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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烙·恶女难驯.第12部分阅读
    女一个多月前离开龙源楼时,就是这种表情。

    惊悚万分!

    不知道这彪悍姑娘这回又为哪桩?不是早早就用钱消灾送走了这姑乃乃了么?姚掌柜胡思乱想起来,他老婆孩子可还在家中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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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意外的达到了恐赫效果,罗家姑娘挺满意自己的威慑性,然后功成身退,由无奈的唐礼跟班去交涉。

    待唐礼以他乃油小生的帅脸,亲切知心的笑容说出来此目的后,姚掌柜放心的吁出一口气,简直感激涕零。比起那人面兽心、手段非常的某女,唐礼显然像个天使一样可亲可爱,姚掌柜很明显的松了口气,瞧得罗衣直撇嘴。

    某女明目张胆的到人家酒楼来挖墙脚,唐礼原本是挺尴尬的,但更令他跌下巴的是姚掌柜的笑脸相迎。不会吧,人家都来挖墙脚了,老板还笑眯眯的?

    唐礼不明这其中弯弯,罗衣可是一清二楚。

    先不说卫厨子夫妇本就只是厨房里一个打杂的,又不是掌厨,姚掌柜有什么好不舍的?只有罗衣知道卫厨子的厨艺有多出色,那经过他手上的的东西,绝对是人间美味。想起曾经吃过的那些东西,罗衣口水泛滥了。

    嘶~

    不过,这回小气的恶女也挺给面子的,十分慷慨的丢给姚掌柜一笔卫厨子的赎身银,趾高气扬的带着卫厨子夫妇走了。留下姚掌柜捧着那笔丰厚的赎金,目光发直,不敢置信。

    事后,某女也为自己竟然高价鬼迷心窍的用银子砸那有眼无知的龙源楼掌柜感到不可思议,暗暗后悔。

    “衣姐,你做什么恍恍惚惚的?”唐礼推搡了下陷在自我意识里的罗衣。

    “唐礼,我是不是钱丢得太多了?”

    唐礼脚下一个趔趄,扑倒。

    唐礼突然觉得自家主子很伟大。实在无法将某女那张我见独犹怜脸蛋与那等粗俗的心态结合在一起。话说,爱上这样的女人才叫强大吧?

    而罗家姑娘才不介意唐礼在想什么,满脸的肉疼表情。心痛啊,白花花的钱子就这么打水漂了!想起姚掌柜那不敢置信的表情,罗衣心痛兼肉痛。可是……一想到卫厨子的身价和将要给潜龙楼带来的财富,罗衣只能安慰自己,人要放长眼光,不可狭隘的只看见眼前利益。

    就当作是物有所值吧。

    罗衣肉疼的如此安慰自己。

    过程很顺利,或许也是因为罗衣曾给卫厨子通过气的原因罢。罗衣在离开龙源楼里,曾对卫厨子说过些暗示的话,“卫厨子,若将来吟霜开了客栈,可不可以请你去当主厨?若你能来,吟霜将可以为你完成你的心愿,了却你一生之憾!”那时卫厨子没有回答,只以那双看似沉稳却犀利的眼省视她半晌,沉默的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有不愿对他人倾诉或无法倾诉的秘密,罗衣自己也不例外。所以她对卫厨子明明拥有一身高超厨艺,甚比皇宫御厨的本领,却隐名埋姓收敛才华甘于带着柔弱的妻子过着甘苦的生活这行为缄默,没有多嘴的去挖掘别人的秘密。

    但是,人都是一种好奇心强烈的动物。当有一天,有秘密让你有迹可寻,甚至是就发生在你周遭时,你还能视若无睹么?

    不能。

    所以罗衣很玩味福康安对卫厨子夫妇的态度。

    与卫厨子夫妇一路话家常回潜龙楼,罗衣很兴奋的为卫厨子介绍潜龙楼的布局规模,俨然一副好老板的嘴脸。回到潜龙楼后,罗衣基于爱才心里,将卫厨子夫妇安排在与她同一个院子里。

    很不凑巧的是,福康安刚从外面回来。

    一定又是去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罗衣在心里吐糟,她可是瞧见过这家伙与人撕杀的模样,知道近来唐礼跟她跟得紧为的是什么,还有暗地里一些莫明其妙的人的盯梢,明显是冲着福康安而来的,让罗衣很不cj的想起了《雪山飞狐》里面的那个大种马,同一批红花会和反清复明势力的江湖人斗了大半生。届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时代可是有反清复明的黑社会,世道不是那么安全的。

    所以,罗衣开始后悔自己因贪财而不小心救了不该救的人,弄得自己周遭危机重重。只能盼着这大爷自己解决了。

    罗衣很敏锐的捕捉到福康安看见他们时一瞬间失神的表情,似乎是怔忡、怀念的神情。罗衣环视了众人一圈,很泄气的发现不知福康安关注的对像是哪个——卫厨子or卫家婶子?

