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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厉内荏的纸老虎一个!

    太孙忍住笑,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然后一脸歉然地说道:“对不起。我病了几日,全身酸软无力,力气也不及你。刚才不是有意要轻薄于你。”

    顾莞宁心跳急促不稳,面上红晕未褪,瞪眼的力道更胜平日:“先松开手再说话。”

    太孙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顾莞宁轻哼一声,迅疾退开几步。

    看着板着一张俏脸的顾莞宁,太孙一脸无可奈何的笑意:“阿宁,我真不是有意的。夫妻几年,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是借机轻薄女子的轻浮之人。”

    顾莞宁又轻哼一声:“太孙殿下太过自谦了。你的手段,哪里是那些登徒子比得了的。”

    太孙:“……”

    好吧!既然被看穿了,再装模作样确实有失男子风度。

    太孙竖起右手,一本正经地保证:“刚才我心存不轨,故意轻薄你,都是我的不对。从现在开始,我保证再也不靠近你半步。”

    顾莞宁睥睨坐在床榻上的太孙一眼:“你倒是想,也得我肯靠近床榻才行。”

    太孙:“……”

    怼了太孙两回,顾莞宁心里的羞恼才慢慢平复,又说起了正题:“你的话还没说完。当年,你虽然疑心于侧妃母子,却无凭无据。后来你可曾将心里的怀疑告诉你父王?”

    说起当年,太孙脸上的笑意悄然隐没,温和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冷冽:“父王本就偏爱他们母子两个,又觉得我要奔赴鬼门关了,怎么会追根问底。别说我没证据,就算我拿出证据,也断然不肯舍弃萧启。”

    就两个儿子,一个眼看着没了指望,还剩下的那一个,当然不能再折进去。

    太子不仅仅是一个父亲,更是大秦东宫储君。自然要以储君之位的安稳为先。

    一个没了子嗣的太子,还如何做储君?

    看着眉目冷然的太孙,顾莞宁心中涌起丝丝怜惜和柔软,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软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一直都没告诉我?”

    太孙凝视着顾莞宁,轻声道:“当年我病将不治,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没想到你竟然闯进我的生命中,成了我的妻子。我拼命地挣扎,熬过了这一劫,想和你白头到老。”

    顿了顿,又道:“我病好了之后,便暗中动手,除掉了于侧妃母子。父王猜到是我暗中下了手,曾经质问过我。我并未承认,和父王大吵了一回。父王只剩下我一个儿子,他没有勇气将此事曝露开来,只能隐忍不发。”

    “我想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安定生活,这些阴暗腌臜的事,我都暗中处理了,没有让你知晓。”

    阿宁,其实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风光霁月,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

    我有心狠手辣的一面,也有冷血无情的时候。

    这样的我,你一定会觉得陌生又可怕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奸细

    这一刻,顾莞宁似和太孙心有灵犀。

    她定定地看着太孙,略略蹙眉:“你确实做错了。”

    太孙目光一暗。

    她果然不会喜欢这样的他吧!

    “当年我既是嫁给了你,和你成了夫妻,自然要和你同甘共苦。这样要紧的事,你怎么可以瞒着我?”顾莞宁声音冷然,目中满是不快:“如果你告诉我实情,我就能帮你一起对付他们母子。”

    太孙:“……”

    太孙不敢置信地看着顾莞宁,心中被巨大的狂喜攫住,瞬间开出绚烂的花朵:“阿宁,你真的不怪我心狠手辣?”

    顾莞宁白了他一眼:“这算什么心狠手辣。他们母子心怀叵测,意图谋害你的性命,夺走你的太孙之位。如果不是徐沧治好了你,他们就真的得尝所愿了。对付这样的人,难道还要心慈手软留下祸根不成?”

    “我做了太后,当朝执政数年,不知杀了多少人。有些人死有余辜,有些人是受家人牵连,死的不免冤枉了些。不过,在其位谋其政,为了江山安稳,不得不硬起心肠。”

    “你既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也该清楚我的行事为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心狠手辣?”

    太孙想也不想地说道:“当然不会。”

    “那不就是了。”顾莞宁淡淡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居上位者,太过心慈手软,难成大事。”

    一提到心慈手软,顾莞宁不免就想起了前世的儿子,然后轻叹一声。

    太孙显然猜到了顾莞宁的心思,轻声说道:“阿奕的性子大部分随了我。”

    其实,父子两个并不完全相似。

    儿子萧天奕遗传了父亲的温和宽厚,却少了他的精明睿智,也没有她的聪慧果决。性情温软,优柔寡断。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顾莞宁喟然轻叹,目中满是黯然:“我虽将阿奕抚养成人,又教导他为帝之道,扶持着他坐上皇位。可他一直都和我并不亲近。他敬我怕我听我的话,却又小心翼翼地应付我提防我。”

    说到后来,顾莞宁的声音愈发苦涩:“我既不是一个好妻子,也不是一个好母亲。”

    顾莞宁的眼中依稀闪过一丝水光。

    她不愿让太孙看见自己的脆弱,将头扭到了一边。

    太孙心中陡然一痛,轻声喊着她的名字:“阿宁,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在我心里,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也是最好的妻子。”

    顾莞宁没有转过头来,声音似有些哽咽:“你不过是随口哄哄我罢了。在你心里,根本未曾真正的信任过我。否则,怎么会事事都瞒着我?”

    太孙无奈地解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牵扯到许多人的性命。他们母子敢动手一回,就敢有第二回第三回。我不能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地防备,只能抢先一步动手。”

    “我后来也想过,是不是该将此事的原委告诉你。却又没勇气让你知道我的真实性情,这才瞒了下来。”

    顾莞宁也不知听进了没有,兀自侧着头不肯转过身来。

    太孙好言好语地哄道:“你别再生气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顾莞宁这才转过身来:“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不准反悔。”脸上干干净净的,哪有半点哭过的样子。

    太孙:“……”

    原来是故意装模作样地诓他!

    太孙哭笑不得,正想说什么,顾莞宁又斜睨他一眼道:“说出口的话,你该不是想耍赖吧!”

    太孙笑着叹了口气:“罢了,你想知道什么,只管张口问就是了。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顾莞宁唇角微微翘起,眼中也有了笑意。

    太孙也情难自禁地扬起了唇角。

    能搏佳人一笑,就是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