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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不知道是因为牙刷的毛很软的关系,还是他的动作的关系,反正我的牙齿觉得受到了从来没有的温柔对待。是的,我平时为了各种赶时间,刷牙像拉锯子一样,从来没有这么耐心地对待过我的牙齿。他是上下左右来回颤动,我可以感觉到细腻的药膏沫染过我的牙床。他轻轻地抚刷我的牙龈,动作轻柔地简直像在刷一个儿童刚长出来的小牙齿。

    他扶着我的肩膀,我把头伸出来,他说:“吐脸盆里吧。”

    我含糊不清地问:“叶容凯,你真有洁癖?”

    他点点头。

    我特别故意地吐得溅出来,满地都是。

    叶容开瞪圆了眼睛,表情十分的可爱,这时我会想起有人叫他“大哥”,再对比这幅风马牛不相及的画面,我差点没喷出来。

    “谁叫你害我以为那一晚你强|奸了我,害我经历失恋被抛弃,又被醉酒强|奸的双重打击,是人都会受不了想自杀。幸亏我没死成,不然你罪过可就大了。”

    他却一脸惊喜抬起手,抹去我嘴边的牙膏沫:“原来你自杀的原因,我也能占上一半啊。”

    “真能给你自己长脸。”我啐了他一口。

    养伤的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因为用的是可吸收的线,所以也没有拆线的痛苦,被人像伺候瘫痪病患一样伺候着,居然好得特别快。下床也没问题了。

    曾一鸣脖子套了个像马桶圈一样的东西,一瘸一拐地来看我。当时我还故作生气地骂她,当时我手术呢,怎么可以推我。曾爷居然哭着说:“我当时看他们亮出了刀子,我害怕你过于专注在手术上被砍死了。我没法儿给你送终。想叫你等等再做手术。”

    “我还得感谢你了?”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跟这么个二货搭档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这脖子就是为了喊你扭伤的好吗?”曾一鸣又来劲了,笑脸尽是委屈。

    “哟哟哟,曾爷还哭鼻子了啊。”我伸出手,向她展开怀抱。“既然佐犬没事,你保护我又有功,来我怀里吧,安慰安慰你。”

    曾一鸣以紫薇投向尔康的怀抱时的意乱情迷模样向我本来,却不想被在一旁看报纸的叶容开一手拎着离我一米远。

    “好了,今天探视时间已过。明日请早。”

    作者有话要说:我养成了日更的好习惯,大家也要养成日评的好习惯,不然真的没动力。。。。。

    18

    18、18。谁的别扭谁来哄 。。。

    在叶容凯家养伤的日子过得十分的闲适,我每天几乎都是睡到自然醒。医院的领导倒是上门拜访了一次,只是来得过分突然,曾一鸣那家伙都不知会一声,就领了一帮子人来到了门口,我急急忙忙把叶容凯推到另外一个房间。叶容凯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神经,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很丢人。我当时急啊,什么也不想,就想把他处理掉。结果来人太快,我只好把叶容凯塞进巨大的衣柜里。我关衣柜的时候,他还睁着大大的眼睛,目光死死地浇铸在我的脸上,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领导说的什么,我都没听清楚,我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到衣柜的门上。他会不会闷在那里窒息了呢?我自己都被这个问题震惊到了。

    大概是因为愧疚吧,我竟然会假装伤口疼痛,借此疏散访客。

    只有曾一鸣依依不舍地望着我:“上次探视你的时候,叶容凯那碍眼的家伙从中阻挠。我知道你现在家教非常严,可是今天‘家长’都不在,就让我多待会儿嘛。”

    我斜了眼她一眼:“今天是你家那位放出来的日子,你的皮就绷紧点吧,我这可不是你的避难所。”

    曾一鸣一脸弥漫着众叛亲离的悲伤:“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老子今天就是拼死也要在床上插上属于我的国旗!”

    我摇摇头,但还是表示了肯定:“终会那么一天的,加油!”

    在确保每个人都出了家门以后,我才打开衣柜的门。

    叶容凯就瘫坐在衣柜里,见有光线进来,不由地眯起眼,挫败的表情暴露在室内的采光下,无处遁形。

    他一言不发地从衣柜里出来,径直向门口走去。

    我看这势头不对,连忙道歉:“叶容凯,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关在里面。可是他们来得太急,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的存在。”

    他的嘴角微微的颤抖着,却仍是强忍着什么情绪,怒极反笑:“你有什么不对,不对的是我,这里是你的世界,而我还没有资格走进来。”

    我被他突然而来的气势吓到了,嘟囔着:“这明明是你的家,怎么会是我的世界呢?”

    可是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估计精神不是很好,出去的时候还撞到了门板。

    “咚”的一声,这声非常实,我就是听着都无比的疼。

    连门板都看不清了,说不出的古怪,我急急地问:“叶容凯,你是不是小时候不乖经常被关禁闭,所以有阴影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道歉啊。”

    叶容凯转身的时候,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艰涩。他像是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似的,吝啬地只吐出了几个单音节:“我没事。”

    他的一句“我没事”以后,我就好几天没有再看到过他。

    甚至我每夜憋着睡意保持着清醒,就想他来的时候,再和他道声歉。

    可是每天来照顾我的,都是陈妈,连半夜帮我盖被子的都是她。

    当陈妈和我闲聊聊起叶容凯的童年时,竟不意间说漏了嘴,让我得知了原来拥有那样阳光般笑容的叶容凯,竟然是私生子。而正室,也就是叶容凯名义上的母亲,用各种方法折磨他。动不动就关小黑屋,动不动就饿他几顿,动不动就又打又骂。我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他居然能够谈笑自如。

    或许我高估了他的心理素质,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踏进我的房间,询问我恢复的状况。往常都是他死皮赖脸地赖在我房间里不肯走,说在我房间里做工作,看我一眼就当充电,都不会累了。现在他的电量会不足吗?

    估计我这次真的触到他的暗礁了。

    好几天的束手无策,给他发短信道歉都不回。

    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我终于开始了解当初叶容凯当初一直打我电话却不通的心情了。我才打这么几个,他不接,我的自信心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更何况是在我这屡战屡败的叶容凯?

    我刚打算继续拨打,乔云静的电话就见缝插针地接了进来。

    “姐,这次你真的得帮我,遇到这样的面瘫先生,我算是彻底栽了。”很少听到混世魔王乔云静认栽啊,新鲜事儿。

    “哪家的小子这么不长眼,不肯向我们家的小魔王投降?”

