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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赵西翰神色一黯,吐出了一句残忍的话:“我不爱你了,乔韵宁。或许……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怎么娶你?”

    从来没有爱过我,原来是这样,我睁大了眼睛对自己说,乔韵宁撑住,这一刻你如果敢掉眼泪下来,你就彻底完了!

    “原来赵医生从来没爱过她啊。”

    “可怜呐,眼眶红成那样,都没哭啊。”

    “是我就撞墙啦,男人直接说从来没有爱过她耶。”

    就在我的眼泪快要脱窗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叶容凯起身,双手架住我的脑袋,把我的身体转过来。让我面向叶容凯一个人,背对所有人。

    一定是他的动作太粗鲁,一定是他此时表情太凶悍,我的眼泪才被吓了出来,本来我绝对可以撑住!

    叶容凯从病床突然跳起来的大动作,让门口的小护士们都围了进来,仿佛叶容凯马上就会和赵西翰决斗一样。

    我开始挣扎,叶容凯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不想让所有人看到你被赵西翰抛弃的惨样,就老实点。”

    他强有力的手,将我的脸按入他的胸口,我的眼泪沾湿他的衬衫,脸上的皮肤随着衬衫的打湿。他胸口滚烫的皮肤像一只烘干机,汩汩的热气蒸着我湿漉漉的脸。

    “赵医生,我本来不想再这样的情况下,说这样的话。我尊重赵医生超越性别的爱,也感谢你对我的厚爱,但是你伤害我的老婆,就不行了。”

    “我再申明一次,我很爱我老婆,我们就差登记这一步。”叶容凯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起伏,冷得像冰:“赵医生,别哭着求着阻碍我们登记结婚,堵公司堵家门口连男厕所你都不放过,你硬生生把我逼成这样,我都不追究了。可你弄哭我的女人,我不能容忍。”

    叶容凯一段段爆炸性的话,像一个炸弹,丢在了这个病房里。护士们被炸得热血沸腾:

    “原来赵医生追了人家女友,是因为深深地爱着‘玄彬’啊。”

    “好有爱。”

    “怎么办?‘玄彬’的性向好坚定,被这样的忠犬系爱上真是幸福。”

    “想不到赵医生是同志啊,他老婆就这样炮灰了吗?”

    “人渣啊,是同还找异性结婚,他妻子真可怜。又是一个被同性恋残害的女人。”

    “原来这么有洁癖的赵医生,居然是个同性恋啊。”

    议论变得越来越难入耳了,赵西翰镇定地说:“叶先生,你还在发烧,我可以原谅你的胡言乱语。请你好好养病。”他着重强调“病”这个字。

    “她的眼泪就是特效药,她一哭,我就舍不得病下去。”叶容凯拔掉输液,双手的指腹仔仔细细地扫过我眼睛周围的皮肤,一把把我抱起:“刚才是你背我来医院的,如今我要抱你回家。”

    “老婆,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觉得容少牺牲节操骂人的时候,有点小帅呢~咩哈哈~

    就是不知道乔妹妹会不会领情了~

    哈哈~

    反正赵西翰被容少这么一闹,节操是彻底碎掉了。

    12

    12、12。谁的挂号谁乱了 。。。

    “乔兽,穿和昨天一样的衣服,说,是不是背着我偷汉子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换成白色袍子,曾一鸣就杀进了我的门诊室。

    我勾了勾手指,曾一鸣很配合地看着我,我一脸正经地说:“看着我的眼白,你说我这么纯洁的人怎么可能做偷汉子这么不纯洁的事儿,再说了,我用得着偷吗?想要的话,多少美男子抢着为我躺平啊。”

    “好你个乔兽罪证确凿了,还跟我打哈哈,”曾一鸣掏出了微博,戳着我的脸说:“你看网友播报,还了n市网报,‘新好媳妇儿代表,背男友上医院’。看不出你这么小个儿,力气还挺大,叶少这么大个头,你也扛得动。”

    我扶着额头,这惨痛回忆我真不想回忆,我突然灵光一闪,抬腕看了看时间:“哎呀,八点半了,工作了工作。”

    曾一鸣粗鲁地抓过我的手,对我心爱的手表一阵蹂躏。曾一鸣来劲了:“我帮你调到了案发的时间了,老实交代吧。不希望我自行脑补的话。”

    我穿上白色袍子,衣冠楚楚地靠在桌子上,视死如归地把昨天那事儿一五一十地跟曾一鸣说了。

    曾一鸣立即大力赞扬了叶容凯的英雄救美精神:“以前一直觉得叶容凯挺不靠谱的,身份对你来说也挺尴尬的。但是这厮做事爷们儿啊,为了不让你受委屈真的做到绝了,连男人的节操都牺牲了。”

    “怎么净是夸奖叶容凯的呢?”我特别不理解。

    “那我该夸谁,夸赵西翰是个渣子,还是夸你孬啊?!”曾一鸣一脸“我看不起你”的表情。

    “你没在现场你不知道,我哭得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简直是杜鹃啼血青猿断肠,多像琼瑶剧的女主。是我用一行珍贵的少年泪烘托了当时的气氛,及时渲染了整个儿的环境。”

    曾一鸣揶揄道:“还真别说,不管是春哥曾哥一开哭,都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居然暗喻我是春哥曾哥。

    “跟爷说实话,叶容凯说要抱你回家的时候,想不想跟他回家?”曾一鸣抱胸,眼眯成一条线,气势逼人。

    我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地说:“你会刚出蛇洞,就乐颠颠地入虎穴吗?”所以我才选择了住otel。

    曾一鸣暧昧地笑笑:“可这老虎生得那么可口,还主动脱了虎皮,给你取暖喂。”

    我想了半响,开口:“叶容凯就像一个陷阱,越是诱人,越是深陷。与虎谋皮,你的人皮都会被撕走。”

    “至于嘛,这么阴谋论。”曾一鸣摸摸下巴,悻悻走开。

    吃过午饭以后,曾一鸣笑得一脸花枝乱颤地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个遍:“乔兽,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算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扫视,都还真没看出你有什么致命的魅力,值得男人宁愿冒着变禽兽的危险,也要挂你的号。”

    我打了一个饱嗝,差点把刚才吃下去的饭直接反出来。“叶容凯不是真为自己挂了一个号吧?”

