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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她一定替阿淳上前去质问,只是无奈他是皇帝,她纵有心,却也无法替阿淳出头。只得在旁无力劝道,“那娘娘也早些歇着吧,睡得太晚,对小皇子不好。”

    可静瑶却摇摇头叹道,“我睡不着……”

    他这样出去,她还如何能安睡?

    倚波见她这样说,只好道,“那奴婢叫人去给您煮晚安神汤?”

    静瑶抚了抚肚子,无奈应了下来。

    这阵子已经很是委屈二宝了,她若再不顾忌身子,亏待了小家伙,实在愧疚。

    小厨房里架上火,安神汤很快沸腾起来,寒冷冬夜里,汤药的味道格外明显。倚波亲自给她端了进来,然还没等说句什么,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问道,“这么晚了,喝得什么?”

    主仆二人皆是一怔,忙向门口看去,却见先前离开的男人,又回来了。

    没有料到他今夜还会回来,静瑶刹那间愣在了那里,倚波却立刻涌上惊喜,上前几步行了礼,又替静瑶解释道,“启禀陛下,夜深了,娘娘却难以入眠,奴婢遂叫人为娘娘煮的安神汤。”

    说完,见这二人自顾自的对视,也知自己碍事,倚波便主动垂头退出了殿中。

    她不担心了,虽不知刚才两人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皇帝回来,就一定没事啦!

    殿中没了外人,静瑶试着端礼,屈膝唤道,“陛下……”

    然才只唤了个称呼,就已是泪流满面,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单薄瘦弱的她在面前泪如雨下,他还再如何沉默下去?出自于习惯,亦或是本能驱使,他立刻迈步朝她走去,眨眼间,已经将人抱进了怀中,开口安抚道,“乖,别哭了。”

    原以为这样的怀抱再也不会有了,这一刻,委屈层层叠叠的堆积上心头,她反而哭得愈加激烈起来。

    这似乎是她头一次哭成这样,那时在元微山得救时,她也没有这般,这叫宇文泓的心间渐渐蔓延起后悔,刚才不该撇下她自己出去的……

    他咳了咳,试着解释道,“朕哪儿也没去,就是走了走,想通了就回来了。”

    这语气像是在认错,可静瑶也知道,他原也没有错的,自己这样的身世,任谁知道后能轻而易举的就接受?

    而她也宣泄的差不多了,终于渐渐平息下来,抬起泪眼来看他,说,“臣妾以为,陛下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眼中含泪,哭的鼻尖染红,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他的心顷刻间化成了一滩水,原本在路上想好的话,这时也想不起来了,他伸手清理她揉乱的鬓发,只是说,“为什么不回来?朕废了那么大力气才把你找回来,岂能说丢就丢?”

    一句话说得她又要流泪,他忙劝道,“别哭了,肚子里还有二宝呢,万一哭多了再生出一个哭包来可怎么好?”

    这话终于逗得她破涕为笑,她擦了擦眼泪说,“哭包也是臣妾的宝贝。”说完特地摸了摸肚子,以示对二宝的安抚。

    宇文泓也弯唇一笑,附和说,“也是朕的宝贝。”说着也覆手上去。

    大掌覆盖在她的柔夷之上,起初都是在抚摸那孕肚,渐渐地,却交握在了一起,她又往上攀爬,将他的臂膀紧紧握在怀中,终于问道,“陛下……不嫌弃臣妾了吗?”

    “胡说。”他开口道,“朕何时嫌弃过你?朕只是……一时惊讶,没有想通而已。”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道,“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倘若你没回来,朕这一生,不知还有没有救……”

    这话叫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问道,“陛下说什么?”

    他一怔,这才意识到险些要说漏嘴,顿了顿,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遂拉她到床边坐下,认真道,“朕问你,你现在心中可还有那个人?”

    静瑶一愣,那个人……他是指宇文铭?

    她忙坚定摇头,“臣妾从前被他蒙蔽过,但自打上一次身死,便已经彻底死了心。”她看着他,认真的说,“臣妾心中只有陛下。”

    这就好,这就是他最想要的。他点了点头,续道,“福鼎说得对,朕就当你忘了喝那晚孟婆汤,从前已经翻过,你这辈子是朕的女人,心间只能有朕。”

    她嗯了一声,揽紧他的脖子,重复说,“臣妾心中只有陛下。”

    在冲破心间最后的秘密后,这个拥抱叫她与他格外贴切。

    他顺势吻她的额头,又垂目仔细看她,还是那个熟悉的模样,可他却忽然心间一动,极想知道那个叫做陆静瑶的女子,是什么样子的……

    他又问道,“你方才说,你爹是陆永霖?”

    她一愣,而后点头说是,又听他沉吟,“朕只知道他有个儿子叫陆之孝,似乎在京郊大营……你同你爹长得像吗?”

    她摇摇头,笑着说,“臣妾从前像母亲多一些。”

    他哦了一声,还是有些遗憾,可惜再也无法见到她原本的模样了。

    说了两句题外话,思绪又回到眼前,他轻轻捏她的指尖,说,“此事不要再同外人说,否则会发生什么,朕真的难以把控。”

    她点了点头,解释说,“臣妾那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一时冲动与愤恨,才对宇文铭说了,但他们都已经死了……所以现如今知道此事的,只有陛下同臣妾两人而已。”

    他叹了口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其实若打定主意不告诉朕,就算羽林卫来禀报,朕也绝不可能会想到此……为什么要说出来?你不怕朕改了主意,不封你为后了?”

    静瑶扁扁嘴,道,“臣妾没那么聪明,也绝非贪恋权位,只是觉得,既然陛下真心相待,臣妾更不该对您有所隐瞒。既然真心相爱,不是该以心换心吗?倘若陛下真的要换别人,臣妾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他似乎有些不太满意,“朕若封了别人为后,你果真没有怨言吗?”

    他灼灼的盯着她看,忽然见她神色中又显现出哀伤来,半晌,幽幽的说,“陛下当初想叫臣妾入后宫,臣妾万般不愿,既是怕后宫凶险,臣妾这样的出身,会不小心丧命,也是怕陛下哪一天对臣妾失去了兴趣,移情于别人,到时臣妾这一生,怕要在痛苦中度过……”

    她垂眸看向床榻,叹道,“臣妾不是没有想过,若有天真的被陛下厌弃,不求别的,只求陛下能给条生路,叫臣妾出宫,自生自灭去吧……”

    “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就听他这样道,“朕绝不会厌弃你。”

    他语声笃定,叫她心间一暖,还没等说什么,又见他抬眼看向那一旁的灯火,叹道,“再说,你若出宫,叫朕以后怎么办?”

    顿了顿,他又看向她,深情的说,“阿淳,朕只能要你,你不知道吗?”

    她愣了愣,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她并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