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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理大人太难懂/他是支理大人2 第4节
    “给我。”

    支理将信用卡递过去,柯布重申:“是把你的新手机给我,我把我的号码输上去。”这样,自己就算手机上第一个存入号码的人了,柯布打开通讯录,竟然有人会比自己快一步!

    “这是谁的号码?”

    “谁知道。”

    “什么叫谁知道,是你刚买的手机吧,不是你存的难道还是卖手机的人存的?”柯布想了想又问:“卖手机的多大岁数,长得怎么样。”

    “谁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对其他人的长相和年龄没兴趣。”

    听到这话的柯布故意不往下接,说着自己的:“没想到竟然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做这种事,抢了我第一的位置。”支理拿过手机,不只删掉了那个号码,还加入了黑名单,又还给柯布:“没意见了吧。”

    “没意见。”他做了个鬼脸,低头盯着手机屏幕,备注名称要写什么呢,写成支左司的名字如何,按照他的个性一定不会查看通讯录,接到电话时如果叫自己为爸爸,那就好玩了。走了几步远的支理轻声说:“别耍小聪明。”切,被看穿了。他老老实实地输入了自己的名字后将手机扔过去:“接住。”支理抬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

    家门前的坡道对衣着笨重的柯布来说是个挑战,支理已经快要到顶了,他却连一半还没走到,柯布摸出手机,注视着支理的背影,等待他接起电话。

    “喂,另一袋也由你提着吧,我爬不动了。”

    支理转过身,听筒里在唤狗的声音很清晰,远处的柯布用手指着支理:“没用。”支理将手机夹在耳边,从袋子里拿出午餐r_ou_,继续发出唤狗的声音。

    “也没用!”他说完,发现支理看向了旁边那户人家,不,更准确地说,他是盯着那户人家门口喂狗的盘子,柯布大声嚷嚷:“如果你真做了现在你心里想的事,我就把套子和润滑液全扔掉。”

    “如果你觉得那样更舒服就扔吧。”

    “等着,我要抓到你,我要咬死你!”柯布加快上坡的脚步,支理不慌不忙地看着他往后退着。爬上坡顶,柯布的手放在膝盖上撑着,直喘粗气,支理就站在他伸手能抓到的位置,他却一步也迈不开。

    “你我”他虚弱地伸出手在空气中抓着,怎么也抓不到目标。支理往前站了一步,让柯布抓住了衣服口袋:“你是现在咬死我还是回家咬死我。”

    “回、回家,先喝了水再说。”

    支理拿过他手里的袋子:“帮你叫救护车?”

    “谢谢你的好意,没那么严重。”能够平缓呼吸的柯布又抢回袋子:“我自己提。”家的距离还有100米,两人一只手都提着袋子,另一只手都空着,空着的手很无聊,还能做什么,它们自然而然地牵在了一起。

    安静平淡的年,没有打扫卫生,没有走亲访友,没有贴任何吉利的东西,没有誓言,吃着零食,玩着手机游戏和拼图,看着电影,在床上缠绵,就这样毫无新意地度过,两个人还能处得多刺激,多新鲜呢,玩着各种花样来表达的感情比得上平凡却不会厌烦的感情吗?

    云层遮住了月亮,柯布的手搭在支理的腹部,被子的一角已经掉在地上,窗外响起了鞭炮声和烟花的声音,房间像萤火虫的尾巴忽明忽灭,他微微仰起头看着窗外:“真吵。应该到十二点了。”

    “你要变身了?”

    “我不是灰姑娘!”

    “那你怎么知道十二点了。”

    “除夕很多人都是半夜十二点放炮,你从小过年没听过?”

    “我爸很讨厌噪音。”

    “你们每年都去安静的地方?那也太没过年的气氛了。”

    “现在很有过年的气氛?”

    “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在这方面有代沟,懒得和你争了。”他收回视线,看着墙上时有时无的影子:“唉,新的一年到了啊,为什么我还是什么想法也没有。”

    “就当个没想法的人吧,以后交给我来处理。”

    “以后的重量很沉的,怎么能全让你一个人。”

    “很沉的话,把你压得更矮了怎么办。”

    “比我高了不起啊。”柯布的头压在支理肩膀上,烟花亮起来才能看到柯布甜甜的笑意。

    “中场休息的时间结束了。”支理翻身压住柯布。

    “手,手好凉,哈哈,那里,哈哈,你明知道我那里最怕痒,是故意的吧。”柯布笑着头伸出被子里,挣扎,几秒又被拖入被子里。

    烟花再灿烂又怎么样,异性的感情再理所当然又怎么样,柯布不羡慕也不稀罕。

    第22章 安静后是热闹

    今天具体是几号,柯布也不知道,浑浑噩噩的人都不怎么看日历的,敲门声震耳欲聋,柯布皱着眉睁开眼,对吵醒自己的不速之客很不满。他慢吞吞地打开门,楚浩宇先走进来:“哟,今天约好在你家碰头的。”

    “跟谁约好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跟他们约好的,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楚浩宇看起来j-i,ng神满满,柯布不想知道他是靠什么方式j-i,ng神满满的。楚浩宇环顾着乱糟糟的客厅:“你一个人在家?”他问完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早说呀,去我家过年不就完了,我们家连狗都养得起,还养不起你吗?”

    “给我滚出去。”

    “就你们?其他人还没到吗?”应修杰走进来,楚浩宇吓了一跳:“这可是冬天,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晒得这么黑的!”

