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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再过个把月这具身体即是双十年华。在这个时空里也算是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姑娘了。

    婠婠侧头看了看那明显已不算少年人范围里的食摊老板,又摸了摸自己那张粗糙糙的脸,而后惆怅了。年纪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张脸实在是不像个水嫩嫩的小姑娘。也不管人家称她“大姐”。

    风缓缓拂过,搅动几片落雪。微冷的空气映衬着豆沫的香气越发的浓郁。婠婠捧起碗轻轻地吹了吹,小心的啜了一口,果然的浓稠细腻,齿颊留香。再挟起一只炸糕咬一口,香糯糯,酥脆脆。没有地沟油的时代啊,不管吃什么都分外美味。

    食物的美妙味道和它所带来的暖意令得婠婠那惆怅的心情又重新欢愉起来。

    向食摊老板打听到了天门府衙的所在,婠婠从钱袋子中数出了几枚铜钱摆在桌上便起身往那个方向走去。

    对于到天门上值她是头皮发麻的,不过麻着麻着也就开始麻木了。等到她走到天门府衙前时,那麻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麻木。

    随着天光亮起,长街上来往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婠婠立在巍峨气派的天门府衙前,仰头看着那苍劲中透着跋扈的“天门”二字又是一阵感叹:

    这色泽,纯金的吧;

    这分量,啧啧......。

    婠婠对着那匾额赞叹了片刻,便抬脚踏上了天门府衙的石阶。

    一进大门便是一个格外宽阔的习武场,此刻正有一群锦衣捕快在那里习练武艺。许是为了便于活动,他们穿的很是单薄。隐隐能从那衣料上看到肌肉的线条。雪天里,他们那饱蓄着力量的一举一动仿佛正散着腾腾的白气。

    见到婠婠进门,这些锦衣捕快皆停止了动作,齐刷刷的向着婠婠行礼。

    “大人,早。”

    这声音,......充满了荷尔蒙啊。

    婠婠眨眨眼,忽然觉得到天门上值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第十章 不和谐什么的最麻烦了

    东方宝此刻也在习武场上,便自告奋勇的要给婠婠领路。婠婠自然不会推辞。在跟着东方宝转了一圈之后,婠婠发现这个天门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这哪里是专职破案抓犯的衙门,这整个一特务机构!

    天门的锦衣捕快只办皇帝特意的交代的案子。皇帝不发话就是天大的案子天门也不会出手干涉。而能让皇帝亲自交代的案子其实是很少的,三年五载或是能有上一件。大部分的时间里锦衣捕快们都是在做谍报工作。大到邻国军情,小到朝中哪位官员的后院琐事。

    天门之中除锦衣捕快外还设有锦衣令使。一旦查出谁人有谋逆或巨贪之行,天门锦衣令使有权直接处理而后再将证据与处理结果上禀皇帝。

    婠婠的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冷,——天门总捕这个职位貌似很拉仇恨啊。

    也难怪这段时间不见哪位官员前来“探病”。

    东方宝大略的将天门府衙的路形和每座建筑的用途告知了婠婠,最后将她带到了一所三层建筑前。

    “大人,这便是无名楼。天门自成立之始搜集来的所有情报都在这里面。左右两位副总捕和八位名捕此刻都在楼中。——属下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大人自己进去寻他们罢。”

    婠婠点点头向东方宝道过谢便伸手推开了无名楼的门,温暖的气团立刻扑出来。婠婠进到里面将门重新掩上,飞舞的雪片和呼呼的寒风顿时被阻隔在门外,只剩一片暖烘烘的静谧。

    屋子很空,正当中摆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几个矮墩和一只硕大的炭盆,盆上架着一只铜壶正冒着滚热的水汽。却是不见半条人影。

    婠婠抖了抖身上的雪片走近那大炭盆旁,一面伸出手来借着那热气烘手一面四下观察着楼梯的所在。

    就在此时,一侧的地面上忽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长约一丈的洞。接着连翘的身影从那大洞中闪了出来。

    “大人来的竟早,原还想过会儿去接你的。”

    婠婠纳闷道:“早吗?大家不是都已经早到了?”

    连翘笑道:“再过半个时辰才是天门上值的时辰。很多锦衣捕快并非京都人士,所以天门在府衙后设了统一的寝所,他们都是住在天门的。至于属下等人与左右两位副总捕,是从昨晚开始便在这里了。”

    这是加班了呀,通宵加班了呀!婠婠本能的伸出手来拍了拍连翘的肩头,“你们辛苦。”

    连翘微微的侧过头,看着落在肩头的那只手。她家大人自得了失魂症后虽然变的古古怪怪,不过这些小动作却还是没有变的。

    想起从前,连翘不由得笑了笑,侧过身去将婠婠引向那地洞入口,“官家下了旨要在月内清剿掉所有叛官,这几日我们一直在查翻相关的卷宗,搜寻漏网之鱼。遣往各地的锦衣捕快也在紧锣密鼓的摸查线索。这事必须要在年前完成,好教官家过个安心年。”

    婠婠随着连翘来到那地洞前,只见一座雕刻狰狞的黄铜阶梯向着地下延伸而去。两旁的石壁之上每隔九个阶梯便有个直贯顶底、凹入一尺有余的槽。槽中满嵌着打磨的无比光滑的银镜。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竟将光源从外面引入到槽中来。待入口处的石板闭合后,这些镜槽中发出的光芒足以将这地方照的通亮。

    顺着那黄铜阶梯走到底,面前出现了一堵浮刻着鸱吻的青铜墙。鸱吻这种兽一向都是被放在屋顶上的,婠婠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它当做墙饰。

    自然,婠婠心中门儿清,这墙一定不是墙。这得是个门,门后面就是摆放那些情报资料的密室。

    果然,当连翘将腰间的令牌嵌入到那鸱吻一侧的花纹中时,一声机括声响随即响起。接着那铜墙缓缓的向着一侧滑动开,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来。

    婠婠的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这密室实在不能叫密室,叫库房都算委屈了它的大小。长宽她已经无法一眼估出,这高度已然远逾三丈。数不清的的石制书架连接着地面和穹顶,同时起到了支撑和置物的作用。架子上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各种卷宗,一眼望去密集的令人心惊。

    这巨大的空间中也引用了那铜梯间的法子,将外面的自然光源引进到穹顶与四壁之上。

    穹顶的正下方并没有布置书架,而是摆了一张气派非凡的黑石长桌。

    长桌前正坐着几位锦衣捕快在埋头抄录着什么,见婠婠与连翘进来便都起身来向婠婠行礼。重重的书架间,几道身影踏着漂亮的轻功步子翻到了婠婠面前,亦是齐刷刷的向她见礼。

    这些人先前都曾去探过“病”,婠婠都是认识的。左副总捕关千山、右副总捕江少廷,及以乾、坤、震、离、艮、兑、巽为名的七名捕。加上坎捕连翘刚好凑足八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