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全没必要去在乎他。”
萧泓澄注视她良久,皱着眉头道:“我与公主说了两个提示,公主心中可曾有结果?”
她能想到他原本极有可能是官宦人家,若是因为反对父皇被父皇灭族,她想到这里便不敢再想下去。
他叹气,“公主到底不信我,便是你心中最可怕的猜测是对的,我依旧不会迁怒于你,你我都是无辜的,都是仙人手中的棋子。如今我跳出仙人掌控,便会面临惩罚,我只希望公主相信我心中没有恨,以及我对你的感情。”
兮妍敏锐捕捉到他的心焦意乱,试探道:“可是父皇发现你的事了?”
萧泓澄摇头。
兮妍有些着急,若猜测是真,父皇必定不会容纳萧泓澄,而她的求情未必有用,便是以命逼迫,怕是也只会落得天涯相隔的境地。
她着急,他反而心静了。
俩人相对无言但又舍不得走,兮妍注视俩人相叠的身影良久,抬眸笑了,走进几步扯着萧泓澄的袖子笑道:“你随我来。”
她小跑着,风吹着她的长发飘荡在他面前,发梢轻抚他的脸,丝滑而又柔软,他上手去碰,发丝穿过指缝溜走,手有余香。
她回眸浅笑,眉目弯弯,她拽着他的衣袖,他从心头扯出一根线缠在她手上。
兮妍拽着萧泓澄跑到自己的寝殿,让宫人都离得远远的,找了一块丝帕铺在梳妆台上,打开几个珠宝盒倒出里头首饰,复捧着来到萧泓澄面前:“你伸手。”
萧泓澄依言。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退后一步,“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出来的,但一定是在这个房间,比起风花雪月,性命宝贵得多,你现在就走,这些东西应该足够你去一个偏僻小镇过上富足生活。”
手中珠光宝气,随意一样都是价值千金的宝贝。
他有些眼热,拿着东西走到她的梳妆台放下,再一样样放回原来的盒子,“我从不觉得我们之间是风花雪月,我舍不得公主,我不会走。”
镜子清晰映出他红色的眼圈,她亦红了眼。
萧泓澄抬眸与镜中的她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扬起笑容,笑着笑着,再也装不下去。
眼泪来得迅速,兮妍眨眼间,一大滴晶莹泪珠被纤长睫毛带出,颤颤巍巍在睫毛上逗留一下,便滴落在芙蓉地毯上。
他想走近为她拭泪,她快速倒退几步,返身泪如泉涌。
萧泓澄想上前去拥抱她,又生生止住,她哭只是因为她还没有猜到他到底是谁。
他快要被这种无力感逼疯,忽然怀中多了一个娇软身躯,她抓住他的衣襟,粉色指甲泛白,身子不住颤抖,闷闷的哭声就像是受伤的幼兽在哀嚎,分外让人怜惜。
他手抬至半空又颓然放下,他不配。
哭了一会子,她平静抹泪,睫毛被泪珠打湿,三两根纠在一块,抬眸眼中水光又溢出来,快速滑过哭红的脸颊,滴落在他手心。
掌心的泪重千斤,他艰难开口:“第三个提示,我姓萧。”
她倏地抬头,他一脸肃穆。
她摇着头踉跄退后几步,差点被四季屏风绊倒,她扶着屏风先是笑得全身颤抖,而后哭得撕心裂肺,“萧泓澄,你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看到没有,你哥哥如此混蛋!
星妤:闭嘴,快向未来嫂子赔礼。
陆南浔(冷漠):叫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嫂子?wtf?
☆、身世暴露
萧国覆亡时,刘稳还是个刚入朝为官半年多的小翰林,那时朝廷被奸臣搞得乌烟瘴气,他这种没有靠山且家贫的,只有被欺负的份。
付国建立后,他被外放去到偏远地区做县令,由于政绩突出一路升迁,前年被调回京谋了个礼部侍郎的缺。
公主主办秋闱,礼部上下都非常重视,好在虽有磨难,终是顺利完成。
放榜日他也去看了,正准备回府,突然看到韩家少爷与一男子闲话,那男子仪表不凡,长得有些眼熟,让下人去打听其名次,却是亚元。
名字与人连在一处,霎那间刘稳想到多年前惊鸿一瞥,宠冠后宫的丽妃,一见之下再也难忘怀。这么多年过去,心中的她虽已面目模糊,但见到萧泓澄,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人如其名,他需要稳妥确认。
跟在他身后等他从书院出来,隔着车窗帘与他对视时,他清楚感知到他的不羁与无所畏惧。
是不是就是同一个人,他无法百分百确定,但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自己的前程,他选择告知皇帝。
诺大的御书房只剩下俩人,皇帝沉声道:“说吧。”
刘稳跪下道:“不知皇上可觉得今年的亚元可疑?”他敏锐捕捉到帝王的气场变了,心中一松,“前朝的六皇子也叫萧泓澄,与亚元同年同月同日生。”
翡翠扳指碎成两半掉落在地摔成碎渣,皇帝看着自己的左手沉默,良久道:“朕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是。”
待刘稳离去,皇帝让人把替前朝皇室收尸的人找来。虽然心中已经认定萧泓澄就是前朝余孽,但还想再确认一下。
只是人找来了,却也没有结果。
来者一脸茫然:“启禀皇上,奴才对照了前朝玉牒上的名字确认了,一个不少,全部都在。”
皇帝顺手摔碎了茶盏,“废物!”
四喜忙让他出去,提议道:“皇上不妨让宫里的老宫人过来回话,他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事。”
几十个老宫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谁就把丽妃刚出生三个月的女儿还未记上玉牒的事情说出来,荣德在里面汗如雨下,小主子怕是在劫难逃了。
皇帝不住冷笑,出了这个么大差漏,他居然没发现,还让那前朝余孽长大成人到宫里来迷惑他女儿,是不是还想着不费吹灰之力重新夺回江山?真是欺人太甚!
当下怒道:“把萧泓澄打入死牢!”
“公主,皇上下令把萧画师打入死牢,现在侍卫已经去抓人了!”云梦跑进来道。
兮妍刚午歇起在梳妆,闻言立即起身,宫女正在梳头,这一起就扯下了好几根青丝,兮妍蹙眉提着裙摆便往如意馆跑去。
到时萧泓澄被反扣双手,脖子上架着刀被押走,如意馆画师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他似有所觉,回头便与她四目相对,还缓缓一笑。
皇帝并未召见萧泓澄,他径直被压去了死牢。
罪大恶极不日就将被处死的凶犯猛地见到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进来,煞有兴趣地询问:“你这小子油头粉面的,莫不是偷了人家妇人被送进来的?”
真到了这一刻,萧泓澄一点不紧张,还有兴趣与他们玩笑:“妇人倒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