    “黑点更男人。”

    其他人随后也陆续到了,贤妻良母型的周欣合开始帮柯布打扫房间,公诛打量着柯布的房子:“现在就差幼言和支理大人了。”

    “我们又不急,欣合,打扫完房间后给我们做点吃的。”

    “你别只知道使唤人,也帮一下忙,支理的话,他…”柯布边拉开窗帘边说。

    “幼言,你可算来了。”楚浩宇打断了柯布的话:“我偷偷告诉你,柯布很可怜的,一个人在家过年,不知道偷哭了多少回,你想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除了自我安慰还能做什么事,他现在肯定很饥渴,支理来之前千万别靠近他。”

    “你要说悄悄话就小声点。”柯布瞪了他一眼。

    “你看,饥渴的人火气都特别大。”

    “我刚才就让你滚出去了吧。”

    做事麻利的周欣合没花多少时间就把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又开始做饭,除了柯布和幼言以外的其他人都看着打开的房门等着支理,里面房间的门开了,支理在其他人眼前走过进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牛奶。

    反应慢一拍的几个人盯住支理:“支,支理,你从哪里出来的?!”

    “房间。”

    “你昨晚在柯布这里睡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放寒假的那天。”

    “你就在这个跟狗窝一样的房间里,吃着这些垃圾食品过完年的?”张络的说法让柯布上火,结果楚浩宇的说法更让他上火:“柯布啊柯布,平时装成无欲无求的样子,没想到你的欲求这么大,过年的时间也不放过吗?没有家长管着,你们做了多少次,说,多少次,该不会我现在坐着的沙发也…”

    “我不是你!”

    “还不承认,你看支理都在喝牛奶补身体了。”

    “他平常早上也喝牛奶!”

    一道道菜端上桌,桌边坐满了人,像小孩子一样吵着坐在喜欢吃的菜面前,不知不觉成为支理心腹的苏幼言向支理说着旅行的事项:“订得晚上的火车票,玩五天就回来,你的换洗衣服都准备好了。”在旁偷听到两人谈话的柯布反对:“去附近泡下温泉就行了,还坐火车,累不累啊。”

    “在近的地方多没意思,平时就可以去的。”楚浩宇反对柯布的反对。

    “不用花钱吗?”

    “你没压岁钱?”

    “已经上大学了,你们还能拿到压岁钱?”

    “我们可是学生,学生收压岁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就是为了压岁钱才过年的!”楚浩宇的表情像是民族英雄。

    公诛摸出十块钱放进柯布的碗里,柯布将钱扔到他身上:“你打发叫花子呢,要给就给五十元以上的,其它一律不收!”柯布的表情像个崇高的伟人。趁柯布在和公诛说话时,楚浩宇和张络互换了速地吃完饭丢下碗就下桌了,柯布哪会如此掉以轻心,他注意到两人正打算进自己房间。

    “你们想干嘛?”

    “参观下你的闺房,顺便找找有没有小黄书。”

    “随便你们怎么找,那种东西没有。”他显得毫不紧张,继续吃饭,应修杰碗里的菜堆成了小山,不停往嘴里塞着:“真搞不懂他们,怎么会对那种东西和那些事感兴趣,一点也不像男人。”

    “在这点上完全没兴趣的你,我觉得更不像男人,你能不能先把你童子之身的问题解决了,年纪越大,会越被女人嘲笑的。”面对男生开放的话题,周欣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开什么玩笑!!童子尿是防妖魔鬼怪的,现在你就嘲笑我吧,哼,以后遇到鬼或僵尸,别求着我给你点尿。”

    “我绝对不会。”

    公诛皱着眉:“吃饭时你们能不能文明点。”

    楚浩宇的手从房间里伸出来,正拿着用了一半的润滑液:“支理,这个东西我帮你放包里。”

    “恩,枕头下还有一瓶,扔了,味道不好闻,还有…”柯布捂住他的嘴:“你别往下说了!”苏幼言拿出笔记本记下,嘴里喃喃自语:“支理不喜欢x牌的。”

    “你也别记了!!”

    “公费报销的东西,买错就浪费了。”苏幼言依旧写着。

    柯布恼火地瞪着支理:“这种东西你自己出钱买!”被捂住嘴的支理轻咬柯布的手心,让他松开了手。

    “我又不计较。”

    “你给我计较一点。”想到每买一次就会被苏幼言记录下来,此刻的柯布有种没穿衣服站在大街上的羞耻感,他转向苏幼言:“幼言,账本应该没给别人看过吧。”苏幼言严肃地回看柯布:“你在说什么,大家的社团公费,一直都是秉承公开、公正、透明化,我不想被你们怀疑私吞了钱。”

    “你的意思说简单就是所有人都看了吧!”

    公诛摆摆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背后都讨论一年了,也用你们会买润滑剂的时间打过好几次赌了。”柯布嘴角抽搐,表情僵硬。张络将柯布宽松的四角裤套在裤子外面走出来:“柯布,借我穿穿,毕业那天还你。”

    “给我滚出去!”