    “嗯哼,”曾一鸣看着电脑屏认真地说:“现在前台是乱成一锅粥了,你再不趁乱下手,叶少这块唐僧肉可就被那帮娘们儿瓜分了啊。”

    我埋头整理前一个病犬的数据,很认真地对曾一鸣说:“把他挂的号往后挪,直接叫后面的进来。”

    “真没劲,人家都洗白了躺平了,你都不肯翻人家的牌。”曾小鸣小声地抱怨道。

    今天的曾一鸣泡的茶真是奇怪,越喝越渴,我跑厕所都跑得腿软。每次我用余光总能看到叶容凯坐在楼道里,安安静静地翻着报纸。真沉得住气,居然死赖着不走了。

    我跑厕所的次数多了,病犬的主人也就不淡定了:“看乔医生今天的状态不是太好,我还是找隔壁的郑医生看吧。”

    “……”我没说话。

    主人抱着病犬走了。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越喝越渴。”丫的,曾一鸣连我都要暗算。

    “没什么,家里的劣质茶,我家那位说会越喝越渴,我不信,所以拿你试试。但看你的反应,这茶不错,至少很利尿。”只见曾一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我简直平白无故地坐着,膝盖就中了一箭啊。

    “乔医生,”曾一鸣难得叫我乔医生,每次这么一叫我的鸡皮疙瘩都会练体操,因为准没好事,“后面没号了,你是打算提前下班呢?还是翻叶少的牌呢?”

    “让他进来吧!”我按了按眉心,男色,是怪力乱神的。出去上个厕所,余光瞟那么一眼,每次都要很久才能平静。

    叶容凯在走廊的座位上伸张了一下,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正面迎视着我的目光。

    他就这样笔直地站着,为了迎合我的视线,他的头微微向下侧着,低着称得上清俊的眉眼,窗口的微风拂进来,他的发丝起伏着……看得我心烦意乱。

    我收回了眼神,对着电脑开始做记录:“这头巨型犬大人,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呢?”

    叶容凯拉开椅子大大方方地坐在我旁边,说:“想起一个女人的时候,胸闷;不想那个女人的时候,食欲不振;超过八小时不见那个女人,就感到无比乏力。乔医生,你说我这些症状,是不是绝症的前期临床反应啊?”

    旁边本来趁着空闲在淘宝的曾一鸣忽然笑得前俯后仰:“这病不难医,找我们乔医生就对了,她有解相思的灵丹妙药呢。”

    我反手用眼神给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曾一鸣一支“小飞镖”,再过来收拾叶容凯,我没好气地指了指那张迷你的给宠物做检查的床:“去躺好。我检查一下。”

    叶容凯二话没说地坐到了那张床上,开始熟练地解衣服,厚脸皮地问:“全脱吗?”

    曾一鸣嘴巴张大,简直可以塞大鸭蛋了,眼睛牢牢地锁死在叶容凯六块结实的肌肉上。

    我见过耍流氓的,没见过这么耍得这么正大光明,并且迫不及待的。

    我赏了目不转睛盯着叶容凯的曾一鸣一记后脑勺:“去我的储物柜里帮一刻注射剂拿过来。”

    “把扣子扣好!”我严肃地说。

    叶容凯死皮赖脸地笑着:“我发着烧,好热,正好脱了凉快凉快。”

    “暴露狂!”我骂了一句,懒得跟他争,手恶狠狠地把两边的衣服合上,眼不见为净,动作粗鲁地帮他扣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我无论扣到哪儿,他都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或许是因为鼻塞,大概呼吸不是很通常,叶容凯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甚至很紊乱,喷出来的热气也是骇人的烫。

    他弯起嘴角,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这样帮我扣纽扣,我会舍不得解开的。”

    管你解不解开啊,我没理他,用酒精擦拭了温度计后,直接把他的嘴巴堵上。对,我是故意不用电子温度计。

    曾一鸣刚好回来了,把注射剂摆在我的桌上,满脸吃惊地说:“这个温度计,不是刚给感冒的狗狗量过肛温吗?怎么给叶容凯量口腔了啊?”

    只见叶容凯刚才还满脸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眉头像两条蚯蚓般黏在了一起,整个身体也是一震。

    “你也太低估叶少爷的心理素质了,人家来挂宠物的号,就是享受这种非人的待遇啊。”我也学着叶容凯的样子,给了个大大的笑脸。

    “你们真变态,口味太重了。我真心无法围观了,我要下班了,这间诊室太邪恶了。”曾一鸣拿包就逃了。

    趁着叶容凯还不能说话,我先表明我的立场:“别以为昨天帮了我,你今天的身份会有所改变。就算我和赵西翰分手了,那也是我们俩的事,你不该趟这趟浑水。”

    我拿掉他口中的温度计,说:“38度,还是有点烧,等会给你打针退烧药。”

    我转身去拿注射剂,他却对着我的背影说:“不是不知道你的眼泪是你最后试探赵西翰的工具,我也想袖手旁观,看看赵西翰会不会对你出手相救。可你那份无助,那份敏感,那份脆弱,我明知道那样做,你并不会感激我,吃力不讨好。我还是忍不住,乔韵宁,你让我变得沉不住气。”

    我把抽开针筒,比空气排出,走向叶容凯,利落扯开他的裤头,露出小半截屁股,使劲一拍,毫不犹豫地看准位置,扎针。

    “你这女人,谋杀亲夫吗?”他叫得凄惨。

    我抽出针头,对着白嫩的臀部,又是一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帮我的居心,到处散布我是你女人的谣言,想用舆论逼我就范,姑奶奶今儿个就把话晾这里了!想泡我门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揩我们容少的油了~咩哈哈~

    她这样狠心对容少会遭受天谴滴~下章容少就要进家门,占了女主的床了,哈哈哈~

    13

    13、13。谁的钙片谁流氓 。。。

    我收拾好东西,换好衣服,准备下班。走到楼道的尽头,看见叶容凯还靠着墙壁站着,窗外鹅黄的路灯透进来,照在他修长的身体上显得格外温暖。

    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不经意地说了句:“怎么还不走?等着我再修理你一顿?”

    叶容凯双手插着裤兜儿,酷酷地跟在后头:“我觉得你等会儿会用着我,所以自觉地等在这里,要不一会儿你找不见我,该急了。”

    我有什么事儿非得用到他,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笑话,我难掩笑意,更加不由自主地戳穿他:“叶容凯你能再自恋一点吗?”

