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被手机铃声吵醒。睁开眼睛,发现妻子已经不在,我拿起手机的时候,铃声已经停了,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一张便笺纸上,上面写着:老公,昨晚你太累了,多睡会,我去上班了,爱你的,后面是一个卡通形象的蚊子。
温馨弥漫在心头,文轩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九点钟了,电话是小丁打过来的。
于是,我回拨了过去。
“快来上班,高主任今天和秘书长各办公室查岗,我说你去人社局了,”小丁一接电话就很急的说道,我放下电话,叹了一口气,我很少旷工,这几乎仅有的一次就被抓个现行,点背不能怨政府。
我停好车,夹着公文包快步走向政协大楼。
路上,遇到几个熟人,我已经顾不上和他们点头打着招呼了。
没有遇到苏雯之前,我的事业心还是很重的,我要做出样子给老父亲看看,他儿子比他想象的出气的多。现在,妻子和女儿已悄悄的在我心中占了大半壁江山,甚至比例越来越重。
我走进了电梯,努力摇了摇头,排除了杂念,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走了进去,小丁和吴姐正在聊着天。
听到身后的动静,吴姐转过身来,说了句:小祖宗,你可来了,赶紧到高主任那儿去张个猫,要不下周的机关大会上你可就要成典型了。
我来到高主任的办公室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我没有找任何借口,而是借口给他送一份文件,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个批评的由头,这也是办公室的艺术。
看到我毕恭毕竟的样子,高大槐主任严肃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但语气依然严厉,“熊主任,今天是怎么回事,上班时间到哪儿去了?”说着,他装模作样的看看手表,“这都快10点了。说,什么原因?”
笑了笑,我说:“家里有点事耽误了。”
“早上会有什么事呢?”不等我回答,他又说道:“生活上的事要安排好,不能影响工作,知道吗?”
我一本正经的说:“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我从高主任办公室出来,苦笑的甩了甩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屁股还没有落下,吴姐和小锻进来了,
“面色还好,没有被高大全雷的外焦里嫩嘛?”吴姐还是那么没正形,
“高大全是谁?”我不解的问,
“哈哈,你还不知道呀,机关现在给这个高主任取个外号叫高大全。”
我不知所谓的又摇了摇头
“你怎么解释的?”小丁略显紧张。
“高主任没说什么,就是要我以后注意。”我轻飘飘的回了句
“你在领导那里映象好蛮!”表情轻松下来的小丁笑嘻嘻的走出办公室。
吴姐还想拿我来玩笑,
我只好咳一声,“我说,那个谁,工作的时候,不能串岗,要注意机关形象,小心纪委暗访组哈。”
“咳,咳!我也提醒你一下,不要狗嘴插筷子!”
“啥?”
“装象”吴姐说完扭动着丰满的臀部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只好苦笑了一下,打开了电脑。
一个小时后,桌上的座机响了。
我按了免提。
“你好,这里是委员联络处。”
“熊主任,秘书长召集机关科级干部开会,433会议室。”
“好的。”挂了电话,我有点奇怪,都11点了,这个点通知开会,什么会呀?
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单位科级干部基本上都到了。
这并不是一次正式会议,看样子是临时通知,他们都不知道要开什么会。
人们或坐或站的说着话。
“秘书长来了!”有人说道。
闻言,大家都看向门口,秘书长、办公室主任、政工科长一起走了进来。
这时办公室高主任说道:“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我们有件事情要在这里宣布!”
会议室鸦雀无声。
他接着说:“组织部今天早上找到主席,明确我们单位今年有一个下派基层挂职名额,要求是科级干部,40周岁以下,所以把大家找来,情况就是这样,有没有自愿报名的?”
会议室依然鸦雀无声。
我明白,市里每年都会从市直各单位抽一批人下派到基本挂职,一般是3年,政协这几年借口人手不够,一直没有派,今年看来是扛不住了。
秘书长接着说道:“下派干部到基层挂职是长期一项政治任务,由于政协人少工作多,我们一直在和组织部门协商不派干部参加,但今年市委、政府、人大都要派出人员参加,所以我们也只能按组织部门行事,现在先将情况通报给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如果有人自愿是最好,如果没有,将由机关党组指派,希望大家理解。”
会议室还是鸦雀无声。
秘书长摆了摆手,向政工科长说道:“把文件发给大家吧。”
散会后大家从会议室出来,大家继续沉默,下派干部到基层已实行多年,政协早年也的确有干部能加此项活动,但近十年政协都没有人参加了,原因有二个,一是政协干部的年龄结构老化,机关干部中年轻人相对较少,如果有人长期在外,对政协工作来说确有不便。二是下派干部近年来已越来越演化成为下派干部所在单位为当地解决实际困难的利益活动,政协无权无利,干部下派后,政协机关反而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政协的领导和有相同尴尬的人大协商,一致向组织部门表达的不参加的意愿,组织部门这点面子还是给的,所以这也成了人大、政协不多的特权之一,现在突然提出下派挂职,各符合条件的心态各异,有的真想出去锻炼锻炼,机关工作毕竟太沉闷;有的不想下去,相对机关的清致工作而言,基层工作太复杂,而且环境相对艰苦;有的还在计算利弊,有过下派经历的在任途上是有着相当的优势的,总之,人心各异,一时间,走廊中只有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
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心里自
然也在想着挂职这件事,有点意动,现在他在家里面对妻子时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但最终我决定不主动报名,因为如果现在我长期不在家,妻子和奸夫的在一起的可能性会大增,如果最终指派我去挂职,那就是命,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