    “姐,夏钟越是斜视眼么?连正眼看我都没有。”

    “夏钟越?”

    “就是姐夫手下那傲娇的斗犬男。我觉得他挺合我眼缘,那天吃饭就偷偷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给我室友看。室友说,这一看就是顶级限量款的,只在货架上成列的样品,你肯定下不了订单,就算下了订单也付不了款。嘿,我就气不过了。就千方百计埋伏他,设计他,结果发现他就是一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任我婀娜,他自不动。后来终于被我看出了破绽,他唯一爱好就是狗,于是,深谋远虑的我就买了一只间谍狗,安插在他身边。没想到我偷偷上他家的时候,狗狗咬着我不放,被他识破了。这次我是连人带狗被赶出来了。我好渴啊,姐,你说他是不是特别可恶,连口水都不让喝。”乔云静做了坏事,还说得自己惨痛无比。

    我笑着问:“那你要姐怎么办呢?”

    “要不……”乔云静在电话那头急中生智:“要不这样,你让姐夫把他叫出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然后我们吃饱喝足,咱三个人先开溜,你俩先走,我负责断后,顺走他的钱包,让他刷盘子抵饭钱。”

    “乔云静,你对斗犬男是有多虐恋情深啊?”我简直被她恶毒的想法震惊到了。

    “那是死去活来,上房揭瓦,飞天遁地的恨那!”乔云静继续磨牙,最后小小声地说:“我恨他那么不喜欢我!可是……姐,说不定我一见着他就从活蹦乱跳的活虾变成死虾了,没出息地只想和他约个会。”

    “从他对佐犬的爱护程度来看,他应该是个好人。至于是不是个好男人,我还是要保留意见。既然你有这么强烈的欲望,我会帮你看看。”我正好也道歉道得瓶颈了,借乔云静的名义约叶容凯吃饭,倒也不错。

    乔云静大呼万岁:“韩大叔烤肉馆,周末下午六点。我订了四人位子。”

    我佯怒:“乔云静,你就笃定我一定会帮你好了!”

    “哎哟,咱俩是血亲啊,妹妹好,姐姐好,才是真的好嘛。”乔云静一看目的达到,就开始拼命灌我迷魂汤。

    我挂了乔云静的电话,开始组织语言给叶容凯发短信,我怕一直打电话,他的手机也被我打到没电。

    不知道叶容凯是不是真的不看短信。

    我突然心血来潮地发了一个:“看短信不回的人,尿频尿急尿不尽。”

    我以为短信又石沉大海了,就打算洗洗脸,去他的基地组织找他。就算挖坟,也要掘地三尺把他挖出来。

    结果我洗完脸,收到短信。

    “我没看!”

    这三个字加一个标点,这么小的信息量,竟然让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妹让你帮她约夏钟越,你帮帮她。我们四个人周末一起吃个饭。”我一边打着字,一边还忍不住笑意。

    似乎是受了刚才我的诅咒的影响,叶容凯回复得很快:“看不见!”

    还来劲了,我也学起了乔云静那招儿,“韩大叔烤肉馆,周末下午六点。谁不来谁内痔外痔混合痔。”

    作者有话要说:借用乔韵宁的话,看文不回,尿频尿急尿不尽吧~我也不说内痔外痔混合痔了~我多善良~快夸夸我~

    19

    19、19。谁的迷途谁找到 。。。

    六点没到,我就已经到了包厢里。

    没想到我的无心之举,竟然被乔云静嘲笑,说我这么个时间观念向来淡薄的人,居然早到了,还断言我肯定也对这个约会有所期待。

    我一眼血色地看乔云静,我理亏好吗?我是来道歉的好吗?我不能告诉你好吗?我很苦逼好吗?

    结果,到六点半了,两大男主角都没出场。我和乔云静喝服务员不断来续杯的大麦茶,喝得差点虚脱。前几天我诅咒叶容凯的尿频尿急尿不尽,完全报应在我自己身上。

    在我跑去厕所的时候,看见了熟悉的背影,我的内心是清醒的,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犯贱,可是腿完全不听话。双腿简直是自发自动地跟着那个人的背影,就好像那个人身上有过去残留下的磁铁。我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偷窥狂一样,可笑的场景就像疯狂的前妻在跟踪自己的前夫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大厅的水晶灯下,他还是那样的眉清目秀,坐在他对面的是他的妻子。他一脸的平静,双手拿着筷子,面对一桌精致的菜,却一筷未下。而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却吃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被影响胃口。他眉间耸立的山峰泄露了他的情绪,他在胃疼,我多想冲过去,给他倒一杯热水。

    可是他是赵西翰,已是他人的赵西翰了,我连路过都是多余的,更别说递水。我实在想不通,离开我,他过得那么不好。为什么呢?离开我,他就该幸福给我看啊!让我坚定地恨他啊。我的眼睛盯着他的无名指,那以前修长的无名指,此时变得有些粗糙,用脚趾接的,粗得连戒指都戴不进。我明明该觉得畅快的,毕竟那是抛弃我的男人,他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心疼,那么莫名其妙。

    我再也看不下去,一路狂奔到了洗手间。我翻出那张赵西翰发来的照片,血淋淋的照片,空落落的血窟窿,那天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是一副怎么的场景呢?我突然呕吐不止,那个场景令我觉得恶心。

    我的手抵在水龙头上,水缓缓地冲出来,我洗了洗脸,终于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一个狼狈地喘着气,头发乱得不像话,却好样得一点也没哭的女人。我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再掬起一把水漱口,反复几次还是恶心,最后作罢。

    拿了纸巾擦了擦脸,我回到包厢的时候,夏钟越已经在座位上了,坐他旁边的乔云静一副温顺的小白兔样儿,给他倒水,夹菜,娇羞的小模样儿,还不时偷瞄夏钟越的侧脸,以此判断他的心情。

    “姐,姐夫太够意思了啊,让阿越过来赴宴,他自动回避了。我还以为他绑架了你,一起回避,给我和阿越制造机会呢。”乔云静调侃着我。

    夏钟越黑脸:“说了多少次,叫我全名。”

    “好好好,夏钟越阿越。”非得把名字拖得无限长。

    我拿起包,努力扬起嘴角说:“我是来拿包的,这就回避。”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着提醒了夏钟越一声:“夏钟越,你一会儿记得小心钱包,我妹说她一会儿吃饱喝足了,要顺走你的钱包,让你刷碗抵债。”

    我飞快地走出包厢,也如愿以偿地听到小白兔摘下面具的暴吼:“死乔韵宁,临走前,还要摆我一道!”