    这厮居然但笑不语,跟我玩起了深沉。

    直到我走到医院门口,接起我妈的电话,才参透叶容凯一直黏着我的用意了。敢情这厮是打定主意要到我家蹭饭了。

    我看到那厮一脸得手的贱样儿,就十分的上火:“妈,我知道你心肠热,路边流浪猫啊流浪狗的,你都偷偷喂养它们,这些我都赞成。可你喂这么大头的白眼狼。是想他吃饱喝足,登堂入室地把您的宝贝女儿给拆吃了,是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怪不得女婿刚才说不来了,准是你又用言语侮辱了他。”瞧瞧我妈现在说的话,感觉叶容凯才是她生的一样。

    “我能侮辱得了他就好了,他现在是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了,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我真的招架不住了。所以妈拜托你,就不要添乱了。”

    叶容凯开着那辆让乔云静倾心不已的英菲尼迪靠近我的视线,下车替我开了车门:“上车,我跟你妈请假了。不去你家吃饭,你放心,就送你过去。下班高峰,你也打不到车。”

    “叶容凯以你现在脑部的温度,你觉得适合开车吗?别等会儿脑浆自燃了,还要搭上我。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滚病床。”我扭头就要走。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威胁我:“刚才是你给我打的针。万一……我要是开车回家,造成重大安全事故,你的名声也被我拖累了。”

    “你……”我颤抖了,人至贱则无敌,“好,我送你回家!但是我要先回家吃饭,吃完了才能送你。”

    像是得到什么好消息似的,叶容凯笑得神彩飞扬,简直是能开出一朵狗尾巴草来:“那……你开车吧,先去你家,我会在车上等。”

    还真不客气,把老子当司机使。

    我极其不满地摔上车门,一踩油门。一路不是塞车,就是车子多得心惊胆战,可怜我的小心肝在一次次差点摩擦中颤抖着,旁边的叶禽兽则是一脸享受地给自己架起了u型枕,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无论我开得多磕磕碰碰,车子都没有多大震动,完全没有颠到睡梦中的叶容凯,我完败了,这减震功能太强了。

    在开了导航,又绕了我们那条街三次,终于在第四次绕进了我们那拥挤的弄堂。

    “喂,醒醒,到了。”我狠狠地摇醒那厮。

    他撑开一只眼皮,样子极其慵懒,带着十足的鼻音:“你叫醒我也没用,又不让我上去。”大概是鼻音过浓的关系,听到耳边竟像是撒娇。

    我被彻底地惊到了,不过本姑娘久经沙场,不会轻易上当,我特别恶毒地笑着说:“我就是见不得你睡得这么香,没事儿,就是叫醒你,你还可以继续睡。”

    他还是半睁着一只眼睛,另一只微微地眯起,带着几分孩子气:“那你走吧,反正……我也不饿,你慢慢吃都没关系。”

    谁管你饿不饿啊,我在心里嘟囔着。

    我欢快地下车,径直向小区的警卫室大喊:“警卫大叔,那有条肥鱼,快去收双倍停车费。”

    这么一喊,我心情是畅快了许多,一口气上三楼,不费劲。胆也不寒了,心肝也不颤了,简直通体舒畅啊。

    直到我妈心急火燎地冲下楼来,我朝着我妈离去的背影喊:“妈,你干嘛去啊?”

    “我去接我女婿啊,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你门卫叔叔打内线过来说,你从一辆豪华轿车上面下来,让我去捉拿现场,我一猜准是我女婿。”我妈一手拿着一把洋葱,一手拿着一把湿漉漉的沾着肉末的菜刀。我无力阻止。

    当我盛好汤开始喝的时候,我妈带着她那所谓的“女婿”出现了,她戳着我的脑门说:“你这没礼貌的孩子,客人都还没到,就自己开始吃了。”

    我把下巴从碗里抬起来,左看右看:“客人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我妈又是一记爆栗炸在我头顶,数落道:“自己的对象不自己领上来,还要妈去接上来,你也好意思。”

    “妈,我压根没打算放他上来。”人待在车里,好好的,非把他放出来祸害我。

    “还敢说。”我妈抡起手来,我向暴力屈服了,只有噤声,继续喝汤。

    我妈给叶容凯盛了满满一碗饭,叶容凯借花献佛地端到了我面前:“宁宁,我真心不是有意来蹭饭的,我是打算安安分分地在车里等你吃完饭下楼的,可丈母娘这么热情,我怎么好意思。”

    真心不是有意?我冷笑一声,扫了一眼玄关处堆放的礼盒装五粮液,好几盒写满蝌蚪文的化妆品,冬虫夏草,高丽人参,还有几个精美的盒子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这叫不是有意。这有意地简直可以构成贿赂行为了!

    我狠狠地剜了叶容凯一眼,欲擒故纵这一招使的别提有多高明了。

    我专注地扒着饭,我妈一看我把叶容凯的饭给抢了,又折回去给他盛饭:“这孩子,真不懂事。”我再一次被滚钉板。

    叶容凯起身自己去盛饭,顺便帮我妈盛饭:“妈,您去坐着吧,怎么好意思让您给小辈儿盛饭呢?”我咽饭的那口气儿没顺过来,我坐着,喉咙又中了一箭!敢情我好意思!

    “看看人家,家教多好,多懂事儿。”我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要是女婿的妈肯定不要你这样的媳妇儿,好吃懒做,又不尊老爱幼。”

    敌人有备而来,陷我于不义,我再一次无辜中箭,我横了一眼笑得一脸乖巧的叶容凯,简直是扮猪吃老虎:“叶容凯,你心机好重。”

    我从叶容凯面前抢来一罐啤酒,猛地灌下去:“哼,别想让我开车送你回家,我妈对你这么好,看看她能送你回家不?”开玩笑,我妈连自行车都不会骑。

    只见我妈愤怒地看了我一眼,给叶容凯夹了一块蟹肉,我内心大哭,那本该是夹给我的,“别跟她一般见识,小孩子脾气,你发着烧,自己开车不方便,天色也晚了,一会你睡她房间,让她睡她妹的房间。”

    随着我在家中地位的动摇,连我的床都要给那厮睡了?我借着酒精的胆气一拍桌子:“妈,我不同意!”

    我妈眉毛一挑,问:“谁是户主?”

    我英雄气短:“您。”

    “你呀,”我妈的数落又开始了:“女婿都和我说了,你如何拒绝他的,你到了家都不肯接他电话,害他以为信号不好,一直在阳台等你回电话,连下雨了都没敢回去。”

    “妈,这么瞎的故事,你也信?”我真的笑死了。

    “怎么不信了?一个人在担心另一个人,在乎另一个人的时候,再傻的事儿都做的出来。”我妈一本正经地给我分析。

    叶容凯给自己倒了杯酒,敬我妈:“还是丈母娘理解我当时的心情。”

    他俩碰杯的时候,我在心里给他们配乐,两个字节带节奏的那种——“我呸!”

