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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相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另一边,薛庭儴见陈坚在自己的盯视下,眉宇间有些不自在。

    这不自在此时在他眼里,是多么的刺眼。不禁更是拿刀子似的眼,使劲往陈坚身上戳。

    陈坚清了清嗓子,问:“庭儴,你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惹得两个女人都不禁忘了过来,薛庭儴被看得有些恼羞成怒,道:“秀兰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听之任之,任那狗玩意欺负了?”

    陈坚的脸僵硬了一下,道:“我要带她回来,她不回。”

    “她不回你就不管了?你这当哥哥的真是……”

    “庭儴!”陈坚痛苦道。

    招儿插言:“你今天怎么像吃了枪药似的。这事肯定要解决,对付那石志友的法子很多,就看阿坚想要得到什么结果。干股是我给的,我想收回来随时可以,花坊那边秀兰如今也就做一做仿真盆栽,供着那些文人墨客,做与不做并不影响生意。至于石志友,我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他身契至今还在我手中。”

    闻言,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招儿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当年我和庭儴在定海,突然收到消息说石志友娶了秀兰,我本是打算将契给毁了,可当年那些人的身契都在一张纸上,又要去顺天府销名,因为中间没有回来过,所以这事一直拖着没办。”

    第253章

    也就说石志友还是奴籍?

    几人面面相觑一番,最终目光都落在招儿的脸上。

    “其实也不怕秀兰会想不通,就是怕阿坚会舍不得。重病还得重药医,让我来看其实秀兰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她的问题在这里。”

    说着,招儿伸手去点自己的胸口,却又发现这么做好像有些不雅,转而点在薛庭儴的心口上。

    这一番举动,可把徐氏看的,目瞪口呆。

    见薛庭儴满脸无奈,却又隐含着宠溺的目光,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偷偷地看了眼陈坚。

    哪知陈坚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处,旋即就分开了。

    “她鼓不起勇气走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外人说什么也没用。”招儿做下结论。

    现如今就看陈坚是如何想了。

    陈坚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吐了口气,问:“该怎么做?”

    “我说,你先听听,大家都可以出一出主意。”

    酒色从来不分家,当然还要加上赌。

    尤其是石志友这种突然暴富之人。以前石志友就会赌几把,输赢也就是几百两的事,可这次他去赌坊,却被里面的老熟人带着去开了开眼界。

    自然是以石志友的身份,去不了的地方。

    在那里,石志友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掷千金,也见识到了什么是一夜暴富。

    银子似乎来得特别容易,不过是举手之间。

    他不可避免就下场赌了几把,关键运气也不错,把把都赢,赢到最后,银子对他来说似乎就是个数字。

    按理说,若是这个时候收手,他可以赢上一笔平生没见过那么多数目的银子,可惜他红了眼,生了贪婪心,之后就是一泻千里。

    不光赢来的银子输光了,身上的银子也输光了,还管赌坊的人借了不少。

    等赌到赌坊的人已经不愿意再借他银子的时候,石志友才知道自己输了所有身家。

    他毕竟不是什么大人物,赌坊怎可能放他独自回去拿银子,所以他是被押着回去的。

    石府的下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爷被押着回来,掏空了所有的银子不说,府里的东西也一样一样被折价抬走了。

    即使这样也不够。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说过我会还银子,我大舅兄是翰林院的陈坚陈大人。你们这是不想要命了?”

    赌坊的打手笑得满是鄙视:“你别说翰林院,六部里的人我们也不放在眼中,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后台我们在这皇城根下能开赌坊?”

    “你们快去请舅老爷!”石志友气急败坏道。

    石府里一片大乱,陈秀兰也被请了过来,她一脸无措地看着这一幕,根本回不过神来。

    “我还有王记花坊的股!秀兰,你快把契拿出来。”被暴打了一顿的石志友喊道。

    “契?什么契?”

    “就是花坊那三成干股的契。”

    陈秀兰又慌又急,哭道:“志友,你是不是魔怔了,我们哪里有契,不都是口头说好的,我没有契啊。”

    石志友的脸一片死灰,这才想起来他们根本没有契。

    从一开始就没有,后来他要过两次,王记那边很痛快就给了,每月到时候红利就送过来了,从没有拖欠过,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

    眼见那几个打手又逼了过来,他脸上的伤还隐隐作痛,石志友强笑道:“我没有骗你们,我家真在王记花坊有三成股,不信的话,我这就叫人去请王记花坊的人来。”

    “怎么,这是找机会想去报官?”

    “我真没有骗你们。”

    那打手头子眼睛一转,摸着下巴道:“就算你真想报官,老子也不怕,还不知谁弄死谁。行,我让人陪着你去。”

    府里的一个小厮被委以重任,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一同出了府。

    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小厮哭丧着脸道:“老爷,花坊那里说了,那三成股只作犒劳,不会分割,也从来没有分割过。他们还说花坊已经不打算用太太了,让你以后不要在外面打着花坊的名头招摇过市。”

    闻言,不光石志友呆了,陈秀兰也呆住了。

    “他们怎么敢这样!怎么敢!你大哥呢,还不快让人去找你大哥。”

    陈秀兰啜泣道:“那天我大哥气成那样,我现在怎么有脸去找他。”

    “什么有脸没脸的!你这个不中用的女人,让你去就去!”石志友上来就甩了陈秀兰一巴掌,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像魔怔了。

    陈秀兰被打倒在地,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演戏了。没有银子,那就用人和房子抵!”打手道。

    最后,把石府的房子都抵了,又把府里所有下人算了银子,才刚刚够把石志友欠的银子还上。

    他和陈秀兰两人被丢出大门,浑身上下除了身衣裳,什么东西都没给两人留下。

    石志友倒也拉着陈秀兰和两个孩子去了陈府,可惜连门都没进去,门房说老爷说了,以后就当没陈秀兰这个妹妹。

    自此,天才终于塌下来。

    坤宁宫里,明黄色的帘幕低垂,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儿。

    进出的宫女和太监个个都缩手缩脚,生怕发出一点儿动静。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是药碗砸在地上的动静。

    金红色的地毡上,一个宫女跪在地上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