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弈这一拳力道不大,却也够徐清越受的了,嘴角打出血了。
“靠,打人不打脸,言弈,劳资和你没完!”
徐清越摸了一下被打的左脸,怒火中烧,像发了狂的豹子直往言弈身上扑。
事情愈演愈烈,傅青蔓也被吓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准备上前拉架,刚有上前的动作,手腕被人拉住了,她愣愣扭头。
“阿瀚……”
苏瀚沉着脸拽着她往一边走,不让她参与言弈和徐清越的互殴。
傅青蔓担心言弈,想要从苏瀚手上挣脱,但始终没能成功,她被苏瀚扯着往路边停着的那辆车的方向走去。
挣脱不开,傅青蔓急了,“阿瀚你放开我,言弈他们……”
苏瀚冷声打断,“男人打架你一个女人能拉得住,一会儿自由警察来管他们,打一架也不会死,还是你也想陪他们去局子里喝茶?”
“可是……”傅青蔓想说的话在对上苏瀚凶狠的目光后又咽了回去。
这时候的苏瀚好可怕,她秒怂。
傅青蔓被苏瀚塞进车里,乖乖在车里等着的小家伙立即扑到她怀里,懵懂地说,“妈妈,言爸爸和怪叔叔在打架诶,你不要过去。”
傅青蔓抱着儿子没有说话,也不想下车去拉架了,这时候她只能求助苏瀚。
“阿瀚,这件事到底是因我而起,你能不能……”
苏瀚语气仍旧不好,“抱着孩子坐稳了。”
傅青蔓还来不及问,苏瀚猛踩油门车子飙了出去,车喇叭突兀地响起,吓得傅青蔓下意识一手抱紧孩子,一手找到支撑点抓稳。
围观言弈和徐清越打架的人看着车子往人群冲来,吓得四散逃开让出一条路,而这时车速已经在减慢,车子在扭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前方停下,互殴的两人也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看向对着他们按喇叭的豪华轿车。
苏瀚降下车窗,语气满是不耐烦地说了一声,“请让个道,你们挡道了。”
“……”
同时认出车主是谁的言弈和徐清越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两人都松了手,压制住徐清越的言弈站起身时伸手拉了徐清越一把,而这时候苏瀚开着车从他们身边驶过,车后座上一个小家伙趴在降了一半的车窗后朝他们挥手。
“言爸爸、怪叔叔,我看到你们打架了,你们不乖哦。”
傅青蔓把儿子拉过来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偷瞄前面浑身散发着寒意的男人。
小家伙仰头看她,奶声奶气说,“爸爸生气了,妈妈你惨了。”
傅青蔓低头看儿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一路无言,回到公寓后苏瀚带着儿子进卧室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傅青蔓正在讲电话,看到他们出来,她说了两句就收了线,笑看着父子俩。
“你们这是要组团相亲?”
苏瀚没说什么,松开儿子的手,小家伙蹦跳奔到傅青蔓面前,扑过去抱住她的腿,扬着小脸说,“爸爸说要带我们回家见姑妈和姑父,还有表姐,妈妈你快去换衣服吧。”
傅青蔓怔了怔,下意识看苏瀚,他没什么表情,默认儿子说的是事实。
苏瀚是要带孩子回叶家别墅见苏漪和叶邵天。
“我、我不想去……”傅青蔓黯然垂眸。
她的这种反应彻底将苏瀚激怒,冷冷扔下三个字,抱着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随便你。”他说。
‘砰’的一声闷响,门关上了,门里门外隔绝开,成了两个世界。
第19章
傍晚的余晖正好从阳台洒进来,客厅里忽然亮堂许多,傅青蔓独自站在偌大的客厅里,孤独环绕着她。
她和苏瀚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阻隔,每每靠近一步就会被弹回去,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是她。
苏瀚已经尽可能迁就包容,她能感觉得到,但她总会将事情搞砸。
为人处世方面,她真的很糟糕。
从小生长的环境及那些晦暗的成长经历使她成为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似乎总是先考虑到自己,而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遇见苏瀚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但她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惹他生气,她甚至连解释都给不了。
傅青蔓抬起双手捂住脸,缓缓蹲下。
这样的她,她自己也觉得厌恶。
过去那些晦暗的事,她没有勇气向苏瀚坦白,害怕因为她而让苏瀚声名受损,更怕苏瀚知道那些事后用嫌弃的目光看她。
人言可畏,有些事她如何能解释清楚,当年的事,除了言弈,没有人帮助她,没人同情她,人心如此,事不关己,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他们看不到弱者的无助,只把受害者的苦难当成调笑的乐趣。
曾经她以为已经走出来了,可当残酷的现实猝不及防砸下来,她连挣扎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亲生母亲为了自己的利益听从叶老头的吩咐,为了让她和苏瀚分开,竟然用当年的事威胁她,只因为老爷子要面子,认为她和苏瀚在一起会坏了叶家的名声。
叶老爷子所谓的叶家其实只是他一个人的叶家,他唯一的儿子早就与他离了心自立门户了。
当时的傅青蔓根本不在意叶老爷子会怎么样,因为她爱苏瀚,她只想和苏瀚在一起,别人怎么想她不想管。
她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所以她毫不犹豫拒绝了叶老爷子送她出国的‘好意’并且和陈新柔吵了一架,因为彼此都在捍卫自己利益,不肯退让。
某些时候,傅青蔓觉得她和陈新柔其实在某些方面还真的挺像,都一样的自私。
和陈新柔不欢而散后的第三天,叶老爷子亲自来见她了,没有客套寒暄一下,直接将一沓照片递给她。
老爷子扬了扬手,身边的秘书代他发言。
“这是当年你发生那件事情时留下的照片,行凶的人被判了六年进了监狱,虽然你是受害者,是无辜的,但你觉得苏瀚他真的不在意吗?”
“应该没有哪一个男人在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后还能忍受,还能毫无芥蒂地和她在一起,小姑娘,你要考虑清楚啊,年轻时候容易被热情冲昏头脑,可热情总有褪去的一天……”
那一天,她的伤疤狠狠被人撕开,那些她想掩埋的晦暗过往被人无情地揭开,威胁她,逼她。
明明事情真相并不是那样的,她被人侵犯伤害,可她没有让坏人得逞,她只是受了重伤……她尖叫、嘶吼,说她没有,可没人会听。
有权有势的人只会仗着权势欺压她,没有人会听她的冤屈。
所有人都认为她被侵犯了,已经不干净了,对她指指点点。
叶老爷子扔出的那些东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慌了,害怕了,她不确定苏瀚会不会和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