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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郡公府惜娘再无去处。

    惜娘也曾求死。只要惜娘一死,舅父舅母便不会再为难。却可怜我那外祖母,因着我求死一事,险些病了去。

    惜娘生也不得,死也不得。”

    长长的一篇话说完,麻袋中安静了下来,只不时的传出几声抽泣。

    婠婠越是琢磨这些话,便越是觉得味道不对。

    她踢了踢那麻袋,“别哭了。你是说你与那简舒玄原本郎情妾意,两下里还约了终身?”

    小白莲略略的一顿。她与简舒玄自小有些情意是真,却并没有私下里盟誓,两家也未曾约过婚事。但若不是凤家露了意思,自己那般投奔而来,依着外祖母和舅父对她的疼宠,必不会放心将自己嫁出去。她嫁与表哥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简舒玄的影子在心头晃了几晃,小白莲便将心一横,开口道:“正是如此。”

    婠婠忍不住道:“即是如此,简家怎么还往凤家去提亲?”

    小白莲哀哀的道:“定北侯府岂是一般人家,他们透了意思,舅父怎敢不从。”

    想到那些江湖侠士的故事里,多是些劫富济贫、为弱者去戏谑权贵的题材。小白莲便刻意又说了些话,将定北侯府的强势和自己的柔弱无依、郡公府的不敢做声描绘的逼真动人,尤其那三者间的对比,鲜明而富有感染力。

    婠婠气愤的很——这把她家恒之说成了什么!

    她拎起麻袋来,刚想要额外的附赠一个过肩摔,又停顿住了。

    婠婠意识到,这并不是一朵小白莲,这分明是个小绿茶!

    亏得听这些话的是她,若是换了江湖上哪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说不得就要因为这一番话去寻恒之麻烦。

    这件事断然不能揍一顿就算了事。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也不会做什么屈打成招之事

    婠婠不信凤雅娘会去强抢旁人的姻缘,且不说那是个孟氏说一,绝不言二的小娘子,就说那简舒玄只不过小有雅名,也没多么的优秀,怎么就值得谁去强抢这姻缘。

    如果这段姻缘里有谁是被抢的,那也会是凤雅娘。

    莫提凤雅娘身上附带的价值,只凭那等人品模样、才识声名,上门求娶的人也能将侯府门前的石阶踩凹。

    如简家这等家世的,放眼汴梁多得很。孟氏也没有必要非是简家不可。

    小白莲......嗯,小绿茶这话做不得真。

    只不知道那简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婠婠想了片刻,踢了踢那麻袋又问道:“事到如今,有什么打算?”

    小绿茶被她一踢原还悬心着,听清楚这句话后,那心便缓缓的放下了,拿捏好情绪轻叹一声道:“惜娘也不敢妄想旁的,唯愿留在外祖母身边侍奉茶饭罢了。”

    婠婠没忍住,又是一脚踢过去,“问你和简舒玄什么打算。”

    小绿茶认为这位女侠的脾气很是不好,也不敢再拿捏,迅速的说道:“怎敢想什么打算。惜娘只烧香拜佛,唯求表嫂能容惜娘为妾。”

    婠婠解开了麻袋,讲一套纸笔丢在了小绿茶的怀中。

    “写罢。”

    小绿茶没敢抬头去瞧婠婠的模样,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战战兢兢的询问道:“请问女侠,要惜娘写些什么?”

    婠婠老神在在的拿出了把瓜子来嗑着,“写你的姻缘是怎么被强夺的。”

    看起来对方似是被自己的话打动了,可写下这些又是个什么意思。小绿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再一瞧手中的纸,心里便有了几分明了。

    那是一本装订考究的小册子,许是这位女侠想将自己做过的好事记录下来,将来也好立传传名。

    再一瞧那笔也是特制的,小绿茶便越发觉得是这样一回事。她便提了笔,略一思索,一行行的绳头小楷便留现纸上。

    小绿茶此刻的心境已然完全的转换了,她暗暗的想道:所谓峰回路转便是如此情况了罢。

    如今遇上位侠女肯出手,依江湖人的手段,除去那碍眼的凤雅娘必是轻而易举。表哥终究还是她的。

    那得尝所愿的畅意令得小绿茶文思如泉涌,足足的写了十几页,停笔后还有着几分意犹未尽。

    小绿茶小心的检查了一遍,方才翻回到第一页,并那竹笔一起双手捧予婠婠。

    婠婠接过来飞快的看罢,捉过那小绿茶的手,用笔尖在她手掌上划了几划,而后按在了最后一页的结束处。

    也不等小绿茶有什么反应,婠婠一手收起纸笔,一手拎起了小绿茶,凌空踏行乘着夜风一路的疾驰向郡公府。

    郡公府的门前已没了人影,轮值的门房将条凳搬在处有穿堂风的地方,手里的扇子越摇越慢,半是打盹儿半是清醒着。

    热乎乎的风掀动着门外高悬的几盏大灯笼,明亮的光线照在干净的石阶之上,显得格外安静。

    婠婠的人才到近前,双足未曾落下,便将手里的小绿茶抛向了那两扇厚厚的大门。

    “砰”的一声闷响,连接着刺耳的惨叫,顿时惊掉了门房手中的蒲扇。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犹在辨认自己这是梦里,还是真的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郡公府门闹事,便又听得外面有人扬声道:“开门!”

    那是道女子的声音,却气势十足的很。

    门房并非寻常人能做,他没有喝声斥责更没骂骂咧咧,而是先从门缝里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这位门房自认是有几分眼力的,但他却认不出叫门的这位究竟是那一路的贵人,只是觉得有那么几分眼熟。

    他飞速而仔细的将人又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来人腰间的弯刀之上,顿就两股战战,连那扶着门栓的手都抖了起来。手指头随着抖动,不断的敲击在门板之上,发出一阵“笃笃笃”的响动。

    门外的婠婠有些懵。蹙着眉头纳闷道:怎么门里面还敲起门来?

    片刻后,镇定下来的门房拉开了大门,扬着一张笑脸准备行礼问安,却在注意到婠婠那双紧蹙的眉头时,将话忘到了天边。只剩一句,“您、您、您、您请稍等。”

    说罢了,门房转身边往府中奔去,也不知是因为惧怕还是着急,竟接的连绊了两脚。

    婠婠眨了眨眼睛,颇为欣慰起来。看起来她的威名还是在的。

    当消息传递到简郡公的耳中时,郡公爷很是纠结了起来。他把握不准如今那位煞神该算个什么身份。

    官家能亲自去北地接人,想来不是接她回来做定北侯夫人的。前几日也曾听同僚说起,从前的天门府衙已然开始清扫修缮。如此推测,该自己出去接待。

    可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一日圣意不明,那位就还只是定北侯夫人。眼下该是他的夫人或者母亲前去接待才算恰当。

    简郡公也不敢纠结太久,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