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笼统的答案,谁会明白。”柯布趴在栏杆上,柯秦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校园的尽头,现在去追还来得及,阻止他结婚,人就该这么贪心的,我过不好,为什么要他和骆园过得好。就算自己把这种y-in暗的想法告诉支理,他不会反对的,也不会看不起自己的,支理从不会教自己做人,教自己怎么做是好的,怎么做是坏的,他任由着自己。
“如果我现在追下去拉住爸爸,把我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他就不会和丁骆园结婚的,他一直对我有愧疚,他一定会听我的要求。”
“那你去追吧。”
“我做不到,你能帮我做吗?”
“不能。”支理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以前就很清楚的告诉过你,会后悔的决定别让我帮你做,要后悔就自己承受,我不做你推卸责任的借口,你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我不用我不喜欢的方式来履行这种所谓对你好的事。”他真的说得很清楚,有些决定只能由自己来做,他不会沾上这浑水,让事情越来越复杂,到最后甚至会威胁到他的感情,在这一点上,支理永远是冷漠的,谁说爱是盲目的,他的爱明明如此明确。
“做了这个决定我会一直活在负罪感里吗?对爸爸的,对丁骆园的,对那个未出世孩子的。”
“为什么要问我,答案只有你自己清楚,还不去追?”
柯布转身走下台阶,只走了两步,他就转回来了,发现支理正看着他,他的眼里什么也没有,情绪和杂质,都没有。
“我会变成一个多余的人,支理,我是多余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支理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我这里空着,正需要一个多余的人帮我挡着阳光。”柯布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支理的这句话,支理冲他偏偏头:“过来。”他走过去,被支理拉进了怀里:“刚好。”
“什么刚好,帮你挡住了阳光,阳光都照到我身上了。”
“你不是怕冷吗?”
明明什么都不了解,他凭什么安慰我;明明什么都不了解,他为什么,真的安慰到我了。
我过得不好,为什么要爸爸和骆园过得好,这句话只是气话吧,我过得真的不好吗?那抱住我的这个人又是谁。有时都会感激当年的孤独和苦痛,是它们让我能站在这个空着的位置。
第15章 荒唐
婚礼在通知柯布后的第十天就举行了,或者换个正确的说法是,他们拖到不能再拖时才告诉柯布的。冬天逐渐泛白的天空让人分不清是凌晨还是傍晚,风把窗户吹得直响,寒意却是从身体内部传来的,柯布盯着床上放着的礼服,然后缓慢又僵硬地穿上,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穿得如此隆重,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服帖的头发,别扭的礼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滑稽的小丑。
他咧起嘴,想练习不会暴露的笑容,可本身就滑稽的他用什么装饰都显得丑陋。支理不知何时靠在了门口,柯布转过脸:“我很可笑对不对,你笑出来我反而会好受点。”
“我的笑点很高。”
支理扭开水龙头,用水将柯布服帖的头发弄乱。
“你在给我洗头吗?弄太多水了,好冷。”柯布强行关掉水龙头,支理的手背放在柯布脸颊上:“说谎会被巫婆吃掉的。”柯布躲开他的手:“别用手给我测体温,你的手更冷,走吧,再浪费时间会迟到的。”
“不想去为什么又要去。”走在后面的支理问,柯布边走边微微扬起头:“我和你不一样啊,你可以活得那么任性,任性到让我嫉妒,但我不是你,我是绝大多数人里的其中一个,生活不是我想怎么要就会变成怎么样的,很多时候,往往不情愿做的事又是必须做的事。”他停了两秒又说:“你不想陪我去?”