    整个城市灯红酒绿,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留。

    月亮是皎洁皎洁的,我还记得赵西翰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月亮也是这样的。他说,月亮是他在心里为我点着的一盏灯,只要月亮在,我们的爱就不灭。他大概忘了,白天是没有的。在这个昼长短的季节,他叛变了。

    我揉了揉眼睛,那轮月光上竟然还残留着有赵西翰的脸,我拼命地跑,我克制不住地想要把美好的时光追回来。

    我一路沿着月光狂奔,脚步快得像疯魔。

    接到叶容凯电话的时候,我才发现月亮上的赵西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我哭得声嘶力竭:“叶容凯,赵西翰突然消失了。”

    “你现在在哪?”电话里的人完全没有情绪安慰我,只着急地问我的位置。

    我抬起手掌想挡住月光,可是顽固的月光却随着指缝无孔不入地漏进来,我觉得刺眼,无比挫败地说:“我好像迷路了。”

    他的语气也很挫败,只说了一句:“你尽量站在显眼的路口,我来找你!”

    昏黄的路灯和皎洁的月光交融在一起,我突然觉得月光好刺眼,我蒙着眼睛,等在十字路口。

    手机死命地在口袋里震,我不耐烦地拿出手机,不断跳动的三个字。

    “叶容凯”

    在这一刻最最紧张的人,

    居然是他。

    我按下接听键时,那边也是同样的嘈杂,呼吸声甚至比马路鸣笛的声音还要急促。

    恍惚中,我抬起头,在人山人海中,不经意看见对面的叶容凯,他一脸的焦急,一贯玩世不恭的笑脸此时正急得肝肠寸断。

    当目光与我相交的那一瞬,他重重舒出的一口气,我在电话里听得清清楚楚。

    他是如何不顾红灯,穿越这条斑马线,来到我面前的呢?我不记得了。

    我只听见自己疯狂地嘶吼:“叶容凯,你疯了吗?乱穿马路!你给我停下!停下!”

    可是我每叫一次“停下”,他跑过来的速度就快一倍,好几次车子只离他的双腿只有不到一米,他都没停下。

    当他喘着着大口大口的粗气,站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揪着他的衣襟,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你疯了是不是?就算你就这样死掉,也别想我因为内疚给你掉一颗眼泪。”

    路灯不算暗,我此时却无法看清叶容凯此刻的表情。可他的手指收紧,指关节泛着灰白的颜色,指甲几乎嵌进手掌里。他的嘴巴颤抖着,一把把我推入怀里。

    他在我的耳边的话,语气比夜色更哀凉:“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让你掉眼泪。”

    我挣扎着,用自己的脚踩他的脚,非常用力。“放开,听见没有!”

    “他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心结,不是你打不开这个结,是你觉得还离不开这个心结。可是爱情没有重播,也没有回放。只有一次,一次不行,就永远不行。”他用尽力气在我耳边嘶吼,几乎快把我的耳膜震破。

    我开始哭喊,几乎用尽五脏六腑里所有的力气:“可是我一直想着一个人前后不一致一定需要有个合理的原因,不是吗?可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

    “他已经宣布退场了,你一个人打着加时赛还有什么意思?非得让他亲口承认你不是他的对手吗?”叶容凯抓着我的双肩,用力地摇着,几乎想把我摇碎!

    “你凭什么觉得他不爱我?”我心虚地问。

    “就凭我爱你,我认得清真正爱你的人是什么样子。”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凭什么口口声声说爱我,你不过是为了报恩。”他不过是另有目的。

    “谁说报恩的,不能讨点情债。”他弯起嘴角,笑得一脸痞子气。

    一地月光,我突然看到皎洁的月亮上倒映着的,竟然是叶容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用双手蒙住眼睛,对叶容凯说:“报恩的,我走了那么多路,腿酸,扶我。”

    没想到,一阵天旋地转,叶容凯横抱起了我。

    “不爱我的,我一定不会犯贱硬要爱。但是爱我的我不爱的,我很感谢他,可是我不是不挑的。”我双手绕着他的脖子,就怕我说了这句话,他一把把我摔地上。

    他大大的眼睛,随着笑容渐渐弯起笑纹:“放心,我会做到让你无可挑剔。”

    长长的一路,月光追随了我们一路,他就这样抱着我。

    到了他家楼下,我不自在地说:“放我下来,快到家了。”

    我挣扎着要下来,手打到他的腹部,他的手显然一下子脱力,幸好另一只手还坚持着托我的腰。

    他皱起眉毛,我看向我的裙子,白色的裙子竟然染上了可疑的红云。

    我瞬间悲剧了:“那个……我貌似来大姨妈了!”

    他翻了我一个白眼:“那血是我的,只是擦伤,不好意思弄脏你衣服了,你先上去换衣服。”

    我上楼的时候,他另补了一句:“对了,今天失约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容少失约是去干啥了!

    20

    20、20。谁的恶语谁灰心 。。。

    我上楼,换好衣服以后,看着被换下的衣服,血迹斑斑。并不是说有多触目惊心,但就是看着很不舒服。

    难道叶容凯今晚失约的原因,就是这个?打架?斗殴?我跳下床,拎着医药箱,气愤地敲开了他的房门。

    只见叶容凯闭着眼睛躺倒在床上,嘴角却荡漾着微微的笑意。

    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我“霍”地一拍床头柜,怒气冲冲:“给我起来,赶紧自己处理伤口!别一会儿,伤口感染,半死不活地我又得背你上医院,老娘现在没有这么好的体力!”

    叶容凯撑开眼皮还是笑,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却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宁宁。”

    叹了一口气,干脆闭起眼睛:“不会有事的,我刚刚吃过消炎片了。”

    我哑然:“别以为吃了消炎药就万事大吉了,这么热的天,伤口的不处理,你想肚肠都烂出来吗?”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竭力思考的表情,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的手牢牢地抓住我:“其实你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害怕承认已经开始在乎我,所以用恶毒的语言去掩盖你的关心。还好,我查了你的星座——天蝎座,唱反调就是我爱你的星座排行的首位。”

    还去查星座书,这男人不是一般的无聊,我甩开他的手,低吼:“你消炎药吃多了,幻想症发作了!”

