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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进来说。”说着也边把人往里拉。

    孟然进去后阿正才发现那门外还有个人呢,西装革履的,“主子,这位先生……”

    “不用理他,阿正关门。”孟然声音渐次远去,阿正有些歉意的朝谭言笑了笑便关了门,阿奇怪主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孩子气了。

    谭言拍去了裤子上的黑印对那门小声笑道:“这小家伙真狠心。”

    谭依踩着双粟色圆头细跟的高跟鞋,细跟上的铁敲着地上的大理石瓷砖,嗒嗒的,这一声声都敲在了华盈心尖上,“父亲在吗?”

    “在,老爷等候您多时了。”华盈笑道,但声音微发虚,谭依本身压倒式的气场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哦。那就好。”谭依将手放上那把手,却没有立即推门进去而是顿下了手,另一只手环着腰斜睨着华盈。

    谭依涂了红色寇丹的纤长玉指轻叩着那把手,她盯了她半晌,直盯的华盈面色发白她方才启唇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条忠心的狗呢,呵呵。”谭依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轻笑着推门进去了。

    只留华盈木然地白着脸色盯着脚尖……

    谭依进了那办公室,依旧是中式风情颇浓,像是在纪念死去的时代恋人似的。

    温彧听到声音便抬起了头,他盖上了钢笔放到左案上的香炉旁,谭依十在受不了温彧喜欢在案边摆个镂空雕空小铜炉,薰着浓重到让人闻的昏昏沉沉的水沉香的奇怪嗜好。

    她母亲也是极厌恶水沉香的,连带着她这个女儿也是不喜欢的,谭依微皱起眉来,话语间带了些许不耐烦,“父亲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温彧就像没听出那语气一样,拢手道,“谭家那边的帐清出来了吗?给我早点让他从我眼前消失。”温彧面露阴戾。

    “父亲,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架空封家有意思吗?”谭言抱手问道。

    “愚蠢!你以为我架空封家只是出于义气用事吗。”温彧的话让谭依面色微变,却也很快逝去,她这个父亲向来如此,这么多年她居然还未适应。

    “断了封家的根基,他们和日本人那些用利益粉饰的合作还会在吗?到时候放些甜头,日本人还不是照样得让我牵着鼻子走。”

    “是,女儿愚笨了。”

    “但是我最怕的是日本人没有耐心了,这样我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是,我会在两天之内做好的。”

    “对了,你手头上忙不过来的事就先交给华盈罢,毕竟她在阿言身边呆了那么久。”温彧向身后的软椅靠去,谭依看着他那套西式的桌椅,跟那中式放置硬生生撮合,非驴非马的,不禁又将眉蹙了起来,其实更多的是对华盈的厌恶,只是觉得那些怪异的搭配也像华盈一样让人喜欢不起来。

    “那阿言呢?”谭依蹙眉问道。

    温彧随囗回答道,“我让他去上海了。”

    “你就这么不信任他吗?”谭依觉得自己快要咬牙切齿了。

    但她忘了眼前的人最恨的便是质问。

    温彧愠怒道,“不见得他是不乐意的。”

    “你就是疯子。”

    “依儿,你今天的话似乎太多了。”

    谭依脸色一变,眼前之人就是个疯子,谭依是聪明人,知道惹怒他是没有必要的,“是。父亲我先下去了。”

    第三十三章

    近半月余城中谭家因商场失意被迫迁离了这祖辈籍居之地,封家根基也被蚕食着而已然发现异状的封恪却无力反抗,毕竟他被扼住的是整个家族的商业咽喉而那被蚕食的只是城周一方的利益,温彧已经开始动手了……

    今天南阁台子上唱的是韩信出世的唱段,“自幼儿,父亡早,母又丧命九里山……”

    孟然正在后院中同阿正夫妇说话伸出的木台临水而建,水气清凉清荷亭亭,晨阳褪去雏色有了些中日的威力,那长青木细细碎碎剪来清风,风送来蝉鸣,“砰砰……”急急的脚步落在木台上打乱了有节奏的蝉声。

    孟然转头只见个端茶的伙计急急急跑来,当下奇怪红锦去哪了,晨时他还见到她修庭中那株矮胖的木芙蓉的新茬。

    “怎么了?”孟然问道。

    “主子,酒井还有那个女人来了,说是看戏,可采买回来的老李说是见有两队日本兵自巷口去了阁后。”那伙计也是门中之人倒也语气还算平稳。

    孟然皱起了眉头,“可探清他们潜入的具体位置?”

    那伙计摇了摇头,“还没有。”

    阿正与碧拂相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向孟然问道,“主子?你怎么看?”

    “他们开始动手了,真沉不住气。”孟然道。

    阿正点了点头,“这是留不了了,但我们这么多人也难全身而退,主子你先离开罢,让碧拂护你去,这后面我处理。”碧拂跟了阿正这么多年身手孟然自不会质疑,但他的脸色却不是很好,阿正愚忠护主那老毛病又犯了,他岂会用他们换自己贪生。

    阿正肃面道,“主子,我并没有让你贪生,只是你得回孟家一趟。”

    孟然一怔,是他疏忽了!日本人动手岂会只对他。

    孟然点了点头,“都和去看看。”几人快速起身往那戏台后走去,自鬼门可以看到那台下情况,那台子上已经唱到一半了,孟然视力极好,扫了台下楼上,便推测着情况。

    孟然放下那鬼门的红帘道,“自正门走,那酒井自负反倒自己在的那方守备松懈。既然这样,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这两队日本兵应该在北隅墙,后门,再有就是我卧居南窗下的人家。但若正门一乱到时候周围士兵皆会快速聚集于此,藏匿的士兵也会介虚而入。”

    阿正负手想了想,“到时候主子你和碧拂乘乱先走,我们人也不少枪也有,实在不行我们可以用刀,只要近了那酒井的身我不信他能搏得过我的刀。”

    孟然对那跟来的伙计和碧拂说道,“他们的软肋就是分散和不能太快聚集,你们自各方突围潜入人家,任他们掘了地也寻不到,只是正门这……”孟然顿了顿单看向了阿正,“你可有把握?”

    阿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孟三,你也是孟家出来的人,我信你,按主子说的地方安排大家突围,一会香儿一下台我与主子和碧拂会扰乱前堂,你们以最快的速度突围。”

    孟然点头,“待我处理完家中之事在朱丘那会合,事不宜迟!”那伙计也快速往后院跑去。

    三人准备了枪支,看好了到时在乱中跟随而出的人,台上阿香已经唱至,“含悲呀,泪奔阳关……”这时几个同样上坐学生打扮的富家子弟见到酒井后便堆了一脸的笑竟然上前去打了招呼,也就用日语与酒井用日语交谈了起来,虽然操着一口非驴非马的怪异口音但那酒井似乎听得懂,笑的像是他们交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