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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竟真的卸下了防备。

    瞿庭东有意试探,故意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她:“你叫福生?我听你那个冯叔是这样叫你的。”

    陆福生童音软绵:“我叫陆皑。白雪皑皑的皑。福生是我的小名。福是福气的福,生是生机的生。书上说‘浮生如梦,为欢几何。’不过我的名字可不是这两个字。上次去私塾师傅就给写错了。哼!”

    瞿庭东轻轻一笑,说起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倒比你还不如!我叫瞿庭东。他们看见我的名字要不就读成霍庭东,要不就读成翟庭东,简直……唉!我那个瞿字就是,就是……长江上游有个三峡你知道吧?离这儿有点远,不过如果坐船的话从那里到江陵也很快的。有句诗怎么说?就是说你要是坐船,几个时辰就到了,就算驾着风都没他快……”

    陆福生摇了摇头:“不是诗,是郦道元郦将军的文章。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瞿庭东拍拍大腿:“就是这个三峡!三峡不就是那什么巫峡,西陵峡,瞿塘峡吗?我的姓就是那个瞿塘峡的瞿字。这个有没有什么诗?每次解释自己的名字都可费劲。”

    陆福生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有一首李益的诗,里面有个瞿字。那两句是:‘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说出来却涨红了脸,抱着纸和砚台跑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跑了回来,对瞿庭东说道:“你不能那么跟人说你的名字,人家会以为你是个流氓的。我回头再帮你找一下。”

    瞿庭东微微一笑,再看陆福生时她已搁了笔,脱籍文书已经写就。

    祝彪凑过去看了看:“兹有陆氏女皑,贱字福生。江陵人士。本为良家女,遭歹人拐骗强卖至青州和笙坊。陈公身中媚毒,瞿公庭东偕陈公忱至和笙坊。陆氏自愿以其身为其解毒,以抵卖身之资自赎其身,永脱娼籍并还良家籍。特立书为证。立书人青州和笙坊鸨母王氏。崇安十九年八月廿七日,指印为记。”

    祝彪点点头。这姑娘倒是谨慎,这脱籍文书写的还真是滴水不漏。

    陆福生待墨迹稍干,拿起文书奉给王妈妈:“请王妈妈画押。”

    王妈妈略有迟疑:“婆子并未随身携带印泥……”

    瞿庭东早已不耐烦,抬手一剑划破了王妈妈的小臂。

    王妈妈哀嚎一声,瞧着瞿庭东的神色也不敢再叫。乖乖伸了拇指蘸了些许鲜血按在那文书上。

    陆福生抬眼看了瞿庭东一眼,却也不是十分讶异。陆福生接过脱籍文书吹干了字迹与卖身契一同折了几下,用一块油纸包了塞在衣襟里。

    祝彪见她已了结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才将她拉到一边,悄悄递给她一根银针:“如今脱籍文书你也拿到手了,这回可以安心给陈大爷解毒了吧?陈大爷的穴道被点住了,你进去之后得先把他的穴道解开。这解穴也简单,你只要在他左边胸下两寸处扎一针就行了,但这人体穴位细密,万不可扎错。”

    祝彪拉住陆福生的手,陆福生一下子没有挣开,也就随他去了。祝彪道:“看着你的手,一寸约莫也就有你的一个半指腹那么长,你得解开他的衣裳,亲自量量,可别自己瞎估计,万一穴道扎错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你在扎针之前还得先揉一下他的那个穴位,活络一下经脉。”

    陆福生虽说当时答应挺爽快,但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甘愿。她的脑袋发涨,乱糟糟的一片。她纠结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朝祝彪点了一下头还是走了进去。

    瞿庭东见陆福生进去,随口问了一下祝彪:“你跟她说了什么,那么神秘?”

    祝彪道:“不神秘,只是我怕那小姑娘羞,我给她一根银针,让她给沈公子解穴。”

    瞿庭东疑道:“解什么穴,以沈公子的武功,什么穴他一个时辰内不能自己解开。更何况这次是沈公子自己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我给他点的那个穴道在刚进和笙坊的时侯我早已经帮他解开了,你不是在旁边么?”

    祝彪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无趣?你想啊,她一个女孩子,柔弱成这个样子,又不会武功,自然没有什么指力,若是想解穴,只能先脱了沈公子的衣服乱摸。沈公子本就中了那种毒,那姑娘又这等娇俏,沈公子必定把持不住,怕是针还未下事情就已经成了。不过我还是盼那姑娘能试试我那银针,我那针可是特制的紫竹针,两边有尖极其锋利,针内是空心的,壁上还有放血孔。这东西卖给药铺得好几两一根。这针很细,造的及其精巧,是大夫们给病人们排体内污血用的,能省得病人受利刃割开皮肤的痛苦,也不留疤。不过我怕病人的污血凝在伤口处污了我的针,因此特地在针头上喂了药减缓伤口愈合的速度,只扎一针还不显它的功效,要是伤口够大,没有我的解药,就算她的血流光,伤口怕是也长不住。”

    瞿庭东一把抓住祝彪的衣领:“你把那种东西给她干吗?我告诉你!要是她出事了,你也别想活!”

    祝彪急忙挣开:“瞿兄弟,你先别着急。我知道你跟她之前认识,不过也就是个女人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当时杀你夫人的时候眉头可都是没皱一下的,这会儿怎么又跟个黄毛丫头儿女情长起来了?”

    瞿庭东冷哼一声。

    祝彪又道:“不过一说这黄毛丫头我倒想起来了,这丫头看起来有十五六,在平常人家是不算大,可在这种地方,这个年龄,又是这种姿色,怎么可能还是处子?她自己说她是处子,可是这儿又没稳婆给她验身,单她说说,有谁能保证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不是处子,沈老太太那边咱们怎么交代?沈家最忌讳那些不干净的女人,咱们本来是沈公子的救命恩人,要是因为这个女人,成了引诱沈公子宿娼的浮浪子弟怎么办。别说在沈家讨一笔赏钱了,被打出来都有可能!”

    瞿庭东道:“不可能,我养了她三年,她撒没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只要她说是那就一定是,我相信她!”

    祝彪无奈的耸了耸肩:“瞿兄弟,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你入了这么多年江湖,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幸亏我早有准备。那根针无论扎住谁,无论扎住哪儿,少不了得出点血,只要位置不是太偏,应该可以以假乱真。到时候见了沈夫人,也有的解释。”

    瞿庭东呆呆地看着房门也没说话。

    ☆、焚心

    第九章:焚心

    陆福生进了房间,沈子忱脚上的靴子都没有脱,直接被扔在了里间的那张拔步床上。沈子忱身上没有盖棉被,露出一身锦袍华裳,一看便知是贵介子弟,也不知道因何竟被人下了这种毒?

    陆福生过去看了他一眼,竟是那天以剑斩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