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时候。
想到这里,刘太后将手中奏章扔到一边,起身道:“去皇上寝宫看看。”
这时小皇上安世昆刚服过药,正靠坐在窗前晒太阳,听到母亲来了,忙站起身来相迎。
刘太后慌忙扶着儿子,说道:“你刚喝完药,不必如此,快坐下歇息。你今日觉得怎么样了?”
安世昆依言坐下,笑道:“儿子今天倒觉得身子轻快多了,母亲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莫不是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情?”
安世昆知道母亲的日常习惯,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批奏章的。
刘太后想说因为惦记儿子,但看到儿子苍白的脸色,心中觉得这话颇是不祥,便叹笑道:“你三舅舅方才跑来说,有人要赎方家小姐,杂七杂八地说了些话,倒弄得我没了心思,不如过来和你说说话。”
刘太后就将方才的事情略微说了一遍,安世昆便点头笑道:“舅舅虽有些私心,却也是因为关心母亲,才会想这么多,母亲不要生他的气了。至于其他,若真如他所说,也不过是蚍蜉撼大树,成不了什么气候。况且儿子看齐郡王倒是个忠心的,再者咱们母子还有刘氏家族,有外祖和舅舅们手中的兵权,可安枕无忧矣。”
刘太后得儿子劝说,又见儿子仍对刘氏一族极为信任,心中稍安,又关心是询问了一番,见儿子面带疲倦,忙劝着儿子上床休息,这才带着宫人离去。
安世昆等刘太后离去,从龙榻上慢慢坐起身来,伺候的人忙上前服侍。
安世昆舒舒服服靠在金莽引枕上,淡淡命道:“李全,你派人去顺阳城查一查此事方芸这几日的行踪。”
李全低头答是,又笑道:“皇上只管保养好龙体,一切有太后娘娘呢,依奴才来看,这不过是与丘家大公子的儿女私情,故才有赎人之事的发生。”
安世昆闭眼叹道:“如果真是儿女私情也就罢了,怕就怕有人别有心思,想让方芸寻了短见,最终导致太后被天下文人指责,所以这事得给朕查清楚了。”
李全满是钦佩地看一眼龙榻上瘦弱的少年,悄悄退出殿去吩咐人去顺阳城查访
这时顺阳城里的丘如意,日子算不得好过,为了筹钱真是上窜下跳,为此心里没少骂丘如承竟谈了个这么高的价钱。
丘如承短缺的银两,宋氏巴不得事情不成,自然一文钱也不出,丘如承只得又在一圈亲友中借了一遍,丘如海兄妹这里自然是不会被落下的。
丘如海倒也罢了,丘如意却因为自己当日是承诺过方芸的,所以极为看重此事,偏她如今亦是囊中羞涩,开动脑筋后,主意便打到了自己母亲身上。
丘如意想好一番说辞后,便去见了母亲,小心说道:“那日女儿曾劝母亲捐银给宗祠,但母亲说这银子宁可给女儿做衣裳打首饰。如今女儿手头正紧,这衣裳首饰就免了吧,不如直接把银子兑给女儿吧。”
于氏愣了半天,方想起数月前母女二人说笑之言,不由笑了起来。
丘如意以为此事有门,也跟着陪笑几声。
于氏笑过后,正色说道:“关于方家之事,母亲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这事母亲不拦挡你,却也决不会帮着你的。”
丘如意苦求半天,于氏为免后患,咬紧牙关,无全通融,丘如意无功而返,在房里不由地长吁短叹。
众丫头们向来喜主人之喜忧主人之忧,纷份在旁出谋划策,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也不知是谁提起借当的主意来。
丘如意听得明白,心中叹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丘如意命丫头们将穿不着的衣衫和暂时用不上的钗环打点出来,她又去找丘如海,也让他如法炮制弄些钱出来。
丘如海被缠不过,只得答应下来,又问妹妹道:“是死当还是活当?”
丘如意虽不明白这二者的区别,但从字面上也可看出几分,便叹道:“自然是能拿银子多的当法。”
丘如海向来顺从妹妹惯了的,只好安排人夜里悄悄地往当铺去,毕竟他家在顺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被外人看到,难免不便。
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丘如海兄妹的举动,仍被有心人看到眼中,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安世诚的小厮长庆。
原来长庆这日来顺阳城采买东西误了时辰,只得在城中暂住一夜,却不小心看到丘家后门处,有小厮往车上装了许多的箱笼,一路拉到当铺里去了。
长庆等人走后,凭着卢国公府的名头,打听得清清楚,想到丘家和卢国公府的渊源,第二日见到安世诚,他便提起了此事。
安世诚听了,心中埋怨道:这个丘氏,也未免太不讲究了,这女子的衣服怎么能随意送到当铺去,还是死当,也不知她怎么就这么缺钱,难道说她家已经穷到这个份上了?
第八十三章 特殊日子
安世诚抱怨归抱怨,于情于理,他还是得给她收拾这个烂摊子,于是便板着脸面,命长庆道:“你赶着去城里,那些衣物钗环一件不许出手,全部赎买过来。”
长庆闻言,便试探道:“他兄妹二人好几箱的衣物,又是死当,要花不少银子,都要赎出来?还是只赎丘家小姐的呢?”
长祝暗地里给长庆竖起大拇指来,又伸长了耳朵看自家爷的反应。
安世诚恼怒,一拂袖子,说道:“你们当我是什么人?我要他家小姐的衣物作什么,我为的是丘家的名声,他家到底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自然是全都赎出来。”
长庆二人看着安世诚气咻咻地走了,二人掩口偷笑一回,去领了银子赎当。
当天夜里,长庆便悄悄押着箱笼进了秋枫山庄,按着安世诚的吩咐,锁进安世诚院中的小库房里。
彼时丘如意正在烛光下,心痛地数着白花花的银子,一边摩挲着银子一边对丘如海叹道:“好人难做啊,以后再也不做这扔钱救人的事情了,再来一件,只能去当乞丐了。”
丘如海哼道:“现在知道心疼了,你还能得方家小姐一声谢呢,我却啥好处也没有。现在我被你连累的身上分文未有,连丘平都看不下去了,要借我银子使呢,这银子我怎么能接?我堂堂丘家的二公子,竟然借一个小厮的银子用。以后我还怎么当家理事的,想想都羞得抬不起头来。”
丘如意忙陪笑道:“哥哥是好人,以后会有福报的。说不定将来会因此富贵荣华一生呢。”
丘如海冷笑:“方家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我可不指望因他家得了荣华,只别连累我就行了。”
丘如意只是讪笑,可怜巴巴地看着丘如海站起身来,把银子都划拉着拿走交给丘如承。
不两日丘如承便赎出人来,又来相谢。交给丘如意一纸契约,说道:“这是我前两年在南边开的一间药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