“多余的问题。”
他们走出校园坐上公交车,一路上柯布的服装难免会引来侧目,他装作看不见,盯着窗外,景色太单调,他就这样看着乏味的风景到达了目的地。中规中矩的酒店外贴着爸爸和丁骆园的婚纱照,柯布一眼就看到门口穿着婚纱的丁骆园,她脸上堆满幸福的微笑,看到柯布时迎了上来:“我说你怎么还没来呢,这身衣服很适合你,真帅,快进来吧,不要觉得拘谨,我们办得很简单,只请了亲戚和熟人。”
“啊,那个,恭喜你。”
“谢谢,柯布,谢谢你能来,这对我和你爸都很重要。”
“恩。”
丁骆园冲支理点点头:“你也请进吧。”
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柯秦将柯布领到长辈那桌,那里坐着自己平时不太熟的亲戚以及丁骆园的爸妈。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好好叫人。”
“柯布来啦,好久没见呢。”
“柯秦,我们家骆园就交给你了,你们总算肯结婚了。”
“让你们担心了,我会给骆园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当然,还有你。”柯秦说完,把手放在柯布的肩膀上,他就像个被顺便提起的话题,他们嘴里不断涌出幸福,快乐,美满的词语,让柯布的耳朵一阵阵刺痛。这时,支理拿开了柯秦的手:“现在开始他的所有权归我了。”
“你这是什么话。”
“成全你还得牺牲自己,这笔买卖不做。”
“什么牺牲自己,这种场合不该由你说话,让你进来已经算我的宽容了。”
“我想看看不宽容的你会是什么样。”
“柯布,”柯秦显得有些生气,毕竟现在所有亲戚都在,还是他和骆园结婚的日子:“你让他先离开,简直是让人看笑话。”柯布抓住了支理的胳膊,慢慢手往下滑,捏住了支理冰冷的手指:“爸,我不会阻止你结婚,但我没法加入你的新家庭。”
“你只不过现在还不习惯,只要一起生活久了,你就会”
“我就会开始恨你们的。”柯布平静地接住柯秦的话:“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爸,我真的不是个心胸广阔的人,说服自己接受就可以接受,你们结婚,你们幸福圆满都是你们的事,但要在一起生活,把你们的幸福当作我的幸福,我还没有那么高的境界。”
“什么话下来说,先找地方坐下,今天再怎么也是重要的日子。”
“好,我会为你重要的日子坐到最后的。”
柯布拉着站在原地不想动的支理来到角落坐好,支理偏着头:“你只要掉一滴泪,我都会动手的。”这算支理的提醒吗?柯布说得如此坚决:“我不是孩子了,不会哭的,绝对不会哭的。”即便希望家庭复合是他长久的愿望,可他已经把这个愿望放弃了。
仪式开始了,丁骆园踩着红地毯在音乐声中走向柯秦,他们说着感人的誓言,他们交换戒指,他们互相亲吻,柯秦将手放在丁骆园的肚子上,对着还未出世的宝宝说着以后的美好,柯布的回忆却与此时的画面重叠着,当爸爸和妈妈结婚时,他又做过什么样的承诺呢,现在妈妈被人代替了,自己被人代替了。
想要的家在此刻才彻彻底底幻灭了,没有如果再可以假设了,做了一段那么长,那么长的梦,醒来后再看着爸爸时,那个坐在沙发上抱怨妈妈今天菜太咸,被妈妈用筷子打了头的爸爸,此刻看起来像个陌生人。
漫长的婚礼结束了,慢慢从热闹变得冷清,柯秦和丁骆园以及丁骆园的父母站在柯布面前,丁骆园的爸妈开导着柯布:“柯布啊,即使你爸再婚,也会像以前一样对你的,你是个大学生了,也是个做哥哥的人了,要懂事点。”
“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妈妈,但我也会努力做个好妈妈的,和我们一起生活吧。”
“你看看你,让大家这么费心,爸爸我还要怎么做,为了你现在才结婚,就是想让你心里好受点,你想让你弟弟连个家也没有吗?爸爸一直在为你考虑,你也为这个家考虑考虑,因为你的小孩子气闹得这么不愉快,快道个歉,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们一家和和睦睦的过。”
荒唐啊,真荒唐啊,毁了自己家庭,毁了自己的人,却把自己当成了罪人来责怪。
第16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
柯布站起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入你的新家庭,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让你的良心好过点,为了发挥你的父爱,我谢谢你一直为我考虑,可我成年了,我不是想和你断绝关系,但我们就不能各自生活吗?”
“你还在说任性的话,唔!”
支理单手推过去的桌子撞到了他的腿,他坐着手肘靠着椅背,慵懒的态度:“小孩子任性一点才可爱嘛。”
“这是我们的家事。”
“你们的家事?你搞错了,柯布现在是支家的人了。”
“支理,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要是再这样,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和柯布在一起的!”
支理另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再用力,桌面撞了过去,柯秦往后退,护住丁骆园,他低头望着落在地上的桌子面板:“你疯了,如果弄伤了人,你”支理站起来,踩在桌面上,走到柯秦一步的距离:“我这人开不起玩笑的,我和柯布在一起不需要获得任何人的同意,还有,你没资格教我怎么做人。”他的右手放在柯秦左肩上,柯秦能感到他刺骨的体温,他的左手向后勾了勾,柯布抓住了那只手。
向前倾的支理把同样刺骨的气息传达给了柯秦:“我今天没对你动手,是因为柯布没哭,小心点。”
他推开柯秦,当柯布与柯秦擦肩而过时,他轻声说:“爸,我很好,你也很好,这个结果就够了。”
丁骆园的爸妈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直摇头:“离异家庭的小孩子最难管教了,柯秦,要好好对骆园和你们的孩子。”
圣杰学院在郊区,每天的公交车并不多,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已经回不了学校了,可柯布还是站在公交站台前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他自说自话:“家有什么重要的,对吧,支理,根本不重要,就像听了首让人难过的歌,只要不再听,那难过的感觉就会越来越淡。”说好不哭的,脸上的s-hi润也是个多余的东西。
支理转过柯布,柯布的头无力地倒在了支理怀里,他轻轻拉开外套,盖住了此刻狼狈的柯布。轻颤的肩膀,浸s-hi的衣服,路人的侧目,都变得模糊了。
小旅馆的房间内,闭塞的空间让呼吸困难,光滑的皮肤吸引着s-hi润的吻,柯布指尖如弹琴般在支理的发丝游走,他望着顶灯的光圈随后侧头亲吻支理撑在枕头上的手腕,那里的血管在突突跳动着。手机放着轻柔的音乐掩盖了周围的杂音,是音乐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原因,让支理的动作也变得那么轻柔,他不想再去追究原因。
每一寸肌肤都成了支理的美食,支理抬起了柯布的右腿,缓缓抵进。
“啊”声音又短促又缠绵。
没感觉到用力,也一下又一下填满了柯布,挡住了光圈的支理的脸,美好而纯粹,这就是自己用痛苦换来的人吗?那自己会不会太好运,要怎么说服自己相信,这样一个男人陪了自己七年多,不是假的吧,你不是假的吧。
他撑起身子,坐到了支理身上,突然改变的姿势让柯布轻哼了一声,他紧紧抱着支理,腿缠住他的腰,上上下下,让柯布想起了小时候坐的旋转木马,把那种事和现在这种事相提并论真的好吗?