    我吃完饭,就闷闷不乐地关在我妹房间看电视,有人敲门我也没应。

    因为我知道不是我妈就是叶容凯那个禽兽,一个就会帮外人数落我,一个是挑事儿的罪魁祸首。我谁也不想见。

    没想到门就这样被开了。

    是叶容凯。

    “我的房间都被你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简直欲哭无泪,成了流离失所的难民,窘迫到睡被乔云静弄得乱七八糟的杂货屋。

    “你妈让我拿水果给你。”叶容凯端着水果盘,左看右看也没见着可以放的地儿,实在太拥挤了,嗯,有点乱。

    我赶紧接过水果盘,像挥苍蝇一样:“赶紧走,看见就心烦。”

    叶容凯心理素质是有多高,这么赶都赶不走,眉梢轻翘,笑着说:“可你妈说让我和你一起吃。”

    我扫过半盘西瓜,全往嘴巴里扔,估摸着腮帮子都快撑破了:“呐,拿去,还有半盘,你拿去吃。”

    他眸光一闪,分明是狡猾之色,直接坐在了床上,挨我很近,不看我,只看电视,还悠闲地吃起了西瓜。遇到这种天然无赖,我实在三生不幸。

    我忍无可忍了,感觉此时我不骂人的话血管就要爆裂了:“叶禽兽,别逼我对病人使用暴力。”

    没想到叶容凯直接躺倒了,一脸戏谑地看着我:“欢迎使用暴力。”

    大概是他压下去的时候,压到了遥控了,电视开始从tv模式转到了a|v,然后画面里出现了两只小受和一只渣攻,三人很欢脱地大玩“夹心活塞运动”,叫声一声high过一声。

    这不是我那盘失落已久的“钙片还是夹心的好”吗?果然是乔云静那小不要脸的从我房间顺走的,说什么影响不好,肯定是咱妈打扫时给清理掉的。

    只见叶容凯一脸好奇地看着屏幕,我气愤地去找遥控器,可他就那样纹丝不动地在那里挺尸,我哼了一声:“看什么看,这种身材不是看看就有的。”

    我趴在床上极力去抢遥控,他却把头凑到我的耳边说:“我是在思考,要把你放在前面,还是后面。什么位置,你才能真正地得到享受。女人的高|潮,永远是一个男人的追求!”

    突然电视里冒出一声不合时宜的漫长呻|吟,想我一直看钙片,早就免疫了。为什么觉得我现在耳朵连着脸颊都在发烫。而他若有似无的男性香水密不透风的环绕着我,无孔不入。我简直压力山大!

    我死也不会想到耍了一世流氓的我,会有骂别人的时候:“流氓!”

    结果他一点都不生气,不知道的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还以为我在恭维他。他像一个长不大的男孩儿,睁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笑着对我说:“要不你亲我一口,我就让开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容少喂,你不能这么妖孽~

    节操呢~!

    女主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多方攻陷!

    14

    14、14。谁的报仇谁雪恨 。。。

    我最后还是非常仁慈地“亲”了叶容凯一下,当然是用巴掌亲的他的脸。

    我关掉电视,赶走“不速之客”以后。面对安静的房间里,我居然笑了。我果然是变态了,欺负叶容凯居然能让我有十足的快感。痛快到失恋以后第一次让睡意主动找上了我。

    为了不想让叶容凯送上班,我刷新了起床时间的记录,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刷牙、洗脸、换衣服,这些以前一直不协调的工作,今天几乎一气呵成。

    没想到我到小区门口边的时候,一声唤传过来:“宁宁。”

    我转过头,看见从车窗中探出头来的叶容凯,晨光映在他脸上,我有瞬间的恍惚,多少次赵西翰也是带着这样初阳般的温暖笑容,站在我家的楼下,用手扬了扬手里的早餐。我总会嗔怒地说,笨蛋,我的芙蓉汤都撒了。赵西翰总会吐吐舌头,跟我装可爱,谁家的媳妇儿这么招人,我一看魂都丢了,就怕没招手,她就跑了。

    “怎么哭了?是不是这早餐不合心意?”叶容凯的声音很慌,没来由的紧张。

    我一仰脸,把手搁在额头上,一脸背到家的表情:“为什么我起那么早,你都不肯放过我。”

    叶容凯一下子笑了出来,一脸看笨蛋的表情,把早餐递给我,说:“把早餐吃了,我就不送你去上班了。知道你不待见我,替你叫了出租车,我陪丈母娘吃早餐。”

    我接过早餐,嘟哝了一句:“还挺有觉悟。”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谁准你向我妈乱献殷勤?!”

    “这哪是献殷勤,我是替你尽孝道。”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再一次绝倒,敢情我每天没和我妈一起吃早餐,我就是头号不孝女?

    我懒得和他臭贫,直接上了等候已久的出租车。

    开了很久我才觉察有些不对劲:“师傅,你怎么不打表?”不是想直接敲诈我吧,我下意识地捂紧钱包。

    司机师傅显然愣了一下,然后一如刚才的镇定:“啊~打表!”

    我看他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计费那块牌子,我替他按了下去。

    “大叔,是叶容凯叫你扮司机送我上班的吧?”我直截了当地戳破了真相。

    “额,也不算假扮吧,我本来就是司机,只是车……不是我的。”司机师傅滚了滴汗。

    “叶容凯是想绑架我吗?”

    “乔小姐,你怎么这么说少爷呢?他一大早去家里亲自为你做了早饭,又叫我送过来。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你还能这么想他?”司机师傅语气里尽是对我的不满。

    我再次低头看这袋子早餐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而这种复杂我无法理清。

    我下了车,跟司机师傅说了声“谢谢”。

    或许,叶容凯问起司机师傅的时候,司机师傅会告诉他,我说了“谢谢”。那么就当他也听见了。

    我踩着沉重的步子迈进医院,看见前面叼着牛奶,手里拿着鸡蛋饼的曾一鸣,二话不说就上前把鸡蛋饼抢了过来。

    曾一鸣不依不挠地追着我抢,我很慷慨地把整袋的早餐给了她,她这才作罢。

    等曾一鸣在办公桌上打开一袋子的早餐,眼里散发着幸福得快要崩溃的光芒,令我困惑不已,但当下筷前,却一脸警惕地看着我:“这么好,一大早为我下厨,说!是不是嫌我碍眼了,想毒死我!”

