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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过了,这一辈子就错过了。

    “姑娘,不知您的师门是精通哪一项?风水,命理,打卦,医咒?”陶道士小心翼翼的问。

    阿秀抬头一笑,“堪舆,也就是风水。可惜如今的人,不太信这个。”

    陶道士眼睛一亮,“都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如今信风水的人,大有人在,姑娘要是想出名,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阿秀反问,“我要出名做什么呢?我既不要钱,也不要权,图的就是个逍遥自在,而且你也说了,一命二运三风水,这话说得还是有道理的,运在命之后,风水更在运之后,风水能起到的辅助作用那也是有限的,并不像那些人吹嘘得那么利害,当不得真的。而那些邪门歪道,我也不会教你,你赚不了钱的。”

    陶瞎子半信半疑,他看看阿秀已经吃完的汤碗,又看看坐在一侧懵懵懂懂的小孙子,“姑娘,即便是拜你为师,不能大富大贵,但是如果日子能就此安稳,能让这孩子将来挺直腰杆做人,我也认了。”

    阿秀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半个月前那次相遇,她心血来潮给陶道士起了命盘,就发现这个人前半生时运不济,可不久突然时来运转,晚年生活很是富足安逸,倒有先苦后甜的意思。而且他的命格的确也适合入玄门。从八字上来看,这个人行事机敏,为人聪慧,但秉性却不坏,难得的忠义两全。她既然不愿意抛头露面,有这么个代言人为她挡掉一些纷纷扰扰,也不错。要不是因为早有了这样的打算,她早就一笑而过了。

    但既然准备让他做自己的代言人,有些话,却是要说在前面的。

    阿秀将面前的汤碗移开,双手放在膝上,“五术,山医命卜相。知道皮毛的人多,通典知义的人少;用来哗众取宠的人多,用来救国济民的人少;用阴损手段谋财图利的多,淡泊名利修行自身的少。你若是入了我门,必须谨遵门规,不能用术数欺骗民众、哗众取宠,更别提谋财害命等恶行。若是让我得知,你要知道,我们这些人,清理门户的手段,向来是干净利落的。”

    陶道士被她说得一懔,这姑娘神色平静,端庄有礼,仿佛方才说的竟是些家长里短,并非玄门秘事。他排除心中杂念,“弟子谨遵教诲。”

    阿秀摇摇头,“你年纪已经大了,只能学些入门的知识,我只能收你做个外门弟子。另外,我现在还在上学,没有那么多时间指点你。你且改了现在这客人上门就接待的行事,一日一客,一客双卦,一卦十日。”

    陶道士认真听着,“请问师父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阿秀道,“你不用叫我师父,我跟你之间算是有一段师徒缘分,但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知道我的事情,你且叫我先生就好。”

    又道,“你不妨花重金先将自己的眼睛治好,这也算你散掉家财的第一个考验。等你眼睛好了之后,我先传你一些命理与风水的知识。你年纪大了,孙儿又小,需要人照顾,而且也需要时间研究学习这些知识,所以我让你一日只为一位客人卜卦;你如今名声不显,需要别人认可你,当然需要拿出点真本事出来,所以一客双卦,第一卦免费,说得对了,再卜第二卦;你就将上门的客户当作自己的研析对象,一个一个认真推断,我们十日见上一次,看看你的推断是否正确,又是或者是哪里出了错,然后你拿去与客人说,那时客人必定心悦诚服,说起第二卦,不管是问事也好,风水也好,到时都好说话。”

    陶道士哦了一声,心中记下。

    阿秀正色道,“但我有三不,第一,只看阳宅风水,不看阴宅风水;第二,只断命,不改命;第三,凡事运数未到,急功近利的客人,能不接就不接,如果实在推搪不过,就告诉他跟他只有一次机缘,绝不可接第二次。你要牢记在心。”

    陶道士认真答应,“先生放心,我记下了。只是这三不,是否是因为五弊三缺的原因。”

    阿秀就笑了,“你在金点里混了几十年,难道不知道这五弊三缺的说法是怎么来的?”

    陶道士有点尴尬,五弊三缺的说法,一般来说,是他们这些捞偏门的人经常放在口头上,来取信客人或者抬高身价的伎俩,不过他也是真的好奇,在玄门里是否真的有五弊三缺的说法。

    阿秀认真地看着他,“凡事皆有因果,天道轮回,无一疏漏,那些行事不端的,终究要报应的。套句时髦话,出来混的,总有一天要还的。有些玄门里的人,仗着自己懂些门道,用来赚取钱财,却又不懂得适可而止,最后自然没有好结果;二则,我们说的五弊三缺,听起挺吓人,可这世上,有几个人,是样样都齐全的?且不说其他,如今谁人不缺钱?”

    陶道士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这一门修的是逍遥道,讲的是顺天意,顺心意。并不看重这人世间的富贵。你也要切记。世间人人,福祉有限,欲壑难填,汲汲营营,却不知有些命中注定了的东西,就像起房子的砖瓦,有些人生来多些,足以盖得起华堂大厦;有些人生来不足,只能得陋室蔽身。若为生活好些,积极上进,倒也挺好的;可有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将那生来注定的砖瓦,统统累在一面墙上。最后也不过是,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陶道士倒也实在,“先生,我有所图,但我不贪心,只希望能把这孩子培养成人,自己能安稳度过这个晚年。”

    阿秀道,“只希望你时时记得。”

    说完,她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早已经移开的汤碗。粉色健康的指甲在瓷碗的边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陶道士这才回神,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旁边的几张桌子上陆续坐满了客人,却不知为何,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仿佛对他们三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陶道士骇然,“这是什么……”神通?他最后两个字却没有出口。

    因为阿秀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嘴巴前轻轻一比划,“谨言,慎行。十日后再见。”

    说完,拎起书包,施施然地走了。

    第8章 阿秀的死穴

    基本上阿秀当年师门的共性用四个来形容,就是仙风道骨;三个字形容,那叫-随心意;两个字精简,逍遥;一个字来概括,就是-懒。

    尤其是阿秀,上无长辈监督她,下无晚辈需要她监督,如今行事更是懒上加懒。

    不但表现在对陶道士的授业解惑上,也表现在她日常学校的学习上。

    她入学已经一个多月了,省一中进行了这个学期的第一次摸底考试。虽然他们是理科生,但是因为还没有进行全国会考,所以政治这一科也在摸底考试之内。

    考试成绩公布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