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要父子一齐才勉强与我打个平手。”
裴瑾琰不动声色,从他话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这让他更为凝重了。
“我听闻过你与大兴的仇恨,如何,要不要来我们塔塔尔国,像你这样的英才不该被埋没,我塔塔尔国将是你建功立业扬名立万之地。”
哈布日的面色诚恳,丝毫不作伪,这样的真诚,若非敌人,若换个人说不定就心动了。
可他不是,他裴瑾琰是大兴的平远侯,身后的国土是他的家,他的国。
那里有他的家人,更有他的爱人。
“多谢二王子的好意了,无论我的家国如何,我都是大兴的平远侯,裴瑾琰!”
说完,他一枪势如破竹带起一道空响划过哈布日的盔甲。
“有些东西,比功名利禄,建功立业要重要的多。”
他不会舍下那些!
哈布日见他拒绝自己,目光也变得冷厉起来。
真是可惜。
“对敌人,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动手吧,正好我也想见识下哈布日王子究竟有多厉害。”
“找死!”
哈布日一刀劈了过去……
另一边,大杀四方的几位将领头一次感觉到了舒爽。
憋屈了几个月的战斗终于打了一次漂亮仗。
鞑靼被他们打的节节败退,到了现在除了还有来不及撤走的,就只有几个小头领还在顽抗着。
镇国公此时收了手,有意地将剩下的人留给手下几个小将,锻炼锻炼他们。
“都杀了吧,不必留活口。”
“国公,您瞧见平远侯了吗?”
苏恒驭马过来问道,镇国公愣了下,四周看了看,“他不是与那个二王子对上了吗,怎么,周围找不到?”
苏恒闻言,一脸凝重和担忧,“没有,我担心他中了什么陷阱,国公……”
“你放心去吧,这儿我跟余昊看着。”
“是……”
看着苏恒离去,镇国公默了默,有些感叹起来。
“这样的男儿当真是出色啊!”难怪皇太女如此看重他提拔他。
他徐家有这门亲是幸事。
不愧是皇帝曾经挑中的女婿。
等回了京都,他也要准备准备,怎么说也是亲家,以往抹不开面子少有来往,往后可就不行了。
苏恒找到裴瑾琰时,他正跟哈布日打的昏天暗地,两人身上都带了不少伤,可哈布日身形壮硕,到底还是占了些便宜。
原本苏恒是上去帮衬来着,可仅仅是一招对方就将他振开了。
喘着粗气分开些距离,哈布日与裴瑾琰分别对立着。
脚下是从他们身上流下的血汇聚成了一片殷红。
摸了摸腰上的伤口,哈布日大笑,“大兴的平远侯,我认可你了,能够把我伤成这样,你很有本事。”
鞑靼人天生就有股掠夺与野性,面对这样的哈布日,裴瑾琰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还撑得住吗?”来到他身边的苏恒对裴瑾琰问道。
“嗯!”
“呼,这就好……”
看着裴瑾琰的伤势,苏恒虽然也想趁此机会将哈布日永远留下,可明显是有心无力。
即便受伤的哈布日也不是他能够随意对付的。
况且,如果再被鞑靼军埋伏的话就不好了。
“回去吧,鞑靼已经撤兵,我们赢了。”
他说道。
哈布日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惊讶,反而问道:“你们所用的兵器是什么,以前从未见过。”
“二王子向来有本事,关于那兵器的事,你不妨自己查查?”
“哼!”
哈布日重重一哼,可却扯到了伤口,他估摸了下,伤势不轻得尽快找医师医治了。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眼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的裴瑾琰,翻身上马。
“你我下次再战!”
苏恒与裴瑾琰皆未阻拦。
待他离去后,裴瑾琰也终于只撑不住,身子晃了晃突然倒地,脸上惨败。
若非离得近的苏恒伸手接住他,只怕就要伤上加伤了。
“这样的伤势,回去一定教她担心了……”
将人带到马上,苏恒也策马离去。
营地里,一个小兵匆忙来报,陆苒珺怔愣了片刻,推开身前的公务就奔出了营帐。
“殿下——”东篱看着凌乱的案几,快速地整理好后追了出去。
军医处,刚抬回来的裴瑾琰躺在单独的营帐里,床边是钟大夫以及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军医。
“……这一刀若是再进两分便无力回天了,还好,侯爷有上天保佑。”
老军医说道,心中也是酸涩,保家卫国的兵将他见得太多了。
然,还是止不住心底的苦痛。
战争啊……
第497章
“平远侯怎么样了?”
陆苒珺冲进来,推开围在帐篷里的众人来到跟前。
钟大夫正在缝针,老军医则是在配药,见了她立即就要放下手中的活儿行礼。
只是陆苒珺没那个心思应付,挥挥手,“做你们该做的就好。”说着,她看向专注缝着伤口的钟大夫,“他怎么样?”
“还好,虽然伤重可是命保住了,接下来一个月不得下床好生休养便可。”
说着,她已经缝完了伤口,伸手在干净的水盆里净了手。
让助手换了盆水,正要替裴瑾琰清洗却被拦了下来。
她转头,“殿下,如此污浊之事,怎能由您……”
“给我吧,我想在这儿照顾他。”
“这……”
“钟大夫啊,你来看看这药配的如何,可有欠缺。”
老军医的声音传来,钟大夫明白他的意思,只得起身离开。
陆苒珺拿了干净的手巾浸了水替床上的人擦拭掉污血。
狰狞的伤口看起来异常可怖,让她几次不敢下手。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他的手心,昏昏沉沉的裴瑾琰掀开沉重的眼皮就看到坐在他床边默默垂泪的陆苒珺。
他看了眼周围,以及营帐里浓重的药味,便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
“哭什么,不是还没死吗……”
陆苒珺倏地抬起头,看到他苍白的笑容,手足无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住,我轻点。”
“不是,只是感觉到你在,所以就醒了。”他虚弱地笑了笑,“免得你担心。”
“你的伤很重,军医说若是再深两分,你、你就……”
“莫哭,我都有数。”
他想要抬起手去安慰安慰面前这个人,却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陆苒珺忙地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你不知道他们说你重伤回来时,我有多担心,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回来这……”
“即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