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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体壮,即使身上背了一个,手里拿了一个,还能再拿一个包袱。

    林邈推辞:“不用,若是为师的连这些都拿不动,也不用进考场了。”

    可不是如此,这般连考三天,身子稍微弱些的人,恐怕都受不住。林邈也是来过几次了,自然心中有数。

    “都到齐了吗?那我们走吧。”

    一众人俱是紧了紧背后的考箱和手里的包袱,像即将要上战场的士兵一样,充满了无限的斗志。

    “对了,八斗呢?”薛庭儴的声音让众人的步子俱是一顿。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等等我,我来了。”

    就见毛八斗气喘吁吁手里拿着大包小包,还扛了个扁担。他体积本就大,又横着扛了个扁担,简直就是人形杀器。

    所到之处,人人避之。

    “八斗,你做甚?”

    “我找这玩意,跟客栈的伙计说了半天好话,他才借了我一根。就这还要了我一两银子,真是个死要钱的。”

    那个死要钱的活计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房檐下,目光森森地看着这里。反正薛庭儴借着微弱的灯光瞅着,感觉对方有一种想扑过来把扁担夺了的冲动。

    “你弄扁担做甚?”

    “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作为老师的弟子,怎么忍心让他老人家背着这么重的东西。我跟你说老师,你快把那考箱解下来,刚好咱们一人一边全乎了。”毛八斗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去一旁拖来两个箩筐,而后将扁担套在上面。

    “八斗,你这……”

    几乎不给林邈说话的机会,毛八斗就手脚敏捷的将他手里的包袱拿下,又去取他背上的考箱。

    林邈避也避不得,只能任他取下了。

    就见毛八斗三下两下把东西都收拢好,挑着挑子往前走了两步,一挥大手,做出一个前进的姿势:“走吧!”

    只能走了。

    一众人都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身边则跟着手持着灯笼照亮的侯四。

    天还是黑的,只有前方的灯笼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

    索性赶路,闲来无事,李大田便打趣道:“八斗,你这是厚此薄彼啊,没说多找两个扁担来,给咱们大伙儿都使使。”

    “就是,八斗师弟,你这是区别待遇。”

    “去去去,你们又不是老弱病残。”

    话说出口,他才想起来‘老弱病残’的林邈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走着,忙转头回来解释:“老师,你可别误会,我说的不是你。”

    本就是人挨着人走,他这一转身,让后面的人俱是连连后退,大呼小叫,生怕被扫到。

    李大田忙说:“行了行了,你赶紧走你的,别生事啊。”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可是没过多久,就有人在后面窃窃私语:“你们说八斗师弟这像不像是沙僧?”

    “这哪里像沙僧,不是猪悟能吗?”有那老实人说。

    毛八斗这次想回头,也没办法了,被机智的李大田抓住了他后面的箩筐。他奋力挣扎两下,都转不过来,只能在前面放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随着阵阵大笑声,眼见那贡院已经不远了。

    第112章

    贡院一般都设在城东,取东方文明之意。

    整个贡院坐北朝南,雄踞在贡院大街之上,遥遥对着城墙马道和坐落在城头的奎星楼。其大门三楹,前立三门四柱石牌坊,坊额书‘贡院’,门额书‘开天文运’。

    此时贡院门前的大街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在四周跳跃的火把光照耀下,颇有几分诡异的气氛。大街上安静无声,前方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训话,反正站在薛庭儴这个位置,是看不到最前方的。

    忽地,有三声鼓响,贡院大门缓缓开启了。

    围在正门前的考生都不由自主向两边退去,在正中的位置空出一条通道。

    人群中薛庭儴,就见视线尽头是一道黑色的木栅栏,木栅栏里外都站着身穿红布马甲的兵卒,他们手里举着一根根火把,照亮了整个贡院的大门。

    有两队身穿大红色布甲的兵卒,从贡院里走了出来。这时贡院里最高的那栋明远楼上,有人吹响了号角。

    号声凄婉,绵长悠扬,那两队兵卒神情庄严肃穆,异口同声喊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种情形,在这般气氛下,显得格外渗人。有那胆子小的士子,又或者是第一次参加乡试,甚至隐隐有些腿发软。包括毛八斗几个,都是眼神惊疑未定,大抵在心想这些人在搞什么。

    薛庭儴不慌不忙。林邈却学生受到惊吓,低声道:“莫慌,这是龙门大开的规矩。”

    正说着,一众考官已经出现在贡院大门前,为首的正是黄明忠和叶莒。

    黄明忠一身朱红色官服,按规矩说了些勉励以及警告勿要作弊的话,才沉声道:“点名入场。”

    栅栏被挪开了,一个个考生顺着人流往里走去。林邈却并未动,反而对薛庭儴几人说说再等等,进去了也轮不到他们,等该轮到平阳府的时候,估计也都中午了。

    林邈猜得很准,快到午时的时候,才有兵卒喊道:“平阳府的搜检。”

    找了个墙根坐下歇脚的薛庭儴等人,这才忙不迭地站了起来,往里面行去了。等进去后,谁是谁,谁和谁一起就分不清了,就感觉到处都是人,人挤人的。

    有兵卒呼喝道:“不准抬头,你们跟我来,你们到那边去,各自主动拆了发髻和衣裳鞋帽,也免得我们兄弟真动起手来,你们吃亏。”

    乡试可不同院试府试,朝廷十分重视,也因此这些兵卒们格外不客气。事实上以前发生过类似事情,有考生当场抗议搜子们太过粗鲁,却被这些兵卒以扰乱贡院的名义给扔了出去。

    兵卒是何下场且不知,反正那考生又要等三年。

    薛庭儴知道这些,所以特别识趣,主动就把发髻拆了,外衫解开,并主动脱了鞋袜,光脚站在地上。

    又打开了自己携带的包袱和考箱,里面的东西一样样都摊了开。甚至他带的那一小袋米,也主动解开了口袋上的绳子。

    见这考生如此主动,有两个身穿号服的搜子主动上前来道:“抬起手,站好了。你识趣,咱哥俩也速战速决。”

    薛庭儴当即高抬双臂,这搜子看模样像似个老手,他几乎没感觉到太多的碰触,整个人就被从上到下搜了一遍。

    然后就是携带的那些东西,砚台被拿起敲了敲,墨锭和毫笔也被人研究过了。甚至是那袋米,也被人也伸出大掌,在里面来回翻搅了几个来回。薛庭儴并没有带干粮馒头什么的,他知道即使带了,也没办法再吃。这种东西带进来,都是会被劈开成几瓣,检查其中有没有夹心的。

    “好了,收拾吧。”

    此时薛庭儴也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