“你是真的吧。”
“那你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吗?”他握着柯布的腰,将他用力坐下,让他好好感受。柯布十指交叉勾着支理的脖子,身体从温暖到炙热,他有了醉意,视线和脑子都变得恍惚起来,支理在动,自己在动,房间在动,世界在动。
“支理。”
“恩。”
“用力。”
“会很痛的。”
“怕痛,我就不会要求了。”
原来他不是说着玩的,柯布皱起了眉,咬紧牙齿,火辣火辣的,快感和痛感碰击着,就像第一次,那是种多奇妙的感觉,再痛都想继续,再痛都不愿意停下来。
醒来,柯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放在屁股上,昨晚的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提那种要求,他艰难地坐起来,嘴里脏话不断:“妈的,啊,痛痛,妈的,嘶…”一想到还要坐公交车回学校,他就想去找医院把屁股切掉。他盯着支理下身的罪魁祸首,抬起手,正想打下去时被支理抓住了手腕,他依旧闭着眼睛在睡觉,真可怕,有谁想暗杀他都困难。柯布犟上了,隔着被子咬过去,却磕到了牙,他掀开被子,是旅馆的支架点菜单。
支理眯着睁开的双眼,看到柯布捂住嘴模样:“你干嘛。”
“我才想问你在干嘛。”他指着放在支理下身的东西。
“哦,这个啊,昨晚看着看着睡着了。”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害的我现在不只屁股疼,牙也疼。”
“昨晚是你说不怕痛吧。”
“昨晚是没那么痛,今早痛死了,我要怎么回学校,别说你要背我或者抱我,我一个大男生,会很没面子的。”
“我从没想过要说这些话。”
“别说没意义的事了,我真的痛得坐不了车也走不了路。”
“不如你退学,这样就不用去学校了。”支理一副想到好主意的表情,柯布拿起枕头敲他:“会和你商量,我真是个蠢货!痛痛痛”
敲门声打断了谈话:“喂,柯布,你在里面吧。”听到这个声音,柯布吓了一跳,为什么班导会出现在这里,他愤怒地转向支理:“这是怎么回事。”
“班导有车,刚好顺路。”
“顺什么,顺什么路,被她看到,以后我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不顾柯布的阻止,支理打开了门,班导只是在门口,目光缓慢地扫着散落着卫生纸的地面和衣衫不整的柯布,柯布想重新钻回被子里,在里面度过余生。发现两人的关系她没有意外,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班导是蓝银的学妹,她对蓝银的崇拜就像加入邪教组织的信徒。
班导对身后的旅馆人员说:“不好意思,我的学生身患重病,麻烦你们抬下去放到我车里。”被人抬着肩膀和双腿下去的柯布,把这件事列为了人生最丢脸排行榜的前十。
支理替柯布关上车门时问:“喂,没问题吧。”
柯布知道他不是在问自己的身体,用这个角度看着他,他的脸有别样的味道。柯布用力点着头:“我没问题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
我还有你,只要一想到这四个字,就会闻到阳光的味道。
第17章 太阳公公
车内的电台广播在播放完一首歌曲后出现了一位男生的声音,这声音柯布似乎在哪里听过。
“大家好,欢迎收听本节目,我是主持人夏七,现在到了解除误会和解答时间。首先,叫安的那位,并不是讨厌你们的r_ou_麻话,只是单纯如字面上的意思看到会r_ou_麻,但近两年来,你们轻浮的爱来爱去不断给她洗脑后,她已经习惯了。在此,夏七提醒您,远离邪教组织,那种性格一大堆缺点的作者,要理智对待她,据说男爱2和3,她联合安子晏不只一次作弄过麦丁和你们,是我的话,就向她吐口水。”
“再来就是解答时间了,班导和柯秦只是补习班的同学,补习班学生什么年龄都有,两人不是同龄。依我推断,是叫安的那位,忘记这两位不太常出现人物的关系设定了,于是……刚刚有人通知我,我被开除了,还有没有言论自由权了!我不会向邪恶势力屈服的!”
