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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是傅琨顺手帮过他一把,也能顺杆子爬上来,这种无赖品行,还真不是市井里的林家人独有,做官的也大有人在啊。

    傅渊听她这评价,也勾了勾唇,露出一个他傅渊特有的“笑容”来。

    “你打听他,可是觉得有古怪?”

    傅念君此时听傅渊讲过原委,倒是不确定这王勤到底只是小人心态作祟想害傅家,还是真的是那幕后之人的棋子了。

    “我只是心里有一丝隐忧,也没有别的想法。”

    傅渊直觉她这话不尽实,她这么着急来寻傅琨是打听王勤的,一定是怕这案子再生事端。

    “你怕这王勤是那幕后之人所安排?”

    傅渊一语中的。

    傅念君苦笑,“这是官家亲下的决议,若那人有本事左右官家的决议,能耐也算是通天了。”

    傅渊却留了个心,“这件事我和爹爹不会放松的,毕竟你也牵扯在内,恐魏氏之死也被人拿来做文章,等荀乐父子量刑之后,我们再逐渐放松警惕。”

    傅念君心中没来由一暖。

    她先前的安排布局,都只能靠她手底下有限的财力和人力,可是傅琨毕竟是堂堂宰相,浸润朝堂多年,他盯着的事情,定比她稳妥百倍千倍,那幕后之人想在这件案子里再闹花样,是不太可能的了。

    他现在得知魏氏已死,他的计划没有顺利进行,不知可否有些不豫和慌乱。

    傅渊顿了顿,有些没话找话的嫌疑:“郑端今日在春风楼门口烧纸钱祭奠亡妻,他虽赤诚,却着实眼瘸。”

    郑端在春风楼前失态的大哭大叫害得那整条街的妓馆今日都无法开门揽客,各官妓直呼晦气。

    傅念君一愣,傅渊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

    他对昔日友人,也是有一分怜,一分怨,一分无奈的。

    观他神情,似是堵着气说出的这句话,让傅念君第一次觉得,傅渊到底也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她轻轻一叹,“改日我以我和三哥的名义捐些钱给寺里吧,愿祷魏氏在天之灵,毕竟我们,也是见她最后一面之人。”

    傅渊心里也软了软,她终究也不是什么冷硬心肠的女子。

    “罢了,留名就不用了,免得图惹是非,心意在即可。”

    两人说完了话,就在游廊上分别,这一走,傅念君却发现竟走出了好远。

    回头一瞧,许多仆妇小厮张着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傅念君抖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想到若是往日,若有人说她会和这个浑身冒寒气的傅三郎一道走完了整条游廊,她自己必然也是头一个不相信。

    正文 第182章 拒绝

    傅渊回房之后,就无意外见到了这几天来日日都能够见到的药膳。

    他“生病”在房内闭门不出好几日,是傅家人人都知道的事。

    出于礼仪,他底下那些弟弟妹妹们也会派人来问询,如傅澜陆成遥这般,平日能够与他说上几句话的,自然也遣人送药过来。

    傅渊用不用是一回事,总归也是个心意在。

    可这药膳就大大不对了。

    二房里送来的,不可能是出自陆氏之手,她素来就性冷,哪里会自降身份做这样的事。

    也不可能是傅澜和陆成遥,君子远庖厨,他们想不到这层面。

    更不可能是只有几岁年纪的傅七娘子。

    所以,只可能是一个人,陆成遥的妹妹陆婉容。

    傅渊看着那些精心准备的药膳眸光闪了闪。

    小厮垂手问他:“郎君,可否与前两日一样处置?”

    傅渊自然是不会吃的。

    傅渊默了默。

    他不是根呆傻不通事的木头,作为一个小娘子,这暗示,其实已经相当明显了。

    对于陆婉容,他没有多过什么别的心思,在他的印象里,她不过就是代表着“陆成遥的妹妹”这个身份罢了。

    不管她是何模样,是何性情,是否心灵手巧,她都只是陆成遥的妹妹。

    傅渊那日在祠堂里就与父亲说商议清楚了,傅琨的态度也很坚决。

    陆家,并非良配。

    陆成遥不会娶傅念君,那么同样的,自己也不会娶陆婉容。

    这是目前来看,傅家并不会变的立场。

    作为傅琨的嫡长子,傅渊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过一天随心所欲的日子,他这种时时对自己行为举止强烈束缚,任何事都凭理智而非感情的习惯已经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既然与陆家毫无可能,他对陆婉容那就是半点情思都生不出来的。

    傅渊挥挥手,与前两日的反应不同,只说:“退回去。”

    小厮愣了愣,这样是不是有点难看?

    前两日好歹不吃也会摆一下装作个样子,直接退回去……

    就太打人脸了。

    傅渊一个冷眼过去,小厮立刻浑身一凛,将东西收拾了躬身出去。

    傅渊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如今国朝的风气比之前朝已然内敛了不少,但是女子们对男子稍有暗示也都是很正常的情况,只要不像从前的傅念君这么疯就好了。

    傅渊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客气,毕竟顾及着陆氏的脸面,他也该再转圜些。

    只是他前后一想与陆婉容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就可知她的性情并不胆大热烈,而是羞怯内敛的。

    她会对自己表现出这么明显的示好,恐怕是傅渊最怕的一种情况。

    不是他想自作多情,而是他也见多了,也知道一个平素胆小含蓄的女子在怎样的情况下会如此勇敢。

    最怕是动了真情。

    陆家与傅家是一回事,陆婉容若真对自己动情,必然越拖伤害越大。

    傅渊如此决绝的做派,是希望她能在现在就断了念头。

    傅渊坐在书案后苦笑,他这般冷硬如铁石的个性,竟也会招来如此桃花吗?

    门外小厮提着装药膳的食盒出去,正好与傅宁错身而过。

    傅宁是约好了时辰来见傅渊的。

    傅宁问小厮道:“这是什么?闻着好香……”

    他因时常来这里向傅渊报备傅溶的功课,傅渊这