杨,一根细细的小枝干,撑着繁茂的枝叶。

    白苏臀部疼痛,不能下榻,可见顾连州是确实下了狠手的。

    她如今只能趴在榻上修剪枝叶,给顾连州准备赠别礼。

    十三轻轻的吁了口气,她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气,努力转移注意力,好歹是保全了小姐的尊严,否则清园一干人等必是要遭受小姐恶劣的报复。

    用完早膳后,白苏趴在榻上,持着剪刀,手法飞快的修剪着那株小盆栽,纤细的手指握着特地去找人定做的剪刀,上下翻飞,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宛如指尖舞,直令十三几人都看呆了。

    白苏是穿越后第一次修剪花木,没想到却是为了给顾连州赠别礼。

    “小姐,有小厮来通报,白府来人了,正侯在少师府外,小姐可要见他们?”二丫如今虽然不算伶俐,却是越来越像十三稳重了。

    白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道,“让他们进来清园吧。”

    白苏被送来少师府小半年,也没见白府有谁过来看过她,怎么一听说顾连州要出征就赶不及的来了?

    手上的动作飞速,雏形已经渐渐显露,这是一只独脚站立小憩的仙鹤,修长的脖颈绕了个圈,头部藏于翅下,姿态优雅孤高,所谓闲云野鹤便是如此情形了吧。

    “扶我出去吧。”白苏心知白氏之人快要到了,她总不能寝房里接待他们啊。

    白苏忍着痛,刚刚在主座上跪坐下来,便闻外面脚步声传来。

    “素儿”白老爷的声音激动的几乎颤抖。

    白苏的反应对比他来说算是冷淡非常了,“父亲来了,女儿近日身子不甚舒适,不曾起身相迎,还请父亲和兄长们见谅。”

    白苏目光淡淡扫过白子邵和白子渠的面上,在白梨娇美的面容上停顿一下,继续道,“父兄请坐。”

    白老爷在右侧的首座上跪坐下来,抬眼望她,声音无比温和,“素儿,父亲久不来看你,你心里定是怨怪父亲的吧?”

    白苏瞧着白老爷一脸慈父的模样,淡淡道,“不敢,今日父兄齐至,素心中欢喜的很。”

    白子邵见她所嘴上说欢喜,面上却丝毫不见欢喜之意,冷哼一声道,“三妹对父兄这般姿态,莫不是得了宠,便不认祖宗亲人了。”

    “大兄严重了,素孤身一人几度历经生死,也不敢稍忘白氏先祖。不知父亲今日来,除了看望素以外,还有何重要之事?”白苏一句话将白子邵堵的死死的,而且,白府之人几乎全数聚集到少师府,若真是单单是为了看她,那估计今早太阳也是打西边出来的。

    “咳。”白老爷端起十三上的茶,抿了一口,才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听说连州公子被圣上钦点为此次出兵的军师和监军,肩负数职,必然十分辛苦。为父便想让素儿同连州公子说说,让你大兄随行,便是跑跑腿之类的,也能分担些活计,不至于累着公子,素儿说,可是此理?”

    白苏拢着袖子,淡淡打量白子邵几眼,他一袭锦袍华服,容貌俊秀,这种气质乃是时下最受追捧的士子之姿,可就这么个小白脸,跟着去军中能做什么?

    “大兄才华出众,带在京中岂不是更有前途?白白跟着去那军中劳苦奔波作甚?”白苏自是知道他们的打算,却偏不拣重点说。

    商贾是十分低剑的行业,白子邵出身卑剑,若非有不世之功很难立足于士族,更别说位列公卿了。

    倘若他能从军作战,以求谋得上位的筹码,倒也算是大丈夫所为。

    可依着白老爷这意思,便是要把白子邵交给顾连州照顾了,在军中有顾连州罩着,没有生命危险,待到打了胜仗,他也算是功臣一名。

    白子邵怎么会看不出白苏故意兜圈子,冷哼道,“目光短浅,你帮我便是等于帮了你自己,如今你虽受宠,却出身寒微,少师府后院的姬妾哪一个背后不是有家族支撑?我若是位列公卿,对你只有好处。”

    白苏目光看了一圈,白老爷低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白子邵的行为,而二兄白子渠一脸窘迫的埋头,脸涨红到耳朵根,似是觉得父亲和大兄这般作为实在令人羞耻,而白梨则是眼巴巴的盯着白苏,等着她回答。

    “大兄说的是,素倒是可以在夫主跟前说上几句。”白苏道。

    白老爷心中一喜,问道,“不知道长史之职可有把握?”

    长史分很多种,丞相,太尉,将军,身边都有这么一个文士,相当于幕僚或秘书,他们的身份高低也不尽相同,丞相身边的长史地位较高,而负责将军下的长史亦可领军作战,称作将兵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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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父亲指的是谁身边的长史?陆将军?还是我家夫主?”白苏故意问道。

    顾连州此次出征是职位是军师,他身边的长史级别是很低的,然而顾连州在尚京的身份可是太子少师啊,未来的帝师和丞相

    如果白子邵能一直跟在他身侧做长史,将来必然是位列公卿。

    “自然是跟在连州公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