“这篇不能绝对说是最后一篇,但应该是这两年的最后了,所以没有限制,没有规则,会像篇大杂烩的,下一秒会出现谁,你不会知道的,就当作叫安的那位任性的胡闹吧,谢谢大家本次的收听,我是夏七,我要去找新工作了。”
柯布大骂着:“这是从哪里穿越来的电台节目!!”
“你在说什么。”开车的班导问。
“你们都没听到?”柯布转头问旁边的支理,支理的表情回答了他,柯布惊悚地瞪大眼:“这是篇鬼故事吗?”
回到学校后,柯布除了还能感觉到屁股的隐隐作痛以外,没有时间再去感受其他事,班导关于上次运动没拿到冠军的惩罚开始实施了,竟然毫无人性拿来了高中生的暑假作业。柯布在大学的休闲时间里已经忘了高中有多痛苦了,他翻着高等数学的习题,里面的公式让人眼花缭乱,不知道这些东西在现实生活里究竟有多大用处。
“啊,疯了。”柯布将铅笔咬出牙印,偷偷瞄着做题的支理,悄悄地移过去,瞄到一道题的答案后赶紧抄下来。突然一本书横在了两人中间:“想抄作业就得付钱。”苏幼言说。
“不至于吧。”
“社团的公费已经没多少了。”
“那也不能敲诈我!谁叫你们乱买东西。”
“为了寒假出去旅行,现在你们都得开始赚钱了。”
“我不想去旅行。”
“你不去,支理怎么发泄身体压力好好过年。”她真还能面不改色说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柯布轻咬牙:“让他自己用手发泄。”
“他的手不能做粗活,如果我的话有意见,提出来”苏幼言说着想掏出黑红相间的笔记本,柯布忙按着她的手:“我一点意见也没有,请把本子收回去。”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本子,上面记录着他们每个人的犯错次数,只要点数集满,就会被狠狠修理一顿。
应修杰举着哑铃:“你们几个做什么作业,身体才是本钱!”
楚浩宇和公诛只顾着埋头写写画画,柯布给了应修杰一个白眼:“在二班算我倒霉,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边说着边想偷看公诛他们的答案,谁知道他们一个在习题上画着胸部,另一个画着男人。
“你们都给我认真完成作业。”柯布不是突然变高尚了,他只是想等他们做完后抄袭:“你们看看支理,他多认真。”他抓过支理面前的本子展示给两人看,也顺便免费多偷窥几个题,不过啊,柯布越看越纳闷,有道题不管怎么算也不会得到那个数字啊。
“支理,你这题是不是算错了。”
“算什么。”支理对柯布的话茫然不解,柯布明白了真相,一把扔回去:“这是数学题集,不是让你填喜欢的数字!”
“班导说她布置作业是为了了解学生吧。”
“那只是她的客套话,而且她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说了解学生的学习成果,不是了解你这个人,改改你只理解话语字面意思的恶习。”柯布擦掉了自己刚抄的答案,忽然猛地抬起头:“把你语文作业给我。”支理刚拿出来就被柯布一把抢了过去,他飞快地翻到作文那页,一股血气往上涌。
标题:我不理解的事
正文:春天来了,小草儿慢慢地柒绿了大地,柳树枝上长出了嫩嫩的绿芽,花儿也争先恐后地开了,小鸟儿在空中自由地飞来飞去。我兴高采烈地来到公园写生,春天真美啊,可我没心情观察春天,我还有很多不理解的事。
我不理解,柯布在床上的声音为什么很小。
我不理解,柯布在冬天为什么把自己伪装成熊。
我不理解,柯布是为什么变成低能儿的。
我不理解,柯布为什么不喜欢从背后上的姿势。
我不理解……………
这些问题,太阳公公会告诉我吗?
看完后的柯布一把扔回去:“你在写小学生作文吗?!”刚说完,他就瞄到了今天苏幼言在看的名是:《小学生作文宝典》
“你果然借鉴了小学生作文,不能至少找个初中生作文?”
“字数太多。”支理回答得那么理所当然。
“现在已经不是春天了。”
支理拿起笔,把上面的‘春’字改成了‘冬’,柯布趴过去:“我不会让你把作业交上去的,不然我更没法在班导面前做人了。”他将本子塞入了自己的衣服里,躲到角落,将那一页撕了下来。楚浩宇画好自己的作品后摸出钱递给苏幼言:“我那部分费用,看吧,你们总说我的高清动作片没用,事实证明你们全错了,我除了满足自己还可以出租给同好者赚钱。”
“我会做夜宵到寝室里卖的,幼言,对不起,还要让你等一下。”
才被电信诈骗没多久的应修杰手头拮据,公诛买太多同人本子,都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钱,撕下纸放进包里的柯布回到原位,厚着脸皮假装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寒假他更愿意窝在一个清静的地方放空。
“你的钱。”
“没钱,穷。”
“那就换钱啊,bl里很多这种情节的,你和支理大人商量商量,至少把最近几次的账结了吧。”公诛又在出馊主意了,柯布正想发话,支理向他伸出了手:“把这五次的账结了。”
“的是我才对吧,不是你,你不要搞反了!!!”