    “是我不想被毒死,”我一五一十地说:“是叶容凯做的,我怕有毒。”

    曾一鸣喝了一口银耳莲子红枣汤,一口气还没有顺过来,看她一脸纠结的表情,果然很难吃,果然……

    没想到她咽下以后,露出陶醉的表情:“好舍不得咽下去,好滑好细腻的口感。”

    好爱演,我配合她的热情推荐,也舀了一勺,细滑的银耳滞留在我的舌尖,久久不散的甘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看来这回你真的遇到对手了,对方的厨艺都比你高好几个级别,手艺绝对比你更抓胃。”曾一鸣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摇头。

    我气恼地转身去开电脑,准备上班。

    “乔兽,你的城门昨天失守了?”曾一鸣含着一口菜,含糊不清地说。

    “少胡说!”

    “那你后脖子怎么会有口红印,”曾一鸣凑过来看:“我一早就想说了,这形状这么奇怪,像一只佛手。你什么时候成佛祖的信徒了,我佛慈悲,善哉善哉。”开始念经。

    “什么口红画的手?”我咬着牙问。

    曾一鸣点点头。

    我气愤地拨通了叶容凯的电话:“禽兽,凭什么在我的脖子上画东西!还有你是怎么进的我的房间!”

    叶容凯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性感,“你昨天打了我一巴掌,还是第一次有女人直接打我脸的。很痛!说实话,是别人的话,那人绝不会好过。”

    “可……是你,我舍不得还手。只好画一个手印,只当打过了,保护了我脆弱的男性尊严。”

    什么歪逻辑,这样就可以毁坏我一管心爱的口红!我恨恨地说:“你还没说怎么进的我房间。”

    他低低了笑了起来,认真地回答我:“你妈妈给的的钥匙。”

    “我靠!”有比我更内忧外患的吗?

    “乔韵宁,你是不是打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他突然问。

    “那还用问?那是当然。”我以为他终于相通了,打算放过我了,我特别替他高兴。

    “可我打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

    听着他坚定的声音,我差点飙泪,这见鬼的报恩,这像讨债一样的报恩!

    “嫂子,佐犬病了。体温特别高,是不是发烧了?”

    那个斗犬男心急如焚地冲进门诊室来,我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抱过那条大狗,嗯,好沉。

    “你先别急,我检查一下。”他一直紧张地抓着我的衣袖,令我行动不便到了极点。

    他赶忙松手,我这才把听筒放在佐犬的胸腔,有拍水声,胸腔有大量积水。一向刚强的佐犬居然在我的按压下闪躲不已,口中咽呜着,有大量口水涌出,似乎连呼吸都很不易。

    “初步断定是胸部积水造成的胸膜炎,它最近是否同其他犬类打斗过?”我仔细地问。

    他显得一脸茫然,最后挠挠头,说:“一直在训练场,难免和其他猎犬有打斗嘛。”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佐犬是高龄狗,你都不懂尊老吗?”我直接开骂,这群拿狗当打斗工具的人,真是够了!

    他不知所措,只说:“求乔医生尽力。”

    “它现在呼吸很成问题,我必须马上给它做胸腔穿刺。”我喊曾一鸣:“小曾,去准备一下。”

    手术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将佐犬侧躺固定,小心翼翼地把它的毛剃掉,小曾帮它消毒,我将针头缓缓刺入。

    突然外面一阵吵闹,有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还有玻璃碎裂的哗啦声,还有前台特有的尖叫,只是这次尖叫声,不同于以前的见到叶容凯时由衷的赞叹般的尖叫,这次是实打实的惊恐尖叫。

    突然尖叫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手术室门口,我可以清晰地听见前台下意识的哭叫:“你们真的不可以进去,乔医生正在手术,会闹出人命的!”

    “什么人命,不就是狗命!”一听就是粗犷大汉的声音。

    我此时很想冲出去一脚来个爽快的“踢裆”动作,但一想到胸部穿刺放液时不宜过快,我就忍住了。继续耐心地做着手术。

    斗犬男呢?也不知道阻拦一下。没想到平时这么能干的一人,居然没法儿围观狗狗打针,叶容凯身边尽是跟着一群一身怪癖的人。

    “哗啦”一声,封闭的手术室,居然被人砸碎了一个大窟窿,那一帮人气势汹汹地从窟窿里钻进来,大声喝道:“谁是乔韵宁?”

    曾一鸣斜眼看我。一脸质疑我人格的表情:“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

    我继续专注地手术,没理她。

    “就是你找人打了我们风二少爷?”那人抡着粗粗的棍子,满脸横肉,我无心再看。这样的黑社会真心抹黑古惑仔在我心目中的英雄形象。

    “风二少爷谁啊?”我随口一问。

    “说出来怕吓破你的苦胆,大名鼎鼎的赌王风河东之子风非洋。”那人一脸神圣的口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提到了普度众生的观音大师。

    “哦,”我一边做着手术的收尾工作,一边说道:“原来风非洋那龟孙子,还是个少爷啊,oney boy啊。”

    “草!老子最讨厌拽英文的了,说人话!”卧槽,这摇晃棍子的,不仅爱演古惑仔,还与时俱进地学了甄嬛体。

    我被雷翻的同时,很仁慈地告诉他答案:“b,就是你妈逼的意思!”

    “干!是这娘们儿没错,这么欠的嘴,给老子上!”于是那满脸横肉的头头一声令下,小喽啰们都跟着逼进了。砸手术器具的砸手术器具,砸窗的砸窗,反正看到能砸的都砸,看见我们,估摸着也能砸,于是就抡起棍子朝我们走来。

    我给了曾一鸣几把带狗血的手术刀,对她临危受命:“去,把他们干掉!”

    曾一鸣拿着手术刀,一本气势,直到从窟窿又钻进来一群人,她明显地颤抖了!