    “大清早火气这么大,支理,你是不是没满足他啊。”

    支理若有所思地抬起眼,迎上了柯布瞬间变化清爽的笑容,他的双手握在一起:“请不要思考,也不要采取行动,我真的已经被你满足到爆炸了。”

    第23章 故事的主角篇(1)

    差不多要准备出门时,柯布回到房间随手收拾几件衣服,带了少许必需品,弄好后走出来客厅里已经没人了,被收拾得整洁又空荡的房子像从未有人到来,那么的冷清,他的内心竟有些慌张,他走向房外,视线终于捕捉到了支理,他双手放在衣服口袋里,直视着冬日暖人的太阳。他的侧脸震动着柯布的视线,是这期间不敢好好正视他脸的原因吗?是这期间屋内视线太暗的原因吗?又或许,其实你每一秒每一秒都在增加让人心脏紊乱,致命的毒素。

    “其他人呢。”

    “先去车站了。”

    “恩。”柯布一步一步走上前,伸手挡住了支理的眼睛:“别看了,太阳会自卑的。”他踮起了脚尖,浅吻在支理的嘴角上。

    放下手后,柯布假装若无其事地锁好门,掩饰想掩饰的东西。他抬头看着房子,旅行回来后来直接去学校了,这所承载着柯布童年快乐和悲伤的房子是他家庭最后的句号了,被剥夺入住资格的他必须得永远离开了。

    身后的手挡住了柯布的眼睛:“别看了,房子会哭的。”他俯身侧头,浅吻在柯布的嘴角上。

    那些刚刚才掩饰好的东西,此刻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了。

    在车站碰头后,吵闹从未停止,连上了火车也是,着装和个性都很鲜明的几个人总会引来侧目,他们挤在一个卧铺车厢内,左右两边宽敞的上铺分别留给了周欣合、苏幼言和支理,其他人挤在下铺,柯布抢先占了靠窗的位置,暗掉的天空让人从窗户看不到外面的风景,只能映出车厢里的一切。

    各种零食的味道混杂着,带来的书和杂志也乱扔着,张络拿出手提电脑放着音乐。这个场景柯布并不陌生,每次和他们坐火车都是这样的。

    火车车厢的熄灯时间到了,说来这算他们第一次晚上出发,突然变暗的空间连声音也没了,张络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地响起:“讲故事时间到了。”

    “又来了,上次讲的是悬疑故事,现在又准备讲什么。”柯布有气无力地问。

    “迎合夜晚的氛围,当然非鬼故事莫属。”张络打开手电筒,从下面照着脸,几个人并没看他,而是看着正趁黑偷偷爬往女生上铺的楚浩宇,他可能也没料到张络会打开手电筒,尴尬地停住,默默地坐回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好奇地问:“什么鬼故事?”

    “楚浩宇的九泉之路。”柯布回答。

    “干嘛总针对我!”

    “你说呢。”

    应修杰示意两人别说话:“讲鬼故事说不定真能出来鬼,我的童子尿终于派上用场了。”

    “你要是尿在这里,会立即变成鬼的。”

    “还,还是别讲鬼故事吧,讲温馨的故事,你们觉得如何?”周欣合微小的声音被所有人忽略了。公诛抱着枕头靠住墙,催促:“快讲。”

    “先等等,我想下主角的人选。”

    “你就不能随便用名字?上次用了我和支理的名字,这次再用我就杀了你。”

    “用同样的名字讲多没新意,我这不是为了好心方便你们听吗?我用小轰,小哄,小红讲,你们一会儿就不知道谁是谁了。”

    “你这样谁区分的开!”

    “所以主角是非常重要的,你们先玩着,让我想想。”

    “玩什么玩,不讲我就睡觉了。”

    应修杰提议:“就用柯布和支理不就完了。”

    “不行,柯布是无神论者,什么鬼怪都不相信,不适合。”张络陷入非常不必要的纠结中,他将手电筒照向支理:“支理,鬼故事的人选有推荐没,至少要有一个怕鬼的人才行。”支理没回答,摸出手机,那头刚接起来,支理就机械地重复刚才的问题:“鬼故事的人选有推荐没,至少要有一个怕鬼的人才行。”

    “辰格和莫卡。”那头说完两个名字后挂断了电话。

    在无名人士的推荐下,就这样,主角的名字决定了。

    张络在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再画上口红,用电筒照着,他也是个做法没底线的人,现在的模样比鬼还恐怖:“讲故事的途中请保持安静,那样才能保证不只你,趴在你肩上的鬼也能听到。嘘,开始了,故事的名字叫:世界有点暗。”

    [工厂的黑烟涂抹着天空,河面与海面漂浮着各种鱼类的尸体,每座山上堆积的垃圾像幅抽象画,世界的颜色在越变越暗,味道在越变越刺鼻。

    街上的人戴着口罩穿行,环境保护者销声匿迹,因为现在不管抗议也好,重视也好,做什么都太晚了。门锁扭动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戴着口罩的男子手里拿着食物,食物上沾满灰尘,他将吃的扔在沙发上抱怨着:“物价越来越贵了,这种破东西是给人吃的吗?喂,你在听我说话没。”郝帅取下口罩,冲着阳台上的男生,男生没有转身轻声回复:“听着呢。”

    “你在看什么。”

    “像风景一样的人。”

    “说什么呢,莫卡。”

    “我说了什么吗?”莫卡似乎没察觉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郝帅用口罩捂住嘴,推开落地窗户,感叹:“19楼本来是个可以看到美好风景的地方,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

    “现在也能看到。”莫卡的视线并没在远处,而是在下方,18楼那位站在阳台的男生,浅色的衬衣,干净到纯粹,让莫卡想起了那快要遗忘得天空的透蓝,有好几次他都想问男生是用什么牌子的洗衣粉,有更多次他想问问男生的名字。如今的世界已经没有多少莫卡想知道的东西了。

    “那位竟然没戴着口罩就站在阳台,他也不想活了吗?”郝帅之所以用‘也’这个字,是因为如今自杀的消息太普遍,连新闻也懒得报导了。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18楼男生的侧脸,突然捶了下手:“我想起来了,他是刚进我们学校的新生,叫辰格,挺受欢迎的,你一直是在看他?”