他究竟是什么气死人的理解能力。
夜晚,刚下晚自习的支理独自回到寝室,一眼便看到了放在床上皱掉的纸,他拿起来,自己的笔迹旁加上了柯布的笔迹。
我不理解,柯布在床上的声音为什么很小。(因为柯布发出太大声,怕你以为弄痛柯布了。)
我不理解,柯布在冬天为什么把自己伪装成熊。(因为柯布怕冷,穿很多。)
我不理解,柯布是为什么变成低能儿的。(因为有支理在,柯布不用想事情。)
我不理解,柯布为什么不喜欢从背后上的姿势。(因为柯布想正面看着支理。)
我不理解……………
(不知道支理大人不理解的问题,柯布向你解释清楚没,今天我做你的太阳公公。)
他总是表情麻木的脸上有了显微镜才能观察到的变化,支理抓起笔,咬掉笔盖,将‘太阳公公’这几个字给画掉了。然后起身走向了柯布的寝室,只敲了一下门,柯布便来开门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纸就贴在了他的脑门上。
“记性真差,我说过我讨厌太阳的吧,不要把自己比喻成我讨厌的东西。”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了,柯布如同额头被贴了符咒的僵尸没有动弹,只有嘴在动:“那你说我应该把自己比喻成什么东西。”
“唔比喻成柯布就可以了,那是我喜欢的东西。”
你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敲着我的心,真的不怕后果吗?
第18章 心里住着怪物
迫于苏幼言提出了两个星期内交不上社团费用就会被赶出社团的警告,柯布只能硬着头皮凑钱,他倒不是很稀罕那个社团,只是社团的校舍太好用了。头痛的柯布边做着作业边思考快速拿到钱的方法,才装作很酷的样子向爸爸说了那种话,现在去要钱是拉不下脸的。没有生活能力的学生想要活得很文艺就是妄想,钱不重要的狂言是只有不缺钱的人才会说的。
思绪越专注,字迹就越潦草。从支理身上赚钱是个好方法吗?话说回来,他真的算有钱吗?惯着他的蓝银穷得叮当响,有钱的支左司又不会惯着他。平时支理的三餐都被周欣合包了,他也从不网购,想来,看到支理在花钱的次数少之又少。
“支理,问你个敏感的问题,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
“我的生活费是年付的。”
“年付?你爸还真放心你,如果提前给我一年的生活费,我可能前三个月就花了,那今年还剩多少,我不是贪图你的钱,这不没事吗?分析下你的经济能力。”
“不知道,有时会被蓝银偷点。”
身为母亲偷儿子的生活费,果然有其母就有其子,一点也不明白什么叫羞耻。柯布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如果你不告诉她银行卡密码,她怎么能偷走。”
“取款机是势利眼,我取十五块它不给我,我和它闹了点小矛盾。”
“它只是台机器,最少也要取100元,别污蔑它是势利眼!”柯布边说边想起了大一刚开学的事,学校里没有银行只有提款机,有一次听说发生了提款机被恶意损坏事件,校方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犯人,自己为何偏偏想到这件事呢。柯布眼也不眨地注视支理纯净的脸:“支理,你最后一次用提款机是什么时候?”
支理想了想后回答:“大一刚开学的时候。”
“果然犯人就是你。”柯布双手抓着支理的衣领:“那段时间我不得不跑去很远的地方取钱,原来都是被你害的!”
“你在说什么。”
“自己做的坏事这么快就全忘掉了?”
“做了坏事,你就会投怀送抱?”支理说完,柯布这才意识到他正站在他的双腿之间,想退时已经晚了,支理合上了腿,夹住他:“送上门,哪还能跑得掉。”
“你想干嘛。”
“我看你会不会倒。”支理边说着边推了柯布一下,柯布的上半身向后倒,下半身却被稳稳固定住,突然,双腿松开,支撑柯布的东西没有了,他整个人快接触到地面被支理拉了回来:“好玩吗?”
“一、点、也、不、好、玩。”
支理出其不意地浅浅吻了吻柯布的下巴:“那这个好玩吗?”原本盯着支理的视线游移起来:“也,也不好玩。”
吻在上移着,到达了唇:“这个呢?”贴着的唇每说一个字都只会到达彼此的嘴里,柯布没有退开:“更不好玩。”
“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不识相的楚浩宇站在原地没有回避,柯布转过身,瞪着楚浩宇:“一般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当作没看到默默关上门。”楚浩宇默默关上了门:“好了,关上了,你没意见了吧。”
“老子不是让你进来关上门。”
“做了还怕别人看吗?”
