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起婠婠的脸,说道:“等不及想见你,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却不想......”
拇指在婠婠的唇角抹过,留下一片温暖的触感。他甚有所指的继续道:“见了婠婠这般流口水的模样。”
婠婠的大脑空白了那么一瞬。
他来的时候,她正在做什么呢?
嗯,她看着那群年轻锐气、阳刚健壮的将士们说“美好的肉体”来着。
她为他吃不下、睡不安了那么久,他都没有见到,怎么就偏偏见到了这一幕。他方才说的“随便”,所指的恐怕也不是她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扑过来抱他的事,而是她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盯着美好的肉体,还出声赞叹的事。
不、不、不,便不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在这个时空里,她一个有夫之妇做此举动也是大大的不妥。
这个......算是被抓包了罢。
甚是心虚的尬咳了几声后,婠婠的大脑终于开始恢复运转。她直直看着凤卿城那双惑人的桃花瞳,坦坦荡荡的说道:“这世上美好的肉体有千千万,但再是如何的美好,我皆不贪恋。
我欣赏他们就像是欣赏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一样,仅仅就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罢了。
让我生了贪念,一心一意想要据为己有的......”她抱着他的手臂更加的紧了紧,继续道:“就只有恒之一个。”
凤卿城听了就只是“哦”了一声,也听不分明这不短亦不长的音节中,透漏的是肯定还是疑问。随即他微微的俯身下来,看了婠婠片刻,道:“婠婠从未为我流过口水。”
略略的顿了顿后,他抬头看向那河岸处,语意不明的道:“这般年少正是最好的时候,我自是比不得的。”
婠婠略略的有些凌乱,但大脑中控制语言的那部分还是运转如常着。“口水值个什么,我为恒之流过许多的鼻血。况且这也不是口水,只是被酸到了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婠婠将那包蜜饯举到了凤卿城的眼前,还特意的捏出一块来送到他唇边。
凤卿城张口咬过那块蜜饯,不急不缓的吃下去后,方才看着婠婠那张写满了“是不是?我说的没错。”的脸,道:“很甜。”
在确认了他说的这个“很甜”是滋味上的而非感觉上的后,婠婠方恍然的想起,这包蜜饯是什锦的。她吃到的那块与她此刻喂他的这块,定不是一个种类。
婠婠低下头飞速的翻动了下纸包中的蜜饯。蜜饯的种类并不多,只三种罢了。每一种她都挑起一块来,咬下一点确认味道。
三块蜜饯,居然都是甜的。
僵了一瞬后,婠婠抬头看向凤卿城道:“恒之是信我的罢。——只一块酸的,方才被我吃了。”
凤卿城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婠婠。
婠婠放下了蜜饯,颇为泄气的嘀咕道:“才相见,难道不该浓情蜜意,卿卿我我。这是个什么情况。”
话音还未完全的落下,她的一双脚便都离了地面,被他拦腰的抱了起来。
凤卿城抱着婠婠在营地中穿行了一段路,而后跃身上了马。
眼看着马蹄踢踏出了营门,沿着那露水未消的道路疾驰起来,婠婠诧异道:“去哪儿?不用打招呼吗?”
那匹马非是凡品,马蹄疾驰很快的就奔远了,只留下了一路轻尘在阳光下如似团团的染晕。婠婠的声音也飞快的隐没在了那些尘烟之中。
营门附近的兵将官员们望了一会儿,也就收回了那或是错愕或是疑惑的目光,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营地深处,在婠婠方才站过的篱障附近,一位圆眼方脸的小将立在帐篷的荫凉中,动作僵硬的抬起手来,将自己的下巴托了回去。
在这小将的身侧还立着一位黑面虬须的校尉。这校尉抓了抓头,开口居然有些结巴,“这、这是......”
圆眼方脸的小将叹了一声,满脸感悟的道:“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一道清亮的女声自帐篷的另一侧扬起,“胡沁!”
两人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位身材修长的女校尉大步的转了过来。女校尉在两人身边站定,抬手往那小将的背上拍了一拍,以眼神往凤卿城方才行去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道:“长成那样儿,谁不想扑?”
黑面的虬须校尉转过了视线来,微带着一点悚然的道:“你也想扑?”
“也就想想。”女校尉无不遗憾的摇了摇头。睨见身边这两位的眼神,她爽朗坦荡的一笑道:“怎么了?汴京城中有这般想法的女子,数都数不过来。我不过是敢想敢认罢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让你看看罢了
金碧参半的麦田一眼望不到边际。风拂过,麦浪滚滚,将熟未熟的小麦香气随着那风时浓时浅。
这个时辰还未有农人来去,远处的村落如似一道暗灰色的剪影,有炊烟自那处袅袅的升起。
麦田的边际处生着几株冠叶繁茂的白果树。一匹神骏非常的马儿在树下悠悠哉哉的啃着青草,偶尔的挪动一下四蹄。
树叶摇动和麦浪起伏的沙沙声响交织在一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芳草间投下一块块细碎的光斑。
婠婠背抵着树干,两条手臂皆都勾在凤卿城的颈间。唇齿辗转的厮磨,气息未见灼热亦并不紧迫,仅仅是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却谁都不愿先放开谁。
两种蜜饯的滋味交融在一处,酸酸甜甜的奇妙。
树影摇曳婆娑,偶有一两片叶被风刮落,飘飘摇摇的落向地面。
远处隐约的传来脚步声音,其间夹杂着一两道寒暄招呼,渐渐的靠近过来。
凤卿城抬起了头,却没挪动身体。他摩挲着婠婠的脸庞,凝视了许久方道:“怎么越发清减起来?”
婠婠流畅自然的答道:“为恒之茶饭不思来着。”
凤卿城轻笑道:“不思茶饭,却有心思去欣赏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婠婠好兴致。”
婠婠干笑两声,腆着脸道:“我从来都是个有雅趣的人,赏花赏雪哪里还需要兴致。我只对恒之一人有兴致而已。”
凤卿城挑了挑眉,“婠婠方才分明垂涎那春花秋月、夏雨冬雪。”
“怎么会?我只对恒之垂涎三丈。”顿了片刻后,婠婠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襟,道:“恒之从不是小气多疑的人,这是怎么了?”
凤卿城道:“我从来都是又小气又多疑,尤其是对婠婠。”说罢,他低头看了看她那只拉着自己衣襟的手,低笑道:“婠婠这是......在撒娇?”
婠婠一怔,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表情甚有些呆滞的嫌疑,“撒娇......这么简单吗?”
凤卿城揉了揉她的鬓发,拉起她的手来道:“走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