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离去,一直默默跟守着她。
一连愁云遮面了数月,在一日夜里,她却笑了,是在那个男人面前,笑得极为柔媚。
可风天泽知道,这笑容的背后,是浓浓的无助,因为他感受得到。
他离开了,回到了通天塔。
不久后,那份哀愁被罗晶藏进了内心深处,为了腹中的那个生命。
那个小生命……
风天泽起初很是漠然,甚至每想到此,都会莫名的愠怒。
但毕竟她的心与他已是相连,不知不觉数月过后,他竟也会对那个生命产生好奇。
那日风天泽终是没忍住,又一次伏在瓦砾之上。
她睡熟了,气色却瞧着不好,身旁坐着的是另一个拥有赤色清魂之人,程曦。
在这一刻,风天泽极其希望,她们当中,程曦才是拥有稳住大安国运的那颗天府星。
正是这时,隐约嗅到一丝血腥味,定睛一看,那薄帐之内的人身下,似乎出现了鲜红。
他强抑制住内心的焦躁不安,冲着屋内长叫一声,刺耳尖锐。
这次,风天泽真的尽力了。
他只能先将命续给她,再去续腹中的小宝。
纵是他知道,以当时的法力,恐怕救不回这小生命,但他没有犹豫半分,他知道,这个生命对于罗晶来说意味着什么,哪怕那希望再渺茫,为了她,他也要尝试一下。
最终,那条命脉,只是给罗晶换来了一个梦中的告别。
那夜他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法力。
若不是冥智忽然出现在屋中,将他带回了通天塔,恐怕大祭司是一个怪物的言论,会传遍整个大安。
他的九条命脉,只剩下四条,那个平日里恭敬的徒儿冥智,竟失态地咒骂了一路。
“师父,徒儿不明白你为何还笑得出来!”
冥智将他扶上石榻的时候,看到那掉了的面罩下,俊美的面容似是在笑,便没好气地问道。
风天泽连回答的力气都没了,心里却暗道:因为她醒了。
这通天塔顶的石榻,吸食了数万年的日月精华,对于任何超自然种族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所以风天泽才会终日躺在这冰冷的石榻上。
昏昏沉沉数月。
风天泽将将能下榻而立时,她来了。
那银环蛇之毒,无解。
风天泽知道,冥智也知道,所以在风天泽叫冥智时,冥智没有应声,因为他猜得出来,风天泽要做什么疯事。
风天泽叹道:“也罢,那为师自己去。”
冥智无奈应声。
连走都走不稳的风天泽,又续了一条命给罗晶。
这次,风天泽意外发现,原来她在他身旁时,他每次续命后的浑身剧痛,便可以缓和一些。
这是什么缘故,莫非是因为他在罗晶身上用了太多的法力?
他修养了几日,接到宫中的来信,林胥年要封后,是她。
风天泽心里极为复杂。
他带着冥智来到宫内,借着要为太后祈福的缘由,留住了下来。
离了那石床,他身子更加羸弱,恢复得极慢,每走一步都是忍受着刺骨的剧痛。
他恢复成猫身,来到罗晶身旁。
果然,比那石床还管用,尤其是她轻柔地抚摸它时,疼痛感翻倍递减。
也许,这便是他的命数,他就是应当守在她左右的。
但他不是很喜欢皇城这个地方,四处充斥着杀戮与尔虞我诈,罗晶未来时,他几乎从不来大安皇城,大典祭祀的活动,大都是冥智代劳,包括这次封后大典,隆庆殿外九龙盛鼎前的,也是冥智。
私心里,风天泽并不想将罗晶的手,亲自交到林胥年的手中。
那几日林胥年一直在惠仁宫内,风天泽便耐下性子,没再去找她。
再加上太后病痛难忍,风天泽只好用灵术让她忘却身上疼痛,可治标不治本,恐怕她也撑不了几日了。
离了罗晶,又一连动用灵术,那夜风天泽剧痛袭身,难以自控。
他摇晃着来到罗晶榻旁,罗晶惊醒时,险些叫出声来,他慌忙掩住她的嘴。
让她熟睡过去,而他则又恢复成了猫身,与她同眠一夜。
第二日,罗晶太过担忧它,竟听了程曦的话,将它关了起来。
一连两日没去慈安宫,太后自是撑不住,驾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累,应该是没有bug的,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留言。
巫师的法术,只能对超自然物种,精灵的灵术,可以迷惑人类。
巫灵,可以对超自然物种做法,但是不能对人,可以迷惑人类。
罗晶,程曦,都是人,所以她们可以被迷惑。
注意,这点后期也会提到,罗晶程曦也不是普通人,她们是半个超自然物种,是二重身。
所以大祭司可以对罗晶用法术,将晕倒在云山上的她唤醒,也可以迷惑她,让她忘记她和他在回通天殿的那一路上发生了什么。
列数一下,大祭司那九条命脉。
第一条给了罗晶。【见1回】
第二条给了程曦。【见1回】
第三条给了罗晶(替欣贵妃挡刀)【见7回】
第四条给了罗晶(滑胎那次)【见53回】
第五条给了小宝(但是失败了)【见53回】
第六条给了罗晶(银环蛇毒)【见57回】
第七条给了林胥年【见76回】
第78章 第七十八回
后面的事,风天泽没在说下去,他抬眼望着榻旁那个颤抖的背影,忍不住抬起了手,犹豫了一下后,又缓缓放回了身旁,轻声道:“我……从未怨过你,莫要自责了……”
那身影在听到这样宽慰的话语后,颤得更加厉害了。
她竟然在昨日还来求他,去救林胥年,她若是知道风天泽为自己做的这一切,她断然不会叫他那么做,一想到此处,罗晶又狠狠地抽噎了几下。
“咳咳。”风天泽轻咳了两声。
罗晶抬袖拭掉面上的泪痕,深深吸了口气后,又长长呼出。
“对不起,我早该、早该意识到的……我……不该……”
本来好不容易稳住的气息,在一开口说话时,那眼泪又涌了出来,呼吸再次失了平稳。
“莫叫我也难受了好么?”风天泽清楚她此时内心的感受,却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