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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周守信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我有些诧异:“怎么说?”

    “有些人注定只能同甘,无法共苦。”他平静地说,“当初守信跟我说要和琥珀结婚,我不同意,他一气之下割脉,试图逼我妥协。”

    这事我已从何琥珀那得知,所以并不吃惊,“真的是因为他割脉,你才答应他们么?”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要让他对琥珀死心并不难,只是我一念之差……”

    “你被他为爱牺牲的决心感化了?”

    他沉默,过了良久,说:“我曾经做错了一件事,让我后悔至今,也因为这件事,我对感情和死亡重新定义。守信的行为我很震惊,我想如果他为了琥珀连命都可以不要,那我很应该相信他的感情,给他们一次机会。”

    “所以你选择了成全他们,让他们一起出国留学,后来又替他们筹备婚礼。”

    “现在看来,这是个愚蠢的做法。”

    “别这么想,”我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感情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只是做了一个兄长应该做的事,人是他自己选的,后果也由他自己承担。”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深沉而悠远,仿佛陷入某种回忆。

    第22章 明天我要嫁给你(1)

    晚上九点十分,我们抵达梧城机场。

    叫了车,他送我到楼下,自己却不下车,只是说:“碧玺你先上去,我晚点回来。”

    我知道他要去见他妈妈,何琥珀必然也在,迟疑了一下,说:“我跟你去吧。”

    “你不是不乐意见到琥珀么?”他有点意外,“不要勉强,我自己可以应付。”

    我笑着搂住他的臂膀,“谁说我是去见她,你妈扭伤了腿,我去看看她。”

    他跟着一笑,吩咐司机:“淑华园2幢。”

    大概是周诺言提前通知了何琥珀他要过来,这女人打扮得明艳照人,在屋里等我们。

    “妈呢?”周诺言第一句话就问这个。

    “睡下了,”何琥珀指了指餐厅旁那扇紧闭的门,“这几天都要陪她去医院打点滴,要不是在等你来,我也睡了,在片场拍戏已经够累的了,回来还要伺候她。”

    我忍不住插嘴:“周守信呢?他不在?”

    “他?”何琥珀冷笑,脸上流露出轻蔑的神态,“晚晚喝得像滩烂泥,我还敢指望他?”

    周诺言皱眉,在沙发上坐下,“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

    “不必了,你们兄弟有什么话改天说吧。今天你来,我就只跟你说,这个烂摊子你来接手,明天我就搬走,这几天,我会跟守信去律师楼办理离婚手续,你不要阻止。”

    周诺言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说:“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们是分是合,我都不管。”

    “那再好不过。”

    周诺言抬腕看了看时间,问她:“我妈怎么会扭伤脚?医生怎么说?”

    “问你弟弟去吧。”

    她还真不给周诺言面子,我跑去厨房给他们倒水,顺便参观何琥珀的新房子,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不得不承认,何琥珀实在是深谙享乐之道的女人,那个华丽得叫人无语的浴室,我想寻常人装修一套房子的钱都未必赶得上她这个浴室的开销。

    溜达回来,看到他们剑拔弩张的架势,心想又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坐到周诺言身边去,他自然而然地将我的手握在掌心里。

    “你们——”何琥珀的目光敏锐地扫过来。

    “我跟碧玺要结婚了。”

    何琥珀把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缓过来,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满不在乎地冲她一笑。

    电话响了,何琥珀去接,说了不到两句话就挂了,转身进房拎了手提包出来,我忍不住瞄了下墙上的时钟,都快十二点了,她这个时候出去?

    何琥珀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折回去拿了一张病历卡放桌上,“你明天带妈去吧,医生说还有炎症,要继续打点滴。我要拍戏,不过去了。”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又不甘心地补了一句,“反正她就快有一个新儿媳妇了,我去不去也无所谓。”

    “有道理,”我接口,把病历卡拿在手里,“明天我去。”

    周诺言默许,何琥珀忿忿瞪我,然后重重摔门而去。

    客厅一下子变得安静,我跟周诺言面面相觑。他拍了拍我的肩头,拿走病历卡,说:“明天还是我去吧,你回去休息。”

    我急了,一把抢过来,“都说好了的,我可不想让琥珀看笑话。”

    他拿我没辙,揉了揉太阳穴,笑着妥协:“那好吧,明天一起去,我今晚想留在这,要不先送你回去吧?明天九点钟你自己过来。”

    “干嘛这么麻烦,都几点了,我回去也是睡觉,在这里不能睡啊?何必跑来跑去!”不等他答应,我先抓了一个抱枕爬到他怀里。

    他只好搂住我,低着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我是怕你不习惯,我想等守信回来,跟他谈一谈。”

    “谈遗产的事?”

    他点了点头,眉尖微微蹙起。我抬手抚平它,欲言又止。

    他把我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说:“你想问我会不会分一半遗产给守信?”

    “嗯,如果你愿意说的话……”这分明口是心非,我知道我一定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像我这么不懂装深沉的人,一被切中心理就原形毕露,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我们就快是夫妻了,有些事不该瞒你。何况你迟早会知道,与其让你道听途说,不如我亲口告诉你。”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守信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

    这事我早已猜到,上次在机场与他妈妈通电话,虽然她没有明说,我也知趣不问,但同为女人,第六感不致太差。

    “我父亲直至离世前一刻都为此事耿耿于怀,老实说,我对她不能说不怨。”

    “可是这些年,你一直在资助周守信,可见你对你妈妈还是很有感情的。”

    “她毕竟是我妈妈,难道真的撒手不管么?”

    我心疼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夹在对父亲的愧疚和母亲弟弟的不忍中间,他的心是站在父亲那一边,但又不能弃母亲和弟弟于不顾。他注定得不到父亲的谅解,母亲一味偏向弟弟,而这个所谓的弟弟又不争气,想想我都替他抱屈。

    “你爸妈之间的恩怨,那是上一辈的事,你照顾她们是情理之中,不要觉得对不起你爸。”我平时还算伶牙俐齿,可一旦需要安慰人就词穷。实际上,若换作我在他的处境上,我想我自己也会深陷其中,左右两难。堂而皇之的大道理,有谁不知道?但不见得人人都看得透。

    等了一夜,周守信都没回来。我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