“做什么做,我在问支理生活费的事。”
楚浩宇撅起嘴,欠揍地说:“你就是这样问的吗?”
“我会把你的嘴掐烂的。”他又转向支理:“刚才说到哪了,对了,你的生活费是年付的现金吧,你平时都放在哪里?”支理掀开床垫,柯布立即用身体挡住楚浩宇的视线:“这是我见过最没创意的放钱的地方了,以后请你好好锁好门,以免”柯布的眼神让楚浩宇愤怒了:“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难道还会把支理放钱的地方告诉别人不成?这还叫朋友吗?你质疑我的人品吗?气人,我先走了。”刚走出的楚浩宇立即摸出电话:“修杰,支理的床垫下有钱。”
柯布也立刻行动:“快把钱换到其它地方。”
“你帮我放着吧。”支理对藏钱的活动提不起兴趣,柯布摇头拒绝:“不行,不行,我内心也住着怪物,会产生邪念的,你看过魔戒吗?钱和魔戒差不多。”他遮住自己的藏起来,别让我看到。”他在心里默念着其他事,让自己不要打开手指缝。
“藏好了。”
“是吗?”柯布直接过去掀开床垫,钱果然在下面纹丝未动:“我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没偷看,你藏得也太没诚意了,不对,是根本就没藏。”
“我往左移了一厘米。”
“有个屁用!!算了,我还是通知幼言吧,她会帮你处理好的。现在头脑清醒的我郑重地提醒你,以后我不管用什么方式问你钱在哪里,你千万别告诉我,我的人品是信不过的,千万千万要记住这点。”
柯布拨通电话后将手机放在耳边:“幼言,有件和支理相关的事要和你商量下,恩,是这样的…”支理c-h-a话:“那你心里的怪物怎么办。”柯布捂住话筒:“怪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也不会原谅它的。”他随便的一句回答说完又继续认真和苏幼言讲话。
第二天,校舍里的苏幼言拿出笔记本:“楚洁宇,你的点数集满了,跟我来。”楚浩宇大声叫冤:“我这个月做什么了!怎么会这么快集满,难道是我昨晚把支理放钱的地方”
“这件事没算。”
“那是什么事,要死也要我死个清清楚楚。”
“你昨晚还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不就是”他瞪大眼睛,随便闯入支理寝室扫了他的兴才是地雷吗?!
“幼言,那个我的社团费能不能缓两天。”柯布嘻皮笑脸地问。
“你的不用交了。”
“我做什么了?”他和刚才的楚浩宇一样不明不白。
“我怎么知道你做什么了。”
第19章 一个人真好
清新的口哨声充满魔性般让人快要晃动脑袋,大概这跟吹出来的人有关。支理的凳子只有一只凳脚支撑着,让人看着提心吊胆,他双手放在裤包,吹着口哨逗着教室窗外的小鸟,柯布不知道小鸟被逗到没,反正自己掉入圈套了,原来自己的心底防线比小鸟还低。
群组里正在讨论过完年后去哪里玩。
公诛:我们去找找哪里的编辑部如何,遇上个主编,或者我们去当间谍甚至记者,与黑老大相识,要不路上偶遇霸道总裁怎么样。
柯布:别再幻想你的bl漫画情节了,我告诉现实的结果,编辑部会让保安把你踢出去,黑老大会弄死你,霸道总裁身边全是模特。
公诛:最会破坏气氛的就数你啦!
楚浩宇: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作为成年礼物,我认为我们该去嫖娼。
应修杰:找个有瀑布的地方吧,我想站在瀑布下试试,古装片高手都这样练成的。
张络:去网吧刷级。
柯布:我留在家里看电视。
苏幼言:综合大家的意见,决定去度假村泡温泉。
柯布:我觉得你一个意见也没综合!!在自作主张!
