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丘如意见丘如承只管深思不语,又道:“我认为此事不能再假手他人,很该承大哥亲自出手。说句失礼的句,丘家凉薄之名,敬伯父已经承担了,身为未来家主的承大哥,便需要表现出你的仁义来。这事成了,丘家名声就变好了,将来起复也容易些,事情不成,承大哥还能担个痴情男儿的名头。万不得已让刘氏记恨,承大哥便如我祖父那般,独自将罪名担了就是了,时过境迁后,如今难道我家不是丘氏人吗?”
丘如承听罢,朗声笑了起来,拱手道:“如意妹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还犹豫不决,倒是枉称男儿了,我这就告辞回府准备一番,立马就去赎人。”
丘如意忙起身道:“祝承大哥事情顺遂,若有我能相帮的,尽管说,我决无二话。”
丘如海送走丘如承后,对着丘如意上上下下细看一回,笑道:“嘴巴巧成这个样儿,还是我那人人都道不学无术、粗鄙不堪的如意妹妹吗?”
丘如意闻言不由翻一个白眼,她为了不负方芸,昨夜她坐在床上反复思考如何劝说丘如承,每想一条还特意记在纸上,生怕忘了,故一夜都不曾睡好,就是方才听说丘如承过来,她还特意将纸拿来,在脑中反复记诵。
如今果然事成了,她颇为得意,听见哥哥如此说,便不提自己的辛苦,只哼道:“我本就是个优秀的,只不过是你和众人一样狗眼看人低罢了,以后好好学着些吧,定要受用一生的。”
丘如海听了妹妹的大言不惭,笑道:“别说大话了,快去补个觉吧,瞧那眼睛黑的,不知道还以为被谁打了一拳呢。”
丘如意闻言,气丘如海揭了自己的底,恨恨给了哥哥一拳,方才回房歇息。
丘如承回府后,稍作收拾,果然亲自去了集翠坊赎人。
集翠坊虽自诩清高,不同寻常烟花之所,可到底也不会做赔本生意的,当日以为方芸是个奇货可居的,高价买了来。
却不想方芸容貌不算出色,琴棋书画也只懂皮毛,虽读了不少的书,却于吟诗作对上才能平平,集翠坊倒也想着下工夫培养一番,那方芸也为护妹妹周全,不得不勤奋努力地学习,但天分所在,非人力所能强求,总无起色。
这样一来,打不开名头,还要金奴玉婢地伺候着,日日花费颇多,又因为方家的特殊,多方人员的打招呼,也不敢过分苛责于她,又转卖不得,那坊里主人倒后悔看走了眼。
如今好容易有个冒头来了,又是知底细的,那坊主人虽想大挣一笔,却又怕吓跑了他,故态度也好,直接说出一万两银子的价码,坐等丘如承还价。
如果是丘如海跟来,定然能讲下不少,但丘如承本是个读书人,不知柴米贵,自忖手中也筹得几千两银子,便也不讲价,双方议定三天后交钱接人。
第八十二章 如意当衣
丘如承前脚出了集翠坊,后脚就有人把消息通报了出去,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一份这几天有关方芸的密报便送到了国舅爷刘献的面前。
刘献看了大喜,急忙进宫面见太后,奏道:“丘家今天有人去赎买方家小姐了。”
刘太后正坐在御书房批改奏章,闻言,抬起凤目,看一眼喜不可耐的刘献,淡淡说道:“我这里都是些家国大事,每日忙得分身乏术,这点小事也值得来报我?再则方家的事情早就过了,方进又于国于君有功,以后就不要再难为他家的女儿了,方家之事到此结束,不要再牵连他人进来,徒生事端。”
刘献忙陪笑道:“太后娘娘宽宏大量,为臣心中佩服。但这次方家小姐被赎一事,可不简单,甚至关乎太后娘娘的将来。”
刘太后认为刘献危言耸听,不由轻哼一声,眼中却仍不离奏章。
刘献只得将手中密报呈上,说道:“这是臣派在集翠坊的眼线所报,还请太后娘娘御览。”
刘太后见弟弟一幅郑重其事的样子,只好自小太监手中接过密报来,随意扫了一眼,娥眉微皱:“齐郡王怎么也搅了进来?”
刘献便得意道:“那齐郡王到底是安氏子孙,怎么会和咱们刘氏一心,日久见人心,这老狐狸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还请太后娘娘速速想法子,将他手中的兵权夺回来。”
刘太后低眸不语。刘献忙又道:“我看这事不仅齐郡王有份,卢国公也一定参与了。前一天叫了方家大小姐去商议对策,第二天。安世诚就进了丘府,接着丘家大公子慌忙去赎了人,如今看来方进一党仍大有人在,娘娘何不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此一来,看天下再无敢和娘娘做对的人了。”
刘太后面上便有了不耐烦。冷淡打断道:“不必再说了,关于此事。不合理之处太多了。要赎人,何用叫方芸过去商议?直接叫人拿了钱去赎就是了。所以实质不过是丘家想要赎人罢了。毕竟丘敬府上曾和方家有姻缘之约,他家的准儿媳呆在那种地方,总归不好。至于安世诚和安世焕此时出现在那里。或许只是一个巧合,这也能引得你浮想联翩,不知是你脑子不够使,还是有心公报私仇,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刘献脸上一红。安郡王治军颇严,铁面无私,他曾在其手下当差,因一些事情弄得很是没脸面,所以心中记恨。偏安郡王对太后忠心不二,为人处事又公正,如今好容易逮着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如今被太后一语道破,刘献只好避重就轻,呐呐说道:“臣是怕姐姐被那帮子安氏人蒙骗了,所以一发现不对,便立马来报,臣真是一心为了姐姐着想。若要说公报私仇。倒也有一点,那卢国公府实在欺人太甚。如果真看不婷儿,何妨直言,偏要拿什么丘家做挡箭牌……”
刘太后摆手道:“强扭的瓜不甜,我原本是想着婷儿性情不太和顺,安世诚为人平和忠厚,这才从中说和,只是没想到他家竟与丘家有婚约,都怪我没问清楚,这才贸然提出,让婷儿受了委屈。不过,你放心,不管这事真假,只要有我在,安世诚也只能娶丘家这上不得台面人家的女儿为妻。”
刘献听了,心中却没轻快一点,想到女儿竟被一无是处的书呆子嫌弃,便恨得咬牙切齿,连带着对丘家也极有意见,一番思索后,叹道:“他家若真是不喜欢婷儿的性情,臣也无二话,怕就怕他家另打了主意,不敢和刘氏结亲……”
刘太后自负哼道:“我能让他家飞黄腾达,也能把他们按到污泥中,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我耍心眼。”
刘献原本兴冲冲来告黑状,哪想到全说不到太后心中,只得垂头丧气地告退而去。
刘太后此时反倒没了批阅奏章的心情,自来人心最难测,她虽自认聪明,但这些年却时时觉得心身俱疲,没一刻真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