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照亮整个屋子,四周恍如白昼。
一个穿着卡其色睡裙的女人走了进来,一头卷发落在肩上,身材高挑,气质如初。
光晕照在她黯然的脸上,乔昭惊得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个女人正是她三年未见的姐姐,赵荔。
这么多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
——真好。
——*——
林绯原躺在自家阳台上,欣赏月亮。
他洗了澡,头发浸透,穿着黑白条纹的睡衣,双腿拢在一起,身上披了条毛毯,手指慵懒地抵着额头,眉色淡淡低掩。
唇角微勾,性感撩人。
耳畔咚地一声,他睁开眼睛,警惕地坐起身,目光冷冷地瞥向防盗门。
起身,淡定自若走过去,手轻轻拧开钥匙,缓缓地打开。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倒在地上,膝盖上还有血,他神色一滞,蹲下身拨开她的头发。
一张熟悉的脸没入他的眼底,女孩脸色苍白,眉毛蹙紧,唇角还有磕到的血迹,好不凄惨。
他玩味一笑,手指滑过冰凉的脸颊,温雅道:“阿昭,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这是三楼你是怎么爬上来的,偷窥狂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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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被吸引了(修)
“绯原,该喝醒酒汤了。”宋楚南端着调好的醒酒汤,朝床边人使了使眼色,傲慢道:“这丫头醉的不轻啊,还不喂她喝下。”
林绯原面无表情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视线掠过去,淡道:“你先转过身去,她是个干静的女孩,可不希望被你看光。”
“啧,妓.女有几个干净的。好你个绯原,真不知怎么就把魂儿丢了,花十万替她赎身也就算了,这丫头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在阳台,你不报警把她逮起来,反而把她抱回来,真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救死扶伤。”
“你可得了吧,真当自己良好市民呐。”宋楚南转过身去,哼唧一声。
乔昭昏睡中,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替她擦去身上的湿汗,动作很是细心。
紧接着,她好像落入一人的怀里,熟悉的香扑面而来,隐约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
头太过沉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耗尽了。
林绯原一手端着碗,一手扶住她,喂了几口醒酒汤,用餐巾纸拭去她唇上的汤汁。
“阿绯……”她低喃一声,睡了过去。
“啊,听听,阿绯……这称呼我都不敢说,这丫头不想活了,一个夜店小姐想跟你套近乎。我看她不像好人,把她丢出去算了。我不管她是怎么捡回来的,陌生人还是不要带进来。”
“先让她睡会儿,等她醒了再说。”
林绯原眉眼散溢着浅浅的情绪,似笑非笑盯着熟睡的脸,似要从她的脸上捕获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睫毛颤都没有颤过。
安静的像个寻求保护的婴儿。
“我说绯原,这个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理?”宋楚南耸了耸肩。
林绯原不怒反笑,手指勾着乔昭耳畔的发丝,低声说:“先留在身边吧。楚南,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你着魔了。”
“不,我不是着魔,而是被她一瞬吸引了。”接近她,总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牵引自己,这种感觉他暂时不清楚是什么,不排斥也并不讨厌。
“哎,别说你喜欢她,我宋楚南完全不会相信你也会喜欢一个人,当然我很期待,心机婊非你莫属,哪天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他摇头,微笑:“趁早打消你无聊的念想。”
宋楚南低头看了眼时间,双手插兜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找你。”
“等下。”
“还有事?”
“她,身体可好?”
“放心,她气色虽然很差,身体比你健康太多,还是多关心自己吧,想想我们下一步怎么做,才能拿到宋弦手上的50%股权。”
林绯原嗯了一声,轻声说:“我知道。”
——*——
微熏的光从灯盏里散出来,投射一道暗色的光影。
卧室变得静谧安然。
乔昭眉头紧锁,手指四处摸索,半梦半醒,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
起初的光线让她很不适应的眨了下眼睛,然而看见床边的男人,身体倏地反射性地弹起,脸色白的吓人。
黑漆漆的眼珠子环视一眼卧室,移向斜躺在椅上的人,咽了咽口水。
夜已深。
林绯原身上披着薄毯,双膝屈起,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只手抵着额头,微阖眼睛,姿容优雅。
看他样子,好像睡着了。
乔昭宿醉,到现在头还很痛,双手揉了揉眉心,吐出口气。
走到林绯原面前,凝视他的睡颜,弯了弯唇。小心翼翼地把毯子往上提了提,这一动作不小心惊动了熟睡的人。
当他睁开眼睛时,乔昭手上一顿。
“对……”
两人彼此靠得很近,隔着一寸的距离,她话到口中噎住了,脸颊绯红,心跳的很快很乱,连着呼吸都感觉很微妙,赶紧咬了下唇,往后退开。
她问:
“我,我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怎么倒在我家阳台。”
手指敲了敲额头,回忆了下。
从百怪名宿出来后,她不知该去哪里,顿觉自己孤苦无依,喝了不少酒,一路走着走着便来到这里,想找林绯原来着,爬上了二楼,途中膝盖被砖瓦划破,直到翻上三楼时,她体力不支,加上受了伤,就晕过去了。
林绯原告诉她,这一醉已经睡了三天,三天里她都处于嗜睡状态,喝了好几碗醒酒汤也无济于事,于是他便让她先住下来。
乔昭从遇见他开始,打心眼里喜欢他。平时勾魂两人组小吵小闹,日子倒也逍遥自在,如今他是人,她是怪,不知林绯原可还对自己有那么点动心。
舒适安逸的卧室。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气氛很是怪异。
“阿绯。”
听她轻声低语,林绯原眉毛颤了颤,“你既然醒了,是不是该伺候你的主顾。”
她张了张嘴,低着脑袋颇为羞耻,后面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出来卖的。我从小孤儿,没有父母,无兄弟姊妹,生活艰辛无处可去,才会把自己卖给十里花。”
“哦?”
“谢谢你为我赎身,这钱我不会让你白给,以后我会还给你。”
“我已经把你赎回来,你就是我的人,你要怎么还我?”他抵着眉,笑意温软,戏谑道。
“我,我可以打工挣钱,我乔昭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