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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甘情愿认罪伏诛了。如果昭帝皇后心中没有那孩子,他今日之举可以不用做得那么圆满,可是昭帝皇后心里有她,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于是念望后退了一步,对着皇后说道:“想来陛下已经认出了此物,那么陛下如今可否听我一言了?”

    禤景宸凝眸,望着他点点头,召来了项斯年。

    项斯年匆匆赶来,看到立在帐中的男人,只觉得一股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项斯年朝陛下行了一礼,陛下颔首,望着念望言道:“大司命也来了,你可以交代是从哪里得来此物的吧?”

    念望微微一笑,一扬衣袖,朝着禤景宸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禤景宸凝眸,看着他行了三拜九叩大礼,从袖中掏出了一枚漆黑的令牌,朗声言道:“罪臣河神,叩见吾皇,愿吾皇千秋万世!”

    项斯年凝眸,望着念望手中的令牌,露出了惊讶地模样。

    第64章

    念望手中所持的便是监天司的河神令。监天司的大司命,与风伯河神,都各有一枚证明身份的令牌。此令牌不仅是身份证明,还是开启监天司传承的钥匙。监天司就是因为没有河神令,这才断了河神的传承。

    青岚一直在追查风伯与河神的踪迹,直到死前也只寻回了风伯。如今青岚仙逝,河神却突然出现了,怎能不令项斯年惊讶。

    禤景宸凝眸,将目光投在了项斯年身上,项斯年了然,隔空将念望手中的漆黑令牌摄了过来,指尖燃起了一缕火,烧在令牌上,烧出了一缕缕蓝色幽光。

    项斯年满脸讶异,看向禤景宸,点了点头。

    禤景宸看着帐中跪着的念望,问道:“你既然是河神,为何如今才回朝?还有,你要与朕说什么事情?”

    念望苦涩一笑,言道:“非是臣不归朝,乃是臣身上有罪。”他抬眸,看向了禤景宸似真似假地说道:“青岚大司命还在世间时,臣不敢踏入源州半步。乃是刺帝对当年监天司的所有人下了命令,只要见到我,格杀勿论。”

    “哦?你所犯何罪?”禤景宸拧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

    “欺君之罪。”念望一字一句陈述道:“我乃河神,与风伯同是帝王守卫之人。可我当年所追随之人,非是刺帝,乃是刺帝的皇夫,杨望先生。杨望先生,也就是昭明太子殿下的亲父。杨望先生于我有知遇之恩,杨家巨变之后,按照心中信仰我便追随了年幼的朔殿下。”

    念望所言,半真半假,毕竟他从来没有追随钟离朔的打算。可是在禤景宸面前,他却装出了一份忠心臣子的模样。

    禤景宸拧起了眉,与念望说道:“难道这就是刺帝给你定下的欺君之罪?”

    念望摇摇头,说道:“非是如此,而是另一事。此乃前朝秘闻,只如今刺帝已经逝去,我也可以说出来了。”

    “当年刺帝生产后,杨家巨变。因着皇夫不受刺帝喜爱,连累刚出生的朔殿下被刺帝扔在了冷宫由宫人抚养长大。彼时我与风伯同为守卫陛下之人,却被刺帝派往冷宫守卫朔殿下。”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惊天之密。”

    “刺帝名讳一个尘字,而甚少有人知道,其双胞胎妹妹宣宁长公主单名一个烟字。当年,杨家巨变后,宣宁长公主因病去世,刺帝发了国丧。”

    “其实不然,长公主还活在世上,她与冷宫中的朔殿下待在一处,被刺帝囚禁住了。”念望仰头,看了一眼禤景宸的神情,见她面色无异,继续说了下去。

    “刺帝……竟是与其胞妹生出了不伦情愫。”念望深吸了一口气,言道:“风伯乃是忠君之人,对帝王的喜好全然无谓。宣宁长公主乃是一温婉之人,由她教导长大的朔殿下聪颖十分,博学多才,我原以为会与风伯守着这个深宫秘密老死,可是好景不长,朔殿下……”

    “朔殿下在八岁生日的那一天,说要爬出宫墙看看,却被惊落宫墙。”念望叹了一口气,言道:“殿下过于聪颖,非是凡尘俗子,又因着刺帝的杀孽,导致活不过八岁,就要魂归东皇。”

    “宣宁长公主怜爱殿下,待她如亲子,求我等救醒殿下。”

    “风伯乃帝王守卫,没有刺帝首肯,自然不应。而我……原本就是朔殿下追随之人,自然是全心搭救殿下。”

    “宣宁公主与殿下有血脉联系,臣便施了禁术,希冀能逆转东皇的星盘。”念望扯了扯嘴角,长叹一声:“大司命博览群书,此等改天换命之巫术,想必也略知一二吧。”

    项斯年动容,言道:“斗转星移,以命换命?”

    “正是如此,因此朔殿下活过来了,宣宁公主却香消玉殒了。”念望说道:“长公主知刺帝会因此事要我死,可是公主是何等宽厚之人,知道如此,便命我施术之后遁走云州。”

    “云州南疆乃是东皇不会管制的地方,监天司的司命推测不到那里。可是风伯忠君,追杀我多年,逼我再也回不到源州。”

    “这一走,便是多年,再回源州,臣见到的就是朔殿下的遗物。”念望将目光落在了禤景宸案前上,禤景宸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钟离朔破碎的玉,心头一片涩然。

    “这就是臣身上的罪。”念望叹了一声,言道:“身为臣子,没有守护好君王。”他浑浊的双眸中,隐约有着泪光,令人动容,“微臣一返回源州,即刻调查了宛州援军一事,却发现了当时宛州主将徐明义心怀不轨。”

    “由徐明义,找到了庄子礼身上,发现了另一惊天之密。原来朔殿下自焚之前,已遭奸人陷害。”念望抬眸,看着禤景宸仿若泣血道:“我以秘法探查,终于得知朔殿下之死,乃是中州乱臣所为!”

    “此奸人,便是当年反臣中州王之子,世子钟离程!”

    禤景宸一听到这个自己追查已久的名字,全身都紧绷,言道:“你可知,此人在何处?”

    念望答:“我追查许久,就是为了给朔殿下报仇雪恨。此人化名钱程潜入宫中,当了一个小侍卫,给朔殿下下了毒。”

    “他如今当上了金袍卫统领,便与徐明义谋划,逼宫还朝。”

    “陛下,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念望抬头,指向了锦盒底部,言道:“我为朔殿下接触徐明义多年,夺得他信赖后,替他潜入溯北,伪装成明戈齐谋士,替明戈齐夺得君位。”

    “陛下,徐明义与钟离程野心勃勃,勾结溯北,意图谋反!”

    “这盒子里,便是臣搜集多年的罪证。他们以刺杀苏合世子为暗号,与明戈齐合谋,以庆国撕毁盟约为借口,令溯北入侵澜州。调走兵马,好攻陷源州!”

    “陛下,逼宫之日迫在眉睫,就在不日到来的中秋佳节!”

    他仰头,看着禤景宸,说道:“徐明义老奸巨猾,楚国遗老居心否测,钟离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