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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7
    我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面对她的父母,”

    诺南抱着她没有说话,他只知道,耶伊曼家族要为他们的狂妄付出代价,黑暗阴森的地下室,陡峭深幽的楼梯不知通向多深的地底,柏丽雅举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往下走,这里的空气与时间好像都是静止的,柏丽雅只能听见自己的呼气声,她的心脏是否跳的太快了,不知过了多久,柏丽雅终于走到了底,古旧的粗木护栏已经被湿霉气腐蚀,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墙壁上点着古老的桐油灯,昏黄阴沉,地面上都是水渍,是从地下渗出来的,柏丽雅每踏一步,就发出扑溅的声音,她沿着地下走廊往前走,尽量不去看两边的护栏,那是被间隔成一间一间的牢房,这里是耶伊曼家族关押惩罚犯错族人的地方,柏丽雅从小听说过这座地下牢房,但是从未来过一次,因为四十年前,这个地方就被废弃了,每间牢房都没有活人,只有若干具白骨散落在角落里,属于不知多少代以前死去的族人,柏丽雅走到路的尽头,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亚瑟文坐靠在斑驳潮湿的墙上,低垂着脸,一动不动,和周围的静谧好像融为一体,他淡金色的头发被染成乌红色,他的衣服还是前天那一件,可也被血染黑了,亚瑟文的模样就像被人动用了私刑,柏丽雅看着他,不由想起那天的太过惊吓的场面,她知道奥莉波利恨不得当场杀了亚瑟文,科菲勒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接受医生的治疗,而亚瑟文被关押到这里,除了头上被奥莉波利用椅脚砸出的伤,奥莉波利似乎对亚瑟文太仁慈了,当时所有人包括柏丽雅自己都以为亚瑟文难逃一死,听到脚步声,亚瑟文慢慢抬起了头,黑洞洞的,柏丽雅看不清亚瑟文的脸,“你是疯子,”柏丽雅说完就愣住了,她过来不是要给侄子定性,可是见到他这副样子,话不由自主的就脱口而出,“我早就不正常了,”亚瑟文很平静,“他死了吗,”还不等柏丽雅说话,他径自说道,“应该没有,我下手太轻,那个老女人又怎么舍得他死,”

    说着他低声笑起来,沙哑的声音在这种地方显得更加渗人,连柏丽雅都打了个寒颤,

    奥莉波利容不得亚瑟文,亚瑟文厌恨奥莉波利,可是亚瑟文是家族所有成员中最像奥莉波丽的,一样的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艾德琳不是他心爱的女人吗,他却在她怀孕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了她,与这相比,杀死亲生父亲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你还是记恨科菲勒和大姐在一起,”柏丽雅说,连她对这件事都看不过眼,更何况夹在中间的亚瑟文,疯子再疯,也知道lun理,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亲姑姑上床,他的心情柏丽雅或许无法理解,“你在说笑话么,他们就算吃了对方,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阴影下,亚瑟文的嘴角始终是上翘的,脸上的污血结成痂,尤显得他的神情诡异,他童年最黑暗的日子里,是在无尽的虐打和精神病院的摧残中度过,亚瑟文也是在在不久前才明白,他为什么平白受苦,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年少的他在精神混乱时,时常怨恨老天无眼,世界无情,命运不公,他以为自己前世造孽,于是今生受到报复,原来弄了半天,他不过一段畸形的感情里,可悲的牺牲者,奥莉波利觊觎科菲勒,科菲勒爱上了茜茜莱娅,茜茜莱娅生下了他,不负责任的父母加上嫉妒心扭曲的姑姑,造就了他童年的悲惨,亚瑟文觉得自己的人生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一部啼笑皆非的荒诞剧,他的亲人不要他,他爱的女孩选择了另一个男人,他还有什么,

    或许他应该质问上天,到底留给了他什么,大概连施舍都没有吧,他就是一个弃儿,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弃儿,被所有人嫌弃,“只要你肯认错,奥莉波利会放你出去的,”柏丽雅劝亚瑟文,亚瑟文没有说话,心中冷笑,奥莉波利当然不敢动他,亚瑟文是疯子,不是傻子,冲动的行为难道没有预先想过后果么,见不得自己的奥莉波利立他为继承人,不仅仅看在科菲勒的面子上,奥莉波利分明是指望他,有求于他,于是开出诱人的条件,亚瑟文起先不懂,但他早已会过来了,亚瑟文一直没有再理柏丽雅,柏丽雅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阴风嗖嗖的,她也不想再待下去,“我言之已尽,你好自为之吧,”柏丽雅临走前对亚瑟文说,对此,亚瑟文依然低着头,柏丽雅永远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他在想秋琳,他的确没有一刻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他想去看看看她,即使已经知道她平安无事,即使他明白他要面对的是她恐惧憎恨的目光,她对他的厌恶一定又加深了,诺南肯特这下更得意了罢,诺南得意么,当然不,

    夏伊很小,只到诺南的膝盖,一头灿金色头发和诺南一模一样的耀眼,还有相似的轮廓,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关系,一大一小静静对视了半秒,夏伊突的转开头,冷冷的说,“你不是我爸爸,”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秋琳的心还是沉到了谷底,肯特家几位主人敛去脸上的笑,大厅一片寂静,佣人们纷纷低头离开,诺南还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夏伊,重复一遍,“我是你的爸爸,”

    “不,你不是,”夏伊的声音又大又重,在肯特家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无礼的说话,但显然夏伊被亚瑟文教养的很狂妄,他看都不看诺南,“我的爸爸是亚瑟文斯特,”

    ‘啪’,是茶杯重重摔下的声音,安斯蓦的站起来,甩手就要走,爱莎连忙拉住丈夫,“孩子还小,还有挽救的余地,”

    “我听着他一口的西班牙语就头疼,”一旁的华珍倒平静些,也许她与夏伊相处时间最多,有些适应了,几位长辈的反应,秋琳看在眼里,她就知道夏伊醒来事情会变成这样糟糕,她也看到了诺南脖颈上的紧绷,诺南果然也生气了,

    亲耳听到自己的儿子叫别人父亲,心情如何能好受,就在秋琳愧疚又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的双腿被抱住,夏伊抬着小脑袋,深蓝的圆眼睛望着她,“妈妈,”

    一叫就叫软了秋琳的心,

    秋琳蹲下来,想抱起他,却被诺南拦住,“你的身体不能承受他的重量,”

    秋琳一愣,是啊,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可是眼前的这个也是她的孩子,她只能把夏伊搂进怀里,双手放在孩子软乎乎的背上,“你的爸爸是诺南肯特,这一年来,都是他在照顾你,帮你洗澡,为你换衣服,带你出去晒太阳,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她的声音很柔和,仿佛丝毫不责怪夏伊对诺南的冷漠,仿佛感觉不到她与孩子之间的隔阂,她松开夏伊,望着孩子沉浸在思索与疑惑中的眼睛,“曾祖母说我昏睡了一年,”夏伊对秋琳说,好像是在确认,他的口齿非常清晰,思维也比同龄人广阔,一句曾祖母叫的华珍心花怒放,虽然是西语,但也意思一样,夏伊不认父亲,可是认她,所以华珍就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