柯布手撑着头,满肚子不愿意,泡什么温泉,在家里洗澡多舒服,泡温泉目前为止柯布只在电视和动漫里看过,看过再多次也吸引不了他,他是个把现实和假象分得很清楚的人,就像美食节目,拍得再美味也动摇不了他。不过,国内真的越来越多温泉以及各种各样的玩乐地了,这不是件糟糕的事,和平和安宁太不容易被察觉和珍惜,看到新闻里残破不堪的战乱国家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人总是胡乱对待自己拥有的东西,身患绝症,被死亡威胁的那些人拼了命渴求再多活一天,再多活一个小时,可有些衣食不缺,身体健康的人却拼命想死,一刻也活不下去,这种奇怪的现象究竟是由什么造成的呢。
老师上完课后,班导走进来:“明天放寒假,作为班导我照例说几句,你们在外面别做太多坏事,做坏事也别说你们是圣杰学院的学生,危及到学校名誉,一律按开除处理,我负责的大四那个班,上次已经被开除了一位。你们这些孩子,太容易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了,好自为之,放假吧。”
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学生们最容易忘记的就是家长和老师说的话。柯布撑着懒腰,长长地吐了口气:“放假了。”这时,他接到了柯秦的电话:“柯布,过年到我们这边来吧,不是逼你一定要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至少过来团聚一下。”
“没事,下次再去吧,今年我就在以前的房子过。”
“这件事”柯秦停顿了几秒往下说:“家庭成员增加了,我想换个大一点的房子,爸爸对不起你,没有那个能力,以前的房子已经挂售了。”那毕竟是爸爸的房子,他这样的决定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呢,柯布说得很轻松:“现在还没卖出去吧,没卖出去我就暂时住下。”
“你不要跟爸爸犟了。”
“爸,我需要时间。”
“好吧,你想过来就给我打电话,我会来接你的。”
“恩。”
柯布挂断电话后给伍茜打电话:“妈,我们一起过年吧。”
“妈妈也正想打电话接你来过年呢,还有,妈妈想介绍个叔叔给你认识,他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柯布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的心里有了一定承受能力,毕竟,毕竟已经离婚七年多了,再找另外一半是稀松平常的事,妈妈也曾是受害者,她该获得她的幸福。
“那下次再见叔叔吧。”
“你,不愿意吗?”
“怎么会,只是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过年后你安排个时间。”
“那你去哪里过年?”
“今年想去支理家。”
“好的,其实不见叔叔也可以,妈妈会向他说清楚的,要不让我陪你过年。”
“不用啦,我还得收拾东西,先不和你说了。”
自己也算吗?胡乱对待自己拥有的东西,把爸妈的好意都回绝了,想证明什么。他站起来,拿着书本回到寝室,环顾着寝室,却发现实在没有可收拾的东西,于是将充电器什么的胡乱塞进包里,把包往肩上一甩:“走了。”楚浩宇摆了摆手当作回答。
路过支理寝室时,门大开着,支理坐在背光处画着画,柯布探进了个头:“过年你是去因果镇吧。”无论如何那种场合自己去是不合适的,他深深知道这一点。不等支理回答,他又说:“幼言说年后去泡温泉,那,年后见,支理。”他们在一起时间的太久,分开和相见都成了家常便饭。柯布甚至没有踏入寝室半步,担心一旦踏入了就不想离开,他表现得很洒脱,表现得很像个男人。
回家的路程似乎比以前短了很多,柯布打开房门,空寂的房间像是孤岛,连走路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紧紧合上的窗帘透不进来一丝光线。柯布倒在沙发上能闻到灰尘的味道,太安静了,家原来是这么安静的地方吗?
“自由了,没人会管我了,一个人真好,一个人真好。”他闭上眼睛,视线是灰色的,他睁开眼睛,视线没有改变颜色。
“一个人真的很好,我没说谎。”
清脆的口哨声用力挤开了门缝,强行跳入柯布的耳畔,柯布撑起身,动作太快,腿撞到了沙发脚,不顾疼痛,他半跑半跳地打开门,背对着他的支理正仰头逗弄着树上的小鸟,你连五彩的画笔都带来了吗?你什么时候在我的视线里上色的。
柯布用尽了力气,跑着将头撞到了支理的背上。
不,两个人才是最好的。
第20章 廉价的愿望
“你要在这里过年?娘娘没意见吗?先说好,她要是问起来,你要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想。”
“别抱着想试试的态度坑我!”柯布似乎能预知到支理的想法,他的眼角瞄着电视下方的时间,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起身走到厨房,如他所想的那样,冰箱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找了十几分钟才从柜子里翻出方便面,他看了眼有些危险的保质期,应该没问题。
“今晚用方便面将就一下,我想你没有意见吧。”
“都可以。”
“如果无聊你就玩下…”原本打算让他玩手机游戏,可想起他的手机掉了:“你什么时候买个新手机。”
“有空的时候。”
“原来这段时间你都很忙,我为什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我很低调。”
“你能不能哪次正经八百回答我的问题。”
“那要看你问得是什么问题了。”支理拿出放在茶几下的拼图拆开盒子,把里面的碎片全倒了出来。柯布端出泡面,推开了点碎片,静静盯着,等待面饼泡熟,他们有了各自在专注的事,都没有说话,可一点也不会尴尬,不会觉得无聊,那么自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内心最多的是平静其实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柯布已经面泡熟一点,七分钟以后,他打开盖子:“可以吃了。”吸着泡面发出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很有食欲,柯布咬断面条,鼓起的嘴边咀嚼边说话:“被欣合知道我让你吃这种垃圾食品,她可能会杀了我的。”支理的视线集中在拼图上,似乎没有听到柯布的话。
“啊啊,心思又被其他东西吸引走了。”柯布叹气:“你更爱拼图还是更爱我啊。”他的语气不是抱怨,更像在调侃。
支理抬起头:“怎么,现在就上床?”