    她拉着我正在拔针的手:“我家那位说了要是我轻易死了他亲自将我火化,我好怕火!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想跳窗。”

    “曾一鸣你疯了吗?我在手术!”她刚才那么用力的抓我的那一下,导致针头偏了,血液流入了佐犬的胸腔脏器。

    我赶紧想办法止血,刚摸到装器械的盒子,我就脑袋一疼,我回头,居然有人那棍子敲我的头,我强撑着回击,用力踢他裤裆,如愿以偿地听到他的哀嚎。

    突然我听到曾一鸣一声尖叫,我看到有根棍子直直向佐犬砸去,我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只一心扑到佐犬身上。

    “呜。”这一声痛叫不是佐犬发出来的,是我,太疼了,简直像我的肋骨打断了一样,疼得都让人觉得恨不得马上断气就好了。此时我实在没力气还击了,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佐犬,别压坏它,我不能昏睡过去。

    可是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甚至曾一鸣那么大分贝的惨叫都渐渐消音……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惨了,下章嘛,容少肯定心疼死了,有没有发现其实我写的是男主死追女主的宠文(画外音:擦,你额娘的,你真能抬自己!)

    亲们看在我这么勤快日更的份上,也学学燕子嘛,雁过留痕,何况是亲们这么美丽的小脚丫。

    pps,还是不留,那么久抱住你,不让走,哼!

    画外音: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作者,尼玛非得逼我踩扁你才让走!尼玛踩死你!

    我:嘿嘿嘿,踩到我g点了,能再踩一脚吗?好有快感。

    15

    15、15。谁的手术谁陪着 。。。

    我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悠长的梦。以前例假来的时候,总是疼得死去活来。我属于宫寒体质,严重的时候,第一天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空腹吃下的止痛药也恶心地反了出来。我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躺在寝室的床上,直到寝室的姐妹们看我脸白的好像快出人命了,就让赵西翰爬水管进了寝室。他黑着脸数落我。不该乱吃冷饮,乱吃重口味的食物,更不该为了赶期末实验报告熬上了无数个通宵。不记得他怎么骂的了,反正我是委屈极了,我都这样了,都不心疼我。我是连哭带打把他逐出寝室,直到我实在疼得不行了,才爬起来自己去打热水。这才发现赵西翰拿着热水袋一直等在门口。他完全不顾来来往往的女生用多么异样的目光看他。

    姑奶奶,你终于肯出来了,热水袋的水也换了很多次了。赵西翰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只是把我抱了进去,继续数落我又赤着脚出来。

    尽管肚子还是灼痛,但他的手一直抓着我冰凉的手,我想此刻我痛着,并且温暖着。

    后背的疼痛,随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变得更加清晰。黑暗中,我在摸索一双能够温暖我的手。却有人紧紧握牢我的手,在我耳畔传来沉重的喘气:

    “乔韵宁,你要是敢就这么挂了,你拼死保护的那条狗我就红烧吃了!”

    我突然精神一震,撑开眼皮,虚弱地骂了一句:“你大爷的!老子救的狗凭什么你吃!”

    叶容凯此刻的表情是模糊的,我看不清,只是那滴在我手上的滚烫的水,是汗呢?还是眼泪呢?

    我很怕知道答案,他粗重的喘息已经足够证明他的紧张,这样的呼吸节奏竟然能够扰乱我对疼痛的感知,此时此刻留给我的,是陌生的被麻痹的疼痛。

    “叶容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不要缠着……”

    他却仿若未闻,只飞快地咬着我的唇,“别说,因为我要缠你一辈子。你要是不服气,手术成功后,你有机会上诉。”

    禽兽,连病人都要轻薄,连我最后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因为受伤面积最大的,是背部,所以我是趴在手术台的。

    不是听到赵西翰的声音,我死也不会想到给我做这台手术的会是,赵西翰。

    心外科做起来了外科的手术,如此讽刺。

    赵西翰突然问我:“开始打麻药了,可能……会有点疼。”

    我突然有点脑子抽筋了,抓着床单,大义凛然地说:“不打麻药,就这样缝,反正你扎我身上的比这疼百倍的都有。”

    赵西翰压着声音地喝道:“宁宁,不要胡闹,听话。”

    我眼角湿湿的,我一点也没有胡闹,也许是赵西翰伤我伤得不够深,我想借此珍贵的机会,好好点醒自己,你看,那男人只会让你痛,虽然他在帮你缝合,可每次缝合都是穿刺的切肤之痛。

    “你知不知道赵师弟为谁才断了无名指,到现在用脚趾移植治疗的断指都无法恢复正常使用。”林涛生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说出了真相。

    “林师兄,住口。”赵西翰第一次那么失控,全然不顾师兄弟的面子。

    我还会被骗吗?我看起来有那么天真嘛?“如果真是断指,他此刻站在手术台上是路过吗?”

    “他不放心,他要亲自监督我缝线,说留一个疤痕都不行。这么不相信我的技术,干嘛找我缝!”林涛生说这些话的时候尽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我的眼泪刷地流下来,说:“赵西翰,你凭什么亲手在我身上划一刀,却不许留下伤痕。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你一辈子都别想抹去。”

    我听见自己绝望的嘶吼:“我真想死在这手术台上,让你的心永远得不到安宁!”

    赵西翰一言不发地看着歇斯底里的我,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跟林涛生嘱咐了几句,便出了手术室。

    护士过来帮我擦眼泪,我的眼眶才干了多久,麻药的疼痛又袭了上来,我在手术台上痛得挣扎,好几个男助理医生驾着我,此刻体内有只受伤的小兽再代替我受伤的心发泄。

    我疼得受不了了,就对护士说:“把叶容凯叫进来吧。”

    叶容凯几乎是横冲直撞进来的,凌乱的步伐好几次都有类似撞到什么的声音,这么短短的距离,也亏得他走得这么九曲十八弯。

    手术的强光打在我身上,我看到一旁的叶容凯,满头的大汗,仿佛此刻趴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的是他。

    “伤口很长,怕等下缝针要求过于细致,你会疼,就再打一支进口麻药。”林涛生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我没答应,只对叶容凯说:“把手给我。”

    叶容凯二话不说地把握紧了拳头,把手放在我的嘴边。当针头刺入我的皮肤,我不再哭闹,只一心一意地咬他的手。我要让叶容凯看看此时的我有多丑陋。

    “你咬,咬再用力,我都不会放手。”他看透了我的用意,却仿佛把自己当成了铁臂阿童木。

    “叶容凯,我要你看清楚此时的我,有多丑,有多扭曲。白素贞之所以这么一心一意地向许仙报恩,不过是看上了许仙是个美男子。如果宁采臣不是生的俊俏不凡,聂小倩怎会如此执意地要报恩。”痛苦的麻药过后,我居然轻轻地笑了。

    “乔韵宁,你在我心里从来没有美过,”他握紧拳头,笑道:“可是,你却是我叶容凯最想要的。”

    听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我断定该死的林师兄,一定给我打了镇定剂。等我醒来再和他算账。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强撑着想要反驳叶容凯说我一直不美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我还是能清晰地听到林涛生想要赶叶容凯走的声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居然紧紧地咬着叶容凯的拳头不松口。

    我听到叶容凯特别得意且欠扁的声音:“你看,她舍不得我走!”