    “躺好!”我估计他这样的状态,也不可能自己包扎了,我狠狠拍着他的肩头:“老实点,扭什么。”

    叶容凯异常委屈地躺平:“你刚才碰到我的胳肢窝了,我想笑。”

    “谁阻止你笑了,好像你平时没笑似的,每天笑得最欠扁就是你。”

    “平时为了吸引你的目光,我笑得很有气质好不好?”叶容凯一脸懊恼:“决不能在你面前笑得太夸张。你又不容易对我起的歹心,会被掐灭的。”

    我一边掀开叶容凯的衬衫,一边看着染血的伤口,已经开始发出黄色的脓。明明是不深的伤口,偏偏被不懂珍惜自己身体的人加深。我沉声问道:“你故意抱我回来的是不是?有伤还做剧烈运动,找死啊!”

    他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认真地回答:“因为你的伤口还没好,多走会出汗,我怕你好都快好了反而发炎了。”

    “听起来好像为我着想似的,那么一切以我为中心的你,怎么就对我失约了呢?”我边小心地处理伤口,一边说:“一个连自己的安全都没有办法保证的人,还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毛遂自荐。给不了别人安全感,就博取不了别人的信任。更何谈,确立一段感情。”

    包好纱布以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今天所受的伤,就是为了给你安全感。”

    我哼了一声,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你不过是为了给你自己安全感,像你这样的有帮派背景的人,总渴望在一次次厮杀中稳固自己的江湖地位。”

    叶容凯的表情万分沮丧,嘴角不断想要开口的迹象,最后只平淡地说:“如果像你说的我这么有野心,我为什么还没有在你心里杀出一条血路呢?”

    他脸上全是无耐的疲惫,最后他摇摇头:“出去吧,我累了,不想跟你再计较得失了。”

    卧槽,什么破表情,看我好像看一堆烂账一样。

    刚才那一架明明是叶容凯输,我为什么看他表情,我觉得我赢得不光彩呢?

    是他失约于我,是他出去乱干架,我骂几句怎么了?

    可是我瞥见透明袋里,染血的酒精棉花,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一晚上纠结要不要再生叶容凯的气,竟然忘了思考如何解决掉赵西翰这个历史遗留问题。

    “给叶容凯一刀,给叶容凯两刀,……”在碎碎念给了叶容凯无数把小飞镖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梦乡。

    铃声响了起来,我昨晚的条件反射没调整过来,摸到铃声震天响的手机,反手一个,飞了出去。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叶容凯的脸,被我砸出了一个血窟窿,我“啊”了一声,颜是叶容凯浑身上下最能看的地方,毁了的话,我以后更不想见到他了。

    我睁开眼睛原来是手机裂了一个小口子,心里的石头居然就被放回原地。我躺回床,漫不经心地按了接听键和扬声器,继续睡,耳边却传来乔云静的花痴咆哮:“姐,姐夫真是太帅了。早上风非洋一早打来电话向我求救,说让我念在往日恩情,放他一马,给他一条活路。我一问,你猜怎么着,姐夫只身上了风家踢馆,以一挑百啊,这事儿连夏钟越都不知道呢!听风非洋说,姐夫当时说他现在的身份不是以一个红帮的帮主,而是乔韵宁的男人,来替自己的女人讨公道的!简直爷们儿到了巅峰啊有木有!”

    我立即关了扬声器,把听筒放到自己耳边:“你说他昨天受伤,是为了帮我出气去了?”

    “姐夫受伤了啊,不该啊,据夏钟越说,姐夫十六岁以后,道上就没有人能动得了他,就算对方人多了,他的最低限度也是不受伤,因为他的防御技术比格斗技术还要密不透风,一般人没法儿近他的身啊。简直是不败神话啊。”乔云静再一次陷入对叶容凯的膜拜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这都不是重点好吗?重点还是他受伤了!还是为了我受的伤!”我很想笑,却笑不出来,我到现在才明白他说的那句“我今天所受的伤,就是为了给你安全感。”而反观我当时做的,我在用语言化作利剑在他身上又补了一刀。

    “姐,你别难过,姐夫虽然受了伤。你回头哄哄他,他心里肯定疼死也乐意。”乔云静说的没错,我本该哄他的,可是我却吼了他。

    “可我以为他出去打架斗殴了,所以一顿臭骂。”我很挫败。

    乔云静沉默了半响,终于蹦出了四个字:“以怨报德。”

    末了,不忘补上一句:“我替姐夫不值!赵西翰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心心念念不肯放他走出你的心。姐夫呢,把滴着血的滚烫的心捧到头顶上,你都不肯放他进去。”

    “姐,再这么下去,姐夫的心会失血而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按照进度,容少的ex就会出现,必须给女主一点危机,她才能认清自己的心

    21

    21、21。谁的孽缘谁放手 。。。

    叶容凯的心有没有失血而死,我是不知道。

    我从开始就果断地下了叶容凯是来向我讨债的判断,为了防止他折磨我,我先发制人地折磨他。甚至受伤后,还自作主张地把他家当成疗养院。

    之前觉得理所当然的欺负,到现在,我已经不那么心安理得了。

    当我吃着叶容凯一大早下厨做的精致早餐,我看着一道道制作工序繁琐的餐点,像一幅幅模糊的画卷。可偏偏脑海里浮现的是,他在做这些菜肴时的情景。

    我看着为我布菜的叶容凯,他腹部的伤口被剪裁合宜的衬衫挡着,我忽然想起他昨天说的话——“因为你的伤口还没好,多走会出汗,我怕你好都快好了反而发炎了。”那么我很想知道此刻为我忙前忙后的他,就不怕自己的伤口发炎吗?

    我端起热气腾腾的汤,眼前一片雾气。

    “叶容凯,我的伤好了,我要搬回家去住了,谢谢你无微不至地照顾了我那么久。”

    叶容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目光深沉:“你果然还是习惯逃避。”

    “我昨天话说得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不针对你,昨儿个就是心情不好,不理智,把气撒在你身上了。”我没说我已经知道他去找人单挑是为了我,因为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感谢。给不了希望,就连谢谢也不要说。

    他的嘴角扬起笑,那种笑看起来特别苦涩,有种绝望的自嘲暗含其中。

    叶容凯身上的蓝山咖啡味道离我那么近,那么近,仿佛只要一伸手,这些香气都可以揽进鼻息。

    但是揽进了这股香气,我预备把他放哪里呢?

