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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直击心头,这股力量着实强大,大约是我慌张的样子把四哥惊住,华楚压制着我的手缓缓松开,单手撑到了我头顶的软垫上,声音仍旧听不出情绪,只是一直唤着我的名字:“苏瑄……”

    他的目光十分疑惑,像是懵懂孩童,单手抚着我的脸,我明明看见四哥的眼睛红了,却不信冰块也会难过。

    我想四哥现在的表情即使等我回魂以后都不会忘记了,华楚为一个女人哭过鼻子,怎么想都觉不可思议。

    这么煽情的场景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左想右想以后,我直接忽略掉现在我和四哥的暧昧姿势,以东南急转西北的大转折打开话题:“殿下,让苏瑄给你唱首歌吧。”

    华楚从我身上撤开,淡淡点了下头,不无不可的道:“唱什么?”

    我揉了下胳膊,眉眼弯弯的问华楚:“殿下想听什么?”

    华楚问:“你会什么?”

    “软烟翠。”

    “就唱它罢。”

    六哥曾评价我的歌声像杀猪刀摩擦在磨刀石上,一时嚯嚯着,一时刺啦着,很有节奏感,若以我的嗓子嚎缠绵哀婉的闺中词,别有一番滋味。

    为了安慰四哥此刻不宜受太多伤害的心灵,我觉得有必要牺牲一下,放弃我平素最中意的豪迈歌喉,以平平淡淡的口吻给他唱唱小曲。

    华楚听得很认真,我也尽量不唱错词,因为没有搭曲弹琴的师父,一曲唱完着实不易。

    ☆、第 33 章

    马车行至桓王府,四哥坐在马车里没有出来,桓王府的老管家迎我进府,我踏进大门时回首看了一眼马车,丝质的帘帐隐约能看见四哥身影,但是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穿过曲折迂回的亭台楼阁,老管家将我带到一处楼阁,阁前的牌匾上书着“画影”二字,我思来想去,可能这里就是六哥的画影楼。

    即使我是华仪那会儿,也从未到过此处,只是两年前偶然听人提过一次,六哥在王府瞎折腾,闲的没事盖了一座楼,那座楼和周遭景致处处不搭,自建成之日起,最顶上的那间屋子就上了锁,至今没打开过。

    因是别人跟我嚼的闲话,我听过一耳朵便抛在脑后了,日子久了也就忘了问六哥是怎么回事,如今站在画影楼跟前,只觉得鬼气森森,寒气逼人。

    在桓王府的第一夜我便失眠了,次日一早顶着黑黢黢的眼睛用完早饭,折回画影楼,绕过花丛时听见几个小丫鬟在嘀咕。

    树荫底下凉快,我扇着袖子坐到大树旁边的石块上听她们扯闲。

    想来桓王府不仅六哥是闲着的,这些小丫鬟们平时也不大忙,说话声慢慢悠悠,还磕着瓜子:“……我若是苏姑娘亦会想不开,虽说以后得天下的是太子爷,但若让我舍去四殿下嫁给花心薄情的太子,我情愿拿根绳吊死。”

    另一个丫鬟呸了一声,娇腻道:“美得你,凭着两分姿色每天想爬太子床的女人多到数都数不清,可如今太子府里还不是只孙良娣赵良媛五个天长地久的坐镇着,再瞧瞧偌大的太子府,除了太子妃,哪个女人怀上过太子的种,若说太子喜新厌旧,太子妃进门数载,早该厌了,怎的又怀了第三胎,有些事情细想过去,不都跟明摆着似的。”

    “太子勾搭顾昭仪的事情还没过去几年呢,难道还能是顾昭仪自毁名节冤枉太子的?”

    “我又没有站在章华殿亲眼看见太子解顾昭仪的衣衫,事发之后章华殿内的宫婢全被陛下下令杖杀,此事本来就蹊跷得很,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都不晓得,竟有人会当真。”

    “哟,采枝姐姐不愧是太子府里出来的,话里话外处处帮衬着太子爷。”

    那个叫采枝的丫鬟冷哼一声,凉凉道:“既然你们都不信,咱们就打个赌如何?就赌太子妃生产以后,苏瑄何时进太子府。”

    与采枝唱反调的小丫鬟们叽叽喳喳半晌,最终得出结论:“太子爷和苏瑄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太子妃临盆以后,太子爷肯定是一刻等不得,迟则半月,快则三天,就会把苏姑娘接走。”

    我甩着袖子扑风的手一顿,闻见那畔采枝娇腻的声音缓慢的颇有些冰冷:“我赌太子压根就不会接她入府。”

    我起身穿过假山间隙,身子隐在大石后面,目光越过众多小丫鬟的头顶,落到和小丫鬟们划清界限一身素衣的采枝身上,以她这样了解太子,以前应是服侍华章的贴身人,可我在太子府里从未听过有叫采枝的小丫鬟。

    ☆、第 34 章

    夏日的天空格外的蓝,但暑气难消,假山缝里没有风,身上衣衫很快就被汗湿,我感觉汗珠正不停顺着我的脸向下淌,正想从这块地方静悄悄的抽身,便冷不丁的听见身后人道:“偷听什么呢?”

    我急忙回首,六哥站在假山入口的地方,斜斜靠着石壁,正自诩风流的摇着手里折扇,他这一出声,嚼着闲话的小丫鬟们霎时都收了声,齐齐朝我望过来。

    我倍感受宠若惊,但眼下情景过于尴尬,我安抚她们:“你们继续,我就是路过。”

    未及我抬脚,小丫鬟们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顿时逃窜的七零八落。

    其中一个折返回来取了遗落的茶盘,脸红的像一只苹果,拿了盘子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这下子,假山寂静的可能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的见,六哥低笑了两声走过来,颇为贴心的给我扇风。

    “殿下府里的丫鬟们好生羞怯,她们说我闲话,我还没恼呢,她们就先跑了。”我热的像是一条才上岸的鱼,几乎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状态,索性把六哥的扇子抢了过来大力扇风。

    六哥望望扇子又看了看我,道:“她们跑倒不是因为说你闲话,而是她们说闲话被我看见了。”

    我疑惑:“她们怕你罚?”

    “我欺负几个小丫鬟作甚。”华采拢着袖,面若冠玉,自恋到简直不要脸的道:“你信不信,她们若只看见你,不仅毫无歉疚,还会拉你入伙。方才她们先瞧见你的时候并没有跑路,可见不是因为发现你在偷听,而是她们嚼舌根的样子被我看见了,这道理就像你在朝思暮想的人面前不小心打了个嗝,虽说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怎么去掩盖,若是盖不过去就只能跑了。”

    华采说完以后脸都没红一下,正经的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还特别真诚的跟我讲:“一个人的脸是爹妈给的,自己能修行的只有气质,像我这样既有样貌又有气质,身边的人羡慕嫉妒到不敢直视的人是得天独厚了点,或许对你这样的人是不公平,但你也不用板着脸看我不是。”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嫉妒。

    六哥有句话说的不大对,他说一个人的脸是爹妈给的,可是皇后如果生他的时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