“我已经纠正你无数次了,爱不是上床的意思!泡面有时效的,你再不快点吃会变得很难吃。”支理慢吞吞的样子让人心急,他几下吃光了,移到支理脚旁,跪坐在茶几前:“我暂时帮你拼一会儿,你先吃东西。”拿着差不多颜色的碎片,柯布头开始痛起来,都说拼图拼完成后会有成就感,柯布不知道这样的成就感拿来有什么用,如同有一阵子很流行的《秘密花园》涂色书,传闻是消除压力,对其他人有用没用不知道,柯布只觉得花了一大把时间把作业丢下了,把要做的事放一旁了,就为了涂本不需要任何画画技巧的一朵花,涂完后再回顾什么实际的事也没做成的自己,他的压力也许更大。
等支理吃完后,他就让开了位置,躺在沙发上按开电视,坐在沙发前沿的支理挡住了电视的一半,他没有换位置,这样的角度刚刚好。
“想想的话,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吧,要不要准备点什么?”
“安全套。”
“除了这个。”
“润滑液。”
“也除了这个。”
“没有了。”
“你们家过年只准备这两样的?想点其他的,你是客人,我可不想亏待你,两个人第一次过年太寒酸,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柯布曲起的膝盖有规律地一下又一下轻撞着支理的后背,盯着电视,一会儿后他突然坐起来,将手放在支理腿上:“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就当过年给你的红包。”
“我的愿望是你去买安全套和润滑液。”
“你的愿望太廉价了!”他抱住双膝,整个人都靠住了支理的背:“真好啊你,已经没有昂贵到难以实现的愿望了,什么都已经得到了,什么都已经满足了,所以只能想到廉价的愿望。”支理拼合了一块碎片:“知道难以实现,干嘛还当作愿望。”
“其实就因为难以实现才叫愿望,你根本不懂。”他突然撑起身来,趴在支理背上,吃力地拿起一块碎片:“看到了,是这里。”他拼合上了碎片,却没有从支理背上下来:“那我的红包,你准备好没。”
“你要什么。”
“再陪我七年怎么样,下一个七年后我再问你要同样的红包。”
支理依旧不停拼着,淡淡地回答:“你的愿望也很廉价。”
“哪里廉价了。”
“太容易办到。”
柯布的双臂收紧,用力圈住支理:“让你瞧不起我的愿望。”
“真难得,向我撒娇的你。”
“谁,谁撒娇了!”
支理站起来,连同挂在他背上的柯布一起都脱离了沙发:“洗澡。”
“你话题跳得太快,让我下来。”
“下去试试,我摔死你。”
隔日清晨,柯布睁开眼后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发着呆,其实什么也没想,就是躺在床上不想动,灵魂和大脑还没回归身体。
“起床了。”他的声音和脚上的动作是同步的,话音刚落,柯布掉下了床,他的手伸出来,用力抓住床沿,跟鬼片里的情节一模一样:“你只用说我也会起床的。”
“床的空间太窄了,影响到我穿衣服。”
“这是个多么正当把我踢下床的理由!”柯布边斜视着支理,边穿裤子,他套好三条裤子后,爬上床拿上衣,假装东摸摸西弄弄,找准机会后,踢过去,想让支理尝尝滚下床的滋味,支理侧过身用手臂挡住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柯布,我是不是很久没对你动过手了?”柯布知道支理的意思不是在威胁,是在单纯提问,可他一点也不想让支理察觉到这件事,冬天或靠近冬天的季节,支理的脾气是温驯的,很少采用暴力,这点包括其他人在内都心知肚明,也都不想戳破。
“怎么会,你前几天才对我动过手,你忘了吗?我的肚子现在还会隐隐作痛。”
“是吗?”
“是的!你总是记不住这些事,可我记得一清二楚,那天…”要说骗人的话,柯布算高手了,他编的故事一点也不夸张,还会结合现实。
“是吗?”
“我骗你,我就是混蛋。别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了,今天去买点吃的回来,你再把手机买了。”他推着穿好衣服的支理走进浴室。
打开房门,寒风扑面而来,柯布看着眼前急急忙忙贴春联,大扫除忙着迎接新年的人们,伸了个懒腰。
我们单独的新年,听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柯布伸着懒腰的手抬到最高处。
第21章 新的一年什么想法也没有
手里提满了东西从超市走出来,柯布将右手的袋子递给支理,他买东西的速度极快,加上排队结账的时间,只花了二十几分钟,不喜欢选来选去,要买的直接放进购物车里。
“你这么快就买好手机了?还以为要等你阵子,那没事就回家吧。”
支理没回答,接过袋子,边走边在手里晃着。
“你那样晃,里面的j-i蛋会碎掉的。”
“什么。”支理手里的袋子晃得更高了,柯布歪了歪嘴又说:“你身上带这么多现金?”
“信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