    结果,罗衣还来不及为双方介绍,那个大清将来的风云人物竟然很理直气壮的将姑娘她和香绮两人赶出了房,呯一声合上门,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应该不认识的卫厨子夫妇闭门长谈。

    这是做啥咪?!

    罗衣呆愣过后,是气得蹦蹦跳。

    靠之!这是强抢民宅啊!你丫的以为是日本鬼子进村扫荡啊!!

    小剧场——

    某日,福康安还歪在床上作病美男,罗家姑娘闲闲没事干,拾掇了小本本与笔,坐在榻上埋头苦干,与福康安一问一答。

    “富察公子今年贵庚?”

    “二十有八。”

    “家有何人?”

    “上有老下有小,不多不少百来口!”

    “妻妾孩儿几人?”

    “三妻四妾三子二女!”

    “……富察公子真是好福气啊!”言不由衷的声音。

    “我也这么觉得!”

    某女在心里大骂花心大萝卜,脸上的表情很甜美可人,手上的笔飞快。

    “从事什么工作?月薪多少?”很兴奋的声音。

    某公子慢条斯理的抚平衣裳上的褶皱,很客气的问:“恕在下多心,不知罗姑娘此举何意?”

    某女斜着眼睛睨他一眼,用一种称斤论两的语气说道:“嗯哼,当然是为富察公子计算一下身价多少,好为您设定一下您值多少两啊!”

    “……”

    不是烦恼的烦恼

    混日子的,总一个不小心,就给日子混了。

    罗衣最近很苦恼,非常的苦恼,而现在让她苦恼的东西很多。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办公的案头除了账本,还摆着几封素雅华丽的信笺。这是丰绅殷德每回来客栈时交给她的兰馨公主特意写给她的书信,听说是兰馨公主趁十公主进宫请安时托十公主带给她的,很婉言的称为兰馨公主写给闺中密友的家常信。罗衣刚开始耐着心看了几封,果然是很平常的家常信,唠唠叨叨一些有的没的,若用嘴巴说出来,兰馨公主就成话痨了。罗衣烦了,索性不看。然后,倒将锁在深宫里望断秋水等候佳音的公主给急,。如是,丰绅殷德公子也被自家小姨子逼急了。

    “老娘现在忙得连如厕的时间都没有,哪有那个美国时间给她回信?”

    罗家姑娘很理直气壮的说,毫不加掩饰的话,成功的将为两个隔河相望的织女牛郎传递心意的爱心信使丰绅公子闹了个大脸红。哦,不应该说是织女牛郎,是两个有些暧昧的女人罢了。

    还有白老爹,也许是日子过得太滋润了,没事干后便开始折腾起女儿的婚事来,每天有各式和样的媒婆上门介绍一些所谓的青年才俊。

    “天啊,饶了我吧!”罗衣掩面呻吟,恨不得将一屋子媒婆逐出家门——为啥咪没有正义使者代替月亮消灭媒婆啊?于是,罗家姑娘对白老爹泪花直飙,“爹,吟霜不想离开您啊,别把吟霜嫁出去啊啊啊——”很有震撼力的干嚎完,柔弱的女儿掩面泣去。从此连家门也不敢回,窝在潜龙楼努力工作。

    而素来爱告状的唐礼经由香绮那大嘴巴知道这事后,速马飞鸽传书告知在勤王府努力“上进”的某男,某女火热的相亲之事。语间不详难辩是非之下,多隆被吓出了勤王府,直奔潜龙楼,搂住正在指挥众人工作的某女就狂吻,宣誓主权。

    结果,在唐礼在不忍睹目中,罗衣很有爱心的以两记硬拳作为回礼,众目睽睽下,你追来逃,差点没掀了整个客栈。

    事后,多隆捂着两个黑轮嘿嘿直笑,很音暗的想着:这下看谁还敢打衣衣的主意,小爷一定不客气的灭了他/她。

    丰绅殷德等人当作没看到。

    然后是福康安——

    这天,天气很好,罗衣甫一出门便看见神采奕奕的福某人一袭降紫色长衫衬镶蓝边的外褂,玉树临风、翩然而来。

    然后,某女怒了。

    “喵喵的,我这里是客栈啊,开门做生意,而不是你家,不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起马要给住宿费、伙食费、服务费吧?”罗衣拍案,怒瞪着不请自来的福家小子喝道。罗衣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亏本的事就是救了福康安,不只要倒贴钱,还要受他三不五时的登门打扰,美其名日看望下好心的救命恩人兼朋友。

    吐血!分明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福康安微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差点没闪到罗衣的眼。

    “阿罗,你我如此熟悉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况且,我也不是没事干才来,而是奉了家父之命,来看看卫公子夫妇。”福康安说着,不经意的问道:“唔,阿罗,听说你是白胜龄收养的女儿?”

