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伤势,说说今年的雪水是如何的好,......。
就在婠婠放松了精神,以为这位皇帝就只是叫自己来说说闲话时,冷不丁听延圣帝问道:“阿婠呐,最近手头可还紧不紧?”
下意识的婠婠捏紧了腰间的钱袋子。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借钱?!
不能啊,皇帝富有四海怎么会问臣下借钱。
不对,不对!皇帝缺钱要臣下凑银子的事情历史上不是没有,小说中更是多见。该不会真的是要问她借银钱吧?眼下还正在平乱,莫非是要筹集军饷?
......。
就在婠婠内心的活动飞速且剧烈时,耳边又听延圣帝笑呵呵的道:“以前你手头紧都是直接跟我要的。以后也莫要客气,朝上咱们是君臣,朝下咱们还是忘年交。”
婠婠大舒一口气。
庆幸银子安全的同时,心中一阵恍然:原来前身跟皇帝的关系是这般的好呐。她顿时觉得今天所有的怪异之处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当然很久之后婠婠才知道这实在是个脸大的误会。
其实这个朝代里皇帝在后宫本就是很少称朕的。对于大臣,他在朝上多呼以职位,私下里高兴了呼字号以示亲近,怒了直呼其名或是绰号。
女官是比较特殊的群体,女子的小字皇帝不好称呼,便又成了一套另外的称呼体系。或一律在名字前加个阿,或在姓氏前加个小。若是有威望又很是有了岁数的,这位官家也能放下身段来唤上一声老姐姐。
☆、第七章 小舅子引发的纷争
延圣帝的手艺实在不错,一只鸡烤的表皮焦香内里嫩滑。鸡肉应该是事先腌制过了,别有一股奇香入味。
婠婠吃了大半只鸡、半盘子羊肉,那酒则是喝尽了整坛。真正的酒足饭饱。
临出宫时延圣帝还笑呵呵的赏了她两坛酒,着一小黄门替她抱了一路送出宫去。
待婠婠的声音消失在重重楼阁间,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不知从何处闪出了身形,一路走到延圣帝面前行了个道礼。
延圣帝微一颌首,道:“如何?”
那老道说道:“贫道观明大人神魂契合且稳固无比,并不像是有孤魂野鬼俯身。——但是,明大人眉宇间的气变了。”
延圣帝面露不解道:“那她究竟是不是明总捕?”
“人的气运本就不是一成不变,凭此并不能断定一个人的身份。不过,......。”老道顿了顿又说道,“陛下可还记得去年春下与贫道谈论过的事。那事情的转机便在这位明大人身上,只是明大人万不能离开京城,否则那契机便失了。”
延圣帝听了神色一动,一抹喜色跃上眉间,“玉虚道长此言可真?”
玉虚道长捏了个手诀微微一笑并不做言,但是那面上的神情依然告知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延圣帝眉间的喜色顿时蔓延了满脸延展向全身,就连指尖处待带上了几丝兴奋。
玉虚道长见状一笑便告了退,将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了延圣帝去尽情的欣喜。
冬日的寒风里,延圣帝却仿若身处三春。玉虚道长的话令他全身都火热火热的。他背着手在亭台与水堤间来来回回的走了十数圈方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重新坐回到亭中,看着桌上的那空酒坛延圣帝忽似又想起了什么,神情缓缓的沉静了下来,“焕生,你觉得她到底是不是明总捕?”
许内侍微微笑着躬下身去回话道:“小人不知。不过能一口气喝下一坛仙人倒而不醉,小人就只见过明大人能有这酒量。”
延圣帝点点头,“一提银钱就捏钱袋子,这小动作也确是像明总捕。”
许内侍道:“明大人总是将心事装在脸上。”
延圣帝又重新笑起来,“我倒是喜欢她那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性子。不说那些朝臣,现在就是亲儿子都在我眼前挂着一副面具。如今能说话的倒只剩了你这老东西。”
许内侍只是笑,并不再言说什么。
想起几个儿子,延圣帝的心情又有些不美丽了。他随手拿起一根银签子在鹿脯上戳起来。他有二女七子,除病故的长女昭怀帝姬与唐王子灏还余有一女六子。
如今他已过知天命之年,太子一位却还空悬。一女六子中,昭宁帝姬自不必说,两个尚在龆年的幼子因是一胎双生自然便没有了坐上储位的可能。剩下四个儿子皆在少壮之年,其中以继后杨氏所出的晋王赵子安与贵妃洛氏所出的楚王赵子珏风头最盛。
晋王赵子安为嫡,在朝中拥有着一大批拥持者。楚王赵子珏才识过人,也是人望极高。
这些年他的身体越发的见了衰势,日子一久两位王爷便打起了擂台。争相结交朝臣,往四门六部之中伸起了手。
其他不论,就是这一个天门之中,延圣帝便知道左副总捕关千山站到了楚王阵营,而右副总捕江少廷则是站进了晋王的队伍。
其余三门与六部更是被他们搅的错综复杂。
延圣帝忽然觉得心好累。他将那银签字狠狠往鹿脯上一戳,“哼”了一声自语道:“我这还没闭眼呢。”
延圣帝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看着冬日湖面上的积雪沉默了半晌。而后出声道:“焕生,到我的私库里挑些药材赐予明总捕。另外传道口谕,今日见她身体无恙,明日起便会天门上值罢。”
许内侍一怔,很快便躬身应道:“是。”
延圣帝坐回到烤炉前,将那块被戳的千疮百孔的鹿脯挑到了火上并向许内侍招呼道:“也没外人了,咱们两个老家伙来叙叙罢。”
许内侍也不推辞,只谢了恩典坐到了延圣帝的对面,伸手接过了那烤肉的活计。
延圣帝双手得了空闲,便往旁边一歪一面看着许内侍烤肉,一面从袖子中摸出了一卷厚厚的书册。
许内侍知道,那书册上记载的是朝廷能查到的明婠婠的的一切信息。
延圣帝看了几眼,似有感慨,“这性子倒是又活泼起来了。我记得明总捕才入天门时也还是挺活泼的,不过就是倔。”
许内侍笑道:“官家可还是不放心?”
延圣帝叹道:“天门与旁个不同,那里面的东西不管落在谁手里那都是不得了的。这位置还是要阿婠来坐,我这心里才能安宁。阿婠出身江湖,又最是讲义。我待她不薄,她自不会背叛于我。”
延圣帝说到这里有些无奈起来,他这个皇帝貌似越当越憋气了。杨家、洛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个儿子更是难缠。偏偏他动不得,毕竟他也要从他们中挑选出继承人来。
如今四门渐渐不受掌控,他明知道哪个有问题却不能下手去拔了。
人,到底是老了。顾虑变得多了起来,再不像当年那样......。
延圣帝渐渐陷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