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大同国历来的圣君,但凡已至亲政的年纪,就算是权倾朝野的太后,只怕也只能让位。”
“那又如何?”
看着简巾脸上的无所谓,方恒瞪了她一眼,低吼道:“你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了。”简巾摊了摊手,挑眉道:“不然你能让我怎么办?”
“圣上亲政已不远了,那时你也娶了相爷家的嫡长女,即使太后真的不再参政,你作为相爷的乘龙快婿,他不会放任你不管的。”方恒皱眉道。
“相爷?”简巾低喃轻笑,嘴边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双目漆黑如墨,眼底万籁俱寂。瞧着她这副表情,方恒心底莫名的一阵慌乱,他深沉地看着眼前之人,沉声说道:“阿简,无论如何,身为你师兄一日,我便护你一日周全。”
简巾微微一愣,顿时笑容满面,望着性情耿直的年轻男子,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透着几缕感激之色,嬉笑道:“多谢师兄!”
自苏家翻台,朝堂之中波澜起伏,又因东方汀抱恙数日不来朝会,这引起了许多大臣们的不满,下完朝会纷纷嚷着要去看望圣人是否安康。
本是无病无痛,东方汀当然无恙。
他只是不想与太后同朝听政,这本该是他一人之事,何来妇人主权?可如今自身难保,除了右相以及一干可有可无的小臣子,他还能用谁?谁还支持他?
大臣们的叫嚷,被太后听了去,她只是微微一笑,面容端雅平和,从殿中缓缓走出来,官员们皆是一愣,她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声音虽平缓,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说道:“诸位卿家如此关心圣上,哀家身为圣上母后也为之汗颜,只是圣上得病以来,闭门谢客已久,就连哀家也是难以相见,哀家心之担忧也无奈何,没曾想今日得此机会,哀家便与各位卿家一同前去吧。”
一群身穿锦华官服的臣子面面相觑,太后金口一开,何人敢吱声反驳?
“谨遵。”
凤裙锦华,红袖染花,玉环凤冠,三千青丝绾别金簪,衬着身份尊贵,仪态万方,她徐着款款玉步,身后随着一朝臣子,向坤和宫走去。
此时坤和宫中,锦绣床褥之上,俩具雪白的身子正紧紧贴合,龙榻不断吱吱作响,旖旎风光伴随着暧昧声音此起彼伏。
半初在门外站着,只听那传来的动静,就让他面红耳赤,口干舌燥不停的吞咽口水。
这时,一个小宫奴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嘴里尖声叫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半初猛地从不良画面从醒过来,他呵斥道:“在坤和宫大呼小叫,没规没矩!”
小宫奴急忙跪下在他的面前,哭丧着脸说道:“大总管,大事不好了!太后带着文武百官从芬芳园朝这里来了!”
“什么?!”半初大吃一惊,旋即他马上说道:“快,立刻去吩咐宫中所有人,圣人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不许声张出去,只管说卧病在床,不曾出过门,谁要是敢泄露一丝消息,本总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宫奴急忙点头起身:“奴婢这就去!”
“圣上!太后来了!!”半初边敲门边大声急促喊道。
“圣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一个小g潮,应该快入尾声了
小可爱们多催催作者君啊?
作者君就是懒,多催催立马就屁颠屁颠过来更新了?
☆、大将军,你又赖皮
据说那日,从坤和宫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哭声震地,哀鸣绕梁不绝。
年老体迈的老臣们跪在龙床旁痛心疾首,先是大骂床榻之上欢合二人,又是冷嘲热讽当今太后,最后哀思起先圣人的生平功德伟绩,即便是站在旁边的其他大臣,听了也是红了眼眶,潸然泪下,偷偷抹袖。
如今大同上下,唯独太后是尊,小圣人在朝中已无多少臣子扶持,手中更是毫无权力,除了前朝遗留下来的老臣尚还对东方族忠心耿耿,即便当今圣人是如此的不知轻重,如此懦弱无能,但他在圣位一日,便是这天下的君王,是他们唯一效命的主子。
然而,被打扰兴致的东方汀却是一脸的不耐烦,竟推开围上来的老爷子们,俯首在太后的身前,恭敬地行礼唤道:“母后。”
太后凤眉微颤,她看着哭哭啼啼的几位老爷子,目光扫过床上裹着褥被缩成一团的女子,蹙眉道:“汀儿,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汀心头一跳,故作轻松笑道:“母后,儿臣近日身子不适,据太医说,儿臣这是阳气过于旺盛,需与女子阴阳调和,这才做出这等事,未想到母后前来,让母后受惊了,实在是儿臣不孝。”
老爷子们颤颤巍巍地蠕动嘴唇,看着东方汀始终说不出话来。太后于心不忍,便上前欲搀扶起仨老爷子,说道:“三位卿家,圣上即已无大碍,你们便也可以放心,地上寒凉小心身子骨。”
老爷子们并不领情,挥袖拂开太后伸过来的手,其林老爷子冷笑道:“太后的好意,老臣心领了,老臣虽然身子老了,但是胸口这颗心却从来没有老过!”
太后微微一怔,僵在空中的手臂上下不得。东方汀与其他臣子们冷眼旁观,并不做声。
左相见状,连忙上前来,劝慰道:“林老,太后也是为您好,还望三位阁老快快请起,地板湿气重,易受凉。”
老爷子们冷哼一声,旋即起身。
殿中顿时气氛微妙,一干大臣尴尬地站着,进退两难,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太后开口说道:“诸位卿家也看到了,圣上一切安好,退下吧。”
“谨遵。”
他们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纷纷行礼退出坤和宫。
仨老爷子似乎还想跟东方汀说些什么,相爷眼瞅着太后处境不妙,忙拉着老爷子们离开此处。太后目光再次望向床榻上的女子,那女子慌忙的低下头,裹着被子出门而去。
不多时,整个寝殿就剩下母子二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明明是至亲无双的母子,却背心而驰。由亲近至疏离,不过数年的光阴。
太后痛定思痛,这些年来,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是什么一步步让她走到今日这个境地?儿子仇恨她此生唯一的亲人,而她又不得不护着她。
“母后。”东方汀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太后抬眸望向他,轻声说道:“汀儿,知子莫若于母,这里没有别人,就你我母子二人,你有何话,有何不满,今日便都说出来。”
东方汀沉默半响,说道:“儿臣已经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你有没有想过哀家的感受?”太后蹙眉责问道。
“母后又何曾想过儿臣?”东方汀苦笑一声,“舅舅在你心里,比儿臣重要百倍千倍,母后为了维护她,宁愿得罪天下人,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