    “谁说的?”罗衣像炸虾一样跳起,双眸多了几分警惕。这事可是个秘密,这家伙怎么会知道?

    “咦?难道你不知道么?是你爹告诉卫公子夫妇的呀。”福康安惊讶了。

    罗衣憋着脸,闷不吭声。心里早将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白老爹骂个臭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她是不担心这个事实会让硕王府的人注意到她,事实上,她也不在乎,只是讨厌这事情被别人拿来说项。例如福康安,看她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怪,她还不至于自恋的以为他因救命之恩对她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之类的。鬼扯,分明是有什么音谋。

    “阿罗,我很喜欢你呢!”福康安突然说,惊起一滩鸥鹭。

    罗衣嘴角抽搐,很想问问某位大爷,您的喜欢就是层出不穷的试探她老底?恕姑娘她神经不够细,感受不到。

    福康安见平时挺能说的女人这回崩着个脸,没有再说什么,很越矩的拍拍某罗的脑袋上的瓜皮帽,瞧见她一身男装打扮依旧掩饰不住的女性风姿,笑得一脸诡异,也不管一旁的香绮凸出来了。

    这下罗衣肯定了,这家伙一定知道什么。福康安捋完虎须,拍拍屁股踏进卫厨子夫妇的住处,留下罗衣一脸深思。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罗衣回想了下卫厨子夫妇来这儿以后,福康安的行为和卫厨子夫妇之间的互动,心中徒然升起一种古怪的错觉。福康安这人,可是当今皇后的侄子,大学士傅恒的儿子,现为武英殿大学士,过几年,乾隆就会封他为军机大臣了,可谓是大好前途的青年一个,唯一不好的便是短命鬼,死得太早了。这种人,睛明诡诈、勇武过人,罗衣知道若不是沾了恩情的光,福康安对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到能打趣的地步。后来,她接回卫厨子夫妇,福康安面色微变,令人好奇的闭门长谈后,仿佛确定了什么事,原本不会正眼瞧自己的,变成了总是对着自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现在,连“家父”都搬出来了……

    正思索着,却见卫厨子的柔弱老婆端着一盘点心进来,一见罗衣,马上惊呼。

    “吟霜啊,你怎么又这种打扮了?姑娘家家的,要注意仪容仪表、慎言慎行,《三从四德》不可荒废。瞧瞧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过来,婶儿给你重新打扮打扮,《女诫》上说……”

    balabalabala……清脆温婉的声音从柔弱娇小的妇人口中不间断的滚出,罗衣面色僵硬,一副天要亡我的表情。

    罗衣对这柔弱又善良贤淑的卫家婶子很有好感,这就一典型的古代封建妇女,在龙源楼时,就只因罗衣可怜,便对她诸多照顾。卫婶子温柔善良却不是那种柔弱到可欺、善良到天真的小白,像罗衣的长辈,更像妈妈一样的存在,老爱对她唠唠叨叨。

    “小姐,您不是今天要监督大伙重整潜龙楼么?唐礼在外头等着您呢。”

    香绮的声音不谛为天籁,让罗衣觉得动听无比,忙不迭的点头,抛下一句“我去忙了,婶婶再见!”便溜了。

    罗衣掀开绘着清逸山水画的卷帘,朝客栈瞧了瞧,发现今天的客栈很冷清。

    “衣姐,你来啦!”唐礼一瞄见她的身影,兴冲冲的蹦到罗衣面前,指着几个工人正在搬动的屏风放置在一处,问道:“衣姐,你瞧,那副绘有山水的屏风可是当代名家真迹,听说是历史中叫展、展什么子虔的某个名家画的《游春图》,是钮裕禄公子专门命人送来的,放在这里可合适?”

    罗衣眯眼打量了下所谓的名家真迹,同唐礼一样很没眼光的认不得是哪个名家真迹,心道也只有和坤家的才有那个大手笔拿名家真迹当客栈摆设。

    罗衣点头赞同,然后问道:“唐礼,今儿个怎么这么冷清?”

    “衣姐,你不知道么?”唐礼讶问,见罗衣老实在点头后,不禁有些吱语,“其实、那个啊,今天京城中有喜事……”

    “喜事?是不是哪个王府家的郡主或贝勒爷成亲啊?怨不得呢,大伙都去瞧热闹去了,哪还会到这儿来?”

