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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下回!”

    世间的事哪来的对错,能让在乎的人逃离痛苦,那便是该做的。

    楚妤撒娇似的往他肩膀上倚了倚,然后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他搂着她,发现这心事一放下,那酒劲儿便好似上来了!她在他怀中竟有些晃晃荡荡的站不稳起来。

    “困了?”他贴在她耳边,轻声问了句。

    “嗯。”

    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儿,陆九卿说道:“那回房里去睡吧,明日还要转接醉花阁中的一应事务。”

    听了这话,楚妤蓦地有一丝为难,她不安的抬起头看着陆九卿,喃喃问道:“可是把醉花阁交出去后,我住哪儿……”

    这一切都决定的太过匆忙,短时间内如何能租到合适的宅子,况且京城的私宅租住程序甚是繁琐,便是挑好了地方,一时半会儿也安顿不下来。

    当然,更为窘迫的一个现实,那就是她没有那么多银子。最大的一笔身家已为佛华寺里的菩萨添了香油,如今连稍整些的银两都没有了。

    陆九卿细端着她那张满面愁容的脸蛋儿,似是极为享受这种被她需要,被她依赖的感觉。他有意拖延了片刻,才伸手捏上了她的下巴,挑逗道:“搬来我的春煦院。”

    “你……”楚妤略带怒容的轻推了他一下,有些气他的不正经。

    “我二哥马上就要来了,再说我……”拿什么身份住进国公府里。

    先前那句也不过是陆九卿为了逗弄下她,他自然也知此时并不合时宜。接她进国公府固然简单,只是父亲母亲及府里的下人便会就此看轻了她。

    他若接她进府,必然是三书六聘为礼,八宝香车开路。

    见她娇嗔,他便得逞的笑笑,之后莫名的正经起来:“我已在城东买了座三进三出的新建宅子,署了你的名字。不想太大是怕你一人居住时会嫌过于空荡,选则城东是因着与国公府近便,我随时去看你时更为方便。”

    听着这话,楚妤心里有些泛起嘀咕:“我……我怎么觉得这安置有些不对劲儿。”

    她心中暗忖着,这听起来怎么跟那些有钱人家养的外室差不多感觉?她困惑的抬眸看着陆九卿。

    可陆九卿完全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只关切道:“明早我先带你去看看,若是觉得小了或是不喜欢了,我马上再派人去选别的。”

    “不……不是这个。”楚妤讷讷道。

    “那是什么?”陆九卿也是一脸的疑惑。

    “没……没什么,大概是我又瞎想了吧。”

    陆九卿勾着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那就别瞎想了,快回房去睡吧。”

    “嗯。”

    ***

    迈出醉花阁的大门,陆九卿没有直接上轿,而是抬头看向了三楼的窗牖,此时那处正灯火正明。

    看了一会儿,见那灯光终是熄灭,他才缩回脖子。边上轿,边伸手揉了揉,尽有些酸痛了。

    元承见世子上轿,便轻轻一翻身子骑上了一头高头青马,之后候在轿子一侧。

    见轿帘从里面掀起,元承便立马凑上前去,请示道:“世子有何吩咐?”

    “明日派人去平阳侯府送个口信儿,告诉商嘉年本世子要见他。”说完,陆九卿便撒手放开轿帘,隐于幕后。

    第108章

    值冬, 便是正午的灿阳也不带一丝的骄矜暴戾,轻描淡写的在湖面上洒出一层薄薄金辉, 倒映着湖边的朱墙碧瓦,溶成一个五光十色的妙曼尘世。

    此湖虽美,但位于临安城南界的官道一侧,不甚有名,却是南线各城进京的必经之处。

    官道旁停有一辆马车, 水曲柳为厢, 青榆为轴, 窗牖嵌有五色宝石,阳光下虹彩斑斓,煜煜灼目。

    再由两匹长鬃飞扬, 枣红溜光的高头大马驾牵着, 好不气派!一看便知出自赫奕名门。

    马车在此驻留已有一柱香的功夫,驭位上坐的是国公府的马夫, 与陆九卿的心腹侍卫元承。二人皆目不转睛的盯紧了迎面而来的每一辆马车,生怕错过世子在等之人。

    车内熏着暖香, 袅袅融融, 便是不披斗篷都不会觉得身子冷。

    楚妤时不时的撩开车窗帘,梗直了脖子往远方眺望。她在这儿等的是二哥楚景同, 可心中焦急的却是她娘的病状。

    坐在她身侧的陆九卿知道此时劝她也无用, 只静静的看着她一脸着急忙慌,然后在她不经意的转过头来时,给她一个暖心的浅笑。

    楚妤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太过失礼了, 开口释道:“对不起……信中只说娘亲的病略有缓和,可是听起来还是很严重的样子,如今又过去两日了,我实在不知这两日是趋好,还是反复……”

    伴着一声夹带心疼的轻叹,陆九卿将她的纤弱的身子往自己肩头揽了揽。

    满是温柔的沉声道:“妤儿,待你二哥将症况详细表述后,我会让府医再行判断,府医乃是御医出身,或许会有良方,届时便可快马加鞭将方子送去宿城,让为你娘医病的大夫参考借鉴。”

    他稍稍侧过头,纤薄的双唇在楚妤额头上轻轻点了下,又道:“你大可安心,如若有必要,我会命府医去到宿城,亲自为你娘诊病。”

    当楚妤抬眸望向他时,已把持不住自己眼眶中的感激之泪。

    看着大颗大颗滑落的泪珠儿,陆九卿紧皱着眉头伸手为她轻拭,嘴里疼惜道:“怎么又哭了……”

    趁着陆九卿转过身子双手为她拭泪的机会,楚妤直接正面扑进他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回想在楚家生活的那十几年,爹爹不疼,哥哥不爱,大姐与小弟倒不怎么针对她,可也总有意无意的疏远。就连府里的下人们都似乎觉得她这个主子不受待见。

    若说楚府上下唯一拿她当家人的,那便是娘亲了。

    “陆九卿……”楚妤趴在他的怀里,声音被捂着都难掩哽咽,到后面便更是近乎哭嚎:“我不要我娘亲离开……你帮我救她好不好?呜——”

    陆九卿紧紧搂住她,使劲儿的往自己怀里揉,恨不得将她与自己的骨血揉在一块儿!

    “我答应你,你娘绝不会有事。就算是把太医院掀翻,我也定会找到医你娘的方子!”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伴着一团热雾喷薄在她的头心,那股子炙热从头浇灌至脚心,侵蚀掉她身体里的每一寸胆怯。

    这时马车外忽地传来元承的声音:“禀世子,有辆马车停在了对面。”

    陆九卿掀开车窗帘往对过看了看,正巧瞧见楚景同拎着一个包袱跳下车板来。

    他刚想对楚妤说她二哥到了,可一转脸,却见楚妤业已跳下了车……

    楚妤绕到马车前时,楚景同也已走了过来,离着几步便满脸笑意的喊了声:“妤儿!”

    从楚景同的脸上丝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