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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季元现声音有些哑,近段日子情绪起伏太大,季节变换过快,不免俗地感冒了。

    何林盯着他,这小子瘦了足足一圈。他扯开话题:“你是不是每天没吃早饭,我听其他老师说你很早到校晨读。午餐晚餐有吃吗?”

    季元现啧声,他搞不明白何林多管闲事干嘛。就事论事,谈学习还要询问他一日三餐?搞笑吧。可如今自个儿有求于人,季元现深吸口气,勉强微笑。

    “何老师,我身体好着呢,跑三千米没问题。咱们说说补习的事行不行,怎能让英语突飞猛进。”

    “突飞猛进”四字入耳,何林一哂。季元现也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吧,想立马吃为胖子不成。到底是个少年人,性子太急,懂什么聚沙成塔,硅步千里。

    何老师端着茶盏,慢悠悠道:“你这基建还没完工,妄想高楼大厦?季同学,豆腐渣工程干多了吧。”

    “那您支个招。”

    季元现提口气,太阳穴突突跳。他总觉得何林是在忽悠他,学习就是学习,不外乎看书做题。出国都有教育捷径,怎么高考就不行了?

    季元现完全不明白,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砸钱出国是金子铺的康庄大道。压根不是一回事儿!

    何林仍然笑眯眯:“这样,你先回去冷静几天,暂时别做那么多英语习题。兴趣来了呢,早上读读单词课文。没兴趣,就放着不管。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我想得很明白,”季元现慌忙打断他,“没想明白我找您干什么?”

    “你没想明白。”何林指着办公室大门,低头翻教案,直白下达逐客令。他得想想,怎样才能事半功倍,最大程度发挥季元现的聪明。

    岂料少年无法窥得老师的用心良苦,遽然一拍桌子欲拂袖而去。

    “不想给我补习您大可以明说,这样吊着我有意思么。”

    “我家也不是请不起家教,成,劳烦您了。受累!”

    何林眼皮跳,这你妈从业好几年,还没哪个兔崽子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季元现刚转身,后衣领猛然被人拽住,大力将他往后一拖,腰际撞在办公桌上。

    “唔。”季元现条件反射呜咽着。

    不是很痛,却足够令他心惊肉跳。操了,何林不是看起来挺斯文的吗。

    何老师与他身高持平,提溜了人转过身来。两人对视着。

    他依然眼睛弯弯的,笑着:“季同学,老师对你好不是义务。我不是你爸妈,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我让你好好冷静,是去想想自己的学习方法对不对。多聪明一孩子,别在学习上舍本逐末。”

    “听明白没,啊。”

    季元现一时间有些懵,何林语气不似老师,不似朋友,特像……亲人。季宏安去世后,无人再对他大小声。包括季夫人在内,多数也只以叮嘱的口吻说话,不再训斥他。

    他满可以骄横,满可以无所顾忌。因为是他“发生了不幸”,他可以朝全世界张开浑身尖刺。

    许久没人如此管教他了,亲人一样。

    季元现眼眶有些红,泪腺痛得慌。他不敢眨眼,免得又如那晚在立正川怀里歇斯底里。

    特丢人。

    何林见他不说话,压了压心中火气。跟一孩子计较什么,对方不懂事,他也不能操之过急。何林松开季元现衣领,轻咳两声,帮他理好衣服。

    “以后周五最后一节活动课,来我办公室。带高一上册英语书,学校发的资料习题。”

    “别迟到。”

    季元现云里雾里走出办公室,补习一事便敲定了。他回到教室,秦羽转过身来,话语到一半:“现哥儿,周末我妈让你来咱家吃饭,把季妈也邀请上啊。你想吃什么,我让王阿姨准备……”

    “哎,不对啊。这章节我是不是看过了。”

    季元现全然置身事外,心无旁骛地翻着书本。

    秦羽闭嘴,意味不明地瞅几眼现哥儿。他回头,悠悠叹气。

    顾惜从后面递给季元现纸条:看书要根据自己的节奏,羽子那是学霸。他看的目标和速度,跟你不在一个量级。

    季元现呲牙,这话没错。顾惜原以为能提点一二,却适得其反。

    “勤奋好学”的季三好,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问题在哪里,结果焦头烂额,更急躁。

    长期下去,第一个受不了的是立正川。

    自从季元现好好学习,这人已有半月不曾踏足书房。曾至爱的莫扎特被他丢在柜子里,大提琴也不练了。

    这状态很不正常。

    立正川成绩不咋样,倒是明白任何学习都同理——首先打好基础,慢慢循序渐进。这就好比打游戏刷副本,级别上去了,才可能进阶到高层次。

    季元现这种“不会走,便要跑”的学习态度,立正川不看好。

    这夜十二点,立正川收拾好书房,正准备上楼睡觉。季元现的门缝透出光,还没休息。

    立正川踌躇片刻,主动去敲响季元现房门。没人应,小军长怕出啥事,干脆开门走进去。

    季元现好好的,匍匐在桌前看书。立正川咋舌,这么入迷的。

    “季元现,很晚了,去睡觉。”

    小军长看不下去,站在他身边提醒。

    半响,季元现似从梦中惊醒。他抬头瞥一眼,神色漠然:“我还要学习会儿,你先睡。不用管我。”

    “保证睡眠才有充足精力,去睡觉。”

    立正川不容置喙,抬手盖上季元现的课本。小军长很少主动去管谁,他这次纯粹是看不下去。

    季元现明显脸色发青,黑眼圈突兀。拿笔的手骨节分明,小指沾着墨水。整个人消瘦下去,不拿吃饭当回事。

    季元现不爽,以前怎没发现立正川如此事儿逼。

    “把手拿开,我再学习会儿。”

    立正川:“有问题明早再看,现在去睡觉。”

    季元现搞不懂,他俩啥关系啊。仅仅是朋友以上,如今连暧昧都烟消云散了好么。他念及立正川在困难时刻安慰他、拉他一把。但真不喜欢谁对他的所作所为指指点点。

    季元现面无表情,压着烦躁拂开立正川的手。

    “川哥,我们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学习是你的事,今儿个我醒悟了,后悔了,我想好好学习,您放过我行不行。”

    立正川不言不语,冷着脸再次关上季元现的课本。拉过他书包,一股脑将练习册塞进去。

    季元现炸了。不明白立正川狗拿耗子干什么,他按捺许久的烦躁情绪陡然开闸。季元现一把揪住立正川,顺势踹翻椅子。

    “立正川,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给你点面子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我学到什么时候关你什么事,啊。”

    立正川没有挣扎,他笑得嘲讽且冷傲,一如当初邂逅时。

    “季元现,别把高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