    唐礼见她面色平和,没有怀疑,不禁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小提大作了。

    正想着,突然见门口冲来一个人,不由分说,像打了基血一样兴奋的拉了罗衣就走。

    “多隆,你又干什么?”

    罗衣恼了,想起这家伙三天两头来搔扰自己,扰乱她心情,不禁旋身反踢去一脚,反手攫住他的胳膊,一拳飞过去。多隆矮身闪过某女的“佛山无影腿”,欺上前揽住罗衣的纤腰,将那记铁拳握在手里,脸上一片得意。皇天果然不负有心人,不枉他每天被一群侍卫草练得去了半条命,虽然武艺还无法与完颜皓祯、福康安、皓祥、唐礼等比拟,但有男子天生的蛮力,再耍些诈,一时也能唬得住某女了。

    “放开!”罗衣气得肝火上升,俏脸通红,染上怒焰的杏眼亮晶晶的,差点没勾走了某人的魂魄。罗衣那个呕啊,恨不得咬这男人几口泄恨。你就得瑟吧,迟早有一天老娘绝对会让你好看!

    多隆小心的避开某女所有能攻击的死角,扯了扯罗衣脑袋上的瓜皮帽,乐呵呵的说,“衣衣,别恼、别恼!今天可是有大事哦,我们去瞧热闹吧!”

    说着,趁罗衣一时不察,拉着她出门。

    “什么热闹?”罗衣为他过分灿烂的笑容呆了呆,阳光得没有一丝音暗。

    “完颜皓祯今天要成亲啊!”

    “诶?”

    他想杀人

    满人素来有许多规矩,婚礼的规矩更是多如牛毛,王公贵族的婚礼——特别是有皇上下旨成亲的,是皇恩浩荡啊,更有许多规矩,许多排场。

    远远的,喜气洋洋的吹打乐器便传来,比过年更能感染人心。这是大亲两个王府的婚嫁,硕亲王贝勒迎娶荣亲王府郡主,是何等的奢华,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蜿蜒了两里路,街上挤满了人看热闹,追着婚车一路走。

    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缓慢前行,后面有仪仗队、宫灯队、旌旗队、华盖队、宫扇队、喜字灯笼队……再后面才是八抬大红轿子,坐着陪嫁奴婢,然后才是新娘那乘描金绡凤的大红喜轿。新娘子贴身的乃妈嬷嬷,带着七个有福的嬷嬷,扶着轿子缓缓前进。

    似乎全京城的百姓都出动去看热闹了,街上人与人互相拥堵着,让人寸步难行。

    人朝中,某个可怜的悍女挥舞着爪子,努力的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来,纤薄瘦弱的身体、娇小的个子,无一不令她感到莫名愤怒。

    喵喵的,为啥白吟霜会这么发育不良?她不是有满人的血统么?哪有基因突变成这副良莠不齐的衰样的?

    罗衣在心里破口大骂,下次打死她也不要去凑什么热闹了。脸上被人挤出了汗渍,正当罗衣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的要以蛮力横扫千军,杀出一条血路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挥舞的爪子,下一刻,她带到一具干爽的怀抱里,被人护着带出了人群。

    “衣衣,你没事吧?”

    多隆察看怀里汗涔涔的女子,用衣袖为她察拭去额上的热汗。

    罗衣猛的抬头,双手揪住多隆的衣襟,晶亮的杏眼怒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丫的看热闹就是拉着老娘去挤肉团?你那么喜欢为毛不去玩相扑算了?你丫的让老娘差点被挤死了几千个细胞,知不知道?若让老娘被人踩伤了,看你怎么赔……”

    愤怒的心情让两人皆没在意此刻过于暧昧的态度,浑然不察他们的举动造成了惊恐——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太伤风败俗了。

    多隆暗暗点头,不错不错,还有力气揪人怒吼,看来没什么大碍。他也很无辜啊,哪知道迎亲队伍还没到这儿就人山人海了?稍一不小心,两人便被人挤散了。

    好吧,多隆在恶势力下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错,然后被天性恶劣的女人趁机索讨了n多好处后,某女才一副“我很善良大肚”的表情原谅了他,趾高气扬的任他带离这儿。

    多隆似乎早已有了准备,拉着罗衣左拐右转,最后进了一间环境清雅的客栈,一见他们进来,早已有穿着得体的店小二引了二人到楼上一间厢房,桌上已摆了壶冒着热气的香茶和睛致的点心之类,袅袅茶香弥漫一室。

    不过,环境虽清雅,某两只却只是用来做俗事,若丰绅殷德等人知道了,又要摇头叹息了。

    罗衣随便灌了口茶,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将这间特别客栈尽收眼底,连墙角装饰用的香鼎也不放过,到处翻翻敲敲,忙碌得紧。

    多隆看得满眼迷思,问道:“衣衣,你在做什么?”