    “乔韵宁,你睡吧,等你手术做完,我去买菜,做你最喜欢吃给你。”

    “乔韵宁,人是我让打的,有什么事推给我就好,以后不要你强出头!”

    “乔韵宁,其实你刚才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丑。”

    作者有话要说:

    16

    16、16。谁的那夜谁说谎 。。。

    当暖暖的阳光洒在我脸上,我侧躺着,留恋着这浓浓的睡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黑甜过。我抬眼,看到趴在床边的叶容凯,他此时正侧着脸,枕着手背,窗外的大树透过窗户将错落的影子投射在他的脸上,突然发现他安安静静的时候,竟还有些气质。

    叶容凯动了动了手指,接着撑开眼皮,眼眸里染着阳光般的温暖,“你醒了啊?怎么不叫我?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热?”

    怎么反倒是他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还有疑问呢!“我怎么会在你家?”

    “哦,”他凑上前认真地和我说:“丈母娘那边我没通知,因为我知道你好强。医院不安全,我不想再冒险。所以,权衡之下,我这里最安全。”

    “你是把最危险的地方当成最安全的地方吧?”我冷哼一声。

    叶容凯立即端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向我保证:“你放心,我还没有无耻到向病人下手的地步。”

    这简直是惊天大笑话,我喷他:“你的无耻是针对酒后失足的少女么?”

    他扬起嘴角,嬉皮笑脸地说:“酒醉三分醒,就凭这三分,我也要无耻到底不是么?”

    对于这种长期无耻找不到节操的人,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叶容凯,我口渴了!”我大概太久没喝水了,喉咙都成枯井了。

    他拿着棉签沾水在我的嘴唇上,来回擦,动作是缠绵无比。

    擦唇就擦唇,叶容凯这是什么破表情,一副看成熟水果,想一口消灭掉的表情。

    我明明知道这是个邪恶的反应,我却起了番茄反应,该死的,我能不能不要脸红。

    结果叶容凯耳朵也开始微微发红,白皙的脸上升起一朵朵可疑的红云。

    “这要擦到什么时候去!老子要大口喝水。”我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来。

    叶容凯眼疾手快地把我压下,“生病了还不老实!别动!小心崩开伤口!我去给你拿水。”

    他飞快地倒了一杯水,坐到床边,侧手抱着我,另一只手喂我喝水:“你千万别用力,我扶着你喝。”

    那人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柔和无比,眸色十分专注。长长的睫毛像软软的刷子,轻轻地抖动着。我在这一刻竟会失神,甚至喝水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

    我这才发现我此刻完全把自己的身体重量靠在他的身上,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相信这个男人了呢?

    喝完水,我开玩笑说:“叶容凯,我怎么觉得我好像不是背部受伤了,而是瘫痪了呢?你看你服务我程度像服侍高位截瘫啊!”

    他状似凶狠地说:“说什么傻话呢!”

    有那么一刻,我是清醒的。我会想,这样住进一个陌生人的房间,是不道德的。

    可是,一想到我妈一把年纪肯定不经吓,她老人家要是知道她女儿被黑社会砍了,还身中两刀。肯定立马磨刀,操起菜刀回砍去了。小时候妈妈的胆子并不是很大,一直做爸爸背后的温婉女人。直到爸爸离去,只一夜,她就变身成为我和我妹的“superwoan”。不愿我们受人欺负,她事事为我们出头。我们以前班里的同学都怕我妈,都说气场能杀人,彪悍惹不起。可是这样的妈妈,我很心疼,真的非常心疼。

    所以我从不想她为了我的事去故作坚强。既然叶容凯欠我,就让他还。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除了他一厢情愿的以身相娶,还有更科学的,当保姆照顾我。

    当我提出蒙上眼睛帮我擦身的要求以后,他居然红着脸拒绝了,明明是节操没下限的一个人,如今又保守起来了。这样怎么做人保姆?

    叶容凯竟然一字一顿地说:“要我当保姆可以!但我只给我老婆当保姆!”

    简直欺人太甚,用口水喷我还不够,还重重咬我耳垂,正好此时月色朦胧,整个房间全是暧昧的月光,这厮每次作案,怎么都是天时地利人和!

    再这样每天对我进行肢体骚扰,我的身体也会无耻起来的!

    幸运的是,晚饭不是叶容凯端进来的。是一个临近中年的大婶。

    “乔小姐,饿了吗?”大婶放下盘子,坐在我旁边问道。

    我摇摇头,只说了一句:“麻烦婶婶了。”

    “叫我陈妈吧,”她笑了:“少爷怕你等急了,就让我把先炒好的菜端上来,他还有一碗汤没有熬好。要过会儿。乔小姐在这的一天我真是轻松了,都没下过厨房,饭菜都是少爷亲自做给您的。”

    “这么说,他平时都不自己下厨?”我问。

    “嗯,少爷平时要处理的事儿很多,这些琐碎的家事都是我再替少爷操持着。”

    “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做派。”我借机鄙视了叶容凯一下。

    “我好像听到有人再骂我!”叶容凯端着一碗汤出现在门口。

    我哼了一声:“我还就怕你听不到我骂你呢。”

    叶容凯把汤放在床头柜上,拉起我的手,飞快地吻了一下,死不要脸地说:“连骂人都特别动听。”

    陈妈笑了起来,大概对他的耍宝行为已经习惯,倒没有什么大反应。

    我啐了他一口:“边里去。”

    这次他倒是也别识相,知难而退地说:“那让陈妈喂你,我还有一些帮里的小事儿没处理,吃完饭让陈妈给你擦擦身。”

    我喝着黑木耳红枣乌鸡汤,十分满足,心情大好地回了他一个笑脸:“去吧。”

    “会想我吗?”他居然走到门口了,还杀回来问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这个问题问倒了我,我有认认真真地想过一个人吗?我只有再胃疼生理痛的时候,想过一个人,一个不该想的人。那种想的滋味比胃疼生理痛有过之无不及。

    我错愕地摇摇头。

    他的眼里闪过阵阵失落,颦起秀气的眉毛,斩钉截铁地说:“算了,你想不想我无所谓。我会想你,这你要知道!你少让我担心,只是让我单纯地想你,我就满足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他说想我的这个诅咒影响,反正我的食欲是下降了。这厮一定故意的!