    叶容凯用力吸了一口粥,眼眶微红地看着我:“乔韵宁,在你眼中,我看起来是不是特好欺负?想撒气的时候,把我骂一顿。不想撒气的时候,连见我都不屑了。是不是?”

    我放下正在搅粥的勺子,看向他此刻情绪复杂的眼,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似乎茫然失措,似乎心有不甘,似乎心痛如绞,更多的是,等待判死刑的最后挣扎。

    “是!叶容凯,我不爱你,你听清楚。”明明我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开口时我两颊的咬肌那么酸,那么疼:“即使我身边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爱你,但都不妨碍我不爱你的事实。”

    “乔韵宁,没有比你更不长心的女人!”我无情冷漠的目光已经移向别处,只有他还认真搜索着我的目光:“求你精明点吧,就算你不爱我,留着我,当备胎有什么不好吗?”

    “我不给别人当备胎,也不想别人给我当备胎好吗?叶容凯,你要是诚心报恩,你可以给我妈做干儿子,她老人家会很开心。你这样缠着我搞什么以身相许的老套把戏,真没劲!”

    大厅的灯很亮,橘红色的,像一团刚点着的火焰,我分明看到叶容凯的怒气被点燃,他就这样熊熊地燃烧着。

    他低下头,双手端起我的脸,那几欲喷火的眼,在我的脸上灼热着,灼热着。

    “你以为我想这么没出息地缠着你吗?因为如果连我都放弃,我们真的就没戏了!”他嘶吼着,嘴巴深深地攫住我的嘴唇,不复以往的温吞,犹如一场毫无预警的狂风,密集地席卷而来,激烈到我的整排牙齿都在他的入侵下颤抖。

    我完全不能呼吸了,他衔住我因为害怕而卷起的舌头。他不依不挠的唇齿,合着他渐渐收紧的双手,几乎要把我倔强的那一半灵魂掐碎。我感到一阵疼痛的血腥直冲鼻腔,我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我的血。他的手松开了些许,他的舌尖撩起我的舌轻轻含着,我就这样睁着眼睛看他此时狼狈的表情。

    我木木的,不配合。他的舌尖不断地在我的舌头上来回转动,不知道转动第几遍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用自己的口水作墨汁在的我舌头上写了几个字母。

    “i”、“l〃、“o”、“v”、“e”、“u”

    他就这样坚持不懈地在我的舌头上作画,仿佛听不到我的答案,他就不肯妥协。而他滚烫的唇已经把我的舌头弄得钝痛不已。他呼出的每一下热气,都在炙烤着我。

    他想活活地把我融化。

    在我溢出一声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呻|吟时,我彻底觉得自己没救了,此刻我只恨我自己:“叶容凯,这证明不了咱俩有戏,这只能证明你吻技出色。”

    叶容凯紧紧地抱住我,他沉重的呼吸在我的耳边起伏,我听得一阵心悸:“怎么?还有新招儿吗?开始后悔那晚当君子了?想奸|污了我,再放我走?”

    当我扯开他的手时,他的嘴巴却紧紧贴着我的耳朵,说:“你爸是我间接害死的,这件事,我比你更介怀。所以我更加努力让你爱上我,我以为天道酬勤的道理在爱的世界里也行得通。但你教会了我,爱情不过是排队,只按先来后到。我一直排在门后,生怕你错过我,会后悔。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乔韵宁,恭喜你,对你我没招儿了。”

    从叶容凯家里搬出来,我就搬回家了。

    我妈神色暧昧地看着我,然后给我了做了一桌子的滋阴补肾的食物,不停给我夹菜:“女婿这个年纪真可谓夜夜猛于虎啊,闺女真是苦了你这小身板儿了。”

    我喝了几口汤,镇定地对我妈说:“叶容凯就是当年爸救的那个想卧轨自杀的小男孩儿,他缠着我说是想以身相娶,我觉得不合适。就让他认您做干儿子了。”

    我清晰地看到刚才还一脸笑容的我妈突然额头上就渗了一头薄汗:“你说什么?”

    “妈,我知道您听见了。所以别觉得天上掉下来的砸到你女儿的,都是您女婿,有可能是仇家。他讨了爸爸的债,还不够,还想讨你女儿的债。”

    “他居然还活着?”妈妈哆嗦着唇,恍惚地说:“你爸的坟在山头,那时那个男孩还很小,我跟你一样觉得他害得我家家伙人亡,所以不许他祭拜你爸。可是,他偏要祭拜,我一急,居然不小心把他推到山下去了。我在山下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找到。我还以为……”

    “妈!”我吃惊地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他虽然可恨,但你这样做,是要付法律责任的啊。爸爸辛辛苦苦救了的人,差点被妈弄死了!”

    “我当时就想把他赶走,不想把他推下去的,这件事我一直对那个小孩很愧疚。”妈妈双手捂着脸,特别的痛苦。

    “叶容凯从来没提起过这事儿,他只说来报恩。”我已经猜不透这男人的动机了。

    “欠他的,是我啊。”妈妈一声叹息。

    “乔兽,最近我们的科室好冷清,尤其挂你的号的人少得连个鸟都没有。”在曾一鸣一百零一次叹气之后。

    我也认识到,叶容凯真的说话算话,说不纠缠,就一点儿也没有拖泥带水,他和那些给我带来收益的一百零八条狗一起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我苦笑一声,自嘲道:“原来我的门诊,都是靠叶禽兽撑着的吗?”

    曾一鸣甩出一个“这还用问吗”的眼神。

    “那托那个禽兽肯对我网开一面的福,我今天不就可以提早下班了?”许久之后,我这样开口,话经嘴边,竟意外地有些酸涩。

    准时下班,我拒绝了曾一鸣要我入赘她家当煮妇的好提议,因为我听说了一个很有趣的传闻,听说她家那位军人提前转业了,调回本市的武警交通部队做了文职,专心为了修理曾一鸣而来。我可不想淌人家家务事这档子浑水。

    最后曾一鸣恶毒地说:“老娘要用厨艺毒死他,省得他用床技整死老娘。”

    我一边招手打车,一边附和:“这也行,你俩夫妻双双地狱游。”

    结果,曾一鸣上了我招来的出租车,特别得意:“我至少死的时候,还能搭上个垫背的,你这形单影只的姑娘,只能地狱单人游。”

    我只能对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吼一声:“卧槽!”

