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虽然脏污凌乱,但只要梳理好,清洗完毕,该是怎么一头乌沉的……她正捧着小驸马的发稀罕的来劲,突然脸色一变,猛的跳起来,退到了几步之外。
喝粥喝到老鼠屎,不足以形容杨春风此刻的感觉。
她悚然发现小驸马的一头青丝其中,竟然穿梭着在现代只有遥远的乡下才存在的活物。
杨春风本就身体刚恢复不久,稍稍运动多一点,情绪激动一点,就呼哧带喘。
今天八成是经血来潮都特么往头上去了,抽风般的想亲手怜惜下这小驸马,给人当一回婢女,收拾干干净净的,留在身边逗个趣。
但是这种突然的抽风一样莫名其妙的乐趣,都在见着小驸马头上的群居生物,被毁的渣渣都不剩。
杨春风几乎是瞬间就跳开了老远,站在几步外的地方,叉着腰抿着唇,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痒痒,好像有无数的群居生物在爬。
她还是在父母双亡后,去到遥远乡下的亲戚家呆过一段时间,头上就是招了这样的生物,她从没见识过,恶心的够呛,抓又抓不到,无计可施之下,自己花两块钱,去村口推了个秃子。
这玩意有个威武霸气的名字,叫虱子。和狮子同音,却是对于爱美爱干净的女孩子来说,比真狮子更恐怖的存在。
剃成了秃瓢,导致那个正竭力寻找她错处的亲戚抓着了借口,以她适应不了乡村生活为理由,将她转送。
直到后来头发总也长不长,只得总去买帽子,被卖货的阿姨问起了她为什么剪头发,她才知道,招了这玩意,也不是无计可施。
有一种专门对付它们,和它们生的白白的卵很有效果,也很老少皆宜的神器,叫篦子。
是一种比木梳齿密实了好多倍的梳子样,从头到尾好好的用篦子篦几遍,就可以让它们灭绝。
可怜她当时不知道,生生糟蹋了她那头漂亮的及腰长发,后来再留,却再也没留到过那么长。
杨春风突兀的跳开之后,就一直站着发愣,脑中思绪飞到了前世,后又慢慢凝聚到了小驸马的身上。
小驸马被她突兀的举动,弄得也愣愣的呆在浴桶里。
一头乌黑的长发,飘散在浴桶里,杨春风发现她和小驸马的某些遭遇特别的像,虽然是因为完全不同的原因,但却是一个曾经,一个此刻,同样的被人嫌弃,就连被人嫌弃时候不知所措的傻样,都差不多少。
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挽了挽袖子,对这个意外让她没犯懒癌的小驸马,又松了松底线,这么漂亮的一头长发,糟蹋了可惜呢。
杨春风挽好袖子,给小驸马的浴桶又添了点热水,借口出去给人拿好吃的,哄的小驸马乖乖的等在浴桶中泡着。
不行就给小驸马剃成秃瓢算了,杨春风跑出来问婢女也是没抱什么希望的,连比划带搜肠刮肚的形容,没敢期待这个的朝代,能有篦子这种神器。
说来也是很奇幻,这个神奇的不知名朝代,还真有这种专门对付虱子的神器,只是人家不叫篦子,叫密梳。
的确是密梳,比梳子要密的多,这逻辑没毛病。
并且这玩意婢女在准备浴汤的时候,就备好,放在了小桌在上了。
杨春风又颠颠的跑回去,果然神器就摆小桌上,还是白色的,在红木小桌上静静的躺着,非常的高调。
她刚才可能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瞎了一会,不然怎么能在旁边的盘子上取了好几次的糕点,却没发现如此显眼的神器。
小驸马这会泡的脸蛋红扑扑,衬得眼尾那两条晕在眼稍的红,更是嫣红惑人,这都隔了这么久,两条红还没下去,杨春风趴浴桶边上,伸出手指搓了搓,又按住一会放开,发现竟然还在。
天生……的?
眼尾拖红,天生魅惑么。
杨春风仔细端详了小驸马几眼,在妖孽挂里头,这相貌算一个极品了,等年纪再大点,身条抻开了,特别那一点点天生晕着红的眼尾,无端端给人一种情.色的暗示,绝对是个小姑娘见了要合不拢腿的类型。
况且人傻的不明显,别人家傻子没事就挂着鼻涕泡傻笑,她家这个崩着张小脸,要不是一双过于清透的眼睛,泄漏了小驸马一眼见底的内心,旁人打眼看去,绝对不可能看出来,这俊秀的小公子竟是个傻的。
杨春风把裙摆撩起来,塞在腰带里,又挽了挽袖子,弄了一盆清水搁在地上,先用宽齿的梳子给小驸马把打结的头发顺开。
嘴里也不闲着,拿出当妈的耐心,哄孩子一样哄着人,“头上是不是痒痒?”杨春风一点点用梳子从发尾开始向上,“等会会疼,但是只疼这一次,以后就不会再痒痒了……”
见小驸马对她说的话没什么反应,杨春风默默的抛出杀手锏,“等都梳洗干净了,就带你吃好吃的。”杨春风见小驸马眼睛明显亮了,又补充,“吃肉。”
小驸马听到肉,马上就点了好几下头,眼睛亮的像探照灯,但是一张小脸还是崩着,舔了舔被热气熏染的水润非常的唇,扭头瞅着如临大敌正吭哧吭哧“奋战”的杨春风,重复了句,“吃肉。”
杨春风憋不住乐,给个糕点就让脱衣裳裤子,这要是给口肉吃,还不让干啥干啥。
简直比在现代著名的吃货二哈还没有立场原则。
傻。
得亏落她手上了,她这么善良,啧。
头发总算梳顺,杨春风把小驸马的头在桶边上按好,“乖乖的,疼一次以后就不痒了哈。”
为防止弄到半路,小驸马乱动,杨春风又补充了一句,“听话,别乱动,洗的香香的,以后天天有肉吃。”
小驸马又要点头,被杨春风按住,捏起密梳的时候,杨春风还在吐槽自己仿佛有病,没太监找俩爷们给伺候不就行了。
为什么她都穿越时空,成了贵不可言,一大堆奴婢簇拥着伺候的长公主了,却是脑子哪根神经抽了,要主动干起这小婢女的活计,她得抽个时间把脑回路好好捋一捋,怕是混线短路了。
心里嫌弃的要转身就跑,手上却是一点没含糊,从头顶到脑后,密密实实的梳一遍,水盆里就多了好多游的欢快的群居生物。
小驸马仰着头眯着眼,乖的很出奇,这密梳和现代的篦子做工不一样,材质也是木头,即使梳子腿都打磨过,刮在皮肤上也是很疼的,杨春风还怕人承受不住,一遍完事的时候,杨春风刚要起身去换水,被小驸马抓住了手腕。
小驸马眯着眼,侧着头酡红着眼尾斜睨着杨春风,把她捏着篦子的手往自己的头上贴,“舒服。”
杨春风愣了一下,视线从小驸马的眼尾溜到人微微张着一条细缝的唇上,形容一个美人的时候,人们经常会说唇红齿白,齿是看不到,想来不洗漱也白不到哪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