    “谁,谁看他了!我和我的屁股都没那方面兴趣,什么辰格不辰格的,我下一秒后就会忘了这个难记的名字。”

    “你反应这么激动干嘛,我只是开个玩笑。”

    不知是否是错觉,莫卡认为男生有一秒的视线与自己相撞了。

    那个叫辰格的男生,在这个世界里显得如此突兀。

    第24章 鬼故事时间到

    “对了,一会儿姗姗要来,我还得去买点东西。”没等莫卡回答,郝帅又冲了出去,他刚走没多久,高姗姗就到了,这位郝帅的女朋友打扮得花枝招展,没有正眼瞧莫卡,只是看着自己鲜艳的紫色指甲:“郝帅呢。”

    莫卡拘谨起来,他的怕生很严重,只要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就会有无名的沉闷和尴尬。

    “刚,刚出去。”

    “瞧你那不死不活的样子,看了就心烦,我和郝帅有约会,你能不能识相点出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真好意思自称为女人,也就是个泼妇罢了。莫卡心里想,没有出口,他不想与高姗姗吵架,只会没完没了,变本加厉。他出了门,倒不是怕高姗姗,正好想起了有要买的东西,电梯在18楼停下,进来的辰格让莫卡措不及防,原来他的脸近看时更容易搅动心房,莫卡站到电梯角落,两人维持着一米的距离。

    电梯到1楼的速度太快,好像只是在莫卡的眨眼间,眼看着男生要走出去时,莫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抓住了辰格的衣角,拉下口罩:“你是用什么牌子的洗衣粉。”辰格似笑非笑地偏过头,表情看起来是温柔礼貌的,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汰渍。”他只丢下了两个字和让莫卡捉摸不清的性格。

    莫卡去超市一口气买了汰渍洗衣粉,洗衣液,肥皂提着满满一口袋回到公寓时,高姗姗站在阳台上,这不免让莫卡有几分扫兴,他还是拿着水盆到阳台,无意间瞥见高姗姗没戴口罩,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他没有太在意。水龙头里的水是淡淡的锈色,他倒入了很多洗衣粉。

    高姗姗像在同自己说话:“干嘛活在这种世界,干嘛活在这种世界。”莫卡奇怪地回过头,这才看清高姗姗浓浓的粉底下有红色的斑块,他猜想是过度使用有毒化妆品导致的,高姗姗转过头,咬着自己的紫色指甲,指甲周围的皮肤发红,她盯着莫卡:“莫卡,你为什么活着。”接下来,她向前扑去,动作和表情都像只是在弯腰拿东西,她整个人消失在了莫卡的视野。高姗姗跳楼了。莫卡保持着洗衣服的动作反应不过来,他的脸色苍白,很久才敢站起来,他低头,高姗姗倒在血泊中变得很小很小。

    成天说着自己抑郁想死的人通常是死不了,大多数真正想自杀的人之前看不出一点征兆,也许前一秒还在和朋友开玩笑,也许前一秒还在忙着工作,下一秒他们就仓促地结束了自己,他们不想活,所以不想有人察觉到,不想有人多事的拯救自己。

    夜晚来临了,莫卡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锁好房门,被子里的他盯着时钟,怎么也无法入睡,秒针的滴答声让空气有种莫名的气氛。外面的房门被人扭开了,他坐起身屏住呼吸,是郝帅吗?手机在床头振动着,他慌忙打开,屏幕上的信息让他头脑嗡地一声变成空白,他睁大眼睛反复确认着。

    [郝帅:这几天要帮姗姗办身后事,暂时回不了家。]

    不是郝帅的话,不是郝帅的话,那在客厅里的是谁!!

    高跟鞋的响声和秒针的滴答声竟变得一样了,莫卡一动也不敢动,他盯着房间的门,连血液都停住了,客厅的声音在不断折磨着他的理智,不只客厅的声音似乎连房间里都有声音。他能听到高跟鞋在他的房间前停下了,门把被扭动着,莫卡从床上跳起来,按着门把,背抵着门,咬指甲的声音仿佛就从他耳边传来,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声音越来越快,莫卡捂住耳朵。他手直发抖,突然摸出手机,但没拿握,手机落在地上,他蹲下来,拨通郝帅的电话。

    “喂,莫卡,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快,快回来。”莫卡微弱的声音发着颤。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在这里,她就在客厅。”

    “谁?”

    “高姗姗。”

    “你也看看时间好吗?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

    “真,真的,快回来,屋里有人。”

    “小偷进来了?”

