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念叨了几句。这等渣滓,何必对他那么好,这真是盛世白莲花精附体了。这戚越,真是前几日他梦到的那个?那时候他梦到的戚越,可是毫无怜悯之心的啊。如今这般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善良开朗,积极向上的孩子。要是让施阳遇到这种的,还倒酒给这种人喝?给他几个白眼就不错了。
戚越看着他父亲将一碗碗烈酒吞下肚,便问道:“父亲,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戚越父亲酒意正兴,听闻戚越这么问,便“嘁”了一声,又道:“你只管别给老子添乱,你要是老子亲生的,老子说不定就喜欢了。”
戚越听了又沉默了,施阳看到他的指尖不停地在桌上有意无意地划着。戚越不是他亲生的,施阳听到这个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也许他之前知道?又或许这大汉的种种轻视,嫌弃戚越的眼神,也让施阳觉得,戚越不是亲生的事实颇容易接受。
戚父只要将酒喝完,戚越便给他倒上。施阳不知道戚越是以何种眼神看待他的养父,只是通过目光,施阳发现戚越是一直在注视着戚父的。
“父亲,你一直说读书习剑无用,但是娘亲说了,待猎妖仙门再次招揽修士,她便会带我去。”戚越道,“等我学了本领,便能护着父亲与母亲。”
戚父已被这就醉得有些神志不清,坐在桌边摇晃着身子,嘲讽道:“就你?”
施阳被这语气问得有些恼火。
戚越再次为戚父添了酒,问道:“为什么父亲总是说母亲的不是?如果是我的原因,我愿意好好表现,只求父亲能够好好对待母亲。”
戚父剥了颗花生扔嘴里,眼中满是不屑:“我婆娘也轮不到你这捡来的外人管,她嫁了我就是我的人,我想对她怎么样,就对她怎么样。”
渣滓。如果这身子能由施阳掌控,施阳定毫不犹豫地啐他一口。
戚越听了似有些失落。被养父说自己只是个外人,换做是谁,心中都不会好受罢。“为什么父亲总是嫌弃我不是亲生的?父亲与母亲养育我十余年,即便不是亲生,我也能好生养着二位。”
戚父半眯着眼,摇着头,在那儿似笑非笑,同时身子也因酒劲发作而有些坐不住。
戚越看着戚父有些耷拉的脑袋,似有些急了,便道:“父亲,你看着我。我虽不是父亲亲生,但是也能像亲生的一般对待你们。”
戚父有些不耐烦,这就道:“行行行行了,跟你娘一样矫情。老子……老子就要一亲生的怎么了?也不知你娘前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被做了一次,就搞个小产再也不能生,他娘的,生个儿子有……有这么难?”戚父借着酒性,开始胡言乱语。
戚越怔住,沉默半晌,又问:“娘亲是因为小产过才生育不得?”
戚父迷醉着抬了头,半眯着眼,冷哼一声,道:“你说,我就因为缺个钱,让她给王家大公子解了性,她就给我犯娇贵命,小产了。你说这种女人有什么用?”
戚越“腾”的一声站起身。
施阳看见戚越搭在桌上的手在隐隐颤抖。
而戚父这种说辞,也是把施阳给气到胆颤。
“是你把娘亲送至王家大公子的?”方才还是如同一十岁出头少年稚气的语气,如今得知了这一事,戚越的声音不由得阴冷起来。
“都……都说了,她嫁了我就是我的人,老子想怎么对她就……就怎么对她。”戚父打了个酒嗝,继续道:“不趁着她那时年轻貌美捞……捞一笔钱,老子白捡她回来娶她了。她要是没了我,指不定还……还在街边要饭呢!”
戚越颤抖的左手渐渐捏成了拳。
施阳此刻只巴不得戚越直接一拳揍到这人渣脸上。将怀有身孕的媳妇送给别人换钱不说,还让她不能生育,最后却怪戚母不争气,不能为他诞下一子嗣。世上怎会有这种人?为了钱,能不知廉耻到这等地步?
施阳在那儿着急。为什么戚越还不动手,这戚越难道真是盛世白莲花精附体了?他母亲在他心中是何等位置,施阳能感受得出来。现如今,得知自己母亲受了这等苦,却依旧隐忍着,还将眼前之人当做是自家父亲,那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戚父继续道:“我早跟你娘说过,让她将你卖了……卖了给王家大公子,结果那婆娘死活不肯。不过是捡来的一竖子,卖了还能给老子换几个钱。”
戚越倒吸着气,施阳能听到他颤抖的呼吸声,如同迎在寒风中,颤抖到能让牙关都发出轻微碰撞的呼吸声。
施阳要是有嘴,早已破口大骂。他顺着戚越的目光,看到戚越将手搭在了那酒坛子上,而下一刻,施阳的视线便开始模糊起来。
泼妇骂街之声,勾栏院美人揽客之声,赌场吆喝买大买小之声等一系列嘈杂的声响又一股劲灌入施阳的脑中,让他狂躁不已;同时他还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一头撞进坚实的墙中。
“施阳。施阳。”在各种混杂的声音中,有个略带急促的声音越发清晰。
施阳皱着眉,缓缓睁了双眼。周边还是漆黑的环境,只有瑶光扇发着温暖的光亮,将陆无疏的一侧脸照得暖而温雅。他身上原本素白若雪的校服此时已变得血迹斑斑,一眼便能看出方才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里是哪里?”施阳抓着自己的鬓发问道。
陆无疏扫了一眼施阳左腕上的太岁须,道:“它带着我们来到了这儿。”
施阳昏迷之时,太岁须并未停止指路。他像是操控了施阳的手带领着陆无疏一路走来。陆无疏在路上遇上了多批妖兽,且要护着施阳不为妖兽所碰,逐猎下来终有些觉得乏累。整座迷宫走下来,被剔下来的妖丹不计其数。
施阳甩了甩头,看了左腕上昏昏欲睡的子太岁。子太岁被施阳一盯,这就睁了黢黑的双眼,同时发出鬼婴啼哭之声,将母太岁的具体位置告知了施阳。施阳踉跄站起身,陆无疏想再次将施阳横抱而起,却被施阳拒绝:“不必了,快到了。”
走了一阵,两人便看到不远的廊道尽头出现了荧白色光亮,十分微弱,但在黑暗中特别明显。施阳往回看了原路,似有所顾虑。
“我已做了回去的记号。这子太岁,摘了罢。”陆无疏道。
施阳点点头,同时运作金丹中的灵力,顿时觉得耳清目明了些。左腕上的太岁须发出了尖锐的啼叫之声。转而,那纤弱的触须变得膨胀,“嘭”的一声,子太岁便在施阳左腕上爆了妖身。
脑内嘈杂的声响立刻消散,只是头痛欲裂之感依旧还在,不能立即散去。
施阳与陆无疏继续往前走,而廊道尽头的光芒也越发明亮。终于走至廊道尽头,而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却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巨坑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冒着寒气的冰榻。冰榻之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