    “乔小姐,我帮你擦身子吧。”陈妈把碗筷收拾到一边。

    我客气地说:“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妈看着我有些疑惑:“您是那天喝醉酒的那位吧?刚才看背影没认出来。”

    “叶容凯这样的,喝醉酒带回家的女人应该不少吧?”不至于我这么悲催,独独被记住了吧。

    陈妈摇摇头表示不赞同我的话:“少爷虽然外表看起来放浪形骸,实则非常洁身自好,他也是有相当的洁癖。当时你吐了他一床的秽物,他正冲你发火。你们俩还打起来了呢。”

    “于是他就是因为我吐了他的床,所以把我强了?”如果是这个原因,我死得好冤枉。

    “你是说少爷强|奸你吗?没有这回事啊,那晚我一直整理床单到很晚。”陈妈解释说。

    我一头雾水,列出铁证:“那我全身□怎么回事?”

    “因为你全身酒气,实在熏人,少爷让我帮你换的。”

    我囧,有点不相信,试探性质地问:“那……那一滩血也是乌龙么?”

    陈妈掩着嘴唇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少爷绝对宁愿让你误会也不会告诉你的。那晚我替你换了被单,我就要去睡了。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和少爷又打了起来,你挥了少爷一拳,少爷那会儿还流了一滩鼻血。大概觉得丢面子,少爷第一次那么凶地把我轰出去,让我睡去,别管闲事。我想着这是俩年轻人的事儿,我老年人就也不多管了。”

    苍天啊,这是什么真相!原来那晚那一滩火红红的血迹,是我破了叶容凯的结果。

    简直罪过!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面对jj的服务器已经无话可说。。。。。只求不霸王。。。。。。

    17

    17、17。谁的洗漱谁伺候 。。。

    陈妈给我擦了身子以后,身体也干爽了许多。可我却觉得比刚才更不适了,我趴在床上,无法辗转反侧,更加难以入眠。

    我就这样闭着眼在床上挺尸,直到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来人开门很小心。几乎是一点一点地推开的,有好几次我都想吼一句,丫你能不能别磨蹭,直接开门会死啊!

    我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个姿势,头朝向窗户那头,正好在窗户上看到叶容开蹑手蹑脚地朝我的床走来。我突然很想笑,一个大男人居然有这样的动作,一步一个小心。最后干脆脱了鞋子,双手拎着两只像船一样的鞋子。昏暗的床头灯照在他的脸上,竟是那样的认真。

    他快要走到我的床边了,我赶紧闭起眼睛,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以免眼珠乱动被他看穿我在装睡。

    叶容凯走到床边,替我将薄毯盖得严实些,把室内温度调整了一下。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蓝山咖啡味道,这厮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咖啡才达到媲美香水的程度。难道他要处理的事物真如陈妈所说的那么多吗?是这样的话,怎么还不走呢,在我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吸着是怎样?来吸取我的阴气的还是什么。

    感觉他的目光一直追着我看,我连大口吸气都不敢,事实上,我体内的氧气已经严重供应不足了。

    他颤人心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报恩,我想欠你,就这么欠着你一辈子。”

    这句话,换做之前,我听到一定不会像此刻那么心虚。其实,我既不想他向我报恩,更不想他欠我一辈子。可是,我之前的误判,已经把叶容凯打入了我心里的十八层地狱,如今有种种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我反而害怕了。我开始给他找种种罪行。那好,他害我爸早早离开人世,虽然年少不更事,但也是他犯下的罪过吧。就用这个理由,我要继续讨厌他,决不能接受他。

    可是,我的心怎么这么堵呢?到底是哪里还有不畅通的呢?

    叶容凯关掉我的床头灯,轻轻地说了一声:“晚安。”

    他的这一声“晚安”充满了无从判断的魔力,让我瞬间放松,感觉到了困意。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本来可以睡到更晚的,梦里曾一鸣一路狂奔,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快迟到了,再不按指纹,一天工资就泡汤了。”我就莫名其妙傻x一样地跟着曾一鸣跑。结果,我跑着跑着就飞起来了,居然是赵西翰用线拉着我像放风筝一样飞翔在天空,画面里的赵西翰抽风程度堪比无极里的张东健大叔。最雷的是,叶容凯挑染了几撮白头发,一副杨过的造型。叶容凯销魂地飞升上天,把绑在我身上的线给剪了,还带我腾云驾雾。可是我哭了,我越飞越高,几乎再也看不见赵西翰了。

    我苦着脸睁开眼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

    “叶容凯,大清早的,你想吓死我啊。”我把头埋回床单,丢死个人了。

    叶容凯声音里难掩揶揄:“你睡觉的样子真是……额……怎么形容来着……不雅观啊。”

    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你又不是第一回看到。”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题是一次比一次惊艳,我心脏负荷不了啊。”

    经过昨晚一夜的好眠,体力也恢复了一些,感觉伤口不动的话基本没什么感觉。我心情大好,合眼预备再睡一会儿。

    叶容凯却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脸颊,我气鼓鼓地拿眼白扫视他,他扁扁嘴巴,右手的牙刷向我致敬。

    我无语地朝他看:“你真把我当瘫痪的人啦?连洗漱都要你来。”

    他端起脸盆放在床边,然后拿起水杯,挑了挑眉梢,狡猾地说:“想必乔小姐也想早点离开这里吧,莫不是见在下生的俊俏,就萌生了崩开伤口想要留下来长住的邪念了吧?”

    “去你的春秋大美梦,你这款的,大爷我真的没胃口!”我冷哼一声。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的胃口,洗洗更健康。”

    我一听“洗洗更健康”,脸更黑了。

    我瞪着他,几乎咬着牙蹦出来几个字:“你嘴臭,该洗你的是你!”

    叶容凯笑得没心没肺的:“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刷牙?所以你赶紧刷牙啊,帮你刷完,我再去洗脸刷牙。”

    他明明是笑着说完这句话的,却完全梗到我了。他是脸都没洗,就在我房间等我起床了吗?

    叶容凯趁着我思考的空隙,挤好了牙膏。我竟也鬼斧神差地张开了嘴巴。

    不知道是因为牙刷的毛很软的关系,还是他的动作的关系,反正我的牙齿觉得受到了从来没有的温柔对待。是的,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