    “不不不,是高姗姗,绝对是她。”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我现在正陪着姗姗的爸妈在殡仪馆里对尸体填补修复,她已经死了,我现在心情也难受,但你也别自己吓自己了。”

    “回来,快回来。”莫卡听不进去郝帅的话,只是重复着,郝帅叹了口气:“好好,但我只能回来一会儿。”

    手机屏幕从亮变黑的一刹那,屏幕倒映出了莫卡的脸,以及莫卡头顶上高姗姗的脸,莫卡的后颈发凉,再看时,已经只能看到自己了,他缩到角落,客厅没有了动静,抱住膝盖的莫卡不敢眨一下眼。分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外面有人敲着门,是郝帅:“喂,莫卡,你睡着没,我忘了带钥匙,给我开下门。”听到郝帅的声音,莫卡提起的心放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飞快打开房间门,冲到门口。

    郝帅走进屋,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你让我看什么,什么人也没有嘛。”

    “之前绝对有东西的。”

    “你今天j-i,ng神上也受到冲击了,一定是做恶梦了。”他抬起手,莫卡惊恐地一步一步向后退,郝帅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指甲,是,是紫色的!咬指甲的声音传来,郝帅转过身,面如死灰:“看、到、你、了。”

    莫卡差点摔倒,疯了一样往台阶跑去,身后的脚步声挥之不去,莫卡敲着18楼的房门:“开门,快开门,求你了,快开门。”越来越近,什么东西在自己背后越来越近,他僵硬地扭头,与一双眼睛对视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在眼眶里胡乱转着。

    门在这时打开了。]

    “你怎么不讲了,正关键的时候。”应修杰催促,张络清清喉咙:“我讲这么久有点口干舌燥了,如果你们能给点饮料钱意思意思。”

    “给你一杯菊花茶怎么样。”楚浩宇做出千年杀的手势。

    “大家洗洗睡吧,我累了。”张络夸张地打着哈欠,然后被按在床上围殴了,但他始终不开口,柯布拿出张络的宝贝电脑:“那就别怪我猥亵你老婆。”说着他正欲将手伸进裤子里,张络央求:“别染指我老婆,它还是未的黄花大闺女!!我接着往下说不就行了吗?!”

    第25章 接上篇

    [莫卡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被辰格接住。辰格皱眉盯着半夜倒在自己怀里的不速之客,将他抱入了房间的沙发上,没关上的房门,门缝处似乎有只脚若隐若现,辰格的眼角轻撇过去,那里什么也没有,他走上前,关上了门。

    “喂,醒醒。”辰格拍着莫卡的脸,莫卡皱着眉睁开眼,发现有个人影正俯头盯着自己,吓得一拳揍过去,手被辰格抓住了:“这么对待收留你的人,恐怕有些太没礼貌了。”莫卡看清他的脸后,抽回手:“抱歉,我以为…”他被辰格抓过的地方在发着烫,此时已经天亮,他目光匆匆地扫着整个房间,简单又整洁,不像有人居住。

    “我不是神j-i,ng病,昨晚”莫卡不知道从何说起,把整件事说出来一定会被认为脑子有问题的,只能低着头,郝帅的来电打破了沉默:“昨晚突发了点状况,没能赶回来,你那边没事吧。”

    “估且算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再过几天。”

    莫卡放下电话,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或许太过分,可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辰格,那个,我能在你这里等到我朋友回来为止吗?他一回家我就上去。”莫卡说完,察觉到自己竟那么自然地叫出了辰格的名字,自己一定会被他当作可疑人物,结果在意这点的只有莫卡,辰格并未有任何表现,他推开连接阳台的落地窗,走到阳台栏杆前。莫卡想到了郝帅说的话,想到高姗姗,不戴着口罩的他,是不想活了吗?莫卡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有何意义,又是想得到什么,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口罩来到辰格身边,踮起脚尖,轻轻用口罩遮住了辰格的呼吸:“不会让你死的!”他此刻只能想出这么一句老土的台词。

    “你即便让我死,我也没这个打算。”

    “那你干嘛不戴口罩站在外面,这是慢性自杀。”

    “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会告诉你原因。”

    “说不定哪天是哪天?”

    “反正不是今天。”辰格将口罩戴回了莫卡脸上:“说别人时想想你自己。”他感受到了口罩上辰格残留的温度和气息,那种淡淡的甜却不会腻的味道。

    “辰格,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莫卡提问时,无意瞄向自己住处的阳台又收回视线,幸好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和平常一样,忽地,他像为了确定什么似地再次看向阳台,不,并不是和平常一样,阳台处有一束残破的塑料玫瑰花,昨天他清清楚楚记得那里原本什么也没有,后来高姗姗死了,他下楼给现在特别处理尸体的专线打了电话,等着他们到来,之后回来他也从没到过阳台,那,那束花是谁的?

    郝帅的话又出现在他脑海里:对了,一会儿姗姗要来,我还得去买点东西。

    那是郝帅替高姗姗买的花吗?

    莫卡仔细将回忆梳理了一遍又一遍,自从高姗姗死后,他并没有再见过郝帅,每次都是电话和短信。他下意识抓住了辰格的衣服,昨晚自己看到的那个人会不会真的是郝帅,一切的一切只是他的恶作剧。窗帘的隙缝里有人一闪而过,是郝帅!

    “你看到了吗?!”他扯扯辰格的衣服。

    “看到什么。”莫卡正想说明时,辰格又说:“你家的那个男人?”