    好不容易在出租车交接班的混乱时刻,拦到了车,还给曾一鸣抢了先。

    我要赶紧回家疗伤,以此为动力,我更加奋不顾身地拦出租车。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再我疯狂地挥舞双臂之后,真有一辆空车证实了我存在的意义。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怀抱“婴儿”的乘客和我同时钻进了车厢,我在副驾驶,她在后座。

    司机师傅完全意识不到我在副驾驶,转头一副谄媚地问:“小姐,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您去哪啊!”

    我转头一看那女的,虽然用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还是能看出她唇红齿白,光是气质就连女人也动心万分,难怪司机师傅见色起意。

    不过我还是要表明我的立场:“小姐,是我先跳上这个车的。”

    她抱歉地说:“对不起,这位小姐,我的狗狗生病了。我急着去找它的宠物医生。所以才会厚颜上车。”

    “听见没有这位小姐说她很急,要给狗看病,你还不快下车。”司机师傅竟然瞪了我一眼。

    我回磴了司机一眼,并没有发作,我看她真的很急的样子,我对爱宠之人总有天生的恻隐之心:“这样吧,你先别着急,我是宠物医生。你与其浪费时间赶到别的宠物医生那里,延误它的诊疗最佳时间,不如就近去我所在的宠物,让我给它看看。”

    她迟疑了一下,跟我下了车,司机先生干瞪眼,什么情况?最后连一个客人都没了。他盯我的眼神简直是要喷火了。我对他做了个猪鼻子的表情,暗讽他是那想泡嫦娥姐姐的天蓬元帅。

    刚才那个紧张坏了的女孩子居然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ex悄悄地出现,女主完全在状况外啊!

    22

    22、22。谁的破镜谁来碎 。。。

    她给狗狗挂了号以后,我带她和狗狗去了我的值班室。

    我有些开玩笑地说:“看你在病历卡上填了张眠雨,我还真吓了一跳,以为你是那个宅男女神呢!”

    她有些走神,愣了几秒后,摘下墨镜说:“我走进值班室的时候,看到你的名字,我也吓了一跳。”

    果然是张眠雨,摘下墨镜的瞬间,我被惊艳到了,她代言网络游戏的广告我没看,不过最近的有她代言的一款顶级护肤品广告和我在大街小巷是处处相逢。每次,我看到那些巨幅广告牌,我都在想这似乎p得太过了,脸上怎么可能细腻得连毛孔都找不到,也太夸张了。再看真人,我相信差距真的不大,她皮肤很薄很透,脸的话甚至连比广告上还要小。仅仅穿着普通的衬衫,配着这张风华绝代的脸,也变得风姿撩人。

    我一边给狗狗做检查一边说:“真的是你耶。张小姐比广告上还要漂亮,不愧是所有男人的女神啊。”

    张眠雨摇摇头,她指着我的名片盒里的三个字,手指反复摩挲:“乔韵宁,这名字真好听。你说我是所有男人的女神,可你现在是阿凯一个男人心里的女神,真羡慕你。”

    我听着她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开口解释了:“我是叶容凯的前女友。谢谢你,在我在美国拍片的这段时间,照顾了他。现在我想清楚了,我不要做所有男人的女神了,我只做他一个人的女人。”

    “张小姐,你这些深情并茂的话,好像找错了对象。不是应该对他本人说吗?”我给狗狗打了一阵安神的药剂:“狗狗可能有些晕机,我给他注射了助眠的,回去让它好好休息吧。”

    她抱起狗狗,对它说:“小黑,打起精神来,马上就要见到爸爸和小白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哪门子的邪,竟然开口就问:“哪个小白?是不是就是叶容凯养的那只卷毛比熊犬?”

    她抬眼看我,眼仁里泛着自豪的亮彩:“是啊,你也见过小白对不对?小白和小黑是我在拉斯维加斯专门买的一对狗狗,女的他养,男的我养。虽然分手了,他还是带走了它。我们分手了,但是宠物们还是定时会让他们见面。我这次就是带小黑来见小白的。听说小白怀孕了,小黑要更加照顾她才对。”

    我居然一反常态地说出连自己都震惊的话:“长期生活在异性主人身边,母比熊犬更加容易发情,你确定小白肚子里怀的真的好几个月才见一次的小黑的宝宝吗?”

    张眠雨看了我一眼,手轻轻掩在嘴上,低低地笑了:“小黑,回去和你爸爸决斗吧。”

    张眠雨走后,我非常后悔。不该一时心情不爽,居然忘了要签名,放上网的话,还可以卖点钱,补贴点交通费,飞回美国,和室友叙叙旧的。

    我垂头丧气地关了诊室的门。

    “乔兽!”药房部的叫住了我:“刚才挂你号的小姐,接了电话就出去了,配的药都没拿,刚出去,你追上去给她吧。帮帮忙啦,我这里走不开。”

    “没问题!”反正顺路,我拿了一袋药出了医院。

    在这个昼长夜短的季节里,月亮总是出来的有些迟,天没有黑透,烟灰色的。

    在不算太暗的夜幕下,我看见了停在医院门前的那辆黑色的车,看向熟悉的车标,耳边就是乔云静的话——心有缺口。原来乔云静说的,有故事的男人才会开这种车,原来是真的,而他的故事就是关于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神的。

    看着他们静静注视着对方,我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直到张眠雨看他的眼里满含泪水,她双手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阿凯,不需要你抓住我,你只要让我抓住你。你说你没有爱别人的力气,没关系,那么就让最爱你的人抓住你!”

    “我什么也不要了,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

    “阿凯,我爱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他紧紧抿着的唇,有些松动,似是而非地掠过我的目光:“你说什么?你爱我?”

    张眠雨点点头,脸上全是泪痕:“我爱你,没有一个女人像我爱你那么久。”

    太阳就这样完全沉下,我的心也一点点的沉下,夜幕中他如星子一般的眼眸一瞬不离地望着我,一寸也没有离开我的脸,我完全不懂为什么在和叶容凯对话的是张雨眠,而他看的人却是我。

    四周的风景都跟随着夜幕进入黑色,唯独叶容凯的眼眸还是清亮如许,深深地看着我,问道:“你爱我的程度有多深,有像我这样爱一个女人爱得那样病入膏肓吗?”