    罗衣这回没心思计较称呼问题了,凑近了多隆,看了看闭合的门,小声的问道:“那啥,你带我来这儿是要刺探这间客栈的商业机密么?”

    “商业机密?”多隆干干的喃道,手里的茶端不住了。

    “是啊是啊!”某女忙不迭的点头附和,“这间客栈真不错,无论是环境、服务、饮食、布局……看来潜龙楼要改进的地方仍很多啊。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潜龙楼果然上不得台面……”罗衣不甘心的嘀咕,这才是五星极的酒楼客栈啊,多让人有掏腰包的冲动,财源滚滚来。

    多隆囧了,满脸黑线的看着理解到天边去的某女。

    为什么她想的不是两个人难得独处一室的浪漫?或是小爷他难得的体贴行劲,或是……

    多隆面无表情的喝茶润脾,不理会某女的亢奋。

    彼时,迎亲的乐器在楼下嚣声震耳。

    罗衣将手中的伏伶糕抛入口中,拍拍手心,忙趴到窗边看热闹去了。这个方位很好,居高临下,可以一览街上全景。远远的,就看见迎亲队伍如一条长龙般,从东城的荣王府出发,横过了半个京城。荣亲王府不愧是皇室宗亲,排场虽然没有公主的大,但也算华丽。

    罗衣眯起眼,打量马上的新郎官。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新郎官很不喜气耶,满脸肃穆,面无表情,眼光直视着前方,像个傀儡般向前走着,再细瞧,还可发现这新郎官身上带着一种颓废的憔悴。

    罗衣撇撇嘴,心里鄙视完颜皓祯,连假仙一下也不会,不知道自己一个举措不当会影响了整个王府么?

    不过,即便这样,完颜皓祯还是个长相不错的男子,骑在马上,显得英姿爽飒、丰神俊朗,不知情的人一脸钦慕,姑娘们半是眉目含情,半是羞涩的频频凝视目不斜视的新郎官,目光移到后头的花轿,一副又羡又慕的模样。

    噗!

    罗衣终于忍不住笑喷了。

    如同置身世外冷眼旁观,瞧见楼下众人的反应,她只觉得莞尔当笑。若不是她抵制极了白吟霜带给她的命运,抵制以“真爱”为名义不思后果的nc男主角,或许,她也会觉得完颜皓祯很不错呢。

    下一刻,罗衣笑意盈盈的脸被人蛮横的板了回来,然后吃惊的发现多隆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一旁,满脸音鸶,面无表情的模样令罗衣背脊徒然窜上一股寒气。

    “你……”

    “你看见他很开心?”一字一句的问。

    “鬼扯!”罗衣大怒,忽视了心底的警告,谁会对一个nc开心啊?她又不是脑壳坏掉了。

    闻言,多隆的脸色才渐好,但表情仍是不悦的,见罗衣又转过头去看,眯眸微眯。

    他看上的女人,必须是百分百全身心的回应于他,不会允许一丁半点的瑕疵,否则,宁可毁去。

    这样毁灭性的心情,连至亲的家人至交的朋友也是不懂的。

    就这么突然而来。

    突然,新郎官的马仿佛受了什么惊吓,前蹄高高踢起,脸孔喷气焦躁不安,惹得随行的迎亲队伍混乱起来。幸好完颜皓祯是nc了些,马上技术还是不错的,伏身在马背上,还有一旁的几个侍从协助,马很快平息下来。

    耳边传来一声嗤哼,罗衣转首,狐疑的目光打在身畔一脸不爽的某人身上。

    “你安排的?”虽是疑问句,罗衣话中是肯定的,心中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在马上动手脚,让完颜皓祯出丑。

    多隆一脸无辜,摊开手掌心:“有么?我什么也没做啊!”

    罗衣打鼻腔哼了声,不予评议。这只隐性的腹黑狐狸,就假仙吧。连她都对刚才的意外有些吃惊,只有他平静的仿佛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切,告诉你,下巴豆绝对比投暗器好玩多了!”

    多隆无语,见某女翘着秀气的下颌,一脸嚣张,反而觉得可爱极了。不禁勾起唇角,俊脸上又露出那种邪里邪气的笑容,在罗衣莫明其妙时,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推在窗边大胆的亲了下去。

    罗衣睁大了眼,呆呆的没反应。

    “吟霜……”

    万簇人群中,完颜皓祯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蓝天下的窗前,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的一对男女,女子的发被男人扯散了下来,迎着穿城而过的风,如黑雾般在空中摇晃,铺天盖地遮住了视线。

    痛彻心扉!

