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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门。

    前身雇佣的那仆妇并不住在这里,只是每日过来煮饭洗衣。这个时间院中仅有婠婠一人。

    婠婠洗净了手面,换过一身黑锦衣拎着那些东西来到院中。

    她本是想换一身素衣的,无奈前主的柜子里除了这身衣服和天门总捕的官服,就只剩满满一柜子的紫色衣衫。这件衣服与那些低阶锦衣捕快的服色无二,想来是明婠婠的旧衣。

    黑色好歹也算是素衣了。

    婠婠口中喃喃着明婠婠的名字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将买来的元宝纸钱逐一的放进去烧化。

    在做这些事时,婠婠的心中是有些怪的。其实她也姓明。光明福利院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姓明的,取希望、光明之意。

    明婠婠,这也是她的全名。

    在这怪异感中,婠婠一面喊着这个名字一面化着纸钱香烛。只是不知道原主的魂魄在六界的缝隙中能否收到这些。若是魂魄的力量足够强,也或能留滞在人间界游荡。若是那样,这些香烛她便能受用得到。

    婠婠揭开酒坛上的泥封,将那昂贵的佳酿全部倾倒在地上。看着那圈中的纸钱渐渐化尽,她不由微微叹气,“好好的你自杀做什么呢。”

    不远处一座屋舍的屋脊上,黑色的人影一闪而逝。

    那道黑衣行速如风,一路踏雪无痕的飞驰到皇宫门前方才停下。灯火如昼的宫门前,能十分清晰的看清这黑影是一位身形魁梧、面堂紫红的汉子。

    他将腰上那宽宽的腰带一翻一扯,华丽的金色云纹立刻在灯火下生出一片华光。出示过令牌后,守门侍卫齐齐的拱手行礼,目送着那汉子进到宫门中去了。

    ☆、第六章 阿婠呐 最近手头紧不紧

    观稼殿中地龙烧的火热,大殿的一侧敞开了半扇窗子。寒风吹进殿中,将那和着熏香的干燥气息冲淡了许多。

    延圣帝披着件棉袍立在殿中,透过那半面窗子看向殿前那块被积雪覆盖了的田地。他的神情很是愉悦,拢了拢身上的棉袍说道:“瑞雪兆丰年,看起来这来年又是个好年头。”

    随侍在他身侧的内侍生的眉目和善,白净的面上满是细细的笑纹,闻言便弯腰笑道:“官家身为天下之主,关怀的是万民生计。小人是官家的随侍,关心的就只有官家的身体。还请官家发发善心,准许小人将那窗子合了上罢。”

    延圣帝笑起来,“焕生这是在说我为难了你。”

    那内侍道:“小人正是不敢为难官家才更要尽心司职。——天下人都各司其职,官家便也就没有了为难事。”

    延圣帝笑的更是开怀,挥挥手道:“自小我便说不过你。罢了,把窗子关上吧。”

    内侍应了声“是。”笑着走到窗前将那半扇窗子合了起来。

    在合上窗扇时,内侍瞥见正有一道人影躬着身快步向殿中走来,便道:“官家,是关副总捕来了。”

    话音才落便听殿外响起了关千山求见的声音。

    内侍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延圣帝,见他点头示意便合好窗子亲自走到殿外。

    出得殿来这内侍向垂首候在那里的关千山躬身一礼,“左副总捕,官家传您进去呢。”

    关千山知道这位内侍是与延圣帝一起长大的,在延圣帝心中的地位自与旁人不同。故而虽对方只是个宦官内侍他亦不敢受这个礼。

    关千山向一侧避了避,并向着那内侍微一垂首,“有劳许大官。”

    那许姓内侍笑了笑,闪身让关千山进到殿中去。

    关千山入到殿中利落的行过礼,将自己监视婠婠所察的异常状况逐一向延圣帝禀明。

    延圣帝听罢久久不言。

    殿中燃着的熏香烧尽了,那莲花如意的香篆纹全然化作了灰烬颜色,只还散着些残余的温香。

    延圣帝终于抬起只手来轻轻的摆了摆。

    关千山告了声退,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观稼殿。

    延圣帝又是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唤道:“焕生,明日你亲自去请玉虚道长过来。另外,传明总捕明日午后进宫来见我。”

    许内侍应了一声后,并不再做声动。

    翌日,婠婠在晌午刚过时便接到了由宫中发出的传召。那个时候她正立在门前等待着下一批送货人的到来。不想没等到送货的小伙计们倒是等来一个小黄门。

    皇帝有召自是不能耽搁片刻。幸好那每日来烧饭洗衣的冯婶还未离开,婠婠便将银钱交予冯婶托她多留一会儿代为收签货品。自己则是速度换好官服随那小黄门进宫去了。

    一路之上婠婠想了很多种皇帝召见自己的可能,揣测着不外乎就是仔细询问那沉香匣一案的细节,亦或是谈谈这个天门总捕的位置。

    婠婠万万没想到,延圣帝召见自己的地方并不是她心中所想的类似御书房一般的殿阁,而是一处四面透风的亭台。

    这亭台坐落于一片湖面之上,湖中建了长堤与那亭台相接。堤上架了一道粱入于湖中,粱上设茅亭栅、鹤庄栅、鹿岩栅、孔翠栅,......,其间嘉花名木类聚区分。冬日的雪后,此地别有一番幽趣天然。

    婠婠更加没有想到,延圣帝会坐在一处烤肉炉前,一手叉着只烤鸡置于炉上,一手抬起向着她招了招,“阿婠呐,快过来坐。”

    这画风、这气氛是不是哪里不对的样子?

    婠婠迈着略显僵硬的步子走入亭中,果然见到亭中设了两张坐凳。婠婠向延圣帝见过礼后,在延圣帝的再次催促中坐到了那空着的坐凳之上。

    挨着烤炉还摆了一张小桌,桌上陈列着各类的烤制食材。冷风里那些食材看起来更加的诱人。

    婠婠的口水不受控制的泌了满口。此时许内侍执起桌上的小酒坛子来倒了满碗的酒水捧到婠婠面前。

    婠婠道了声“有劳”,接过来一看只见瓷白的大碗中那酒水色如琥珀,醇香不凡。更难得是,这酒水竟是温热的。

    延圣帝捏起根小毛刷子来,蘸了些酱料往那烤鸡身上刷着,口中说道:“知道你喜欢好酒,尝尝这个。”

    婠婠其实是不喜欢喝酒的,此刻感受着掌下的温度,又见这酒水品相好看香气诱人,不觉便有些蠢蠢欲动。况且这种时代里皇帝大如天,不喝是不行的吧。

    于是婠婠很痛快的灌下了那一碗美酒。酒水入腹烧的胸臆间一阵畅快,身体也渐渐暖和的起来。一呼一吸间口腔鼻端尽是那醇冽的气息。

    婠婠有些馋了。

    而那位许内侍好似明白她心中所思一般,又上前来为她续了一杯。婠婠看了看延圣帝,只见他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示意她可尽情享用。

    婠婠不自觉的眉开眼笑起来。就这么一碗连着一碗的喝了起来。

    延圣帝一面烤制着鸡肉一面跟她拉起了家常来。真的就只是家常,问问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