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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里,晶莹剔透。

    她伸手拭泪,而后单手撑着额头,闭着眼。

    骗子,说好了会对她好,却让她这么难受,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骆显: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朕不是纸老虎!

    舒慈:给你个提示,别后悔就行。

    ☆、54后悔

    舒慈站在廊下, 看着这十步一兵的局面,蹙起了眉头。

    “哐——”似乎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你这丫头, 怎么恁的笨手笨脚的, 这可是上好的骨瓷,你摔碎了赔得起吗!”

    “对不起……”

    “夏荷, 那边怎么回事?”舒慈的目光投过去, 看到一个年长一点的宫女在教训一个年轻的宫女,后者垂着脑袋, 看不清神情。

    “奴婢这就去训斥她们。”夏荷福了福身,皱着眉快步走去。

    年长的那个认识夏荷, 知道她是皇上面前的女官, 被她训斥都不敢还嘴, 低着脑袋。

    “以后小心儿点儿,别毛毛躁躁的。”夏荷训完两人,说, “赶紧离开,这也不是你们喧哗的地方, 脖子上有几颗脑袋呢!”

    两人弯了弯腰,要退出去。

    “慢着。”舒慈偏头看了一眼,走过来。

    “你, 抬起头来。”舒慈下巴一抬,对准了年轻的宫女。

    见她似乎是被吓傻了,夏荷手一指,提醒她:“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没听到主子的话吗!”

    年轻的宫女头一抬,和舒慈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夏荷正头疼这是哪位姑姑教出来的人,竟敢直视主子,却听舒慈轻笑一声。

    “是你啊。”舒慈笑着说道。

    眼前这位年轻的宫女正是淮阳府城里遇到的冯丫儿,此时焕然一新,竟然有点儿认不出来了。

    “夫人!”冯丫儿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曙光。

    舒慈笑着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本事不小啊。”言下之意是以为她是混进来的。

    “是老爷把我……奴婢带出来的,他说奴婢可堪大用。”冯丫儿无奈的笑了笑,“可奴婢来了这么久,一直没见到老爷,不知道有什么用……”

    “你的腿好了吗?”

    “已经好了,走路完全没问题。”冯丫儿一笑,“不信奴婢给夫人跳一个?”

    “咳!”旁边年长的姑姑咳嗽了一声,冯丫儿立马垂下了脑袋,如此快的反应,想必是平时被训得不轻。

    “你跟我来。”舒慈微微一笑。

    冯丫儿看了一眼姑姑,后者低眉顺眼,没有吭声。冯丫儿知道了,“夫人”肯定很厉害,所以旁人都不敢驳斥她。想到如此,冯丫儿简直是兴奋异常,提着裙摆颠颠儿地跟在舒慈的后面,举止仪态,让后面的两人不忍看。

    “怎么他说什么你就愿意跟他走了?”坐回榻上,舒慈笑着问道。

    “奴婢看老爷是个大人物,想着跟他一块儿肯定错不了,就算是当个跑腿的也比我......奴婢在街上行骗为生好啊!”冯丫儿爽利的说。

    “他说得对,你是个人物。”认得出他不是一般人,又当机立断敢跟他走,这便是一般女子做不到的了。

    “夫人,你和老爷到底是什么人啊?奴婢怎么听说这里是皇上的别宫......”冯丫儿瞪眼,“难不成老爷是个王爷或者郡王......”

    “先别管他,我这里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敢做吗?”

    “夫人尽管吩咐。”

    “很简单,你附耳过来.......”舒慈招手。

    两日后,纪峒到了扬州,接到了密旨。

    这两天殿里气氛怪怪的,巡逻的禁军几乎增加了一倍,若再看不出问题来,舒慈也不是那个能在宫里混十年的女人了。

    “夏荷,皇上此时在何处?”舒慈离开窗边,坐回榻上。

    “皇上去巡东郊大营了。”夏荷上前回答道。

    “东郊大营?”舒慈呢喃。

    窗外,太阳又往下落了一截,光线又暗了几分。

    此时,殿门被叩响,夏荷抬头看舒慈。

    “你猜会是谁?”她嘴角一扬。

    夏荷垂首不敢应声,舒慈眉毛轻挑:“开门去吧。”

    夏荷起身,打开殿门。

    一身盔甲的纪峒大步跨进来,抱拳:“臣纪峒,参加娘娘!”

    “皇上派你来的?”舒慈问道。

    “臣奉命送娘娘回京城。”

    “他呢?”

    纪峒对此避而不谈,只拱手道:“娘娘,车马已经备好,可以启程了。”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本宫说?”舒慈坐着没动,脸色已经冷了。送她回宫?他倒是想得出来!

    “皇上有要事在身,嘱托微臣护送娘娘回京。”纪峒抬手,“娘娘,请吧。”

    舒慈:“若本宫不配合,纪将军是不是直接将本宫绑回去?”

    纪峒低头:“微臣不敢,但皇上留了旨意,若届时娘娘不配合微臣,微臣便可去请太后娘娘。”

    用太后来威胁她?舒慈倒吸了一口气冷气,她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想对待敌人一样对待她,将她的所有反应都猜测到了,并一一作出了对策。不,她应该想到的,他们本来就是敌人啊!是她被他误导了,迷失了方向,以至于现在受制于人。

    舒慈起身,眼睛直视前方,她周身环绕着一股气质,冷若冰霜。

    “算本宫输了,走吧。”

    纪峒抬头看了她一眼,抬手:“娘娘请!”

    舒慈大步朝殿外走去,一步未曾停留。

    看守在殿外的禁军随着舒慈的离开紧跟在后,看样子是要一路护送了。

    “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作甚!”

    一声斥责从身后传来,趴在墙角的冯丫儿差点儿腿软,她转身看着面色肃穆的姑姑:“奴婢的耳环昨天掉这里了,奴婢想找回来......”

    “干什么都拖泥带水、丢三落四,我看你早晚会被主子拖出去打死!”

    “是是是,姑姑说的是,奴婢这就做事去!”说完,冯丫儿飞快地跑开,像是怕被姑姑逮住再骂一顿似的。

    “这小妮子。”

    ***

    舒慈坐在马车中,闭着眼小憩,旁边的夏荷几次想开口说话都不太敢,只得把一肚子的歉意憋在心里。

    马车摇摇晃晃,从热闹中穿行而过,出了城门,直往官道上去。

    “停车。”

    半个时辰后,从马车里传出一声不高不低的声音,车夫听见后,立马勒住了缰绳。

    纪峒驱马上前,声音透过车窗:“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要更衣。”

    纪峒看了一眼这四周的环境,下马走到了马车前:“娘娘,前面便是驿站了,您可否再忍耐片刻?”

    “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