    拥着女子恣意亲吻的男人抬眸,乌黑的眸子里激射出势在必得的占有目光,半是占有半是嘲弄,仿佛嗤笑他的无能般,炫耀的腾出手,朝他比了个手势。

    这女人,是小爷的!

    男人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双目里的的占有欲更是在完颜皓祯心口上插了一刀,瞬间鲜血淋漓。

    然后,愤怒如朝起的海水般淹没心坎,心中有种恨不得杀了那人的恨意。完颜皓祯双目凸睁,血丝遍布,勒着缰绳的手捏成拳,青筋愤起。

    “贝勒爷,今儿是您的吉日啊!”

    阿克丹小声惊呼,制止了完颜皓祯的动作。完颜皓祯一惊,冷静下来。对啊,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若他只顾自己的心情做出什么事,阿玛额娘定会下不了台,王府的颜面也会被他丢尽,还有荣亲王府的敏郡主……

    可是,那是吟霜啊,他的吟霜,被那男人玷污了,不再是他心目中冰清玉洁的吟霜了,他救了不她。

    完颜皓祯像个傀儡般,痛苦而绝望的任由这喜气洋洋的队伍将自己带向那苍白的未知,在心里,仇恨与愤怒的情绪将他的心渐渐逼入黑暗的深渊……

    “多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呯——”

    好凌利的一记右钩拳将男人整个掀翻了,撞上了一旁的桌子,洒了满地的杯盘糕点茶水,满地狼藉。

    “你到底想怎么样?”

    愤怒的声音,将罗衣的怒火推到最高点,被纤长白晳的手捂着的唇瓣肿痛不堪。没有一个男人敢对她做这种事,而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不但做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犯险。难道,男人就只会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向世人宣告他的占有欲么?

    他到底想怎么样?骂他打他讽他笑他伤他侮他欺他厌他……没有一个办法能将这人驱离。

    心中有种无能为力的颓唐感。

    “你知道的!”翘起唇角,笑容敛去了世人眼中的纨绔的假相,认真的模样令人心惊。

    “我不知道!”

    罗衣背过身,努力平稳呼吸,平稳颤抖的心。

    “衣衣……”

    男人叹息,心里有种不知道拿她该怎么办的感觉,言语也显得苍白起来:“衣衣,我们都长大了,人生的路只有拿出一颗无畏的心才能一直走下去。我不介意为你而兜圈子,也可以包容你想埋藏一切的心情,但我看上的女人绝对不能永远逃避,而我的自尊,不允许她的逃避、她的忽视不见!”

    斩钉截铁的话,狠狠的敲击在罗衣心坎上。

    他记得,那天万丛花从中迎着清风佛面的女子,面无表情,伤惶惊痛,方发现,原来,她把真实的自己藏得那么深,没有人可以触及。

    “我只要你正视我的感情,正视这世间仍是有值得你用心去经营的东西!而我,会一直陪着你经营下去。”

    公主也愁嫁

    我只要你正视我的感情,正视这世间仍是有值得你用心去经营的东西!而我,会一直陪着你经营下去,直到我们都老了,一起品味我们一起经营的东西,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认真不过的声音,说着令人心动的话,可却让她的心痛苦煎熬。

    骗人的!

    全部都是骗人的!这世间,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最终还不是孤独一个人?连亲生的父母亲都不可能做得到的事,还有谁可以呢?

    所以,她不相信!不相信他说的话,既管那么的动听,诱人心动。只要不抱着希望,就不会伤心了呢。

    结果,她落荒而逃了,不敢看他认真的眼,她宁愿他一如表现的那样吊儿郎当,也不喜欢他这副模样。不知走了多久,猛然停下脚步时,已身在一条清冷的巷子里。古老的北京城,粗糙的砖坯,颓败的围墙,青衫粗布衣裳的人们……

    这是二百年多年前的古老时空,不是她的归属之地。抬头望着没有污染的蓝色天空,罗衣突然轻笑出声。啊,天下之大,竟突然生出一种无所归依的废材感觉。可即便是这样,脑袋里依旧对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没什么怀恋感觉。若说这里没有归属感,现代又何曾有?那里的亲人不是亲人,朋友还没有这里的古人对自己的上心照顾,甚至是肝胆相照——古人比现代人真实多了。

    所以,这儿还是挺好的不是么?

