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余光里却突然瞟见了那只赖着不走的狐狸。狐狸这东西他很烦,看那三角脸和眯眯眼就浑身难受,那股狐狸味更是令猫作呕。可狐狸也是受母神点化过的动物,这世间仅存的几只灵狐跟灵猫算是彼此友好,面子还是要过得去的。
于是他只得表面平静内心烦躁地拍了拍落叶堆,喵了一声。
要来躺吗?
狐狸冲他很卑微地低了低头,走进树冠下,深吸一口气,而后原地躺下了。
小团子扒了扒他,咪了两声。
妈,它还挺有分寸的吼?
许小舟嗯了一声——有灵猫在附近,狐狸哪敢到百生树树冠中央地带吸灵气。
他叼起小猫的后脖子,又把它扔到了圈外,说了那句一天来说了无数遍的话。
别太贪心了,你还小呢。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崽子,那天晚上两猫回到窝里的时候,小家伙走路晕头转向的,叫声很虚弱,像是生病了。
他绕着自己的孩子走了好几圈,心里又气又急,只能大半夜跑出去找水回来喂孩子。好巧不巧,附近那家夜里门留缝的开卖店的人出去旅游了,卖店门紧紧地关着,他在门外挠了半天没挠开,只好认命地小跑了两公里出去,在一条小溪那里用小破碗盛了点水,又小心翼翼地叼着水碗回去找崽。
这一来一回用了一个多小时,等他终于筋疲力尽地用已经木了的嘴叼着碗出现在巷口时,鼻头一动,突然闻到一股一言难尽的臭味。
这股风骚,似乎有些熟悉。
他像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水碗哗啦一声摔在地上,猫像拼了命一样地往窝里狂奔。果然,透过猫窝门口,他看见里面一只毛乎乎的身体,下午那只狐狸正叼着小团子往外面拖。他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彻骨的愤怒,冲到面前挥舞爪子发出震天地一吼。
“吼——”
狐狸被吓傻了,嘴巴一松,小团子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那小家伙好像才睡醒,猫脸懵逼地看着自己愤怒的老妈和突然出现的狐狸,不知所措。
然而许小舟却没时间欣赏自己崽子的呆萌,那种与生俱来的母性充斥了他的所有神经,他挥起猫爪照着那狐狸的后背就是一爪,淋漓的血腥味顿时充斥了这条狭窄的巷子,那只修为尚浅的狐狸哀嚎一声,跌跌撞撞转身就逃。许小舟几步跟上去,又是血淋淋的两爪子挥下去,那狐狸的脸也花了,身体侧面被划破好几条肉,鲜血淋淋漓漓洒了一路。它躺倒在地上哀嚎,而许小舟却不放过,一只脚踩着狐狸的尾巴,挥起利爪在狐狸柔软的肚子上一下接一下地挠,直到那里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眼看着就要挠出内脏来,狐狸的叫声都虚弱了下去。
一只小肉爪怯生生地在后面推了推他。
暴怒中的许小舟停下手,扭头一看。
小家伙用肉爪遮着自己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喵了几声。
妈,别揍它了,我要渴死了。
许小舟像是猛然想起什么,转身狠狠踢了狐狸肚子一脚,将那具半死不活的身体踢进墙角里沾灰,然后叼起小猫的后脖子,准备再跑一趟小溪。
“小舟,小舟?“
当当当。
“小舟——你醒了吗?”
许小舟猛然睁开眼,自己正躺在大床上,阿葛正在门外敲门。他坐起来迈着发软的腿去开门,“早上好。”
“早上?”阿葛笑了,“原来你真睡过头了啊,这会都十一点了,我们下午两点半的飞机,你起来收拾一下我们退房走人了。”
“哦哦。”许小舟惊魂未定,一转头看墙上的时钟,果然已经到了中午。丧丧也早就醒了,正乖巧地在墙角喝水,鲜红的小舌头飞快地舔着水面,发出惬意的声音。
“早餐也没吃吧?我让司机出去买一点,等会路上吃吧。”
“好。”
“你洗个澡吧,昨天那个直播太爆了,我早上出去跑步的时候看见酒店外面蹲了好多可疑人士,估计是你酒店没藏住,粉丝在外面蹲呢。”
许小舟定了定心神,点点头,“好的,我会收拾一下。”
送走了阿葛,他懵懵地走到墙角,把喝水的小家伙拎着后脖子拎了起来。
嗯……这个体重,跟梦里不大一样。
“喵?”丧丧一脸懵逼——我没犯事吧?为什么抓我后脖子?
许小舟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猫的脑门,又摸了摸自己的,松口气,把它放了回去,“没发烧就好。”
“喵——”我看你像发烧了,有病。
小猫一脸嫌弃地抬起后脚蹬了蹬下巴,一转身又窜回了厕所里。许小舟在外面蹲了一会,小声问道:“那个,你昨晚在我身体里做梦了吗?”
“喵——”做了啊。
许小舟一个激灵,“什么梦?”
小猫喵了好几声——梦见你好久都没给我罐头吃,天天逼我吃干猫粮,后来我死了。
“……”
许小舟无语得头痛,只得开了一个猫罐头塞进厕所里,头昏脑涨地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下,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梦里。
在梦里,他仿佛有了猫妈的一切认知和记忆。从前也是这样,但梦里涉及不到的记忆并不会在脑海里被启用,而昨天晚上这场梦,似乎透露了一些信息。
那棵树叫百生树,是远古几位动物神沉睡埋葬之地,对所有活灵物和哪怕不是活灵物,但有点灵性、想要升一升命格的小动物都有强大的诱惑力。
梦里他的认知很清楚,孩子还小,承受不了太多百生树的气息,待得久了会生病发烧。
热水顺着许小舟的脊背淋下,混沌的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通络了一下,少年抬起手关掉水龙头,抹去镜子上的水雾,看着自己若隐若现的面庞。
当初丧丧邀请他在树下躺了一阵,回去那晚,他是不是也突然发烧来着?
只是跟上一次感冒间隔时间太短,他以为是二次着凉。
少年抿紧了嘴唇,微微皱起眉来。
如果他没记错,那场低烧来得快去的也很快。而从第二天开始,他就遇到了一系列迷之幸运的小概率事件。比如王监制爱人包的五百个里独一个的福气饺,再比如体力差拍不好打戏,却刚好赶上几个更看重轻盈感的镜头,还有……
许小舟眼睛一亮,快速擦干了身子,裹着浴袍就急慌慌地跑了出去。
某猫正把头扎在碗里吃罐头,被他直接拎了出来,猫脸懵逼,胡子上还挂着肉渣。
“喵?”
“给你称个体重。”
第60章
某猫大概是猜到了许小舟的意图,从未有过的羞耻感突然蒙上猫头, 它在许小舟怀里玩命地挣扎, 一边发出杀猫一样的叫声。
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