    “那就不是错觉。”他转向辰格:“你能不能陪我上去看看,算我拜托你了,我通常不会和陌生人说这么多话,提这种要求的,你就当发发善心,给自己积德,如果你要钱的话,我给你,我也可以请你吃火锅,我家是开火锅店的,你还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先把手放开。”

    “不行,不行,我害怕一放开你就消失了。”

    “你应该更害怕你现在的想法。”辰格打开他的手,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你要不要上去。”看到辰格愿意陪自己上去,莫卡赶紧跟上,手又不自觉地抓紧辰格,19楼的房门还保持着昨晚敞开的样子,也许是心理原因,一进去莫卡就感到寒气逼人,郝帅的房间紧闭着,他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扭开门,昏黑的房间里,郝帅睡在床上,莫卡松了一口气:“原来真是你!全是你搞得鬼吧,吓我就这么好玩,你个卖屁股的,看看都什么时间了,还在睡觉。”他走到窗帘前,一把拉开窗帘,虽然如今的白昼已变得混沌,至少还是比夜晚好的。

    “我说你…”边说边转身的莫卡,话音止住了,床上什么也没有,被子平坦地铺在床上,他还是掀开了被子,不死心地掀开一次又一次,直到没了力气。

    莫卡一步步退出房间,缓缓转向等在客厅的辰格,低着头喃喃地念着:“是我,我把郝帅和高姗姗都杀了,所以他们才来找我的。”莫卡满屋子地找着:“尸体在哪里,我把尸体放在哪里了。”他蓦地站住不动,看向了厨房的冰箱,发疯地跑过去,一打开冰箱门,高姗姗与郝帅的头冲莫卡笑着,嘴角咧得又大又丑,莫卡吓得双腿瘫软坐到地上,连连双脚蹬着后退。辰格抓住了莫卡的肩膀:“喂,冷静点。”

    “是我杀的,是我杀的,这如果不是我的梦,那我一定有j-i,ng神分裂。”

    “莫卡。”辰格第一次叫了莫卡的名字,声音又轻又暖,轻易地拉回了莫卡的理智,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原来是如此好听的。

    “看清楚,里面什么都没有。”

    莫卡再次看向冰箱,里面正如辰格所说,什么都没有:“所以是我的错觉,我是j-i,ng神有问题。”

    “不是你的错觉。”辰格看向了莫卡身后,一双紫色指甲的手正缓缓伸向莫卡的头,长长的发丝垂下来,发丝里的眼睛与辰格对视着,咧起嘴角。莫卡能感受到,他想转过头,却被辰格按进了怀里,他的唇就在莫卡耳边:“我们该走了。”

    “是什么,后面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越伸越近的手被辰格抓住了,一股恶臭传来,手腕处的皮肤腐烂着,尖叫声冲破莫卡的耳膜,他不醒人事。

    最后手机铃声让他重新睁开了眼,他已经躺在辰格沙发上,是郝帅打来的:“喂,莫卡,从那房子里出来,不能再住了!从办后事开始,我就觉得姗姗的爸妈有点古怪,我本来想见姗姗最后一面,他们却一再阻止,后来我不停追问,他们才肯说,因为空气的原因,姗姗的尸体腐烂的太快,除了皮以外全部化成尸水了,没多久她的皮也不见了,所以在殡仪馆做填充修复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只是他们想姗姗走也走得体面一点,本来人也死了,我没过分在意别人的家事,可我刚才无意把姗姗自杀只留了皮的消息告诉我妈后,我妈让我不能再回去住了,电视台把这类消息也全部封锁了,自杀后只留层皮的人,会千方百计带走死之前最后看到的那个人,他们的皮里全部填充污秽之物,不会消失的,但只要去个没污染的地方就…”郝帅无力地安慰着莫卡,现在要去哪里找没有被污染的地方呢。

    没有被污染的地方莫卡也找不到,但没有被污染的人,莫卡的视线里就有一个。

    看来为了活命,他一生都离不开辰格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

    第26章 到达目的地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讲的这是鬼故事还是爱情故事?有爱情就会冲淡恐怖,这点基本的鬼故事定理你不知道?”柯布问。

    “我见你听得挺专心啊,听完后又过河拆桥?那我倒是听听你有什么鬼故事可说!”

    “既然这样,我就拿出我的压箱故事,又短又恐怖。”

    张络满脸不屑,柯布开始讲述:“这是一个作者的故事,据说这位作者写的东西还是有部分人看的,也会收到留言和评论,评论和留言里不少人都在对作者表白,还有人曾称她为天使,呸,天使,天使能是她那样?表面上那个作者好像很正常,其实,谁也不知道她私底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她有超多重人格分裂症,根本没人看她写的,那些留言,评论,点击,全是她一个人做的,她自己回复自己,自己开了无数小号夸自己,你说这有多恐怖,多自恋,多变态。”

    “我觉得你敢讲这个故事更恐怖,你继续黑她,我们是没意见,不过你不担心下一章就会是柯布在火车上莫名身亡,我们举行葬礼的大结局吗?”

    “我又没指名道姓。”柯布刚说完时,突然觉得浑身发热,很热,热得受不了,他非常非常想脱光衣服在火车上飞奔着跳芭蕾舞。

    “不不不,我没有这样的想法!!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支理,救我。”柯布爬到上铺,抓住支理求救,支理不急不慌地拿出手机:“谁让你闲着没事要去招惹她。”

    突然柯布非常非常想支理就在火车上强暴自己,凌辱自己,捆绑自己,撕掉自己的衣服给予自己无尽的快感。

    “这些强迫加在我身上的突然想法都不是我本人的,喂,支理,你为什么不动了,快给她打电话!”

    支理将手机塞进枕头下:“这样也不错。”

    “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

    柯布用手掌揉着眼睛,昨晚不知哪时入睡的,他身体沉重,动弹不得,即便昨晚听了鬼故事也不至于今早就被鬼压床吧,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梦中他成了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越来越沉,越来越痛苦,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原来他不是鬼压床,是被支理压床了,他是怎么会整个人都趴在自己身上的。

    “支理,支理,支理!”