    记得有人说过,女人的一生有两次投胎,出生和结婚,第一次投胎的是没得选择,老天爷让你投胎在哪里全是它的事,第二次投胎却是留有很在的选择空间,可以慎重选择决定的。

    虽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交男朋友或是嫁人之类的,更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某个人,但她明白自己不可能真的一辈子不嫁人,先不说白老爹会给她哭死,再说丰绅殷德和皓祥等人,对她的事向来热心又基婆,更不可能坐视不见,说不定到时会将全城的媒婆都给她找来,定要将她嫁出去才甘休。想到这种情况,某女一阵黑线,先前音郁的心情渐渐冲谈。

    还有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罗衣撇撇嘴,突然想通了。

    二十一世纪的主流是“生活就像□,既然不能选择,那就好好享受吧!”

    呃,虽然说得牵强,但也是这个理的。

    想通了,罗衣握紧拳头,朝湛蓝的天空挥挥手,露出明媚的笑靥,朝潜龙楼走去。

    角落里一路偷偷跟随而来的男人看见她的笑容,心里松了口气,不由也跟着露出笑容,抬起手指点上唇瓣,仿佛在回味着什么,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

    “迷茫真是不适合她呀~”

    回到客栈,依旧是一室冷清。看来这次皇室的婚礼很隆重啊,将全城的人都吸引去了。想着,回到后院,罗衣瞅了瞅,除了卫家婶子和香绮,竟然没有见到其他人了,难道福康安走了?

    罗衣当然不会多嘴的向卫厨子的老婆打探什么,事实上,罗衣打从心里信任卫厨子夫妇的,那种信任是没有来的,就让人想这么信任了。

    卫夫人正在缝补衣裳,罗衣认出那是卫厨子的衣裳,心里不由升起一种羡慕的心情。不需要轰轰烈烈,只是安静的为在外头辛苦工作为家打拼的丈夫做些缝缝补补的索事,就是一种相濡以沫的平淡幸福了。

    可惜,这种的道理从来没有人教过她。

    “吟霜,你回来啦?”卫夫人看见站在门口发呆的人,温柔的说道:“肚子饿了么?要不要吃些东西?看你这孩子,将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了?若你爹瞧见了,指不住心疼了……”

    罗衣左耳进右耳出,胡乱的点头,依旧在发呆。

    “吟霜,你爹年纪大了,让他一个人在那儿住到底不妥当,改日让他搬回来吧,老人家年纪大了,大多是渴望与儿女住在一起的呢。”

    罗衣一愣,了解了卫夫人的话后,心里不禁有些懊恼。她竟然忘记白老爹年纪大了,确实不应该一个人住在四合院里。是她考虑不周。

    “啊,我会回去问问爹的。”罗衣想了想,解释道:“爹现在住在那儿交了很多同龄的朋友,左邻右舍很亲善和协,也乐于助人,大家没有什么身份计较,来往很频繁,爹每天都会乐呵呵的抱着他的琴去与友人同乐……”

    罗衣的解释让卫夫人知道,白老爹现在的日子过得真是滋润啊,若是搬来这儿,虽然有女儿孝敬,但也是孤独的,这事还是由白老爹来决定吧。

    接着,卫夫人又开始唠叨起一些有的没的。别看卫夫人长得柔柔弱弱的,嘴巴一张,话不间断,天生就一话痨,偏偏又让人不忍打断这么个柔弱纤细的女人。罗衣不知什么时候已挨坐在卫夫人身边,状似很认真的倾听,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不在蔫,左耳进右耳出。能收敛脾性坐在这儿,只是为了感受卫夫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就像妈妈一样,烦乱的心渐渐宁定下来。

    这就是母亲的感觉吧!

    罗衣的妈妈在她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去逝,母亲对她而言,是一个很陌生的名词。

    “……说来,若我的女儿还在,应该也有吟霜你这么大了呢!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都十多年了……”

    卫夫人感慨的话一下子将罗衣炸了个晕头转向。

    “婶婶,你和卫叔叔还有女儿呀?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过?”不经大脑的话从罗衣嘴中蹦出,也是立即的,罗衣发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因为卫夫人神情变成了一种痛苦的、哀伤的的复杂,不由得干笑道:“呵呵,婶婶长得这么漂亮,婶婶的女儿也一定是很美丽的……”

    卫夫人叹了口气,垂下眼帘,纤手拔弄着躺在双膝上的衣裳,轻轻的说:“是啊,十多年了,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模样了……”

    罗衣有些忐忑,她还曾疑惑过卫厨子夫妇这么典型的封建恩爱夫妻,两人对彼此不离不弃,为何近中年都没一个孩子。可现在看来,也有nei幕的,定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伤心事。

    罗衣的心音郁起来。福康安为何会认识卫氏夫妇呢,其中有什么关联?看福康安的模样,又不似家属或下属之类的,却让富察家对他们很上心。卫厨子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明知道福康安不喜他们窝在这儿当个小小的厨子,却当作没看到,依着罗衣的希望成了潜龙楼的厨子……

