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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

    慈禧太后看了莱客公公,笑了一笑,道:“尚可吗?尚可这词,最是模棱两可了。”

    莱客公公跪了地。

    慈禧太后看着端坐的小皇上,道:“他眼前是书,但心思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莱客公公低头解释道:“太后,皇上年纪尚小,贪玩是很正常的。”

    慈禧太后看着毓庆宫内的小皇上,道:“他现在是长大了,想想他小时读书,坐着,站着,躺着都在朗诵诗书。”

    莱客公公低头跪着,不敢再多言。

    光绪十年,三月

    小皇上端坐龙椅,慈禧太后垂帘听政。

    殿中公公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礼亲王世铎启奏道:“启禀皇上,启禀太后,北宁失守,完全是因为恭亲王为首的军机处对于战与和拿不定主意,军队才节节败退。”

    慈禧太后听了这话,看了站在一边的恭亲王奕?,问道:“恭亲王有何话说?”

    恭亲王向前一步,言道:“启禀皇上,启禀太后,臣……”

    慈禧太后冷哼一声,道:“拿奏疏。”

    太后身边的安公公应了一声。

    安公公捧着一摞子奏疏,站在恭亲王面前。

    慈禧太后在帘后,冷冷的说道:“这奏疏里面,有从前线传回来的军情,有大臣弹劾你的奏疏,恭亲王你还有何话说!”

    恭亲王端站着,看了那厚厚的奏疏,还有那垂帘后的太后。

    奏疏面前,军情面前,他还有何话要说。

    即便有话要说,他也无法说出口了。

    这一摞奏疏,分量重的很。

    光绪十年,三月十三日

    慈禧太后以 “委靡因循”的罪名,将以奕?为首的军机大臣全部罢黜,停奕?亲王双俸,命他“家居养疾”,宝鋆原品休致,李鸿藻、景廉降二级调用,翁同龢革职留任,退出军机处,仍在毓庆宫行走。

    三月十四日,天未亮,迎着风雪,玲珑与玉泠进入了养心殿,为皇上洗漱梳头。

    小皇上板着脸坐在桌前,桌前摆着的是一本本展开的奏疏。

    玲珑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玉泠走到了桌前,跪了地,道:“皇上该洗漱了。”

    小皇上将桌上的奏疏一把胡拉在地,奏疏落了满地,小皇上抬眸看了她们两人,怒道:“都给我滚出去。”

    玉泠跪着并未言语。

    小皇上手边压着一本奏疏,他将桌上仅剩的那两本奏疏扔了出去。

    两本奏疏不偏不倚都砸到了玲珑和玉泠的身上。

    玲珑看了一眼扔过来的奏疏,上面是弹劾恭亲王奕?的言辞。

    言辞犀利。

    恭亲王优柔寡断,一直主和之举,莫不是想将大清江山拱手让于法国。

    大清江山拱手相让。

    他身为大清的王爷。

    也只是大清的王爷。

    灭九族的罪过,若是犯下……那。

    玲珑端着水盆,只是称了一声是,退出了养心殿,在门口,她将玉泠看了一眼。

    玉泠却还未出养心殿,一脸平静的跪在满奏疏之中。

    玲珑紧紧的握住了水盆上搭着的毛巾。

    “出去!”

    小皇上冷冷的说了一声。

    玲珑离开,玉泠低头跪着,仿佛没有听到小皇上的言语。

    小皇上看了她一眼。

    她愿意跪着,那便跪着。

    小皇上并未再让她滚出去。

    小半个时辰过去

    小皇上扶着桌角,将跪了好久的玉泠看了一眼,道了句:“你想要跪多久。”

    玉泠不急不忙的回话,道;“皇上让玉泠跪多久,玉泠便跪多久。”

    小皇上看着她,道:“朕若不言呢?”

    玉泠抬起了头,道:“等皇上开金口。”

    小皇上苦笑,道:“金口吗?朕怎么不晓得朕是金口玉言?”

    玉泠慢慢捡起了地上凌乱的奏疏,将奏疏折起,缓缓说道:“玉泠晓得,奴婢侍奉的是皇上,大清的皇上。”

    玉泠将捡起的奏疏规规矩矩放在了桌上,道:“奏疏,不是人人可以看得的。”

    小皇上看了一眼面前摞的高高的奏疏,便垂了眸子,手下压着的奏疏,他唯一没有扔出去的一本奏疏,奏疏的落款处写的是醇亲王奕譞。

    “时辰不早了,皇上该上朝了。”

    玉泠提醒了一声,皇上将奏疏合上,道:“玉泠,梳头。”

    玉泠走到了小皇上的身后,为小皇上梳了辫子。

    下了朝,皇上前往毓庆宫上课。

    皇上最先到了毓庆宫。

    皇上让莱客公公准备了笔墨,习仿格。

    孙侍郎进入了毓庆宫,走到了小皇上的身侧,站了一会儿,小皇上写完了一段话。

    汇三年之内功过。大小多寡。为举劾之实符。

    功过足以相抵者。照常留任。

    以观后效外。

    至于有功无过者举之。有过无功者劾之。

    不徒凭一时之喜怒。不止一日之见闻。虽仇?为上司。

    小皇上执笔,问道:“孙侍郎,今日不是翁学士的课吗?”

    孙侍郎回道:“皇上刚离殿,他便昏倒了。”

    小皇上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孙侍郎回:“回禀皇上,翁大臣是昨夜受了风寒,发了高热,太后便令翁大臣府臣带回去休息了,今日的课让臣来上。”

    小皇上道:“原来如此。”

    孙侍郎看着小皇上写的《皇朝经世文编》一段,小皇上问道:“孙师傅觉得朕的字与夏师傅的字有几分相似吗?”

    孙侍郎看着那字,缓缓说道:“皇上从光绪二年便跟着夏侍郎学仿格,已有四年,字自然有几分相似。”

    小皇上看着纸上的字,嗯了一声,说道:“朕的字,朕的学问,朕的所知所学,都来自几位师傅教导,自然会有相似的,可惜,夏师傅光绪六年便已去,朕今日才练得与夏师傅的字有几分的相似,夏师傅已然再也看不见朕的字了。”

    孙侍郎不言。

    小皇上问道:“孙侍郎是哪一年的状元?”

    孙侍郎缓缓说道:“咸丰九年,比翁学士晚了三年。”

    小皇上点了点头,道:“是了,夏侍郎教朕仿格,曾说起过他与翁学士是同榜进士,翁学士是咸丰六年的状元,夏侍郎是咸丰六年的进士。”

    孙侍郎站在边上,未言。

    小皇上看着孙侍郎,问道:“孙侍郎与翁学士都是状元,何人的学问更高些?”

    孙侍郎有些为难,支吾道:“这个……”

    小皇上笑了笑,说道:“夏师傅对朕说,翁师傅的学问不如孙师傅的。”

    孙侍郎道:“夏大臣与翁大臣是同榜的进士,也是多年的至交,自然会高举下官。”

    小皇上笑着说道:“孙师傅是说,夏大臣骗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