    张眠雨用力地吸着酸酸的鼻子,她就靠着叶容凯的耳边说着话,我离得太远听不到。

    叶容凯笑了,是那种类似嘲讽到了极致的笑容。

    他抓着张眠雨细细的颈子,俯□,一口亲了下去。

    我从来没有看过叶容凯接吻的模样,那样忘情,那样辗转,那样强硬。

    我在漆黑的夜里,听到了马路上鸣笛、喇叭、刺耳的刹车声,还有那一瞬间的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用尽力气地把手中的那一袋药砸向叶容凯的头。心里堵得慌,直到我听到硬物与硬物两两相碰的声音,我才顺过来一点气。

    砸死他才好!

    可黑暗中传来叶容凯的笑声,我却苦着脸像个贼一样跑开了。

    “怎么了?特地做了一桌你喜欢吃的菜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我妈用筷子戳了戳我昏睡状态的脑门。

    “妈,我好像中暑了,没胃口。”我捧着碗筷,丝毫提不起兴趣。

    “这不科学!”我妈翻出我的往期病例:“去年你也中暑了,可你就是拉拉肚子,食欲不减反增的,那周还给家里的食物支出造成了不小的赤字。”

    “哦,”我继续垂头丧气:“那大概是内分泌失调了,今天看什么都胸闷。”

    “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叶容凯跟前女友在一起,当我面接吻,高中生那会儿正放学呢,也不知道注意影响,妈,你说他们这样做是不是特没素质啊?!”我恨恨地把筷子□米饭里,一阵乱搅。

    我妈笑了:“就为这事儿你闷成这样?!”

    “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学弟袭击赵西翰,也就蜻蜓点水地亲了他一下。那几天,你是总躲在房间里,贴出那个学弟的照片,扔飞镖啊。”

    “这俩事有可比性吗?!”我冷哼了一下,不认同我妈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俩事儿搁一块儿说。

    “俩人品行我不议论,就说你的状态。赵西翰那会儿,你至少还食欲正常,现在你连食欲都减弱了。”我妈一针见血。

    “妈,我一拿起碗筷,就看不到食物,我看到的都是叶容凯吻张眠雨的情景。妈,我讨厌那张吻过我的嘴巴,去吻别的人,我讨厌这种被间接接吻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要把我逼疯了!

    我看着我妈的表情,居然在笑,她居然把我的苦难当成一则笑话。

    “傻孩子,你是爱上叶容凯了。”

    “怎么可能?他是我插足我前一段爱情的第三者的哥哥,又是我间接害我们家家破人亡的人。”我瞪大眼睛矢口否认。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也许就是这些原因,才让你抗拒承认你爱上了他。可是,孩子,人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亲人的,他也没法儿选择要不要一个当第三者的妹妹啊,生下来就已经注定难以改变的。我们恨了那个孩子十年了,那个孩子也背负了我们这股怨气十年了,是不是到了放下的时候了呢?我们或许都忘了,也曲解了,你爸爸当初救那个孩子的初衷,只是为了让他更加健康地活下去。”

    “妈妈,我该怎么办啊?”我觉得我现在完全没有道德观了,节操什么的也碎了一地了,我必须承认,我看到那个场景就完全崩溃了。叶容凯看着我,吻着另一个人,这样的行为,我满格的血被杀得一滴不剩,外加原地复活无能啊!

    “早跟你说了一个男人被撬走,会有十万个男人顶上。何必这么死心眼儿。该怎么办?问赵西翰讨经验去啊,你不是他的前任吗?他不是照样不是把你当甩饼一样甩到九霄云外去了吗?一看人甩前任多舍得下血本,断根手指都要和你断,得多大的决心啊。”我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妈,您能别这么犀利地挖我疮疤么?”我就差没翻白眼:“您以前的原话可不是这样,说是一个男人被撬走之后,有千万个男人会被撬走,所以我才一直潜伏着,想着把第一次撬回来好吗?妈,你误导了我。”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就像你妈的那只手机,前段时间屏幕碎了,修屏幕的钱比买一只手机还贵。一般的人当然选择买一只新的。有时候啊,修补破镜的代价太大,我们宁愿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是啊,破镜不会因为粘得天衣无缝而重新圆起来,我们一照就知道自己的心就知道哪一瓣曾狠狠撕裂过。

    “妈妈,我知道怎么做了,我明天就把叶容凯和他那面破镜子给拆了!再把我这面新镜子给换上!可是,妈妈,我前几天才说我不爱他,让他滚,我拉不下面子。”我想到这个就泪奔不已,人的话不能说太满啊,我的后知后觉终于自作自受了吗?

    “妈给你出个主意吧!要不这样,妈也曾经亏欠过叶容凯,你就当替我去坏债吧。”

    我妈不愧是老江湖,我猛得扒了一口饭说:“这理由靠谱,叶容凯当初想以身相娶,我现在就卖身还债吧!”

    解决了这个难题,我的食欲来势汹汹。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要主动出击了!你说容少追你不是挺好的么?你非得把人赶走再自己上!这样有快感么!虐死你!

    23

    23、23。谁的勇敢谁向前 。。。

    二十五的我,情窦再开了。

    再买了一本医术之后,我居然鬼斧神差地多看了一眼畅销书榜,不看不要紧,一看挣扎得菊花紧。

    当我的爪子伸向那本名为“男性心理学”的系列丛书时,我就知道自己的节操万劫不复了。

    刷条码的时候,售书员很热情地说:“小姐,这套丛书在打折,您可以连着那本一起买,五折哟。”

    折扣这种东西是我身为消费者永远的痛,羊毛出在羊身上,买越多亏越多。

    曾一鸣帮我把那本系列丛书拿过来,一本正经地说:“买吧,《女追男凶残宝典》,蛮适合你现在三国鼎立的恋爱战乱国情。”

    我满脸黑线:“我看起来很凶残吗?”

    “岂止凶残?我保守估计,现在叶容凯在你脑子里只有两种结局,一是整个儿拿下,二是拆了,一个器官一个器官地拿下!”

    我捂脸:“卧槽,这都你都知道?老子必须杀人灭口!”