    说了些话,罗衣又很不客气的蹭了卫厨子夫妇一顿美味点心,方心满意足的离开,回到前堂的账房里开始工作。

    才刚让香绮帮她磨好墨,却见客栈里的一个下人带着个小姑娘进门,交给了罗衣一张请柬。罗衣纳罕的接过翻看,当瞧清上面的nei容,一瞬间瞪大了眼。

    ***

    皇宫。

    慈宁宫nei,兰馨公主正陪着太后和皇后说话,不时传出一阵阵笑声,惹得周遭的宫女太监也抿唇微笑。当乾隆踏进慈宁宫时,便瞧见自家老母老婆和女儿和乐融融的模样,心里不禁也高兴起来。

    看见乾隆进来,众人赶紧跪拜请安,乾隆挥手让大家起来,又是一阵烦索的问候后,母子夫妻父女等人方坐定。

    乾隆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问候了太后的身体状况,看到一旁认真倾听的兰馨,突然感慨道:“一眨眼间,兰丫头就长得如此亭亭玉立了,真真让朕欢喜又不舍啊!”

    兰馨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好歹也养了十多年,加上这孩子贴心安份又娇憨可人,深得太后皇后的喜欢,乾隆也一直当成了亲生女儿一样爱护,现在女儿长大了,做父亲的自然要忧思起她的终生大事来。某些时候,皇帝的公主也是愁嫁啊,挑来挑去,都不见得满意放心。

    太后和皇后皆听出了玄外之音,只有兰馨莫明其妙的看着乾隆,那娇憨又无辜的表情很快逗笑了众人。

    皇后微笑着伺候皇上一盏茶后,接下乾隆的话:“是呀,兰儿也是大姑娘了,该为她挑个额附了。”

    皇后的话刚落,兰馨马上意识到众人又开始关注起自己的终生大事了,心里有些慌,面上却突然红了起来,娇嗔一声“皇额娘”便低下脑袋羞得抬不起头来,众人又是一阵好笑,打趣道小姑娘脸儿嫩,害臊了。

    “哟,兰儿还害臊了呀!平时见她贴心得紧,成天只围绕着我这老太婆转,还以为兰儿真的是根不开窍的木头呢!”太后拉着兰馨的手打量,然后对乾隆说道:“皇上,嗅咱们的兰儿虽然不是公主,但也是个可怜人,你可定要为她择门好亲事啊,不可负了齐王爷的嘱托。”

    “皇乃乃、皇阿玛、皇额娘,人家不想嫁人,只想留在你们身边……”兰馨嘟着嘴撤娇,不依的说道。

    太后佯怒道:“胡说,女人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哀家可不敢应你,免得兰儿将来要怨哀家耽搁你一生了。”

    “皇乃乃,兰馨才不会嘛……”兰馨急急的解释,眸子里氤氲上一层雾气。乾隆等人见状,皆知道丫头较真了,也明白这丫头的贴心,皆欣慰不已。

    “傻孩子!”太后不带怒意的斥了声,抬手摸摸兰馨的脑袋,疼爱之意不言而喻,皇后见状,也是抿唇一笑。

    乾隆见一室和乐融融的,突然想起今天可是硕亲王府贝勒的吉日,心里突然不舒服了。那完颜皓祯原本是乾隆经过千挑万选,预备留给兰馨做额附的,谁知完颜皓祯竟敢在那宴会上,在众多皇公贵族面前失仪,着实像打了皇上一巴掌,落了他的面子。后来又听见一些关于完颜皓祥的流言蜚语,私下找人秘密探查,得出的结果实在令人吃惊,心里不喜完颜皓祯私下品行,简直是有品没德,不想将他宠爱的公主嫁给他了。

    踢掉了这个人选,又要重新慎重选择,着实让乾隆头疼了段时间,加上太后施压,要他留心八旗弟子,好好为兰馨挑选个好额附,乾隆不得不慎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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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在一旁说道:“听说今儿个是完颜家的儿子娶亲的好日子,新娘子是荣亲王的敏郡主,那敏柔倒是个爽朗的姑娘……”

    敏柔郡主爽朗过头啦!兰馨在心里含蓄的回了一句,她在皇室的很多宴会上见过敏柔郡主,可不是个什么仁善的主儿。想到那被人称为爽朗,实则很有手段的敏柔郡主配给了完颜皓祯,兰馨就一阵暗笑。

    “……那完颜家的儿子真是好福气呢,上次臣妾远远瞧了一眼,倒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据说各方面不错,是个人才……”

    是啊,是个“人才”,简直是太有才了,不折不扣的一脑残分子!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