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走得近谁没有好下场。”
虞三月迟钝地听出来一点其中的意思,装聋作哑地没接话。
“也不能这样说话啊。”林声说。
“难道我说错了,你就这么维护她?”
林声理开自己的分析:“别人为什么忌惮念初,不就是知道了她家的情况。别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明显意有所指,很快让虞嘉月想到自己此前的所作所为。她曾在得知郑念初家境时,有意地引导这些消息传播,甚至歪曲。也许,如果当初没有这出,之前的那件事就不会发生。
好,是她理亏在先。“愿你爹继续庇佑你吧。”她不再说话,也希望以后与郑念初再无任何牵扯。
场面安宁了下来。林声的目的达到了,她用的,恰恰就是虞嘉月的手段。
当初班里经常能听到的言论都是郑念初家有钱的论断,有了王嫣这样明显的先例作为前提,人们很容易以为她也是生意人家的孩子。林声就明白,虞嘉月在传播消息的时候不至于撒谎,因为时间久了很容易被揭穿,但是一定语焉不详,产生了误导。
这次,林声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以王嫣的家世,交友圈子,以及她的男朋友燕长烁,她得到的一定是更准确的信息。郑念初父亲的工作单位,甚至职位,熟悉的人。断然不会是由虞嘉月的谣言里了解到的,根本就与她无关。
虞嘉月如何利用别人的心思,林声就如何利用她的思维。前者对郑念初无利,后者对郑念初有益。正是此消彼长,两相抵消,也算一场因果循环。
只是,虞嘉月单方向对郑念初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少年人的生活总是过得像放多了味精,怎么尝怎么鲜。然而大体上终归是平平淡淡,除了学习就是愈来愈少的玩乐。转眼,少女们都快要中考了。
阳光微暖的四月,连吹起裙子的大风都要温柔两分。郑念初说是借了林声的味道,倒把林声惹笑了。
她在杂乱的纸张里语焉不详地写道:她蒙昧地说着不自知的情话时,眼里的单纯更叫人触动。
这是一个过于舒服的周末,四个人聚在林声家,双胞胎在书房,郑念初和林声在卧室,各自做着作业。
卧室的门被敲了两下,然后归于平静。屋子里的两人对视一眼,林声无奈地说:“我过去一趟。”
书房里虞三月笔下不停,虞嘉月却被难题绊住,望着书柜发呆。
“三月,你做了吗?”林声问。
“没有呢,那么一小题,肯定是做最后一题大题的第三问用的,扣不了多少分,我不做也行。”
林声不知道是气还是笑,一班的学生成绩都不差,然而在这些好学生里,虞三月却只是勉强够上中等。“你还真是不求甚解。”
虞三月只当是夸奖了:“还行吧,心理素质比较好。”
这下连虞嘉月都拿奇怪的眼神看她。“你知不知道初中这些东西都是基础,当然要每一题都会做啊。不然你今天差一题,明天差一题,到时候十二中就是为你准备的。”
十二中的高中部是众所周知的公立学校里最差的。
“那我去十二中吧,差生里头我就是最好的。”
虞三月的乐观让另外两人无话可说。
关系很近的同龄亲戚之间,多数情况下如同兄弟姐妹,很难有什么隔夜仇。之前因为那场无妄之灾虞嘉月生气林声对郑念初的暗暗偏袒与维护,很是疏远了林声一阵子,连她姐姐都没讨到多少好脸。可时间长了,林声又老是来帮她,渐渐地,那些不愉快也都差不多了。
只是对郑念初,她还是无法抱有好感。
吃饭的时候,她就直言要回家。傅女士怎么能让:“吃饭的点了,你非往家跑干什么。”
虞嘉月瞥了郑念初一眼,说:“你家桌子坐不下。”
“你是有四百斤吗,还坐不下你了。”
虞三月也笑话她:“坐不下坐不下,阿姨你们家庙小。”
“滚,”虞嘉月马上听出来这是骂自己呢,“我是王八那你也是王八!”
这顿饭终于还是都坐下吃了。
郑念初想,好事情和坏事情总是交替而来的,她白日里吃了回顺心的,到了晚上,才会有不顺心的等着她。三个人吃着晚饭,没有人说话,饭桌上的气压很低。敏感如郑念初,很快察觉到了不对,但她什么话也没说,匆匆吃了饭走了。
她坐在桌前,对着窗子写作业。门没有关实,外面的说话声传进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你是什么样的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吗,我当年二十多岁,等了你几年才等到——”
“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难道掩盖它它就不是事实了吗?”
“你非要重提这些不能放到明面上来的旧事吗!”
“我为你吃的这些苦,都成了不能提的旧事了?郑风,你自己摸摸良心,要不是你给我希望,我哪会为你浪费那么久的青春!”
面对这样的质问,郑风显然是哑然了,他沉默了很久,说:“所以你现在后悔了,要离婚是吗?”
尤敏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还是这样想?”
回答她的是郑风的又一阵沉默。
“好,这件事我不提了,到时候你真出了事,也别怪我不给你养孩子。我也没有什么钱,养自己都困难,拿什么给你养孩子。她的监护人你可别给我,没钱我做不来,饿着她了她再去告我。”
客厅里就此陷入寂静。
不久后,尤敏拖着她的鞋去了卧室。她打开房门的时候,父亲还坐在饭菜凉透的餐桌上,按着太阳穴,眉宇间皆是愁苦的倦色。
“念初。”
郑念初应声走过去。
“你傅爷爷最近身体好吗?”
郑念初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如实地说:“他最近腰疼。”
“哦。”他只是随口问一问,真问出了事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么平淡的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郑念初倒了杯水,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似乎应了虞嘉月那句诅咒,郑念初觉得很微妙,她的父亲可能真的无法庇佑她了,尽管她个根本不清楚,父亲到底给了她多少庇佑。
主卧的房间门又开了,郑念初想,这是父亲回屋去了。没有关实的门泄进来客厅里四月夜晚的凉风,她穿着拖鞋,感觉到光着的脚后跟发凉,便起身去锁门。却听到尤敏的声音。
原来是她又出来了。
“燕局长那里怎么说。”
父亲的声音发着愁,不想多说:“还能说什么,就是那些话,问事情没个准信,问他自己也没个准确态度。”
“我说真的,他那个宝贝儿子,也在一中,你不试试拉近拉近关系?”
郑风急忙抬头,眼神里都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