    支理眯起眼睛,柯布抽出手想推开他:“你为什么会睡在我身上!”

    “叫你起床时,突然困了。”支理似乎睡意未消,又合上了眼。

    “起来!”

    打着哈欠的楚浩宇从隔壁车厢推开门,看到床上的一切后捂住眼睛:“我这次可是无意撞见的,柯布,你真是走在时代的前端啊,有幼言和欣合在你还现场直播。”

    “直播个屁,我衣服穿着好好的!”

    “那你为什么会睡在支理床上。”

    “是他睡在我床上。”

    “行了,行了,别狡辩了,你们这是刚开始办事还是已经办完事了,目的地快到了,抓紧时间准备下车吧。”楚浩宇一脸正派地坐到周欣合床上,通知柯布。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伸进了被子里,脸色立刻变了,痛得叫起来。苏幼言坐起,掀开被子一角:“要进来吗?”

    “你,你睡下铺啊,既然你这么盛情邀请我,那我就…”在好色上,无论怎样的挫折和教训都影响不了楚浩宇的坚定,他如果把这种j-i,ng神用在正道,说不定已经成为一位出色的伟人了。

    除了鼻青脸肿的楚浩宇以外,大家都一副没睡醒的表情下了车,现在才凌晨四点,四周显得很凄冷,柯布抱住双臂站在支理身后,用他来挡住寒风,支理往左移了一步,柯布也跟着,应修杰甩掉睡意兴致勃勃:“在玩老鹰捉小j-i吗?我来当老鹰。”

    也许因为大家都太冷,或者都迷迷糊糊的原因,还真站在柯布身后排成一排,柯布转过身:“你们够了啊,别在火车站前面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被抓到的付出租车费。”唯一没参加的苏幼言翻开书说。

    柯布抓住了支理的腰,悄声策划:“支理,别让我被抓住,只有我没拿到压岁钱。”

    “柯布,你这就太不要脸了啊,以为我们没听到吗?玩游戏讲究公平公正,你出老千怎么行,什么人品啊,邋遢,龌龊。”更龌龊的楚浩宇瞬间就脱光了衣服,在后面来回跑着:“来啊,来啊,看你抓哪里。”他还真不怕冷,张络也说:“我已经一个月没洗澡了。”

    公诛冲应修杰眨眨眼睛,一脸装出来的娇羞:“来抓我啊,抓到我就要对我负责。”

    应修杰对现在的状况打了个寒颤,早知道不当老鹰的,现在只剩下柯布和欣合可以下手了,但自己是个男人,抓周欣合就等于欺负弱小,他可做不出来。柯布能看出应修杰的眼神,他提醒:“这只是个游戏,你只需要抓住我就行,别摆出要和我做生死决斗的表情。”天气太冷,他实在是不想过多消耗体力。

    “支理,咳咳,我好像感冒了。”

    “牛奶。”

    “咳咳咳,是重感冒。”

    “想喝牛奶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柯布将支理转过来,故意踮起脚冲他用力咳嗽着:“我生病引起不了你的关心?”支理捂住他咳嗽的嘴:“我的眼睛长在脸上不是只为了好看。”

    “你讽刺我时还不忘夸下自己吗?!”

    应修杰在支理身后伸出手,打算抓住柯布胸前的衣服,支理弯起胳膊挡住了,轻侧头:“这是我才能碰的领域。”

    “我不是你的国土。”这两人说话时,应修杰不断攻击着,却全都被支理挡住了,应修杰喘着气:“到底他身上哪里不是你的领域。”他的内心受到了伤害,明明支理在和柯布说话,却阻止了自己所有攻击。

    “时间到。”苏幼言宣布,要付出租车费的应修杰不知为什么突然斗志昂扬:“我要变得更强,燃起吧,我小宇宙的火焰!!”

    “不要说这么丢人的台词了。”

    他们在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里解决了早餐,热牛奶让身体暖和起来,到了新的城市的最开始总有种开始新生活的错觉。

    第27章 吵闹,吵闹

    抒情是不适合他们的,他们都没有浪漫的细胞,无法感叹风景和新鲜,他们已经在抢出租车靠窗户的位置了,司机尴尬地等着迟迟关不上的门。

    两辆黄色的出租车在薄雾中穿行着,曲折的道路和一座座桥显得模糊,街边的店铺大多还关闭着,但已经有些早餐摊位摆上了,丰富的配粥小菜任意添加,油茶上放着辣椒和各种调料,装满包子馒头的蒸笼冒着白汽。

    他们下了车后又坐上公交车,沿路一直在打赌,赌谁付公交车钱,谁拿行李,这个时间人不多还算可以理解的,但他们这条路线的公交车除他们以外竟一个人也没有。该不会苏幼言选的地方是连当地人都不愿意去的吧,可能性还是很大。

    不知道是否是受昨晚鬼故事的影响,公诛开始疑神疑鬼:“你们谁去看看司机的脸,他会不会是无脸人啊。”

    “你想太多了。”

    “谁说的清楚,万一是恐怖公交车,司机把我们载到y-in曹地府,”本来在担心的公诛表情又放松了:“到时会不会有位超帅的阎罗王看到我后,千方百计吓我,看我露出可爱的表情,然后…”

    “连恐怖故事你都能展开bl情节吗?”

