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意伺候六娘就是了。”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去把绣夏叫来吧。”
不大会儿,绣夏进来了,绣春没留下来听她们说话,转身出去给李瓶儿泡蜂蜜水。
李瓶儿看着绣夏:“来福怎么样?呆得还习惯么?”
绣夏笑眯眯:“多谢六娘关心,他好着呢。老爷让他在绸缎铺子里帮忙,他第一次做这种活儿,每日跑前跑后的学着伺候客人,认识各种布料。我不求他有多大的出息,只要能不给老爷和六娘添麻烦就够了。”
“别担心,刚开始是这样的,慢慢熟悉了就好了。等下我找两匹布给你,给他做两身新衣。”
“六娘,这可使不得。刚进府老爷就发了四身新衣给他,足够穿了。”
“拿着吧,这是我赏他的。这里不同北边,天暖得快,你做两身春衫给他。”
绣夏这才谢了赏。
李瓶儿又道:“你也看见了,府里好多新丫头,我琢磨着得有个人管管她们。绣春的性子你也知道的,她伺候我很好,但让她管人……呵呵,我也不难为她,不如你把丫头们管起来?”
绣夏克制住心里的激动,想了想,随即跪下来恭敬地说:“多谢六娘看得起我,我和来福都是多亏了六娘。那我就先管着,如有哪里做得不妥当,还望六娘多教教我。”
“好了,你起来吧。”李瓶儿柔声喊她起来。
绣春泡了蜂蜜水来,端给李瓶儿,见她们已经谈完了,便对绣夏戏道:“绣夏姑娘,往后多多照顾我,可别轻易罚我。”
绣夏红了脸:“再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呀,你归六娘管呢。”
绣春和她笑成了一团。
西门庆让刘秀才抄写了两份府规,前后院俱都张贴了,然后将满府的下人奴才集中到一起,念了府规,制定好赏罚,这才让下人们各自散开。
他回到书房里,亲笔写了几份请贴,派人一一送出去,然后看着人收拾花园,一面又派玳安出去打听杭州城里最好的酒楼,订了几桌上等席面,又请了几个粉头作陪。
玳安订了席面,约好送来的时辰,然后急奔回府。
西门庆正等着他,见他回来了,赶紧吩咐道:“把带来的箱子打开,金银碗筷取出来擦洗干净,等下席上要用。”
玳安应了,忙得脚打后脑勺。
西门庆看看各处已齐备,这才抽空进了后院,对李瓶儿说:“晚上我要在府里摆酒请众同僚,你自己在后院用饭。”
李瓶儿:“没请女眷?”
西门庆摇摇头:“月娘没来,你又大着肚子,请了女眷谁来招待?”
“哦哦,老爷放心去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也少喝些酒。”
正说话间,忽然听见外面街上传来排军喝道,乐工奏乐的声音,西门庆赶紧起身:“多半是知府大人到了,我这就出去迎接。”话音未落,急慌慌地转身大步就走。
西门庆穿戴整齐,站在大门前接了张知府大人,态度恭敬有礼。
张知府一把年纪,少说也有六十往上了,吃得腰圆肚鼓,脸泛油光,活似一只刚出炉的肥烤鸭。
他跨进府门,先四下瞧了一眼,见敞厅里布置着假山顽石绿树,周围铺摆着各色艳丽盆景,笑道:“这宅子不错。”心里不禁对西门庆的财力有了几份认知,态度更加柔和,夸赞道,“西门提刑年纪轻轻,将来大有可为啊!”
“谢长官赠言。”西门庆躬身领他进花园坐下,又喊人上茶来。
刚陪着坐下,街上又传来鼓乐开道的声音,西门庆:“长官稍坐,我去去就来。”
张知府挥挥手:“你去吧。”
来的是王知州、李知县及赵通判,西门庆笑着将他们迎进来,在花园里各自落座。
西门庆在接到朝庭的调令之后,又拔了一笔银子给来昭,让他用心打理宅子。
来昭办事用心,这处花园虽比不上清河县的,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假山、流水、荷花池应有尽有。
众人一面喝茶,一面观园赏景,心里都不住赞叹。
西门庆见客人齐了,便悄声吩咐玳安上席面。
西门庆从北至南,初来乍到,不清楚各人的口味,不敢用自家的厨子,最妥当的就是去酒楼买席面。
50两银子一桌的席面,珍稀肉禽、佳肴美酒,俱不必细说,又有粉头在一旁弹唱递酒,席间欢乐融融。
不一时席散,西门庆让人将各人席面上的金碗金筷、银盘银碟打包,送给他们。
气氛一时进入高|潮,众人待他又亲厚了几分,连声道谢,都让下人收了。
李瓶儿在后院领着晏哥儿用晚饭,吃着吃着,忽然感觉肚子一抽一抽的隐隐疼起来。
她不敢声张,只小声同绣春说了说。
绣春不敢耽搁,就要去请老爷,李瓶儿拉住她:“老爷在前院待客呢,不要去打搅他。我不碍事,可能是吃太多了?要不就是水土不服?”
绣春急得不行,又不敢擅自作主。
李瓶儿放下筷子:“我不吃了,去躺躺,你让惠庆把晏哥儿抱走,就说我要歇会儿。”
惠庆抱走了晏哥儿,绣春站在床前,见六娘翻来覆去,躺也躺不安稳,她再也忍不住跑到外间找到绣夏:“六娘不舒服呢,你喊接生婆来看看,我去找老爷。”
绣夏急忙忙去了,绣春跑到前院,站在阴影处焦急地等着。
终于等到席散,西门庆将几位客人亲自送走了,绣春这才跑出来,急急地说:“老爷,快进去看看六娘!”
“怎么了?”西门庆健步如飞,边走边骂,“不是让你们小心伺候着?我就一晚上不在,就出了岔子。”
一路飞奔进小院的里间,空无一人。
“人呢?你把瓶儿弄到哪去了?”西门庆气得目眦欲裂。
绣春被他吼得怔住,过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掉头就跑:“产房,产房!”
两人急慌慌地跑到侧院刚布置出来的产房,惠庆拦住西门庆:“老爷,您不能进去。”
“胡说!府里有哪个地方我不能进的?”西门庆气得大骂。
正好里间传来李瓶儿的一声痛呼,他一把推开惠庆,大步跨了进去。
李瓶儿本来以为要疼很久才会开始生产,传说疼一天一夜的都有,她便没放在心上,不想接生婆来看了,立刻催她起身:“快,快,快扶奶奶去产房!”
呼拉拉涌进来一群丫头,簇拥着她进了产房,被人扶到床上躺下来,双腿也扳得开开的。
一股热流涌出来之后,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忍耐不过就大声叫了出来。
西门庆一脚踹开门,威风凛凛地闯了进去。
屋里忙碌的两个丫头、两个接生婆以及正叉开大腿等着生孩子的李瓶儿都愣住了。
还是李瓶儿最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