    曾一鸣一面做出投降的动作,一面却仍是嚣张地翻开第一章:“看到没有,先将其大卸八块,找准罩门,先攻其最弱的防线,然后实行武装夺取政权的包抄计划。”

    “耳、眉、眼、鼻、口,快算算,叶容凯哪个器官最弱?”我特别虚心求教。

    曾一鸣煞有其事地掐指算着:“依老衲之见,叶施主必有眼疾。老衲曾亲眼所见,叶施主看着你目不转睛,可见他的眼睛病的不轻。”

    “去你的!”我一掌劈死胡言乱语的曾一鸣:“居然诋毁本姑娘那触目惊心的美貌,活腻歪了你!”

    “哎呀,听下去啦!爷的意思是,你要是总在他面前晃,就是只苍蝇吧,也是曝光率啊,更何况你还是那只他曾经有过莫名好感的苍蝇。”

    我挑起眉毛:“曾一鸣,你不怕死就给老娘继续说下去。”

    “从这里,乘520路公交车,坐到底站,直达叶容凯他们家门口。你看我帮你把公交路线都查好了!”

    我茫然地摇摇头。

    “不想去啊?”曾一鸣狐疑地问。

    我看见远处的公交车520进站了,我急急地问:“一块钱有么?”

    曾一鸣伸手给我个钢镚儿,于是我“咻”地一声像小火箭一样飞了出去。

    “混蛋,你的书钱还没付呢!卧槽,你谈恋爱,为什么我出资?!”远处飘来曾一鸣地动山摇的吼声。

    我坐在后车厢靠窗的位置,半开着窗户,车子启动的时候,路边上的葱油饼香味飘了过来,我好后悔没有问曾一鸣多要一个钢镚儿啊。

    真香,真像爱情的味道。

    一扇门,我按着门铃。

    第一次,张眠雨衣着整齐地来给我开门,我没应,继续按。

    第二次,张眠雨一身睡衣,给我开门的一瞬,肩带滑落,露出了圆润的肩头,以及半只雪白的浑圆,以及鲜活的掌印,简直美得……触、目、惊、心!

    门铃已经被我按得非常有节奏感,就像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乱得非常有节奏感。

    我的手,按门铃按得几乎麻木,刺疼得厉害,手指的软骨组织估计都要挫伤了。

    门有再次打开的迹象,在那一瞬,我下意识地拉上门。

    “你是……张眠雨吗?我想见的人是叶容凯,叶容凯,你给我出来!”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必须承认张眠雨所呈现给我的部分影响,被我的大脑拼凑在一起,成为整套的情节,我接受不了。

    门的那边儿的那股力量很强大,几乎快把门拉开了。我双手使了最大的力气扳往门外。我不要看到张眠雨。

    不要!

    结果“咣当”一声,门被甩上。

    门的那端似乎有两股不同的力气在对冲,我只隐隐感觉不对。

    “他现在很忙,找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我帮你转达。”门后转来冷冷的女声。

    我全身僵住,几次尝试开口,没成功,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辞:“他还欠我一个约会,我不管!告诉他!他要是不赴约,他就永远欠我!”

    门被狠狠地拉开,叶容凯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张眠雨阻止开门的姿势还静止在那里。

    我的视线瞬间失焦,我看到的叶容凯模糊的很。

    他是背着光站在我面前的,只有轮廓,看不到他表情的我,显得十分的不安。

    他语气平淡,略带调侃:“怎么?乔云静又拜托你约夏钟越,顺带叫上我?”

    我的声音忽然间沙哑了:“可以的话,我还想拜托乔云静约你出来,顺带叫上夏钟越。”

    “我讨厌你不声不响地一个跑去给我报仇,我讨厌你受了一身的伤都不说,我讨厌你明明做了那么多讨厌的事,我却没有办法真的讨厌你!”说到情绪激动的时候,我的声音里竟然带着隐隐的鼻音。

    他靠近我看着我的脸,笑了笑:“原来是觉得我可怜啊,没事儿,那伤不深,早好了。不要觉得抱歉,就像乔小姐说的那样,我是渴望在一次次厮杀中稳固自己的江湖地位,所以不关你的事。”

    他那样轻描淡写地描述那场惊心动魄,我心底竟然涌起一阵苦涩。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你为我受的伤,我要负责的!”

    他凄惨地笑了起来:“你要负责?像我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你怎么负责?我什么都不缺,就缺爱,可你说你不爱我。我这个你不爱的人,你能怎么负责?”

    “我……”从来没看见过叶容凯这么绝望的表情,我哽住了喉咙。

    “乔小姐,请回吧!阿凯最近是没办法赴约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张眠雨过来扶着叶容凯。

    身体状况不允许?我恶毒地说:“多行房事必自毙!”

    他盯着我,眼里布满血丝,疲惫尽显:“乔云静,你是不是特想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解脱了。告诉你,我的事儿你管不着!我爱跟谁跟谁?就算是精、尽、人、亡也是我的事!”

    叶容凯的手重重敲在门板上,铁门凹陷进去了一块,他的手瞬间也红了。

    我就这样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好像有一股委屈的热流直冲鼻腔,鼻头整个都酸掉了,我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嘴唇对着他的嘴唇,鼻息对着他的鼻息。

    “我现在的感受没法儿表达给你听,对你有千万种情绪!在我没有明确之前,不许你说不关我的事。”

    张眠雨不淡定了:“乔小姐一定要在我跟阿凯和好的第二天,来动摇他吗?”

    “张小姐,是叶容凯先来动摇我的。”我同样没有好口气。

    叶容凯瞬间眸光闪烁:“所以,你现在是在说,你被动摇了是吗?”

    “韩大叔烤肉馆,明天下午五点。来了我就告诉你!”原谅我,没办法在另一个跟你有过关系的女人面前,没法儿说出我爱你。

    “乔小姐,阿凯是不会去的!”张眠雨冲着我的背影没有形象地吼着。

    我转过头冲张眠雨友好地笑了一下:“张小姐英语很好吧,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叶容凯曾经用他的舌头在我的舌头上写了六个字母,‘i’、‘l’、‘o’、‘v’、‘e’、‘u’,这几个字母和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她想开口,最后只是抿着嘴唇,一阵青一阵白地瞪我。

    “乔韵宁!”叶容凯唤住我。

    我没回头,只问:“干嘛?”

    “我恐怕要收回之前对你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报恩那个还是以身相娶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