    “有什么故事是不能展开bl情节的?”公诛反问。

    “女儿国的故事?”柯布再反问。

    应修杰这时自告奋勇:“我去看看。”应修杰缓缓走过去,其他人注视着他,他吹着口哨假装在散步的模样,走到司机旁边,只看了一眼后就变了脸色。应修杰的模样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真如公诛所说的是无脸人,这种事怎么可能。

    “你看到什么了,很少见你会被吓到。”张络迫切地问回到位置的应修杰,应修杰似乎还没回过神,在思考着什么。楚浩宇推推他:“喂,快回答。”几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成了悬疑片,应修杰挠挠头,说:“司机长得很像我舅舅,吓了我一跳。”

    他们手里的东西都砸向了应修杰:“什么玩意儿!”

    繁华的景色逐渐看不到了,在一个孤独的公交站台,他们下了车,一个红色手写的牌子立在道路边,还画了个箭头。

    “现在的感觉非常像一部凶杀片的开头有没有,我们一个接一个会被住在这里的变态杀死的。”这类东西看多了的张络说。

    “我们里面也有不少变态,要不要给这部片取名叫,变态与变态们之间的战争,走吧。”柯布只想快点到暖和的屋子里。

    “这次就不抽签分房了,按跨进大门的顺序分吧。”楚浩宇悄声向苏幼言献计。

    耳朵很灵的柯布听到了,他原本加快的脚步渐渐慢下来,逐渐和支理并肩。支理看着柯布,那眼神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支理刚想张嘴时柯布就伸手捂住:“不要说出来,会让我难堪的。”

    应修杰在后面抱着手,仔细端详着支理,他能轻易躲过自己如此快的攻击却躲不过柯布的,常常被柯布抓住衣领摇晃,被捂住嘴……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柯布身手比自己更厉害吗?他知道支理的弱点吗?不可能啊,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应修杰抓着头发,一个人想得头疼。

    一位穿着朴素的老板娘出来迎接他们,把这个地方称为度假村还不如叫做农家乐更合适,景色不算太差,住宿的房间虽然简单也不失干净整洁,所谓的温泉不大,也不是天然温泉。柯布对为什么来到温泉之都却偏偏选这么不起眼的地方没有感到任何不满,放假期间好地方一定都挤满了人,他很中意这里的清幽。

    “平时我们这里还是有老顾客光临的,几位是外地来的吧,我这里…”老板娘用不太正宗的普通话解释着冷清的原因和夸奖自己的地方,见几位脸上都没有失望才放了心:“你们先休息下。”她悄声退了出去,柯布推开窗,外面是一片翠绿。公诛带了好几套泳裤,正纠结地挑选着,楚浩宇也带了好几套,不过都不是他的,他手指勾着什么也遮不到的三点泳衣向周欣合推荐:“欣合,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有太多顾虑,突破自己,你看看你那什么泳衣,小学生吗?”

    周欣合摆着头,不愿意看楚浩宇手里的泳衣:“我就穿我这套。”

    “你们能不能回自己的房间。”被扰了清净的柯布说,一想到要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脱衣服,他就很抗拒。

    “小气,我们这几晚睡一个房间嘛,热闹点。”

    “这么小的房间怎么挤,你是有多缺爱?”

    “太挤你就出去啊,我们又不是你,很少和支理一起睡的,难得的机会。”

    “你们到底是多喜欢他!”

    “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会这么变态,这都是多亏了支理!”楚浩宇义正言辞地说,柯布总觉得这不是应该感谢的事。孤独的苏幼言,曾对自己喜欢同性自卑的公诛,总让人欺负的周欣合,四处惹事的应修杰,容易无视的张络,被支理纳入了他奇怪的世界和理念里,于是什么都被接受了。

    柯布想,支理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他与世俗正好相反。

    第28章 像孩子

    吃过午饭,苏幼言在房间里看书,其他人去附近买吃的了,支理坐在窗户上画画,柯布躺在床上发呆。三个人待在一间屋子里,气氛没有丝毫别扭,除去支理外,柯布有什么心事都是找幼言,她是个非常好的倾述对象,不会乱出主意,也不会说漏嘴,即便柯布有些不想让支理知道的话,她也会瞒住的。

    他转了个身,看着苏幼言书的封面,他好像有阵子没和幼言好好聊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他问了个平时不太会问的问题:“幼言,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这个回答是出乎意料的。

    “谁,怎么没听过,哪个老师?”柯布不会忘了苏幼言喜欢年纪较大的男人。

    “不用问了,反正不可能的,我也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不会是有妇之夫吧。”

    “离婚了。”

    “那就无所谓吧。”

    “后来又复婚了。”

    柯布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人是位非常危险的人物,这么想来,以前他和幼言开玩笑时曾提及过,但也只有一次,不会真是那个人吧,她和那位算起来才见过几次啊,柯布都想不起来两人有没有说过话,说是喜欢,更像是女生的一种爱慕吧。他坐起来,有些紧张地问若无其事的苏幼言:“姓支吗?”

    “谈话结束。”苏幼言看来是真的不想提起。

    柯布想缓解她内心的内疚,不小心喜欢上了不是她的错,她谁也没告诉,什么也没做,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却控制住了自己,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支理不会介意你想当他妈妈的。”他开着玩笑说,站在支理身后,用手肘撞撞支理。

    “我是不介意。”支理侧过头看着苏幼言,说得那么直接:“他们没复婚,你也没胜算,我从没看过他把银以外的任何女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