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和秋琳有气也发不出来,“夏伊很聪明,和他父母一样,”华珍对安斯说,“早几年亚瑟文斯特给他的印象太深刻,我们需要慢慢扭转他的思想,等他再长大些就能明白了,”
夏伊又问秋琳,“所以现在是一年后吗,”
“是的,你已经五岁了,”秋琳抚摸着孩子软软的脸蛋,指着诺南对夏伊说,“你看你的嘴巴,鼻子,眼睛,还有头发,是不是和他很像,你是我和他生出来的孩子,身体里流着一半他的血,他是你的爸爸,”
夏伊这才拿正眼去看诺南,多亏了诺南良好的修养,面对这样乖张认贼作父的儿子,还没有翻脸,若换成一些脾气不好的父亲,恐怕一个巴掌就过去了,“夏伊目不转睛,观察的很仔细,然后对秋琳说,“我和他的眼睛不一样,他是蓝色,我是深蓝色,”
不过夏伊也间接承认他的其他部分肖像诺南,“因为我的眼睛是深蓝色的,这就是遗传,明白吗,”
夏伊却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盯着秋琳右脸上的青紫问道,“为什么你的脸受伤了,是被他打的吗?”
小手指向诺南,
秋琳惊愕,诺南脸色也变得怪怪的,才缓解好的气氛又尴尬了,“是我不小心撞的,”
“别拿这种话骗我,”夏伊不屑的说,“明明就是巴掌印,每次爸爸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教训下人的,但是爸爸肯定不会打你,因为他经常对我说你是他最重要的人,”
说完夏伊扫了诺南一眼,诺南觉得孩子是在鄙视他,秋琳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亚瑟文到底给夏伊教育了什么,她只能说,“诺南不会打人,打人是不对的,”在秋琳印象里,脾气温和,风度翩翩的诺南从未对谁动过手,他不可能有任何粗鲁的行为,夏伊没有再说话,而是抿着嘴,盯着诺南,虽然没有激烈的反感父子身份,可他的目光算不上友好,不过对见过各种风浪的诺南来说,夏伊这根尖刺什么都不是,他也不想再和夏伊争辩,平和的接受了孩子所有的不满,这对父子的关系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显然都难以调和,夏伊让肯特家上下都乱了手脚,而且这个时候秋琳又有了孩子,清冷的宅子里,第一次热闹起来,
夏伊只黏在秋琳身上,像一块狗皮膏药,她到哪儿,孩子到哪儿,“后天我们就可以过来,沈青情况怎么样,”狄登在电话里问秋琳,“脱离危险,还在昏迷,”秋琳边说边在记事本上做记号,“她父母是什么反应,”
“比较镇静,”狄登了解秋琳,她肯定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于是立刻转了话题,“杰森下个月要到北京来视察,sum中国分公司已经开始动工,切尔可很可能一起过来,”
“什么,”秋琳吃了一惊,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不过这段时间,她心有余而力不足,顾得上这个,顾不上那个,腿上忽然传来痒痒的感觉,低头一看,夏伊正扒着她的膝盖要往公办桌上爬,她只得蹲下来,轻声说,“你要拿什么,”
“你在跟谁说话,”狄登诧异的问,
秋琳顾不上他,
夏伊的小手还在桌上扒拉,翻乱了她刚打印出的文件,虽然快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但秋琳没一点照顾孩子的经验,她头疼,“你要什么先和我说,”
夏伊抬起头,嘟着嘴,“我要见爸爸,曾祖母让我来找你,”夏伊和亚瑟文的关系太亲,谁暂时也替代不了,那头的狄登听到了孩童稚嫩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不懂西班牙语,中学时本选修过这门课,还是因为秋琳改选了法语,“是你的儿子,”狄登迟疑的问,
秋琳无奈的说,“是,他才醒,”
“我等会儿再打给你,”狄登说完便挂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听出了秋琳对孩子不耐烦的语气,她这样的女人带孩子,真是难以想象,秋琳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一阵烦躁,她扔下手机,盯着夏伊,“我再说一遍,诺南肯特才是你的父亲,亚瑟文斯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夏伊呆呆的望着她,似乎是接受不了秋琳突变的语气,眼睛慢慢变红,鼻头也成了粉红色,眼泪顺着孩子眼角流下来,嘴巴也瘪了,哭的好不伤心,孩子哭了,秋琳哪里还敢生气,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赶紧抱住夏伊,“好了,好了,别哭啊,”
“你吼我,”夏伊埋在她怀里,闷闷的说,“我道歉,我做错了,我不该那么说话,”为了哄孩子,秋琳顾不了其他,她却不知道怀里的孩子早就停止了哭泣,小嘴角勾起,笑得很像亚瑟文,是夜,
“夏伊让我感到很累,”秋琳蹙眉说,诺南的大手盖住她的眼睛,“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诺南温暖的气息的确是最佳的催眠药,秋琳靠着他的胸膛,缓缓合上了眼,诺南的手覆在她的腹部,防止她受凉,“这个孩子要像你,我才放心,”秋琳轻喃着,声音越来越小,睡着了,诺南低头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轻吻着她的眼角,他不能告诉秋琳,他不喜欢夏伊,夜深了,两人相拥而眠,美好的场面,偏偏出现了破坏者,门被从外打开,小小的黑影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然后爬上了床。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英国有那么几项非常出名的运动,足球当然排在第一,影响力巨大,举世关注,可它是属于平民阶级的体育活动,但对于小众的贵族阶层,他们玩的当然是所谓的高雅,沿着泰晤士河上游走,距离伦敦一百多公里外有一座私人庄园,属于兰贝斯公爵,这位公爵是一个马术爱好者,每年八月末九月初,都要在自己的庄园举办贵族间的马术比赛,而今年的比赛又即将开始,
偌大的绿色草坪的正中央被铺上了细碎的淡棕色泥土,这些土是前天刚从伯明翰运来的优质棕土,几个专业的马术工作人员正在检查路障与护栏,四周绿荫环绕,从摇曳的树木间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精美的宅院,贵族男女们在佣人的引导下,纷纷走向这头,诺南出现时,又引得许多人的注意,
诺南是独自来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用手刻意固定了自己头上的帽子,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不过众人上前礼暄,他还是以得体的微笑应对,有些人好奇诺南怎么没有把他的女友带来,秋琳怀孕的消息并没有被大肆传播,在场的宾客无人知晓,不过他们还是在看诺南,看他还包扎着绷带的左手,看他头上多余臃肿的礼帽,说真的,这顶帽子在这里显得有点可笑,而且他们很少见诺南肯特戴帽子,难道今天有什么不同,“肯特先生,您没有必要穿着如此正式,这只是一个悠闲的马术派对,”兰贝斯公爵亲自迎接诺南,不过看见他的帽子,有些诧异的说,“您可以脱帽,”
诺南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扶住自己的帽子,笑道,“最近有些感冒,头疼,帽子可以挡寒,”
兰贝斯公爵不由看了看天空挂着的灿烂太阳,他现在热的都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