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里地左右。”
“好。”
队伍重新出发,前后五十多个禁军呈包围趋势,将这辆马车牢牢地看守着。
行了两里地后,队伍停在了驿站进行休整。
夏荷扶着舒慈下车,往驿站里面走去。
“你在外间等候便可。”到了门口,舒慈对夏荷说道。
这里狭窄逼仄,前后都没有出口,只有夏荷所站的地方是唯一的进出口,进出都必须经过她。夏荷奉了皇上的旨意,要对舒慈寸步不离,想着这里也没什么可防的,于是她点了点头,守在了门口。
里面,从草席下面钻出了一个人。
“速度要快。”舒慈压低声音说道。
“您需要我假扮多久?”开口说话的人,正是在舒慈后脚混出行宫的冯丫儿。
“两天即可,两天到了,你自己找时间逃走。”舒慈将衣服脱了下来,头上的发钗也一一卸了下来。
冯丫儿捧上自己的粗布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委屈夫人了。”
“是我要谢谢你。”舒慈穿上她的衣服,边交代,“你假扮我的时候少说话,最好端起架子不说话,纪峒聪明得很,你瞒不了他多久的。”
“我知道,演戏我最拿手了。”冯丫儿点点头。
两人换完衣裳,舒慈拿出自己做的□□,小心翼翼地给冯丫儿贴了上去。多亏她对凡事超出寻常的好奇心,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可以以假乱真的面具来。
“记住,两天后,一定要找时间离开。”舒慈严肃的嘱咐道。
冯丫儿整了整衣裳,说:“夫人放心,我明白的,倒是您要小心,别被老爷抓到才好。”
舒慈嘴角轻扬:“抓我?他做梦。”
冯丫儿肩膀一颤,似乎被舒慈话里的杀气给溅到。她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摸着身上的料子,感叹:“我这辈子也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走的时候带走吧。”
“可以吗?”冯丫儿眼睛都亮了,女人嘛,无论何种年纪,总是对衣裳首饰无法抵抗的。
舒慈推了她一把:“想要什么自己拿走,现在快点儿出去。”
冯丫儿踉跄了一步,整了整衣裳和头发,大步走了出去。
“娘娘。”夏荷迎了上来,伸手搀着她往外走去。
门缝中,舒慈看到冯丫儿回头看了她一眼。或许冯丫儿并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对于舒慈来说多么意义重大的事情,她只是向以往一样,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对于舒慈来说,冯丫儿则成为了她生命轨迹中无法被抹除的身影。
拥有这么一颗侠义心肠的姑娘,任谁都难以忘记。
队伍重新出发,冯丫儿顺利地混过了纪峒的视线,舒慈也从茅房里走了出来,在路边搭到了一辆进城的牛车,往扬州城的方向驶去。
此时,坐在行宫里的骆显却有些后悔。没有她的寝殿,跟没有了生气似的,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僵硬刻板,她最爱坐的软塌失去了温度,她常放在炕桌上翻阅的书也不见了踪影。所有的一切都提醒着他,她已经离开。
这是两人第一次分离,却不像是京城和清泉峰的距离,而是一个往北一个往南。或许待他南巡结束后回去,她的肚子估计都如簸箕那么大了。听说妇人怀孕的时候尤其辛苦,会整夜整夜地失眠,会不停地起夜,还会脚抽筋,有时候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闹腾起来,让她备受煎熬。
想到这里,他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他怎么可以错过她最辛苦的时候?怎么可以放她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生活?或许她是做错了很多,但他却不能因为她的过错而让自己也跟着犯错!让她一个人回宫?他怎么忍得下心!
“李江,备马!”他大喝一声,如醍醐灌顶。
作者有话要说: 舒慈:来啊,追我呀~
骆显:呵呵,分分钟。
☆、55由爱生惧
冯丫儿心里并不紧张, 对着几个人演戏比对着一群人演戏要轻松多了,尤其是她扮的这个人还是个寡言的主儿, 所以她只需要闭着眼坐在那里, 装作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就可以了。
听着哒哒地马蹄声,冯丫儿昏昏欲睡。
“娘娘, 到驿站了。”马车一停, 夏荷轻声喊道。
冯丫儿听到她的声音,身子一紧, 立马睁开眼来。她眨了眨眼,稳定了一下面部表情, 然后伸手递给夏荷, 由夏荷扶着她下马车。
纪峒站在马车庞, 见“舒慈”下车,立马道:“娘娘,今日就在此歇息, 您的房间在二楼最末的一间,请!”
冯丫儿神色微变, 纪峒道:“娘娘,可有什么不满?”
“并无。”冯丫儿嘴唇一抖,肃着一张脸走过他, 径直往驿站里去了。
夏荷跟在她的身后,纪峒转身指挥着后面的人把行李给卸下来。
冯丫儿一个人进了房间后关上门,一颗心上蹿下跳。
“娘娘,娘娘!竟然是娘娘!”冯丫儿一脸苦相, 嘴唇不停地发抖,手脚都软了。
“我我我竟然冒充了一位娘娘,夫人竟然是娘娘!”
“天哪!”
“怎么办?怎么办?”
冯丫儿脑海里闪过很多个念头,如果现在跑的话一来不会被发现,二来就算被发现自己是个“赝品”那也没招,找不到她了!
但是……冯丫儿咬着指甲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她答应了夫人……不,是娘娘,她答应了娘娘要帮她演足两天的,如果她现在就跑了,那是不是娘娘马上就会被捉到呢?
哎……跑什么啊,都是娘娘了,皇帝的妃子啊,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享用不尽啊!冯丫儿以拳击掌,颇为替舒慈不值。
“她是娘娘,那老爷……”冯丫儿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皇、皇……”
她喉咙里发出咕咕咕地声音,就是没办法把整句话给念出来,足以证明震动之大。
“夭寿啊!”冯丫儿大嚎。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冯丫儿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过分僵硬的脸,轻声道:“进来。”
夏荷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扛着行李的士兵,夏荷有条不紊地安排他们放好,然后吩咐他们去打水来,娘娘要洗漱歇息。
冯丫儿看着那几个大箱子,目不转睛。都是宫里的东西啊,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木头,却做成了箱子,真是……真是词穷到不知道怎么来形容。
士兵打来了热水,夏荷上前道:“娘娘,天色也晚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可好?”
“嗯。”她和舒慈的声音不同,所以她尽量不说话,能用一个字表达清楚绝对不用俩。
夏荷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